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回（上）：洪帮主遭情惑失之交臂 王重阳凭真功独占鳌头
梵尘大师接着说道：这十股势力本以为打败对方，就可以华山论剑了，没成想，李明佑的出现，十股势力皆不是对手，让华山论剑变得毫无悬念。李明佑是交趾国李朝郡王，也是摩尼教四大护法之一，武功相当了得，二元掌掌法和内力都得到教主亲传。
二百年来，摩尼教没有放弃对觉华禅师的寻找，也曾到过中土，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觉华禅师会隐居在孤岛之上。摩尼教教主将寻找九阴真经的任务，交给四大护法之一的交趾国郡王，每次中原有九阴真经的风闻，李明佑都要前往中原，这一次也不例外，他得到确切信息后，他将这个信息传回摩尼教，不出意外，摩尼教的人很快就会前来。
梵尘大师说到这里，水断流急切地问道：“大师，如果摩尼教全体出动，那中土武林岂不危险了！”“要来的终归要来！老衲装死连点李明佑五处大穴，就是要让他将消息传回去，让摩尼教知难而退，能否化解今日之祸，在此一举了！”梵尘大师回答道。
“阿弥陀佛！大师为了中原武林的安危，可谓是殚精竭虑。正如大师所言，要来的终归要来。佛语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若是摩尼教大举来犯，老衲誓死拒之！”悟澄大师说道。
“不错！域外魔教来犯，我辈武林当同仇敌忾，誓死拒之！”王重阳大声说道。除了欧阳锋，其他武林也同声答道。水断流又问道：“大师，那我等现在该如何？”
梵尘答道：“就算摩尼教要来，也不会来得这么快，我们眼下还是要解决自己的问题。那就是胜出的五人继续华山论剑，武功修为最高者拥有九阴真经。祖师爷著九阴真经目的在于：强身健体，锄强扶弱。他老人家把道与法，神与物，空间与时间等，柔和在经书里，就是要练习者发挥人体的最大能量，抗击对手，制服对手。所以，九阴真经事关整个武林的生死存亡，不能独家拥有，长此以往，后辈弟子难免会有良莠不齐的人出现，一旦如此，必将危害江湖。是故，华山论剑每十年一次，若有新人胜出，则成为新的拥有者。众武林以为如何？”
欧阳锋道：“好是好！却自相矛盾。今日之论剑，胜出者拥有九阴真经，再习练九阴真经上的武功，再次论剑时，谁又能胜出呢？”“是啊！真经上的武功深不可测，谁又能胜出呢？”风四娘附和道。
“这个诸位不用担心！九阴真经皆是梵文，莫要说是练，恐怕读就要大费一番周折，拿到九阴真经更多的是担当和责任，所以，拿到九阴真经，不等于就能练成九阴真经，这就要看每个人的福缘了。”梵尘大师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老衲无意于大德真经，只想与我佛结缘，老衲绝不趟这趟浑水。阿弥陀佛！”悟澄大师解嘲道。“老衲也不趟这趟浑水！”虚清、玄观也撇清关系道。
“那好！我们还是按照原先约定，胜出的五人一决雌雄，胜者拥有九阴真经。问题是如何才能决出胜负？总不能一个人同时打四个人吧！”欧阳锋迫不及待地问道。
梵尘大师道：“这个老衲自有办法！你们五人围成一个圆圈，第一个人的右手抵住另一个的左手，下一个人的右手抵住再下一个人的左手，以此类推，围成一圈。老衲再折五根长短不一木棍，由五位来抽，抽到最长的人首先坐定，第二长的人坐在第一长的右手，以此类推。围成一圈后，各位以自己内力进行比拼，弱者会自动退出竞争，直至剩下两人，再比拼拳脚的精妙，各位以为如何？”
众人一听，觉得梵尘大师的方法还算是公平合理，华山论剑，比拼的就是内家功力，若是功力不济，那也怪不了别人。华山论剑的五人也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总不能打赢一个再打下一个，就算是铁打的金刚也受不了，更何况，最后一个上场的必然是渔翁得利。这样共同发力，共同比拼内功，弱者自弱，强者恒强，所以，这五人也没有意见。
梵尘大师随手一挥，用神爪功折来石缝中的滕棘，做成五个长短不一的签，在手中搓揉一番后，右手握住签，左手捂住签尾，任由五人任意抽取，最后抽签的结果是：段智兴最长，为第一个坐定者，接下来黄固、洪七、王重阳、欧阳锋。
五人坐定后，各自伸出手臂，相互抵住对方的掌心，王重阳、段智兴、洪七三人闭目等待，黄固和欧阳锋睁着眼扫视其他四人。只听梵尘大师道：“老衲数十个数，数到十时，各位同时发力，力有不逮者，可自行退出。”五人默默点头。
此时，华山之巅，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所有围观的武林都屏住呼吸，生怕气喘大了会影响到百年难得一遇的盛况。只有左手合十，右手转动佛珠的梵尘大师，转动一个佛珠，念出一个数字。当梵尘大师数到十的时候，五人同时发力，没有平常的打斗之声，只有五人骨节发出的声响。
五人各领内家心法，运气吐纳，由轻及重，十条胳膊，青筋暴露，五人的头顶开始升腾起雾气。不到一盏茶功夫，坐在黄固下手的洪七，脸色开始发白，额头上豆大汗珠显露出来，一脸痛苦之色。洪七一边抵抗，一边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欧阳锋，你卑鄙！酒……”话未说完，洪七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一个“倒栽葱”，不得不自行退出争夺。
听了洪七的话，正义武林义愤填膺。看着众武林愤怒的眼神，欧阳锋也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为了打败对手，欧阳锋无所不用其极！”众武林想想也毫无办法，其一：欧阳锋正在拼斗内力，此时出手，显得不公；其二欧阳锋说得也没错，为了打败对手，本来就是无所不用其极。江湖永远是强者的江湖，弱者无江湖；江湖中本来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弱者就是砧上鱼肉，任人宰割。
见洪七喷血退出，梵尘大师一个“佛祖现身”，用螺旋身法来到洪七身边，伸手点住洪七的玉堂、关元、梁门、关门、气海五大穴道，用疗伤诀为洪七疗伤。经梵尘大师一阵疗伤，洪七已无性命之忧，只得退到一旁自行调息。
又过了约一顿饭功夫，功力全在手指之上的段智兴，内力已经到了极限，头上雾气升腾，脸上汗珠肆意滚落，喘动的鼻息似乎要喷出火来，他在大叫一声后，一个“倒栽葱”滚落一旁。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圆圈越来越小，三人的小圈让他们相互听到对方的心跳，每个人的头顶都似蒸笼，在这寒冷的华山之巅，袅袅雾气很快被风吹散。黄固还在咬牙苦撑，血红的眼睛能点燃山石。欧阳锋更不甘心落败，他猛吸一口粗气，忽然，腮帮子、下颌鼓得像一只巨大的蛤蟆，从口中吐出一口黏液，直奔黄固的面门，又吐出一口黏液直奔王重阳的面门。
两股黏液又急又猛，黄固瘁不及防，根本没想到欧阳锋会在比拼内力时耍阴魔诡计，眼看又稠又浓的黏液快要射中自己，黄固不自觉往后倒去，抵住的双臂自然脱离。王重阳看到欧阳锋第一口射向黄固，心里早有准备，不待欧阳锋的黏液射到，头向右一侧，黏液擦着左耳飞过。
黄固双臂一松，欧阳锋的右手迅速抵住王重阳的左手，圆圈变成二人相对，王重阳、欧阳锋四掌相推，算是战胜了其他三人，然后，各自运功调息。
此时，梵尘大师高声言道：“最后胜出者为王重阳、欧阳锋！无论比拼前，还是比拼中，不管使用什么样的手段，都没有违规，高手较量，比拼的就是耐力和心智。尽管你们个人之间有什么仇怨，都不得在华山论剑之时提起，留待日后自行解决。”这样一来，洪七、黄固对欧阳锋的卑鄙龌龊行径，只能等待以后再算。
梵尘大师言道：“此番华山论剑，最有可能胜出的是丐帮洪帮主，他的降龙十八掌略占上风，无论是从内力和劲道，还是武功技巧和威力上，非洪帮主莫属。可是，欧阳锋自知五人之中，洪帮主是自己的劲敌，所以，昨夜他借着洪帮主心情烦躁之时，邀洪帮主豪饮，由于心绪不宁，洪施主也没有想得太多，着了欧阳锋的道，这种毒酒是白驼山独制的销魂闭经散，是一种慢行毒药，短期内不至于有生命之忧。
饮用这种毒药酒的人，入口时，觉得酒味性甘味烈，甚是甘醇，毒性也不会马上发作，只有饮用者应运内力发功时，毒性开始发作，毒性侵蚀腹脏，造成气滞血瘀，浑身使不上力气，强行用内功往上顶，则气血翻涌，口吐鲜血。
其他四人的功力都在伯仲之间，段皇子的一阳指可以摧金断木，但是所发功力皆应运两指，不适应这种近身比拼内力，所以，比拼一段时间，第一个败下阵来。黄固的家传武功都是在劈石斩浪中练就出来的，完全可以与之一搏，可是，黄岛主洁好成癖，对欧阳施主吐来的污秽之物，厌恶至极，所以，见黏液吐来，不自觉地躲闪，双臂自动脱离比拼。
王教主的履霜破冰掌源于正宗的道家法门，时而以刚克刚，时而以柔克柔，时而以柔克刚，时而以刚克柔，刚柔并济，融会贯通。在比拼内力时，王教主左手的抵抗力强了，就会应运“久寐换元”之法，将左边的掌力移换到自己的右臂上，借用左边的力道冲击右边的力道，所以，王教主消耗的功力也是最小的。
而欧阳施主的癞子功已经练到本门的七八分火候，已经少有对手，为了得到九阴真经，心中早有一万种比拼的场景，对于自己的对手更是算无遗策，他知道洪帮主情海逆波，心绪愁苦，所以，他才邀请洪施主豪饮，虽有阴险毒辣的计谋，却也不失为一种技巧。”
又休息了将近一个时辰，梵尘大师问王重阳和欧阳锋准备的如何？二人均称：可以一搏。接着，二人在华山之巅又是一番龙争虎斗，一个是：履霜破冰寒山栗；一个是：蛤蟆吞元天地惊。二人从内力比拼到轻功，又从轻功比拼到兵器，直杀得倒海翻江，地动山摇；直杀得鬼哭风惊，神仙夭夭。最后，王重阳凭着“紫电穿云”和“白云出岫”两招胜了欧阳锋，成为九阴真经的拥有者。
这时，梵尘大师从怀中取出九阴真经，当着大伙的面撕的粉碎，又道：“风四娘从老衲身上强取这本真经后，也曾打开，发现这本经书根本就是假的，所以，再度回到送葬的队伍中，利用鱼目混珠的办法，再次将老衲的尸身盗出，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强行盗取，而是与看守棺木的值守里应外合，才有了悟澄大师等人，到了华山脚下才知老衲的尸身不翼而飞。”
听了梵尘大师的话，原先值守的澜沧门弟子，“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央求水断流饶恕自己。当着众人的面，水断流颜面扫地，怎肯就此罢休，命人将值守的弟子押起来，带回澜沧门再作处理。
梵尘大师起身合十道：“阿弥陀佛！水施主莫要见气！能用老衲的臭皮囊换来一家老小度日的银两，也算老衲上辈子积有阴德。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望水施主放他一条生路吧！善哉！善哉！”
“既然梵尘大师已经发话了，在下就放过他。”水断流说完，命人放了那名弟子，并将其赶出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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