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牵一发动全身
鬼子第三舰队司令官长谷川清坚信的，
并不能够让冈村宁次司令官相信。
鬼子第十一军司令官冈村宁次无法相信：
足足三十六架飞机，这么容易就能够被打下来。
好在战场不远，
就在九江对面，不到二十公里的地方。
这一次冈村宁次司令官特意派出了一架侦察机，
它给出的命令是：
“无论遇到任何情况，都必须跟后方保持联络。
飞到上新河，找到战场，
然后立刻回来汇报。”
赵家咀的上空这个时候应该有鬼子的三十六飞机，
如果这些飞机还存在的话，只要飞过长江，
再飞上一分钟就能够看得到那些飞机了。
领到命令的朝日有翔大队长，立刻起飞。
朝日有翔能够做到大队长，完全就是因为飞行技术过关。
这才一步一步地做到这个位置的。
今天就是因为第十一军司令官亲自命令，
要派出最优秀的飞行员去赵家咀上空看看，
前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它才主动请缨出击的。
朝日有翔大队长，不愧是大队长，
它刚刚升空，就开始汇报：
“我已经飞到长江上空，
已经过了长江，
空中没有见到任何可疑飞机，
已经进入龙感湖上空，
空中没有发现一架飞机，
整个空中静悄悄！”
收到它汇报的鬼子，
立刻把它的汇报，一字不漏地同步送到冈村宁次手上。
“我已经抵达上新河入口处，
空中没有发现一架飞机，
龙感湖里面发现有人溺水，
我飞得太高，
无法看清楚是什么人。
上新河中游发现补给船队，
没有交火，
有大量人员聚集。
……
飞机中弹！
我已重伤！
我正在坠落！
正在坠落！
啊~”
汇报中断！
这是什么情况？
这只是林凡开了一炮，把敌机打下来了。
林凡现在要静空，
为特种旅把那些铁壳船开回太湖县创造条件。
只要鬼子无法在空中侦察，
二十四艘铁壳船的安全就没有问题。
鬼子全在九江的塔台再也接收不到朝日有翔的任何消息。
塔台只能够把它汇报的每一个字都传到了冈村宁次这里。
如实汇报：此后再无消息。
这种情况，跟前面一直不断的汇报消息对比一下，
猪都能够明白：朝日有翔大队长被击落了。
这一次冈村宁次沉默了。
尽管它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就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一个飞行大队全军覆没，
一支炮艇中队全军覆没！
倒是第三船队司令官长谷川清对这种结果的接受能力强上许多。
它是非常坚定地拒绝了冈村宁次司令官下达的再次组织一支由海军陆战队作为主力的增援队伍，
前去上新河面抢回补给物资，或者把那些物资全部毁掉的命令。
冈村宁次是第十一军司令官，长谷川清是第三舰队司令官，
后者拒不奉命，冈村宁次也无计可施。
它只能够对稻叶四郎师团长通报消息：
“我军派出去的航空兵和炮艇队伍，
可能被国军袭击。
你的，派出的步兵一定要小心！”
这是来自军团长对师团的关心，也是一种担心。
稻叶四郎师团长明显没有领会到内容的精髓，
它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派了足足一个步兵大队。
足够应付各种意外情况！”
林凡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面，
为了不让鬼子疑心，
茅文星的飞机都没有在空中出现过，
一直保持着静默！
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
林凡在鲁王山这里，若是茅文星在空中遇到鬼子的飞机袭击，
林凡到底救还是不救？
救暴露目标，整个偷袭鬼子补给的计划曝光，
不救？那是不可能的。
因此茅文星这三天时间都在休息。
刚刚鬼子的补给船队才被拦停下来，
林凡已经下令让他起飞，
在空中观察一下整个战场周围的形势。
很快茅文星就已经在宿松、沿着上新河向龙感湖方向飞过来。
茅文星看着虎头山上的鬼子队伍向着赵家咀这个位置冲锋，
急行军的队伍，前进的速度非常快。
留在虎头山上的鬼子数量明显不多。
这是一个重要的情报，
飞临鲁王山上空的时候，
茅文星汇报了自己看到的这些。
林凡站在鲁王山头上，
看着鬼子冲过来的方向，
再看看上新河里正在忙碌们的人们。
他命令：“二团立刻派出队伍，
在赵家咀东北方向建立阵地，
准备狙击狂奔过来的鬼子大队。”
刘老炮原本认为今天的战斗只是林凡一个人的表演，
自己的二团来这里，只是为了应付意外的。
到了现在为止都没有半点意外发生，
河里的二十四艘铁壳船，已经有一半被摆正了位置，
最多再有半个小时，
所有的铁壳船就可以向太湖县城出发了。
这个时候，旅长突然传来东北方向有鬼子一个大队冲过来。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刘老炮感觉自己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
马上命令：“一连、二连继续组织摆铁壳船队，
可以出发的时候，
一连、二连保护这支船队回太湖去。”
十连、十一连、十二连在鲁王山保护炮兵，
做远程炮火支持。
其余的七个步兵连，跟着自己到赵家咀前面五百米位置建立防御阵地。
这个防御阵地，前两天他站在鲁王山顶看风景的时候，
百无聊赖的时候，早就把计划做完了。
当时他做了不下二十套作战方案：
包括鬼子从各个方向攻击赵家咀，攻击鲁王山的时候，
他这个团要怎么样布置，
要怎么样防御。
那些天，团长无聊，他手下的连长们也不好过。
大家凑在一起，讨论得热火朝天。
现在他们只不过是要把这些天讨论出来的方案，
拿一个出来用。
真正到了需要作战的时候，还是有意外：
这次抽调到鲁王山的辎重队伍有三千人，
这三千人是由汤有为团长率领的，
他们这三千人也是有武器配备的，现在听说东北方向有一支鬼子大队过来。
汤有为团长和辎重队的这些人都兴奋起来，
全都强烈要求参加作战。
刘老炮这个团长只能够请示林凡，
对于这样的抗战请求。
林凡实在不会拒绝，
队伍需要实战、
战斗队伍更是需要见血，
在弹雨横飞的战场上走过几趟的队伍才有战斗力。
这些人虽然只是辎重队伍，
但是他们也有可能遇到鬼子的。
林凡没有犹豫，立刻同意了辎重队参战的请求。
不过让他们要在赵家咀这里留下足够的人手。
一连长师俊侠，二连长宣宜人看着汤有为团长和那些辎重队员们渴求的眼神。
他们没有半点抵抗力，
两个连长都同意所有的辎重队员去参加战斗，
河里剩下的这些铁壳船就由自己来摆平吧！
齐刷刷地！
三千辎重兵在团长汤有为的命令下，
给一连、二连敬礼，这是他们表达感激之情的最高体现。
也是他们对一连、二连的承诺：
不让一个鬼子活着！
战斗还没有开始，
刘老炮觉得实在是太欺负鬼子了。
一个大队的鬼子，自己这边足足有四千人去埋伏。
手里的兵多了，战术还是没有变。
原先一个连的位置，现在补充两个连上去。
辎重队三千人只配备了一个无线电通话器，
为了方便指挥，刘老炮直接把辎重队打乱，
让他们按连为编制，跟着二团的各个连一起行动。
时间有限，十公里的距离鬼子急行军也就是一个小时的事情。
按照刚刚茅文星的通报：鬼子还有二十分钟就抵达战场了。
刘老炮把队伍分为了三路：
中间一路阻住鬼子，缠住鬼子，不让它们突破，也不能够让它们跑掉。
左右两路在战斗打响之后，直接向前穿插，
一定要穿插到鬼子侧背，把鬼子的后路断了。
完成对鬼子的包围，
不放过一个鬼子，
就是这次作战的目标。
对于从虎头山过来的鬼子，
林凡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覆没就是它们的宿命！
林凡现在考虑的是怎么样把这次的战斗利益最大化。
鬼子不动的时候，它们缩在工事守备的阵地里，
占领了天然的地利优势，
又有充足的兵力可以支撑，
在这种情况下硬攻硬打，
伤亡过大的战斗，
不是必需的时候，林凡是不会打的。
现在鬼子把虎头山上的防御力量调出大半，
这就是一个机会！
林凡命令虎头山对面的三团立刻发起进攻，
趁着鬼子兵力空虚，
把这个阵地抢下来。
为了防止其它阵地对虎头山的鬼子前去增援，
整个宿松前沿的特种旅都发起攻击。
宿松前线打响第一炮的是八团，
八团从句容出发到现在，
一直就没有真正开过炮。
现在这种正规的攻坚战，
才是他们最拿手的。
这次出征，从安庆开始，
特种旅一路缴获到的炮弹不少。
还没有大规模地使用过，
冯俊雅对着炮团下令：
“开炮！”
他这个团现在开炮的也只是那三十六门一百五十毫米的加农炮、榴弹炮。
小口径的火炮，在这样的阵地战着，还没有打算用。
这次炮击来得突然，
从北面的大岩尖、杨家岭一路到中间的祁南山、北山岭，
这些地方全都遭到猛烈炮击。
一百五十毫米大炮的轰炸，
让守在阵地上的鬼子伤亡惨重。
并且这轮炮火没有半点预兆，
就算是知道特种旅有大炮的稻叶四郎师团长也被炸得有些懵：
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天大家不都是派出小部队，互相打打冷枪的吗？
第六师团司令部不停地收到前线各处打来的求援报告，
被炮弹轰炸后，特种旅突然发起了进攻。
前线伤亡惨重，无力抵抗，请求增援。
半个小时后，稻叶四郎师团长也终于明白了：
对面的特种旅是从北向南挨个轰炸，
至于他们到底要进攻那一个位置，
现在还无法确定，
但是整个防线都在告急，
它也不知道前线到底哪一个阵地是真的支撑不住，
还只是被轰炸给吓住了。
可是它还不能够不派出队伍前去。
八团的炮火轰炸在茅文星的引导下，
准确度相当可观。
一百五十毫米的炮弹，
只是弹头就有五十斤重，
打到鬼子的阵地上，
就算是没有直接命中，
只要距离不是相差太远，
十到三十米这样的误差，
完全能够靠着弹片和震动就把鬼子消灭了。
八团的炮火从北向南，一路横扫鬼子的每一个阵地。
现在终于轮到虎头山了。
这个时候，虎头山上原本是一个大队的兵力，
现在只有一个中队了。
虎头山高，站在这里能够看到北边许多鬼子的阵地。
船久保海斗中队的鬼子们，
刚刚还站在虎头山上看着北边的那些鬼子挨炸。
一个个的鬼子们还在笑嘻嘻地讨论着那些阵地上受到破坏的情况。
现在轮到它们的时候，这些鬼子们一下子就觉得受不了了。
船久保海斗中队的鬼子们有一种感觉：
自己受到的轰炸是最厉害的。
船久保海斗中队长在挨炸的第一时间就向司令部求援。
它这里一个中队做了一个大队的活，
如果不早点把求救电话打出去，
船久保海斗中队长害怕自己没有机会了。
冯俊雅团长刚刚对其它阵地的轰炸，
只能够算是开胃小菜，
现在对虎头山上的轰炸，才是认真的。
茅文星引导着八团的炮弹对着山头上鬼子的工事、堡垒逐个轰炸。
直到完全摧毁了鬼子在虎头山的所有工事，这才住手。
冯俊雅的八团，压抑了许久的斗志被激发出来。
炸完了虎头山，
又从头开始轰炸。
贾书生指挥着三团已经开始抢攻了，
虎头山上的船久保海斗中队长在炮火轰炸刚刚停下来的时候，
立刻命令侥幸活下来的鬼子进入阵地，
狙击三团的进攻。
这一次的进攻，贾团长只派出了一个排，
并且还是分为三个方向进攻。
为了掩护进攻的队伍，火箭炮连、高射机枪连都被放到虎头山对面。
担任主攻任务的是一排，
一排长齐高格带着队伍亲自冲锋。
一班居中，二班、三班从左右两边发起进攻。
一班长咸君浩冲在最前面，
他们刚刚冲到半山腰的时候，
头顶上就有鬼子的机枪响起。
这个在八团炮火洗地时候侥幸活下来的火力点刚刚开枪，
就把整个一班压制住了。
站在远处观战的贾书生急了，
命令高射机枪支援，压制住鬼子的机枪火力。
千米之外的高射机枪连，
这回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他们这个连出征以来，
一直就没有开过枪。
打·飞机有旅长承包了，
他们就无事可做。
今天能够当然进攻队伍的远程协助，
全连上下，兴奋极了。
十二挺高射机枪同时开火，
为了不误伤了自己人，
他们都是把机枪先对准虎头山高处一点，
慢慢向下降低目标，直到瞄准了半山腰上的那个火力点。
西园寺直树机枪手的运气很好，
刚刚的炮火轰炸，它毫发无伤。
它的副射手井上三郎沾光，也是毫发无伤。
在一班进攻的时候，
西园寺直树的机枪，就成了半山腰这道防线上最有力的火力压制武器。
它操作机枪，看着山下的国军士兵被压制得抬不起头。
兴奋起来，大声喊叫着：
“开火！开火！”
它这是在招呼整个防线上残余的十来个鬼子一起开枪。
反正它已经压制住了对方，
身边的鬼子可以放心大胆地瞄准着山下的国军，
进行一个个的精准猎杀。
就在它越打越有劲的时候，
笃笃笃的啄木鸟声音一下子就停了。
它的副射手井上三郎上士看到：
西园寺直树上士的脑袋都少了半边。
听着身边不断响起的子弹掠过的尖啸声，
井上三郎强压着心里的害怕，
接过前任的机枪，开始继续射击。
井上三郎这个副射手的，
一个弹匣还没有打完，
身子一歪，跟西园寺直树一样，软软地倒下。
刚刚被它们鼓励着匍匐在工事里面开火的鬼子，
现在已经死了七八个。
剩下的鬼子再也不敢动弹，
就算是头顶上的弹雨已经停下来。
它们也不愿意露头了。
咸君浩班长感觉到了鬼子的机枪停了，
鬼子的步枪也停了。
良机在手，他站起来，大声命令道：
“兄弟们！
跟着我！
冲！”
跟我冲和给我冲的效果明显是不同的。
身先士卒带来的榜样力量是无穷的。
一班的士兵们跟在班长身后，
向着五十米外的鬼子工事冲过去。
十二挺高射机枪已经转移了目标，
正在对着山顶上的鬼子工事扫射。
冲进工事的咸君浩，立刻迎来了鬼子捅过来的刺刀。
整个工事里面，现在只剩下四个上鬼子，
它们像是沙滩上的堡垒，一个浪头打过，
就再也半点踪迹了。
占领了半山工事的一班，
并没有停留，继续向着山顶冲上去。
躲藏在山顶堡垒里面的船久保海斗中队长，
看着整个虎头山的半山工事全部失陷，
慌张得语无伦次，紧张地对第六师团司令部打电话：
“虎头山阵地半山腰工事全部失陷，
我中队在山顶守卫人员不足三十，
请求增援！
请求增援！”
第六师团司令部接电话的鬼子，
已经从听筒里面听到了双方交战的枪声。
“挺住！
援兵马上就到！
援兵马上就到！”
接电话的鬼子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
坚守着船久保海斗中队长的心，
不管对方信不信，
反正自己一定要相信！
【作者题外话】：昨天上山挖洋芋，向累心喜，
欠了五千字，现在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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