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二十一章 没有准确答案
第一千九百二十一章 没有准确答案
萧桓宇猛然抬头。
“你说什么?”
“太子殿下且静下心来想一想,如果没有这份遗诏跟密令者,皇上也没有讨厌萧臣,一切按部就班,那么太子是我大周嫡长子,大周自古立长立嫡又怎会有如今这样的场面!”
萧桓宇声音颤抖,“什么场面……”
“太子殿下自入主东宫,先是三皇子萧尧,萧尧断臂失势,五皇子萧奕粉墨登场,不想四皇子萧钧在里面还充当了一把幕后主使,接下来是二皇子萧允,除了这一次,皇上还有一次失踪就是因为二皇子,不妨告诉太子殿下一个秘密。”
尊守义丝毫不顾已经逼近崩溃边缘的萧桓宇,一字一句道,“皇上心目中东宫最佳人选是二皇子,萧允。”
萧桓宇忽觉心痛,初时只是一点点,可那痛仿佛点墨于池,无形之中蔓延他整颗心脏。
“幸而萧允没有天命护佑,他没有那个福气。”
尊守义看向眼前痛苦到无以复加的萧桓宇,并没有停下来,“老朽原本以为八皇子萧齐之死能叫皇上翻然醒悟,却没想到他竟然将一直都不讨喜的六皇子给召回皇城……”
“他到底是有多不满意本太子!”萧桓宇终于爆发,眼底恨意滔天。
“皇上不满意的人,是先帝。”尊守义一语道破玄机,“因为不满先帝,他才会讨厌萧臣,才会将太子殿下养成一柄利器,一柄……诛杀密令者的利器。”
“为什么是本太子?”“因为殿下身后,有战幕。”尊守义轻轻叹了一口气,“起初皇上有怀疑战幕是密令者,他很想看看战幕到底是怎么把您这位太子养废的,却不想战幕对太子忠心表耿耿 ,而事实亦证明,密令者里并无战幕。”
话说到这里,萧桓宇终于明白自己明明是太子,为何会沦落到如今这般尴尬的境地。
没有父皇认同,没有群臣相助。
这一切的根由,竟然是皇祖父。
也可以说,他还没有出生,就被皇祖父否定了!
“你告诉我这些,有何目的?”萧桓宇绝望抬头,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像个笑话。
“老朽来见殿下,是想替殿下分忧解难打破僵局。”尊守义知道,唯有说出遗诏跟密令的事,才会让萧桓宇彻底相信自己。
萧桓宇冷笑,“你凭什么?皇祖父已经定下的事,你凭什么能力挽狂澜?”
“可他已经死了。”尊守义突然压低声音,字字冰冷道。
寒意陡袭,萧桓宇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
“你……有什么办法?”
“办法当然有,只看殿下是否信我。”尊守义缓神,淡然开口。
萧桓宇沉默数息,“老师既不是密令者,他自会帮我……”
“战幕对先帝的感情有多深,殿下应该比老朽清楚,倘若他知道遗诏跟密令的存在,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说到此处,萧桓宇突然反应过来,“既然……既然温御一经是密令者,老师会不会早就知晓?”
这种假设,令他背脊发寒。偏偏在萧桓宇模棱两可的时候,尊守义没有释疑解惑,“战幕最会玩弄心术,城楼对峙时老朽指选两处军营,夜间偷袭,他竟然可以洞悉老朽心思,早设埋伏。
所以,战幕是否知道密令存在,老朽不能给出准确答案。”
如果说上一次温弦挑拨离间,萧桓宇只是模棱两可,那么此刻,他笃定温御一经定然将密令之事告诉战幕,所以战幕才迟迟不对萧臣下手!
心,如刀绞。
萧桓宇忽然很想笑,笑他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却浑然不知,傻傻的活了这么些年!
“太子殿下不必气馁,这盘棋局还没结束,任何人都有翻盘的机会。”
萧桓宇只觉浑身冰冷,太过强大的威胁跟打击让他看不到任何希望,父皇不喜,跟在自己身边十几年战幕很有可能一直都在算计他。眼前口口声声说能叫他翻盘的人,就在不久前险些让他死在城楼。
他还能把希望寄托在谁的身上?
尊守义看出萧桓宇挂在脸上的绝望,“太子殿下若不能振作起来,力挽狂澜,那么即将倒霉的人会是皇后。”
萧桓宇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自城楼对峙,皇上已经等不及要罢黜你这个太子了。”尊守义不会告诉他,这个主意是他出的。
“父皇竟如此狠心?”萧桓宇愤怒低吼。
“殿下别忘了,这盘棋是生杀局。”尊守义不知道战幕到底是怎么教导萧桓宇的。
狠心?
帝王无心。
一波又一波的打击让萧桓宇彻底绝望,他看向眼前老者,“你真能帮我?”
“尽我所能。”尊守义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告诉萧桓宇一件事。
依他之意,阻止周帝废后的方法只有一个。
“什么方法?”
“萧冥河。”
尊守义走了。
萧桓宇从午后一直坐到月上中天方才离开。
他呆了多久,司南卿就在车厢里等了多久。
在回太子府的马车里,司南卿明显感觉到萧桓宇状态不对,他知道萧桓宇去了哪里,可他没想到温弦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竟然能留太子到这个时辰……
且说尊守义回宫时罗生先于他站在临华殿。
“老奴叩见尊老。”
看到罗生,尊守义微震,“你受伤了?”即便罗生想要极力掩饰,可相处几十年的熟悉感又岂是他能隐藏得过去的。
罗生拱手,“老奴没想到萧臣如此厉害。”
“他……竟能伤你?”尊守义显然也没想到。
对此,罗生也十分意外,“他武功修为的确惊人。”
尊守义陷入沉默。
罗生着急,“老奴担心倘若萧臣起杀心,我怕护不住您。”
呵!
尊守义突然笑了一声,眼中透出冰冷恨意,“若非那人坏我根骨……”
“老奴打听过,当日战幕身中剧毒本无药可医,幸得血雁门老夫子救了他一命,而且是反复救他一命,还有一经,全身筋脉尽断,本该终生躺在床上,可听说他现在都能举杯饮酒了,照这样的恢复速度,不日就能站起来。”
尊守义深黑眼底闪过一抹光亮,“你的意思,那个老夫子能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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