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苦尽甘来
林天凡一行人顺利进了城门,来到县衙大门口。
此时,他们车上的人头也藏不住了,林天凡干脆掀开黑布,让大家看个真切。
周围的百姓见此,更是死死将他们围住,蜂拥上前来围观。
“妈呀,真是龙首山那些杀千刀的人头,别的我不认识,但这个龚应虎我记得真真的,我大哥就是被他砍死的,他化成灰我也认识他!”
“对对,还有这个拐子,我的腿就是被他打折的!”
“林天凡和老刘他们真是厉害啊,这些山匪虽然已经是死了,但是我看了还觉得心惊胆战呢,真不敢想象他们活着的时候,得多吓人。”
“是啊,要不说这枣头村的人就是有本事,前几日才射杀了黑熊,今日就又剿杀了土匪,我看林天凡他们这回是发大财了!”
“可不是,长史大人说谁能剿杀龙首山匪徒,除了赐乡绅的位置,一人还给十两银子呢!十两银子,都够我家五年的花销了!”
这些人看着山匪们的人头,眼红心热,上来就跟林天凡他们凑近乎。
“天凡,你还记得我吧,咱俩之前进场一起赌钱的,你赚了银子可得请我喝酒啊!”
“刘村长,你领了银子,别忘请我们吃肉啊……”
林天凡从前吃喝嫖赌无一不通,所以在县城也有很多酒友赌友,但他现在已经不沾这些,所以也懒得理会。
他们将山匪的头颅交上去后,杨九卿的马车很快就到了。
这下,下面的百姓纷纷走开,在他们这小县城中,中州长史就跟土皇帝差不多,谁敢在他的面前喧闹啊。
杨九卿在下人的搀扶下,走进县衙内。
他眼中都是红血丝,双目死死盯着放在地上的山匪人头。
林天凡抬眼看去,这杨九卿双眼赤红,神色癫狂,才几日不见双鬓就已经生出华发。
看来丧子之痛,给他的打击还是很沉重的。
“死了,这些杀千刀的山匪终于死了,死得好,死得好啊!”杨九卿状若癫狂,猛的抽出一旁衙役的长刀就对着这些山匪的脑袋狠狠砍去!
“来人,将这些山匪的脑袋放在我儿子和儿媳的坟前,我要用他们的人头祭拜我孩儿的在天之灵!”杨九卿砍累了,扔下大刀。
“是!”杨家的下人立刻将这车人头拖出去。
这个时候,林天凡等人都是静默不语,他虽然还没有孩子,但也感觉出杨九卿失子后的痛苦。
众人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杨九卿发泄结束。
终于,杨九卿脱力从痛苦中回过神来,他环视林天凡等人,摆手道:“你们差事办的好,放心,该给你们的,本官一样都不会少。”
他一摆手,立刻有几个小厮抬着一个巨大的红木箱走了进来。
“咣当!”
红木箱落地,打开之中。
众人不禁双眼冒光。
都是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啊!
倒是林天凡看都不看,只等着乡绅的位置。
“乡绅的位置给谁啊?”杨九卿眼中的赤红还未散去,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林天凡上前拱手,沉声道:“草民林天凡,见过大人。”
杨九卿听到林天凡的名字,倒是反应过来了什么。
他锐利的眼神看向林天凡,随后点点头:“原来是你,好,明日一早我就会让人把这件事上报给朝廷,最晚一个月,你的官牌就下来了。”
“以后王虎的田地就全部属于你了,现在你是沛县新的乡绅。”
“多谢大人。”林天凡心心念念许久的位置,终于拿到手,他心中欢喜,却没有喜形于色,礼仪一分不差。
杨九卿也不耐多理会他们,而是看着板车上的人头不知在喃喃着什么。
林天凡眉头微皱,也是暗暗摇头,这个杨九卿是受刺激太大,已经接近疯癫了。
他摆摆手,众人抬起那红木箱子,会意离开。
来到一家客栈。
彪子几人分了银子,可给他们高兴坏了。
林天凡在来之前就答应了,不会分这些银子,所以这里没有他的份儿,但他已经得到了此行最大的收获,也不在意这些了。
几人要了一大桌好酒好菜庆祝。
彪子像是揣宝贝一般,将银子揣到他的胸口。
还没热乎一会,他就像想起什么一般:“对了,我看长史大人的脸色好奇怪,你们说他不会受刺激太大,疯魔了吧?”
刘全深以为意的点点头道:“这么骤然失子,谁也承受不了啊,偏他们家就一个独子,长史大人是失去了所有希望啊。”
长史是掌管整个沛县的大官,他要是身体有个不好,林天凡想到了王叔和沈卓的面孔,不禁摇头。
“看来以后,县里也要风波不断了。”
王叔和沈卓一向水火不容,但之前因为有杨九卿压着,他们还能保持表面上的平衡,可是一旦杨九卿撑不住了,这两人恐怕有的斗法了。
林天凡在县里周屠夫家,割了一块肉,又买了一些鸡蛋就跟着众人回到了村中。
进入院子里,苏香轻雪还有一众妇女,正拨着皂荚果,做肥皂呢。
林天凡将做香皂的法子告诉了两个媳妇后,她们就召集村里妇女帮忙,现在已经热火朝天做出了生产线了。
现在每天都能产出五十块香皂。
“官人,你回来了!”苏香这边干活干的投入,直到旁边的婶子们提醒,她才笑着起身去迎林天凡。
叶轻雪见林天凡回来,俏脸之上也带着喜悦。
“官人,你不是去跟村长他们打猎去了吗?怎么买了这么多鸡蛋和肉啊?”
苏香像个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上前把这些肉和蛋放在厨房里。
周围的村妇们,眼神中也透露出羡慕的目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小香和轻雪这两人真是命好的紧,成婚的前三年,虽然遭了不少罪,但现在不也是苦尽甘来了?
别的不说,就是这肉和蛋,她们就没缺过。
油罐子里的猪油也一直都是满满的。
而其他妇人,就算丈夫得力,也没有天天吃肉的,真是羡慕死这两个妮子了。
林天凡笑了笑,自己为防苏香轻雪担心,今天只说出去打猎,而且村里消息传的没有那么快,她们就不知道林天凡剿匪的事。
但这也不是能瞒得住的事。
林天凡直接笑着道:“之前长史大人不是下了重赏说剿匪有功吗?我和村里几个兄弟就上山了,这不运气好,直接就碰上了那窝山匪。”
“我们三十几人就合力,将龙首山的山匪一锅端了。”
“兄弟们推举我做新一任乡绅,再过一个月,朝廷颁布旨意,你们官人我就是正式的乡绅了!”
苏香听到这里,惊愣半天,随后尖叫一声就扑到林天凡的身上。
叶轻雪也是傻眼了,手里的香皂都掉在地上,她的情绪虽然含蓄,但林天凡也能看出叶轻雪十分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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