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一章
张氏也因此丢了姻缘，甚至染上了克夫的名号。
云城张家，怎么说也是肱骨之臣，当时的慕王爷还只是世子，因爱慕张氏，多次让母亲去张家提亲，可当时的慕王妃嫌弃张氏克夫，怎么说都不愿意，最后还是因为张老将军亲自去圣上面前请旨赐婚，这桩婚事才落到慕王爷身上。
慕王爷心满意足的娶到张氏以后，恨不得将世间所有好东西都送到张氏面前，两人琴瑟和鸣，恩爱有加，可慕王妃一直嫌弃张氏，三言两语的找张氏麻烦，更是在慕王爷院子里塞了不少通房侍妾，这些通房侍妾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时常闹得张氏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
慕王爷将这些都看在心里，却不敢去忤逆母亲，直到云梦嫁入王府后，张氏才算正真的开心起来，后来有了顾昶，再后来剩下顾昶后没几年，张氏的身体变不行了。
回忆自此，慕王爷没没都觉得是自己当年的懦弱害了张氏。
慕王爷愧疚的说：“如果当年我能为了你母亲，将那些通房侍妾统统赶出王府，没有了这些人的磋磨，你母亲的身子不会这么差。”
顾昶不置一词，直到现在，慕王爷还认为当年母亲之死是因为身体虚弱。
“父亲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或许母亲的死因不是因为身体虚弱，而是因为有人偷偷在她药中动了手脚？”
“你什么意思？”慕王爷神色一凛。
顾昶：“父亲可还记得，母妃的身体虽然虚弱，但不至于生下我后就油尽灯枯，我出生后，母亲的身子已经在云姨的陪同下好了许多，甚至在我三岁的时候，母亲身子已然大好，为什么会突然衰弱下去？”
这一段话瞬间在慕王爷脑中炸开。
是啊！这些年他一直将亡妻的死归于身体不好，可是当年，张氏的身体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
慕王爷看向顾昶：“云昶，你知道什么？”
顾昶能说出这种话，说明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顾昶点头，他相信慕王爷对自己母亲的情谊：“父亲，当年母亲身体衰弱下去，身边可是多了什么人？”
他只是这么一说，慕王爷脑海中立即浮现了一个人的名字。
程彩月？
程彩月是当年慕王妃张罗的人，她家世一般，模样算不上上乘，从入王府后便不争不抢，和张氏极为交好。
难道是……
慕王爷突然看向顾昶，像是求证一般。
顾昶点头：“父亲，母亲的死从来不是因为身体不好，而是有人精心策划了一场谋杀，而这个人就是父亲的枕边人，父亲若是不信，大可着人去查当年之事，我手上的确是有一些证据，这不过这些证据还不足以能治她的罪。”
如今的程彩月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毫无根基的侧妃，而是在王府中盘踞数十年的慕王妃，就连程家也不是以往的那个程家了。
慕王爷脸色灰白的瘫坐在太师椅上，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顾昶看着烛光下，两鬓华发的慕王爷，突然出声：“我会改会姓氏。”
慕王爷灰败的眼神中躲了一抹亮色，他似想到了什么冷哼一声：“你爱改不改。”
明显的口是心非呢。
顾昶失笑，没有多说，今日事后，一直隔阂的父子之间的矛盾，算是彻底消除，从顾昶愿意改回原来的名字就可以看出。
慕王爷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他叹息道：“你说这些我会留意让人去查，只是你，王府世子之位已经给了你弟弟，你就算回到慕家也只是慕家大公子的身份，慕家的未来，你弟弟目前比你更合适。”
合适吗？
慕云祥是什么性子，顾昶是知道的。
顾昶回慕家也不是因为什么世子不世子的身份，而是因为这里是他的家。
对于慕王爷的决定，他没有任何意见：“父亲说的对，儿子也认为云祥比儿子更适合这世子之位。”
慕王爷沉沉的看了他许久，哼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顾昶失笑：“自知之明儿子一直都有。”
父子两人又说了许久的话，隔阂解除后，这也是两人十几年来，第一次认认真真的交流。
直到天际泛白，顾昶才起身离开？
“要走了？”
慕王爷说了一晚上的话，神色上没有半丝疲倦，反而越来越有精神了。
顾昶点头，微微一笑：“要去上朝，父亲早些休息吧，今日早朝不用去了。”
“你滚，老子身体好着呢。”慕王爷不满的咋胡。
顾昶笑着摇头，起身往外走去：“父亲还是好好休息一天，毕竟年龄大了，不服老不行，请假的折子儿子帮你递上去了。”
“混账东西！就知道气我！”
慕王爷骂了一句，虽然是在骂，眼里的笑意却是遮掩不住。
长云嘀咕一句：“王爷还是早点去休息吧，大少爷人已经走了，告假折子也递上去了，身体要紧。”
“你也是个混账东西。”慕王爷怒瞪长云。
这是气他放慕云昶进门呢。
长云不敢反驳，点头应是，心想，王爷您高兴的连褶子都遮不住。
慕云昶来的不是秘密，又在王爷书房中待了一晚上，很快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慕王府。
翠西禀报给程彩月：“王妃，听说昨日大少爷到了王爷书房，如今大少爷在圣上面前可正是风光得意的时候。”
程彩月坐落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中倒印出一名容貌端丽的女子出来，冷笑：“他回来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王爷偏心，大公子就算是捅破了天也愿意有人兜着，更何况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将这事传到张秀婉耳朵里，比起我们，有些人的肚子等不起。”
“王妃放心，张氏那边早就知道了。”
程彩月点点头，眼底划过一抹恶意。
张秀婉房间中。
婢女欢喜的进来禀告：“小姐，大好事，听说大公子昨日和王爷谈了一晚上的话，都在猜测大公子不日便要回王府，大公子回来了，您和肚子里的孩子可算是有了倚仗。”
婢女一直认为张秀婉肚子里的还是就是慕云昶的。
张秀婉脸色一僵，“你说什么？大公子要回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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