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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上瘾


也难怪刘素和要求楼知也娶她。

“那大公子的前五任娘子,都是怎么死的呢?”

那人大冷天里拿一把扇子,做出一副说书先生的模样。

“五任,五年,病死。”

“每一任成婚五年时,必病死。”

“对!”

“这么邪性?”

“可不。”

“什么病呢?”

“那就是府尹内门的事了,我哪里得知。”

殷问酒自认自己就是最邪性的人,连她都是头一次听闻这种邪性的事。

周献补充问道:“那些去世的夫人可有生下孩子呢?”

“不曾,五任夫人,都一无所出。所以啊,估计这也是大公子娶个不停的原因吧,年岁越大,越难有子啊。”

殷问酒问:“想留子,为何又不纳妾?”

那人一掌扇,“内门之事,我哪里得知。”

“这位大公子,莫不是有隐疾?”

“说起这事,我听闻早些年的时候有一家找了位大师,来择个吉日成婚,择出一双日子来。”

他故意一顿。

吸引殷问酒问出,“然后呢?”

“然后府尹自是不依啊,那户人家原本便不愿意嫁女,找了各种由头,也说了大公子是否真有隐疾一事。”

“然后呢?”

“这一点府尹倒是大方让步,请姑娘娘家带的大夫把了脉,身体康健着呢。”

“那是女方有……也不该啊,他自己选的妻,又想延绵子嗣,自然选的是康健之人。”

那人拿扇子遮住半边脸,小声道:“所以啊,坊间都在传,是大公子非得单日子娶亲,换取身体康健,实则……是吸了那些可怜姑娘的阳寿!阳寿都被吸了,哪里还能诞下子女!”

真是越说越骇人。

殷问酒抱了抱胳膊,借寿这种事,她闻所未闻。

这样的婚事,刘起被拿了什么把柄同意的呢?

“那府尹家,就一位大公子这样?旁的人呢?”

“其他公子小姐都是好的,娶亲嫁人,纳妾生子热闹的不得了。独独大公子,是个克妻的。再者说了,若整府全是这般奇怪,那不邪性大发了吗?”

那人同伴接话道:“如姑娘所说,有人不愁吃穿,爱女如命不愿意嫁,就有人想拿女儿换自己个富贵,可大公子的妻,都是自行挑的,那就又有人传了……”

“传大公子专挑他能克的?”

那人表情隐秘的点头,“我想,若是命格比大公子要好,大公子拿不动,那岂不是……”

把自己给折了。

这些话也就在茶桌饭桌上私下里唠一唠。

没人敢抬到面上去说。

毕竟是府尹,还是大富的府尹。

有多少人依着他们吃饭,他们一年又会拿出多少银子来搭棚施粥。

……

回客栈的路上。

几人今日对葵仙儿之事毫无进展,没成想听了府尹大公子这么全乎又邪性的故事。

殷问酒问周献,“这事你怎么看?”

“蹊跷,远嫁离京,府尹,我想不到能对太子有何助力。”

“葵仙儿的案子,知也不是给你写了书信转给应天府的衙门一同办案吗?你不送去?”

“暂且不送,坊间都无从得知的一人,况且她离开两年之久,衙门只会打草惊蛇。”

殷问酒突然又问,“你们有人知道刘素和的八字吗?”

楼还明摇头,“八字是隐密的,女子一般婚嫁才会拿了八字去跟男子的排。”

“那府尹的大公子,是怎么在挑女子八字是否合适呢?”

她又绕回了府尹家的事。

人是该有好奇心的。

殷问酒看着众人,又扯了扯蓝空桑,“你们不好奇吗?”

楼还明:“好奇。”

周献:“好奇。”

卷柏:“……好奇。”

蓝空桑:“不好奇。”

殷问酒松开她,再次教育道:“空桑,要有好奇心,一个男子,娶了五任妻子,每一任都活不过五年,他还特意挑单日子成婚。”

蓝空桑道:“所以呢,与葵仙儿的事有何关系。”

蓝空桑能关心的确实不多。

关心葵仙儿的案子,是因为葵仙儿是咒怨而已。

而咒怨,会影响殷问酒。

楼还明被说服了,“确实,小妹你还是先专心自己吧,咱们这趟来不是参加婚事的,是来解怨的。”

殷问酒眼下身体健康,便开始及时行乐起来。

“行,我知道了。”

“但是,有没有办法知道另五个人的八字呢?”

众人:“……”

周献扶额,“成了婚的好办很多,这事我去打听,你先专心想葵仙儿的事。”

……

卧房内。

殷问酒舒心的泡着药浴。

蓝空桑在屏风外擦刀。

“你到了这,也没有感受到丝毫怨气吗?”

屏风里的声音传来,“没有,大概之后也不会有。”

“就撞这么一下?”

“那是就撞这么一下吗?那是用尽全力的,差点没把我撞聋!”

“所以还是有什么东西,把她的怨气定住了?击散了?”

殷问酒自然没听过这种说法,她这一路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空桑,你说有没有可能,还有别的高人……”

“把葵仙儿的怨解了?”

“也许是把她的怨困住了……”

没有葵仙儿的怨,但还有些旁的怨啊鬼的,让殷问酒反复转醒。

半夜,她披头散发的披着被子敲响了周献的房门。

周献开门,殷问酒半阖着眼迷迷瞪瞪的走了进来。

嘴里小声念着,“上瘾啊上瘾。”

在船上的时候还好,一进入这种热闹繁华的地,人多伴着的就是怨鬼多。

上房内贵妃榻,软塌应有尽有。

殷问酒左右看了一遍,最终走向了床。

“殷姑娘……”

周献无奈的声音响起。

他八尺身长,在哪都是委屈。

“我带了被子,睡里头。”

她踢了鞋,往床里头爬去,很快把自己整理好,呼吸声均匀传来。

真是毫不客气,也不拿他当……男人!

周献站在床边,顿了好一会。

最终还是选了离床近些的贵妃榻。

双脚直接立在了地面,半躺半坐着裹了床被子睡下。

……

翌日一早。

殷问酒被周献拍醒。

“该起了,一会还明来找我看见你在这怎么说?”

她半晌才清明眼神,回嘴道:“我不是你夫人吗?你不是喊的很顺口吗?”

这是才想起来算账?

周献笑了笑,递给她一杯温水。

“你家侍女交代的,温水。”

殷问酒愣了一瞬接过,一饮而尽。

周献接回空杯,随意问道:“怎么有这么个习惯?”

好一会没听见人应他,他在桌边放下空杯,转头看向还呆坐在床上的人。

“怎么了?”

“以前我师傅也问过我这个问题。”

“然后呢?”

“我答的是,睡了一夜渴吧。”

“现在有不一样的答案?”

殷问酒又不说话了。

周献问的那一瞬间,她有一种即将冲破关卡又被卡住的难受。

是话到了嘴边,却突然忘记自己要说的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周献又等了半天,才见她不明所以的懊恼掀被。

语气不善的回了句:“就是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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