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回:上)狂中狂曹成称霸九龙山 计中计岳飞招降杨再兴
张奎策反众人后,与牛皋合兵一处,进入城中。对于守城的士卒来说,在哪儿当兵都是为了混饱肚子,更何况,被朝廷招降,那是顺理成章的事,说出来,名声也好听,不至于跟着曹成整天担惊受怕,说不定哪天就被朝廷给灭了,自己死了是小事,还要株连九族,恐怕死到阴曹地府也不得超生。听回来弟兄说,张将军已经归顺朝廷,成为岳飞、牛皋的部下,这些人心向往之。
待稳住道州之后,牛皋派人与岳飞联系,三日后,夜里子时与张奎张宪里应外合,一举歼灭曹成。岳飞得到牛皋的讯息,欣喜非常,没想到,牛皋真是一员福将,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不仅收服曹成手下的勇将张奎,而且订下里应外合的奇计,让自己大破九龙山,得来全不费工夫。
快马回报牛皋,牛皋张宪张奎摩拳擦掌,摇摇欲试。牛皋命张奎张宪领三千宋军、两千道州兵勇,共计五千人向九龙山进发,一路之上,岳飞派少许部队与张奎的人马发生战斗,几乎在兵不血刃的情况下,来到九龙山。曹成接到探马来报,说道州守将张奎押运大批粮草,集结五千人马前来救援,曹成听了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张奎!真乃忠义之士,得知我曹某被困,迫不及待赶来增援,好呀!有大批粮草和人马,哼!岳飞,你休想攻破我九龙山。”
杨再兴听说张奎弃道州来增援九龙山,心中“咯噔”一下,连忙言道:“曹天王,道州乃九龙山的粮仓,张将军放弃道州,合兵九龙山,这样做是自寻死路啊!”“哦!杨兄弟何出此言?”曹成甚为不解地问道。杨再兴道:“天王请想一想,九龙山山高林密,不出五谷,我们之所以能稳居九龙山,就是因为我们占据道州、贺州、吉州之地,此三地为鱼米之乡,人丁兴旺,若是张将军放弃道州,九龙山岂不成为一座孤山。”
“啊……杨兄弟说的有理!来人啊!立即下山通知张将军,放下粮草,大队人马火速回道州。”曹成急不可耐道。“慢!曹天王,既然张将军已经来到山下,岂能慢待张将军。曹天王应该亲自迎接张将军,与他当面讲清,免得兄弟间发生什么误会,这样对抵抗岳飞大军极为不利,杨某相信,只要与张将军说清,我相信,他一定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杨再兴阻止下山的兵勇道。
这样一来,曹成在杨再兴的陪同下,亲自来到山下,迎接张奎的人马。见曹成亲自下山,张奎赶紧甩镫离鞍,单膝磕地,抱拳拱手道:“属下张奎领侄儿张聪拜见曹天王!”曹成上前几步搀扶张奎道:“张将军快请起!快请起!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客套。早闻张将军有一虎侄,一杆虎头錾金枪有万夫不当之勇,曹某幸会了!幸会了!”
得到张奎的暗示后,张宪恭恭敬敬跪倒磕头道:“侄儿张聪拜见曹天王,谢谢曹天王的夸讲!请曹天王看在叔叔的薄面上,能让张聪在九龙山混口饭吃,张聪给您磕头了!”“贤侄快请起!快请起!哎!贤侄何必如此说话,谁不知张将军武功盖世,功夫了得,想必,将门虎子,贤侄也不会错到哪里去,曹某又得一员虎将,三生有幸啊!三生有幸!来!来!来!张将军快快随我一同上山,本天王要在山上设宴款待各位。”曹成乐得已经找不到北了,原本,杨再兴打算在山下见面之后,向张奎解释清楚,立即让张奎带着人马回道州,曹成一高兴,要设宴款待张奎等人,就算杨再兴与曹成关系再铁,此时,也不便拂了曹成的好意,如果自己硬要让张奎打道回府,担心张奎与自己另生嫌隙,杨再兴只得硬着头皮跟着附和,然后,五千人马押着粮草来到山上。
曹成兴奋地吩咐喽啰杀牛宰羊犒赏三军,张奎、张聪(张宪)随曹成、曹方、杨再兴等人来到山寨大厅,早有喽啰布满酒菜,曹成兴致勃勃道:“张将军忠肝义胆,听说曹某被困,领着人马星夜兼程前来增援,让曹某倍受感动,来!来!来!这第一杯酒,曹某要敬张将军。干!”说完,曹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张奎、曹方、杨再兴、张聪等人也干了杯中酒。
放下酒杯之后,张奎言道:“属下素来以曹天王马首是瞻,今日听曹天王缪赞,张奎敢不以死捍卫天王。”说完,张奎端起酒杯回敬曹成一杯,曹成听了张奎的表白,乐得合不拢嘴,连连摇手道:“哎!你我兄弟本为一体,曹某自当珍惜兄弟情分。张将军,此次前来,我那樊盖兄弟为何没有前来?”
“回天王的话,末将与樊兄弟昨日打败牛皋领军的疲惫之师,得知岳飞围困九龙山,属下先行增援,樊兄弟领一千人马守护道州,明日他还派人给山上送粮。”张奎向曹成解释道。“哦!原来如此!只要你我兄弟同心,岳飞人马其奈我何?”曹成狂妄十足道。
“曹天王说的没错,属下誓死捍卫九龙山,与九龙山共存亡!”张奎信誓旦旦道。“好!来,这第二杯酒曹某要敬贤侄,祝贺九龙山又多一员猛将。来,干杯!”曹成说完,举杯就干,其他人只得陪同。见曹成如此客套,张聪学着张奎的样子回敬曹成道:“承蒙曹天王抬爱,小侄此番离家,就是想与叔叔一起,在曹天王手下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来,也好光宗耀祖,中兴张家门庭,小侄敬曹天王一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五人酒兴正浓,杨再兴忽然问道:“张兄,据小弟所知,道州只有三千人马,张兄如何会有这么多人马增援九龙山,莫不是天兵天将下凡不成!”见杨再兴对张奎五千人马有疑问,曹成忽然想起什么道:“是啊!张将军,道州、贺州加起来也不过五千人马,张将军如何会冒出这么多人马来?”
杨再兴一问,曹成开始起疑,如果不解释清楚,恐怕很难过关,想到这,张奎抹了抹腮帮子,起身言道:“回禀天王,道州确如杨兄弟所言,只有三千人马,属下最近新招一千多人马,另外人马,都是小侄张聪从家乡带来的子弟兵,他们听说小侄张聪随曹天王起事,纷纷来投,所以,道州现有人马六千余众,这都曹天王广布仁德,洪福齐天,百姓才会争相来投啊!”
听了张奎的夸赞,曹成心中乐开了花,心想:看来我曹成起事,还是深得人心的,这些人都愿意为我效命,莫非自己就是一位真龙天子。曹成高兴之余,自顾自地端起酒杯一阵狂饮,旁边的杨再兴起身向张奎问道:“看来张兄真的是可喜可贺,贤侄从家乡来,必知家乡事,不知家兄近来身体是否安好?”杨再兴虽然对着张奎问话,但明眼人都听出来,杨再兴实际在问张聪。
张聪(张宪)赶忙起身道:“承蒙各位前辈叔叔关怀,家父身体安好,只是由于慈母去世,近两年家父兴致不高,很少与人交往,家父在打发小侄之后,隐居深山古庙,寻一清静之处,残度晚年,小侄真是不得愿矣!”
听了张聪的话,杨再兴拱手道:“张将军的兄长就是我杨再兴的兄长,只要兄长身体安好,我等也就放心了。”“多谢杨叔叔关怀,小侄代家父谢过了!”张聪说完,向杨再兴及众人恭施一礼,大家继续把酒言欢。酒宴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时辰,曹成依然没有结束酒宴的意思,杨再兴忍不住了,道:“曹天王,张兄守护道州,干系重大,今日酒宴是否就此结束,不知属下提议是否得当,请曹天王示下!”
见杨再兴提醒自己,曹成猛然醒悟,忙起身道:“张将军,道州乃九龙山之根本,切不可落入岳飞手中,此番将军前来增援九龙山,曹某担心岳飞会趁虚而入,还是对道州放心不下。虽然那里有樊兄弟把守,但无论如何樊兄弟也不能与张将军相比,若是张将军亲自把守道州,曹某高枕无忧矣!”
张奎一听,这是曹成下了逐客令,自己硬要留在山上,会引起曹成与杨再兴的怀疑,回道州,张宪一人在这里恐怕处处受到限制,无法与岳飞取得联系,为了不让曹成等人识破自己的计谋,张奎急忙起身道:“属下遵曹天王吩咐,即刻与聪儿回归道州,所领人马留与天王守护山寨,属下告退!”
“哎!张兄,道州有你亲自把守足矣!我看小侄就留在山上,也好伺候在曹天王左右,不知张兄肯否应允?”杨再兴抢先一步道。“嗯!杨将军所言甚是,曹某甚是喜欢贤侄,就让他留在曹某身边吧!”曹成顺水推舟道。见曹成、杨再兴执意要留张聪,他转过身来对张聪道:“聪儿,曹天王厚爱与你,你一定要‘小心’伺候在天王左右,不得耍小孩儿脾气,否则,叔叔定不会饶你!”
“是!聪儿谨遵叔叔吩咐,一定不辜负您的期待!”张聪说完,意味深长地向张奎施了一礼,意思是告诉张奎: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小心谨慎。听到张聪的回话,张奎似乎很放心,与曹成等人告辞后,单枪匹马回归道州。
张奎一回道州,把牛皋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计谋被曹成识破,听完张奎的解释后,牛皋虽然放心许多,但心中仍然为张宪担忧,毕竟张宪还是个孩子,没有多少处世经验,一旦露出马脚,性命危在旦夕。对于这种情况,自己毫无办法,所以,牛皋连夜派人给岳飞送信,把张奎所说的情况告诉岳飞,请岳大哥想对策。
岳飞得到牛皋的报告后,立即叫来良新,让他立即赶赴道州,向牛皋张奎面授机宜,然后,他在良新耳边悄声说道:“你让牛皋张奎这么这么这么办。哼!曹成、杨再兴,既然你们如此,我岳飞就给你们来个将计就计。”
简短节说,三天之后的戊亥时分,在道州通往九龙山的山道上,一匹白色战马疾驰如飞,马上一员将官,丢盔卸甲,疲惫不堪,灰白色的战马被鲜血染成红色,将官右手紧紧握着一杆虎头錾金枪,枪尖上血肉模糊,左手紧握丝缰,口中不停催着战马:“嘚……驾!驾!驾!”战马已经跑到了极限,将官还嫌慢,眼看九龙山就在眼前,将官边跑边喊道:“山上的兄弟听着,赶紧通报曹天王,道州守将张奎求见!”
清脆的马蹄声,嘶哑的喊声,早已惊动守寨的喽啰,他们高举火把,大声喝道:“什么人?赶快留步,再往前走,我们就要射箭了!”张奎左手紧紧肋住战马,口中喊道:“吁……山上的弟兄听着,我是道州守将张奎,我有急事求见曹天王,快快禀报曹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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