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第章 囚娶
今夜花灯节,若不是秦琳琅陪在乔珍身边当真是凶险非常,刺客中有将近一半是真冲着刺杀她而来。
自上次月湖园林一事过后,乔相一直小心着乔珍安危,今夜她去花灯节更是明里暗里派了许多保护的侍卫,最后竟一个没能露面保护乔珍。
可见暗地里某个动手的人有多心狠。
乔相和乔书榕参加完宫宴回来,听说乔珍还未归府,转而又闻花灯节出了事,登时变了脸色,察觉到定是发生了什么,立马就派人去找。
可外面还乱着,明目张胆的刺杀惊的民众逃散,派出去的人想在这样的混乱里找到躲起来的乔珍和秦琳琅,也不是那么快的事。
直到乔珍和秦琳琅终于回府,约莫是后半夜了。
那个时候乔相已经等到焦躁,面色沉冷着在屋子里踱步,乔书榕更是直接带了人去找。
终于听闻两人回来的消息,乔相大喜过望走出门去,却一下子望见浑身是血脸色惨白的秦琳琅,还有正扶着他,亦是裙摆染血形容凄惨的乔珍。
登时心都凉了,眼前一黑差点晕倒于地。
“乔乔!”
方死里逃生的娇柔贵女终于望见老父亲自然该委屈非常,乔珍搀着秦琳琅站在夜色里,望着乔相瞬间眼泪就下来了。
“爹爹!”
软软糯糯带着哭音的一声,叫秦琳琅的心狠狠颤了一下,望向身侧人的目光满是心疼。
乔相更是受不了,大步走到乔珍面前,简直心疼的老泪都快落下来,没想都两人只是出去看个花灯就变成了这样。
他浸淫官场多年,自然也立马猜出来是发生了什么。
垂在袖袍下的拳头狠狠捏紧,有些人,已经利欲熏心到不顾脸面了!
转目看向受伤颇重的秦琳琅更是宽慰心疼,万幸又是这孩子陪在乔乔身边,不然今夜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他又一次救了乔乔,还为她受了这样重的伤,当真的是一片真心。
对秦琳琅也是愈看愈满意,甚至大有等他伤好就结下这门亲事的意思。
秦琳琅黑若琉璃般的眼眸隐在暗处,轻轻眨了眨,看着颇意动的乔相,又垂眸看向一脸心疼且已经对他许下承诺的乔珍。
心中发出满足又贪婪的喟叹。
乔乔是我的。
也只能是我的。
但现在明显不是寒暄的时候,秦琳琅手臂受伤颇重,流了大半夜的血,现在脸色苍白虚弱的都快站不住了。
乔相不再多话,忙召集医师帮他治疗。
不知道秦琳琅是故意的,还是受伤了意识有些混乱,中途一直拽着乔珍的手不让她走,口中深情呢喃着她的名字。
乔珍稍微一动,他就像害怕弄丢了她一样额角冒出冷汗,唇瓣溢出呓语。
是担心她安危到骨子里。
乔珍便握着他的手陪着他,一直轻声安抚,不敢轻易离开。
也眼睁睁的看见那两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还有止都止不住的血。
在深沉的夜色是那样红,那样刺眼。
叫乔珍映着烛火的眸光轻轻跳动。
半晌之后垂下眼眸,心里暗暗念了一声。
疯子。
弄成这样就高兴了?
就为了让她看他一眼,值得么。
这样忙忙碌碌到半夜,秦琳琅的伤终于是治好了,有乔珍陪在身边,人也一直安静着。
结果天刚亮没多久,又听说皇宫中出了大事。
当今圣上,这宋国最尊贵的天子寝宫,居然被扔了满满一屋子人头。
每一个都怒目圆睁,死不瞑目,堆在那里像小山一样,淋漓的鲜血流落满地,熏的人难受,简直像身在地狱一般可怖得紧。
老皇帝这两天病才好那么一点,一觉睡醒睁眼看到这样一番场景,惊呼都没来得及就晕了过去。
醒来后才知道,扔人头的人根本没掩饰自己的身份,原来是传闻中神秘非常的杀手组织暗夜阁做的。
说是他们阁主正陪心上人看花灯,这些人出来冲撞了阁主心上人,就顺手收拾了这些垃圾。
才醒过来的老皇帝又差点气晕过去,挥手砸了房间所有东西。
区区一群见不得光的虫子居然敢挑衅龙威,简直胆大包天,这是对皇权的大不敬!
而且杀手组织的人居然混进了京城,闯进了他的寝宫都无人发觉,这群侍卫都是干什么吃的!要他们何用!
老皇帝气的手发抖,下令彻查,却无奈暗夜阁的人藏得太好太深,完全抓不住。
于是只能把火气发泄在这件事的由头上,对方把那些人头扔到宫里,自然不是无缘无故。
乔相也是个阴损毒辣的,昨夜乔珍受了那样的罪,他当晚就吩咐人去查了个清楚。
正巧皇帝如今要真相,都不用耽搁,联合一众朝臣直接把结果呈到宋帝面前。
宋帝这一看,简直是又惊又怒。
昨夜的花灯节可当真是热闹。
乔相家的小女出门去看花灯,却不想竟遇到了伏击,而那背后动手的人,也是那一屋子人头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儿子。
——宋国的太子。
当今太子能力不足也颇势弱,旁边又有三皇子和五皇子虎视眈眈,因此急需势力巩固地位。
而宋国朝中最大的两股势力就是乔相和燕家将军府,军力他不敢动,就将矛头瞄准了乔相,想要寻求合作。
却不想被乔相三番五次拒绝。
如今皇上身体愈发不好,老三和老五又日渐强势,他等不及也等不了了。
众所周知,乔相最疼爱的就是他的小女儿乔珍。
要是能将乔珍拿捏在手里,用以威胁,更甚至生米煮成熟饭结了这亲,总之有的是法子寻求合作,他也更能更稳的坐在这太子之位。
所以太子昨夜动手是为了趁乱绑走乔珍,要谈合作自然也是要悄无声息的,不曾想过要乔珍的性命。
却不想这网撒出去就脱离了控制,昨夜竟闹得那样大,整个花灯会都被毁了。
乔相的小女儿差点被刺,惊扰了一城百姓,甚至还搅进去一个暗夜阁阁主,事情直接被捅到皇上面前。
太子知道一切后腿都软了。
宋帝更是震怒非常,一时间连暗夜阁都抛在脑后。
他如今病重,最最恼恨的就是有人结党营私,觊觎他的皇位。
就连他的亲儿子,这宋国的太子也不可以!
谁敢动,谁就得死!
恼怒过剩的皇帝当场就下了圣旨,太子一脉党羽不是处死便是流放,尽皆剪除。
至于太子本人,禁足东宫三年任何事不得外出。
三年,就算宋帝没有直接废了太子之位,太子也是元气大伤再翻不起浪花来。
只是宋帝多疑,因为那暗夜阁的莫名搅入又觉得事情不会只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或许,那所谓的暗夜阁其实根本只是他其他的好儿子假冒,用以栽赃太子引起他怒火的呢?
更甚至于,有没有可能暗夜阁就是他其中某位儿子建立的。
宋帝心中越想越寒,暗暗的开始怀疑起三皇子和五皇子来。
这样一番折腾下来,等事情基本平静后。
乔珍仔细一想,于此事中得到好处最大的,居然是他秦琳琅。
经过灯会的刺杀,秦琳琅不仅得到了她的侧目与心软,还把太子也拉下水,甚至还让宋帝心中隐隐怀疑起其他的皇子。
简直是一箭三雕。
那时候。
乔珍正坐在秦琳琅床前陪他,有她在床上那人似乎很安心,纤长羽睫在微风里轻轻颤动,在面上投下一小片阴影,衬得他好看又温柔。
他近来心情很好,又因为乔珍在身边,连睡着的时候唇角都不由自觉微弯。
望着他安静的睡颜,乔珍心中千思百转。
可秦琳琅他究竟是谁,真是那暗夜阁的阁主吗?就算他是,为什么要把太子拉下水?
难道仅仅是为自己出气或者甩锅而已?
又为什么要让宋帝对其他皇子起疑?
乔珍猜不透,但就是感觉他身上隐隐还有一层迷雾,身份也不应该只是暗夜阁阁主这么简单。
想来想去猜不透,乔珍也就不多想,总归他早晚还会动手的。
动手就会露出破绽,她迟早会知道一切。
乔珍坐在秦琳琅床边,用手支着下巴歪头看他,而后轻轻笑了,伸出指尖点了点他高耸的鼻尖。
秦琳琅,可要慢点被我抓到你的小辫子哦。
一旦被我抓到。
你的乔乔可就要飞走了。
伤筋动骨还要一百天。
秦琳琅的伤足足养了四个多月才算好利索,时间也从夏初的五月一下子来到夏末九月。
其间因为太子之事引得圣上震怒,一直混乱的京城难得平静了许久,暂时无人敢再乱来。
却苦了秦琳琅。
因为手臂的伤他须得静养着,不能辛劳疲累,自然也就别想着成亲什么的了。
真的是叫秦琳琅难受许久。
他还以为回到相府之后就能娶乔珍,真真切切叫她一声娘子了,甚至背地里婚服他自己都偷偷看好了。
却不想得到这样个结果,直懊悔不该叫夜雪下那样重的手,叫他现在只能望着人在眼前,想的心里难受。
好在这期间善良的乔小姐一直陪着他,自那日凶险后两人的感情也急速升温,俨然一对浓情蜜意的小情侣。
秦琳琅又是个脸皮厚的,胳膊伤了人也不老实,每天缠着要亲亲。
得逞后就愈发的变本加厉,仗着贵女小姐的温柔和愧疚一步一步逼近。
软榻上,书桌上,甚至乔府的后花园,哄着人乱来。
直到秦琳琅伤彻底好透,除了最后一步,已是亲密无间。
那时候刚九月,天气还正热着。
乔珍欣喜他伤愈,又念及自己近来运气是当真不好,就想着去庙里祈福一番。
此去自然是要带上秦琳琅的,毕竟本也存了为他祈福的意思。
而且现在不带上秦琳琅,乔相都不敢叫乔珍轻易出门了。
对乔珍来说,青山古寺也是增进感情的好机会。
待他们感情越来越深,破碎开来的时候也越叫人痛。
心里想着这些的时候是清晨,乔珍正站在沁凉的屋檐下,不由得眼帘轻垂,眸光颤抖了一下,忽然就有些烦躁。
世界的开始总是她与他相遇,又毫无悬念的相爱。
然后由她残忍的动手将他推开,毫不留情让一切破裂,也让他跌到痛苦的深渊里。
他很痛。
可她也不是木头一块毫无感触的。
就在这时。
“卿卿,发什么呆呢?该走了。”
清冷宛若冰泉般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好听的让人耳尖发麻。
乔珍下意识抬眸看过去,望见秦琳琅从前方走来。
他今日穿着件简单的素色青衫,同色系的腰带随意一扎,勾勒出修长笔直的腿,还有那韧劲儿的腰。
一步一步往这边走来时,周身宛若围着瑟瑟清风般孤冷。
可当阳光落在他面上,那样清冷一个人唇角微微弯起,望过来的目光竟那样温柔,好像他眼底心里只有你一个。
蛊惑人心的要命。
也是因为乔珍的邀约而高兴。
他这么冰冷嗜血的人,仅仅因为能和她一起出去玩就开心成这样啊。
他是那样开心。
乔珍抿了抿唇角,忽然的就有些……
不忍心。
那时候秦琳琅越走越近,也清楚望见她面色不太好,忙走到乔珍身前,皱着眉弯腰凑近她,轻声问道。
“怎么了乔乔?不舒服?”
乔珍没说话,就那样抿起唇角看着他,柔软的眸光下暗藏着不清晰的复杂。
看了半晌,她忽然伸出手,轻轻揽住了秦琳琅劲瘦的腰,小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引得人痒痒的,声音也轻。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被她抱住的秦琳琅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
毕竟他的卿卿向来害羞,永远是被他哄着骗着才愿意亲近些,甚少主动的。
之后又听见她软软的,眸光更是轻跳,愣了半秒后才反应过来,眼帘微垂时轻笑,伸手将乔珍抱到怀里,动作轻柔。
“当真是,可叫我如何是好。”
屋檐下的撒娇过后,也到了该出发的时候。
宋国京城周围的寺庙不在少数,但乔小姐往日里常去祈福的还属青山寺。
因为青山寺的住持与她父亲乔相熟识,乃是好友。
平时没什么人,清净得很。
又由着乔珍他们去的时间较早,连太阳都是刚刚升起,就更清冷无人了。
马车缓缓在山脚桃林停下,本宛若仙境的十里芳菲早谢了,就连果子都已经早早成熟过。
现如今放眼望去是一片郁郁葱葱,阴凉又令人舒心。
这也正是乔珍和秦琳琅初见的地方。
温柔的乔小姐被青梅搀扶着走下马车,一抬眼,望见站在桃林处清冷孤傲那个人,恍然就回想起初次见他的那一幕。
他直接将她拥入怀中,还口口声声叫她娘子,那样不讲理又叫人逃不开。
登时,乔小姐颊边飞上浅浅红晕。
正扶着她的青梅偷看见了,捂着嘴偷笑。
敏感的乔小姐自然知道她在笑什么,没好气剜了她一眼。
那边。
秦琳琅听到她下车的声响回头,便见到乔珍于林荫深处惊羞的模样,柔嫩的颊边染上丝粉润,恍惚间叫人觉得,那凋谢的十里桃林在这一刻忽又开了。
也是无法自制的想到初见她那日,美好的春天都比不过,不由自主的心中轻跳。
乔珍却是被口无遮拦的青梅说害羞了,恼怒的推开这不知羞的小丫鬟,又看了眼身后父亲才派给她的小侍卫,望了青梅一眼。
“我还没说你和那个叫小六的侍卫呢,你们最近总在一起,又是在做什么?”
说完之后,一路小跑奔向秦琳琅身边,烟紫色裙摆轻扬,牵住了青衣公子的手。
“琳琅哥哥我们走,不理她了。”
生生把人拖走了两步又回头,冲青梅哼了一声,笑道。
“我们比赛,先到山顶者为胜,看是你和小六先到还是我们先到,输了的可要接受惩罚!”
乔小姐不是很光明磊落,话说到一半就拽着秦琳琅开始跑,气的青梅大喊作弊。
秦琳琅就宠着她,也不反抗,任由她牵着手,眉眼含笑着被她拖走。
也因为青山寺主持和乔相是好友,乔珍常来,恰巧知道一条通往山顶的小路。
小路清幽,左边是刀削斧刻的清凉石壁,阶梯围绕着一级一级蔓延而上,右边则是一望不到底,青翠茂盛的山林。
因为正清晨,山林间笼罩着一层浅浅薄雾,间或还有轻浅的桂花香气传来。
站在这曲径通幽处,真是叫人心旷神怡。
乔珍原本被景色眯了眼,一路上跑的很兴奋,跑着跑着就没力气了。
站在石阶上耍赖,转身看向落后自己两步的人。
“秦琳琅,我走不动了。”
秦琳琅背后映衬着苍翠的青山,眉眼在阴影里蕴出点点笑意,缓缓走过来,站在乔珍前面一阶,屈指轻轻弹了下她脑门。
“叫你慢些,偏是不听。”
“呀。”
乔珍被弹的轻哼一声,不满的抬手揉了揉脑袋,“我不管,我就是走不动了,可我不想输。”
就是纯耍赖。
秦琳琅垂眸望着她,眉眼中潜藏的那抹笑意更深了,下一秒微弯下腰来,毫无预兆的伸出手将乔珍一把拦腰抱起,轻而易举叫她腾了空落在自己怀里。
突然间被人抱起,恍惚的失重感把乔珍吓了一跳,下意识手臂紧紧揽住秦琳琅脖颈。
“呀!”
他这是干嘛?准备一路把她抱到山上么?还有那么远的路呢。
反应过来又笑。
“你故意的,登徒子莫不是就想抱我一路?”
秦琳琅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在林荫里更显得温柔,笑着轻轻挑起眉,手臂抬起做出个要扔的动作。
“那扔出去了。”
“你!”
被人抱在怀里本就不安稳,又这样晃晃荡荡的,吓得乔珍下意识收紧了力气,柔软的手臂藤蔓一般紧紧搂住秦琳琅脖颈,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
直到又立马被人捞回来,才意识到他是逗她的,气恼的乔珍几乎是勒住他脖子,一口咬在人喉结上。
“你敢扔我!”
咬的也不疼,小姐的尖齿在肌肤上磨来蹭去只叫人觉得痒,让秦琳琅克制不住的喉结上下轻滚。
眸光一下子暗下来,声音也哑了,将人更紧的扣在怀里。
“不敢,乔小姐这般凶,秦某约莫是抱上一辈子也不敢撒手了。”
结果却是连山顶都没能抱到。
他们实在运气不好,两人晃晃悠悠才走到半山腰处,那说变就变的天气就翻了脸。
忽然就下了薄雨。
细细密密的雨丝落在身上宛若柔棉,将本就青翠的大青山洗的愈发清新,飘然的雨落下来,整座山间像是被薄雾掩埋,桂花的香气也被雨丝挤压的愈发浓郁着覆盖过来。
却苦了乔珍。
清晨的山间本就是凉的,这会儿下起雨,雨丝落在她额角肩头,简直沁凉,瞬间湿了夏日轻透的纱裙,紧紧贴在身上。
乔珍惊呼一声,埋到秦琳琅怀里。
“琳琅哥哥,快,快从那小路走,爹爹有间别院就在附近,我们快去躲躲。”
秦琳琅是不慌不忙的,好像这世上没什么能撩动他冷淡的风姿,柔凉薄雨落在身周,反衬得他清冷从容。
伸手将乔珍揽在怀里护住,不叫她淋雨。
“好。”
索性别院离得不远,秦琳琅身高腿长脚程又快,没多久就走到了。
这一路上雨却是越下越大。
等到了乔相那坐落于山间的清新别院,好不容易躲到屋里时,两人已经是浑身湿透。
尤其是乔珍,她素来怕热,夏日里穿的也向来薄凉。
今日就只着了身烟紫色轻纱裙,拦腰一条浅色腰带,再外罩一层薄纱,便是全部了,一眼望去温柔的似是要滴出水来。
此刻却是真的在滴水了,乌黑柔凉的发被雨水润的微湿,轻贴在脸颊上,抬眸不经意望过来那双眼像是水做的,楚楚可怜的勾引人。
薄纱材质的衣料一沾水,更是全贴在身上。
玲珑身段尽皆显露出来,修长优雅的脖颈下锁骨精致柔美,雪山高耸纤腰不盈一握,两条腿纤长笔直隐在衣裙下,宛若一尾柔柔的美人鱼。
轻烟一样的紫色和雨水衬得她愈发柔软,白皙的快要发光。
秦琳琅之前一直抱着她,直至此刻将怀里人放下来,才望见她这般模样。
登时喉结轻滚,深黑的眼眸噌的一下烧起火来,而后在轻浅的雨声里越烧越旺,越烧越旺,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他思她想她那么久,真的是——
早就快发疯了。
乔珍被放下回身的时候,也望见被雨水淋湿的秦琳琅。
愣了一下。
这个人什么样子她都见过的,但无论再看多少遍,还是会被他的容貌惊艳。
今日他穿了件青白色素衣,如这山间的雨一样清凉,站在微光中时长腿劲腰身如长松,惹眼得紧。
因为淋了雨,此刻身上腾起层薄薄轻雾,好看的不食人间烟火。
无意飘落到他眼睫的雨珠随着他轻舔唇角的动作低落,划过高耸的鼻梁,落在衣襟里,他的喉结在轻滚。
那双被雨水润的更加深黑的眼眸里像是燃起火来,在这个清凉的早晨热的撩人。
乔珍望见他那侵略意味满满的贪婪眼神,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紧紧握住指尖。
而秦琳琅就以那双燃火般的眼望着她,一步一步逼近,直到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他的呼吸也愈发急促。
伸手将乔珍搂进怀里,低头便吻了上来。
是轻柔的,美好的,带着雨意的甜味和清香,以及他对她所有的依恋与深情,温柔的像是水流划过,一下子将人包裹,那样温柔。
乔珍没有躲。
她看着秦琳琅近在咫尺,因为过于动情沉迷显得愈发迷人的眉眼,觉得自己好像被蛊惑了。
她明明是怀疑他的,她明明心里有很多疑问的,她明明不该这样的。
可当刀子砍在他身上,她还是会凝住目光。
当他这样子吻下来,她还是没有推开他。
于是这个吻变得愈发缠绵热切,叫人简直无法呼吸。
直至最后被压在榻上,秦琳琅的吻落在耳畔唇边,声音哑的不像话。
“乔乔。”
乔珍纤长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眸光混乱迷离。
“你会一直对我好,永远不欺骗我吗?”
闻言,秦琳琅顿了一下。
“乔乔,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是真的什么都能做,卑鄙无耻欺骗隐瞒不要命也在所不惜,只要能在她身边,得她一个笑眼。
乔珍心里轻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而是侧眸吻了上去。
秦琳琅知道,吻是回答。
那一瞬,他骨子里都被火点燃,在她的温柔与应允里失控疯狂。
许久许久之后。
突然的大雨早已停歇,时间过了中午都快到半下午了。
乔相的这所别院也不是放在这里就不管了的,每日都会有人来清扫,乔珍也是知道这点才会用的安心。
她却万万没想都自己会在这房间里待这么久,久到下午仆人到来,在院子里哼着歌拿着扫帚开始有一声没一声的打扫,她都没能出来。
那时候她正在榻上哭,软手软脚想爬跑,又被人拖回去。
乔珍就一边哭一边骂:“秦琳琅你混蛋!”
却不想被秦琳琅伸手给捂住嘴,他的吻落在耳尖侧脸,轻笑时声音哑的像是着了火。
“是是是,我是混蛋。”
“但卿卿可莫出声,”他轻轻亲了她如玉耳垂一口,“外面正有人呢。”
“混蛋倒是不在意,就怕乔乔会哭出来。”
乔珍意识混乱的,都快忘记这茬,眼帘轻颤登时不敢说话了,唯有生理性的泪水顺着秦琳琅的指尖滑落。
秦琳琅心里登时燃起火,声音哑的撩人,笑了声。
“小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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