第27章 八字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殷问酒就醒了。

她翻了个身,并不想起。

周献这道屏障符,真真是个好物件。

听见床榻上的声响,周献动作大了些,“醒了便梳洗用早饭吧。”

眼下的状态对于周献来说是奇妙的,前两次共处一室还未亮人就走了,倒没有这种微妙的感觉。

而这次他们是睡前聊着天,睡醒叫早饭的同住着的……室友?

殷问酒坐起了身,昨晚睡的早,她这一觉是睡够了的,睡沉了的。

“不吃,走了。”

鞋被她踢的有点远,殷问酒又光脚踩在了地上。

脚踝处的红绳铃铛晃动着,依旧没有声响。

“这个铃铛,在响吗?”周献问。

他记得前天夜里,殷问酒分明说过它在响,很吵很烦。

殷问酒低头看了一眼,“在响,人听不到。”

“你和鬼魂听的到?”

殷问酒忽然朝他邪魅一笑,“我走的每一步,它都在响,警告周遭邪祟,滚远点!而我能听到的时候,那是要命的大危。”

“王爷,楼家的咒怨,这铃铛吵的我可差点丢了命,最近没事别往楼家跑了。”

她穿好了鞋,披头散发的开门走了。

周献瞬间觉得这房间里的温度都凉了些,让人起鸡皮疙瘩。

那碗药也凉了些,他一口气喝下,眉头深深皱起。

卷柏来上早饭时,带来了一道黄符,“殷姑娘送的,原话:王爷最近若非得往楼家跑的话,必得随身携带,虽说王爷是道屏障符,但也没有先人试验过会不会要了命。”

周献捏着那道符反复看着,她为何这般不希望他去楼家?

一早上说这么老多话,都冲着这一个目的。

难道是真担心他的命?周献并不这么认为。

“王爷,殷姑娘这话什么意思?”

周献摇了摇头,“没什么,平安符。”

“我那位好兄长,离开春榭潮了吗?”

“今日天色微亮便离开了,听说春榭潮来了一位技艺高超的琴师,堪比秦淮河上的葵仙儿。”

周献点头,“准备进宫吧。”

卷柏不解道:“咱们不去楼府吗?”昨日那话口子聊的,今日不正是揭晓谜底的日子?

卷柏头一次见这种近在眼前的神鬼咒怨,心中好奇的不得了。

“不去,没听殷姑娘的劝诫吗?本王可怕死了。”

……

楼府。

蓝空桑一路带着殷问酒翻墙走院,超了最快的捷径回府。

一落苏合院,吓了王前一跳。

“蓝姑娘,一大早的这是做什么去了?”

王前照例一早等在房顶,久不见蓝空桑出门的身影,心想这人难道要偷懒!

殷问酒精神抖擞的从蓝空桑背上跳了下来,“我们去看日出了,谁想是个阴天,扫兴!”

“溪羽,来梳头。”

“王前,你也别练了,去把你们两家的爷叫来,现在就来。”

左右起都起了,没道理再等。

殷问酒喝完一碗参粥后,溪羽来传话,家里几位爷都等在了前厅。

“去泡壶好茶,炉子里炭火加足些。”

……

前厅。

楼家四位爷沉默的坐着,看着溪羽忙来忙去。

这是要长聊的架势。

楼云川昨夜更是一夜无眠,绑他的人正是殷问酒,殷问酒知道的秘密必然是老太太告诉的,虽然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

但这世上,除了老太太,断不会再有第三人知情啊!

眼下看来,殷问酒并没有告诉楼礼承和楼还明,甚至也没有告诉楼知也。

楼知也昨日回侯爵府同他说的那些话,楼云川目前还是持怀疑态度。

神鬼咒怨,离他们的生活太远了。

楼云川活这些年,更是头一次听闻这些。

宫里有钦天监所在,但多是测一些吉凶良日,她殷问酒一个什么客栈掌柜的,不知道用什么秘方救了老太太一命,说些玄虚之事还是让人生疑。

楼云川此刻最担心的,反倒是她会不会公开了这件事。

就算她公开,老太太不承认,自然也无人能作证她的言论,那说到底,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溪羽加完最后一炉炭火时,殷问酒来了。

蓝空桑跟在她身后,楼云川第一眼便注意到了这女子的身高,她比殷问酒要高半个头,正是那天蒙面绑了他的人。

身手极好。

“楼还明,楼知也,你们先去偏房等。”

楼还明站了起来,“小妹!祖母有何事是我不能听的呢?”

楼知也也叫了一声,“殷姑娘。”

“别废话,快点,我先和你们两家大人聊聊小孩子不能听的话题。”

蓝空桑短刀一拔,大人们也没开口,两人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蓝空桑关上门,端了把椅子来守着。

楼云川道:“既是家中秘事,这位姑娘理应也一同出去吧。”

殷问酒哼笑一声,“是你要告诉我秘事吗?先跟两位聊也是为着保全你们家的秘事,两位听完之后再自行考虑要不要告知门外的人。”

楼礼承道:“姑娘请说。”

殷问酒开门见山:“二位可认识一陈姓女子,死人。”

她开口时,便注意着楼云川的神色,他紧张了。

楼礼承道:“陈是大姓,这样的信息不好说啊。”

殷问酒:“你这样的回答就说明了,你不认识,楼云川呢?”

楼云川:“不认识。”

殷问酒:“你这样的回答也说明了,你认识!今日谈话的前提,想必两位的儿子都已经同你们说明白,如果没有坦诚一聊的心,就请回,楼老太太那头随你们是真是假的不希望她死,她都必死无疑了!”

楼礼承一掌拍响桌子,“大哥!究竟是什么人你要瞒着殷姑娘?

殷姑娘的本事你没亲眼见识过,有怀疑我能理解,但母亲断了气又被她画符救回,我是亲眼目睹的啊!”

殷问酒坐在楼礼承的这一边,她端起一杯茶润了润喉。

“不如我先回答你一个问题,老太太至今未醒过,这事你可以找任何人打听。

你必然好奇那我是如何知道你担心的事呢?

因为我这样的人,拿到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后能做的事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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