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3章：不能共苦谈何同甘
“果然是让魔门少主都感到头疼的人，落在你手中，算我倒霉，只是没想到我衡飞宇这一生，到最后竟然是被一个鹰崽子给啄瞎了眼，你不用问我任何事情，杀了我吧！”
衡飞宇不仅对他人心狠手辣，杀伐果断，对自己也是一样不例外。
只是这话传入牛蛋耳中，实在是觉得有些好笑，道：“你说让我杀了你，那我便杀了你？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你还想要做什么？”衡飞宇一脸怒然的盯着牛蛋。
“在我没有得到我想知道的事情答案之前，你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的！”牛蛋嘴角处勾勒起一抹阴森的弧度来，就算是自恃狠人的衡飞宇，也是不免升起了一股子的惧意。
牛蛋笑道：“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任何事情，也不畏惧死亡，但是我想有一点你理解错了，不害怕死亡是指的痛快的死去，只是落入我手，想死，那会成为一件你所奢望的事情！”
“我衡飞宇不是被人吓唬大的！”衡飞宇此刻底气已经明显有些不足了。
牛蛋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头，你说是那就是咯，反正到最后打脸的也不是我，跟我有屁关系不是？
“最后一次机会，真的不肯向我透露点什么？”牛蛋正色问道。
衡飞宇一句话也没有说，答案已经很明显了，牛蛋也不墨迹，杀伐果断？心狠手辣？不好意思，这种事情牛蛋也会，顿时便站起身来，冷哼道：“将他们两人给我拉出来！”
站在议事大殿外，牛蛋双手结印，一道阵法迅速成型，一旁的百里清顿时就愣住了，一脸懵逼道：“这不是我的百里烽火阵吗？这小子怎么给我做改动啊？”
“哦？这百里烽火阵与你自行创立的阵法有什么不一样吗？”袁震看不懂这玩意，自然是只能让百里清解惑了。
倒是盯着眼前这百里烽火阵看了一番的王振山，突然笑道：“这阵法莫不是被少阁主给变成了一道杀阵？”
“确实是一道杀阵，而且，将原本的威力削弱了不少，现在这阵法，我想……少阁主应该是专门用来折磨人的吧？”百里清看了一眼边上的衡飞宇，突然有些同情这货了。
果然，阵法成型，牛蛋便是冷眼看了衡飞宇一眼，轻喝道：“将他给我扔进去！”
“你要干什么？这是什么？有能耐的你他娘的就给老子一个痛快！”衡飞宇没有见过百里烽火阵，但是，此刻丹田被破，任何阵法，都不是他所能够承受的啊。
阵法之中的折磨，衡飞宇根本不敢想象！
“扔进去！”看着竟然没有动作的邱家之人，牛蛋顿时便是冷声呵斥了一句。
他牛蛋既然已经说出口的话，那岂能是当做儿媳？衡飞宇不配合？想要求得一个痛快的死亡放肆？做梦！
衡飞宇四肢筋脉被挑断，此刻却是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人给扔进了阵法之中，反观了两圈，那声嘶力竭的惨叫声，便是瞬间炸响。
此刻，议事大殿外，围满了不少人，衡飞宇那惨叫声，在幸存下来的青木山弟子耳中，听起来却是那么的舒适，甚至于还觉得有些不够量！
“这人就是门主的徒弟？想不到我们门主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徒弟！”
“徒弟，徒弟，狗屁徒弟！”其中一个年长的弟子便是一巴掌狠狠的拍在身边的青年身上，没好气道：“这是你们师兄，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师兄也好，救命恩人也罢，这份实力，怕是我们一辈子都达不到了！”
这些人在感激和佩服牛蛋的同时，也是一脸羡慕的看着牛蛋，这个和自己同龄，甚至是比更多人都还小不少，这会儿就站在陆天云的身边，指点江山！
牛蛋高度，正如他们所言，是一辈子也达不到的。
百里烽火阵，衡飞宇的惨叫声，并没有能让半分同情，甚至冷声道：“让他跪在百里烽火阵外，给他三个时辰考虑，时间一到，他若是不愿意开口，那就给我扔进去！”
“是，少阁主！”邱家之人连忙回应道。
与此同时，朱文杰这会儿站到议事大殿外，目光也顺势瞥了一眼那归顺的千人之数，皱眉道：“老云，那些之前愿意归顺于魔门的弟子，我们应该怎么处置？”
或许，谁也不会想到，青木山与魔门之间的这场战斗，最后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那些因为贪生怕死而选择归顺了魔门的众人，这会儿皆是人人自危，原本以为归顺了魔门就能保住一命不死，但是谁知道魔门竟然这么不争气，现在好了，等待他们的结局能会好？
陆天云的目光也是随之落到了这些人面前，许久，许久，都没有开口！
青木山弟子近乎万数，这些日子来送离青木山的弟子不少，能够剩下了留到最后的人，无疑是山门觉得值得信奈的人，只是陆天云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关键时刻临阵倒戈。
这是一个宗门的失败啊，这是他们身为长老，身为门主的失责啊！
“哦？这些人都是选择归顺魔门的人？”朱文杰说的话牛蛋自然也是听到了，不禁笑看了那千人一眼。
同时，一并投去目光的还有侥幸未死的两三百名弟子，这会儿看向那些选择叛变的人，一个个眼眸之中可是都充满了鄙夷之色。
“是！”陆天云并没有袒护众人，毕竟，这些人是青木山的弟子不假，但是要说陆天云心中没有怒意，那也一样是假。
倒是陆天云看向牛蛋，突然问道：“徒儿，你觉得他们应该如何处置？”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皆是落到了牛蛋的身上，就连牛蛋自己也没有料想到，陆天云竟然会征询自己的意见，哭笑不得道：“师傅，想听真心话？”
“废话！”陆天云没好气的笑骂了牛蛋一句。
“既入青木山门下，那便是青木山弟子，明弟子之礼，守弟子只规，行弟子之事。”
“所谓明仪，那便是懂得作为一个弟子的礼仪，所谓守规，那便是懂得作为一个弟子的规矩，所谓行事，那便是懂得作为一个弟子该做的事情！”
“然而，宗门被破，强敌来犯，青木山作为你们的宗门，它接纳，包容，教导于你，作为你们的第二个家，它有你的兄弟，姐妹，师傅，甚至是亲人！”
牛蛋话音落下，便是没有了下文，一行人盯着牛蛋看了好久，确定了牛蛋不会开口，这才有人忍不住疑惑道：“师兄，门主问的是如何处置他们，你这回答是什么意思？”
“愚蠢！”朱文杰轻呵了一声。
那青年被骂了一句，面色通红，不过他就是没有明白牛蛋的意思嘛，不仅是他，众多弟子过半人数都没有明白的好吧。
最后，还是陆天云徐徐道：“牛蛋的意思很简单，青木山接纳，包容，教导了你们的兄弟，姐妹，师傅，又或者亲人，但是你们却亲眼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师傅，亲人，痛死他人之手！”
“更为可气的是，你们不敢出手帮助也就罢了，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也就罢了，竟然还选择做杀害你们兄弟，姐妹，师傅，又或者是亲人的那些人手下的一条狗！”
陆天云深吸了一口气，话语说道最后，声音竟是有几分颤抖，可见，气得不轻啊！
毫不客气的说，牛蛋生动形象而且贴切的两个比喻，是彻底的触动了陆天云他们一行人心中的那一根弦。
“如果说魔门入侵者固然可恨，但是，强者为尊，弱者为寇，这是弱肉强食世界的守则，我可以记恨他们，杀了他们。”
“但是比起这些魔门入侵者，你们却是更加令人生恨，因为你们的冷眼旁观，因为你们的无动于衷，因为你们的愚蠢选择，让我无法忍受！”
陆天云摇头轻叹了一声，话音落下，便是无奈的摆了摆手，道：“走吧，都走吧，从今往后，你们便不再是我青木山的弟子！”
其实，陆天云他们很清楚牛蛋说这番话的意思。
面对一群冷眼看着自己兄弟姐妹，师傅，亲人惨遭他们痛下杀手，却是还要坚持做对方手下一条狗的人，罪不可赦，唯有一死！
但是外隐门如今满目疮痍，在魔门大军的脚步下，死伤太多了，陆天云不想再杀人，更何况这还是一些自己山门的弟子，陆天云更是不能狠下心来。
所以，牛蛋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没有再次询问牛蛋的意思。
倒是牛蛋的嘴角处勾勒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或许，牛蛋话虽然说得如此难听，但是，其心底的根本想法，还是很陆天云如出一辙的话。
说到底，大家都是善良之人，只是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让他们做出一些荒谬的事情来罢了。
“门主！”那千人也不知道是谁率先带头跪下，便是连成一片，悉数跪下，连连道：“还请门主不要将我等赶出青木山，哪怕是留下来做一个杂役，我们也会尽心尽力的！”
如牛蛋所说，青木山是他们的第二个家，如今被逐出家门，心中的滋味可想而知。
只是……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走吧！”陆天云也仿佛是一下子就苍老了几十岁，只是无力的摆了摆手，便是走回到了议事大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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