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有味道的传家宝
听到声响，艾琳娜迅速转过头来，一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北天王。
下一秒，她发出一阵凄厉的嚎叫，直奔北天王而来。
“程天阳你大爷的！”
北天王见状撒丫子就跑，顺手还把那把银匕首扔了出去。
但无论他怎么做，艾琳娜始终跟在他身后，大有一股不死不休的架势。
另一边，整栋商场里的群众已经基本疏散完毕，赵秋明自始至终都站在紧急通道旁边，一个劲儿地道歉。
毕竟出了这种状况，他要是不出面的话，恐怕以后没什么人会再来这里了。
为了表示诚意，赵秋明还表示，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商场里的所有商品一律七折，亏损的钱由他个人承担。
有了这句承诺，那些原本还在骂骂咧咧的顾客一下子就变了脸，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连夸赞日升集团是个良心企业，甚至还有人说赵秋明简直是良心企业家。
对比，赵秋明只是笑了笑，并不以为然。
名声嘛，不重要，他这人长这么大，从来就没在乎过这玩意儿。
他又不是什么圣人，要那么好的名声干嘛？
能当饭吃？
只要能大把大把赚到钱，让自己和家人日子过得舒坦，名声臭点就臭点呗，又掉不了几块肉。
有什么能比得过攥在手里的真金白银呢？
等到顾客疏散完毕后，赵秋明便关上了逃生通道的大门。
按照他的预算，商场闹了这么大动静，加上程天阳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暴露了自己的实力，炼金协会就是再慢，这会儿应该也能收到消息了。
正当他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时，程天阳却忽然从二楼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了他面前。
“大哥？！”赵秋明瞬间换了一副面孔，“大哥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啊？”
“你少来这一套。”程天阳一把甩开他的手，“人呢，都走干净了吗？”
“走干净了。”赵秋明回答道，“你们那边办的怎么样了？”
“有点棘手。”程天阳挠了挠脑袋，“对了，叶凝呢？她刚才看到我了吗？”
“那必须得看到啊。”赵秋明嘿嘿一笑，“我在叶凝面前一个劲儿地说你的好话，再加上你刚才那英勇的身姿，这会儿她估计正在想你呢！”
“好！”程天阳拍了拍赵秋明的肩膀，“等这事儿弄完以后，我马上就去找她！”
“你跟叶凝的事儿已经稳啦。”赵秋明摆摆手，“话说回来，那矩阵解决得怎么样了？”
“这个……”程天阳忽然结巴起来，眼神下意识地瞟向一边。
“怎么了？你们该不会搞砸了吧？”赵秋明顿时一愣，“大哥你可别搞我啊？”
“没有没有，有我出马这事儿能不成吗？”程天阳安慰道，“只是因为北天王的介入，事情稍微有一点超出了我的预料。”
“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北天王忽然从远处跑了过来，在程天阳身旁停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奶奶的……程天阳，你他妈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北天王？你这是怎么了？”赵秋明面色一紧，“你没事跑什么？”
“赵总你也在啊……”北天王抬头看着他，“没时间解释了，快……先跑吧还是……”
“到底发生……”
赵秋明话还没说完，忽然看到了远处尽显诡异之态的艾琳娜，刚到嘴边的话又给硬生生咽了回去。
“看到了？”
“嗯。”赵秋明点点头。
“跑吧？”
三人不约而同地开始狂奔起来。
“北天王你丫的到底干了什么？那洋妞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赵秋明一边逃一边问道，“你是不是偷她内裤了？！”
“我没有啊赵总！”
“那你头上的内裤哪来的？！”
“我……”北天王一把将内裤薅了下来，随手扔向身后，“这他妈不是我干的！”
“现在怎么办啊大哥？这洋妞一直在追着咱们啊！”
“别慌，她只是在追北天王而已！”程天阳大喊，“咱俩赶快散开，让北天王把她引开！”
“你大爷的程天阳！不带你这么玩儿的！”北天王看着他，“你不是读书多吗？你总得想想办法吧？！”
“那我就去想办法了！”
说完，程天阳忽然拐了个弯，跑到一旁躲了起来。
艾琳娜还在追。
“赵总……”
北天王刚转过头，却发现赵秋明的目光十分坚定。
“北天王啊，你想不想升职加薪？”
“不我不想……”
“好好干，干完这单我给你发奖金！”赵秋明拍了拍北天王的肩膀，“努力活下去！”
说完，赵秋明也拐了个弯。
“我靠，打工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口头上虽然这么说，但北天王明白，艾琳娜的目标只有自己，所以他也没办法，只能拼尽全力不断逃跑。
可当他回头时却发现，艾琳娜居然不再追他，而是把目标换成了赵秋明。
“诶……？”
赵秋明停下脚步，刚想喘口气，扭头却发现艾琳娜居然朝着自己追了过来，顿时吓得头皮一阵发麻。
“不是，怎么奔着我来了？！”赵秋明不得不再次狂奔起来，“不是说好追北天王的吗？！”
“我、我也不知道啊？”北天王一脸懵逼，“那赵总我的奖金……”
“奖个屁！取消！通通取消！”
不远处程天阳看到这一幕，不禁偷偷笑了起来。
这么久以来，他可是被赵秋明算计过不少回，难得看到他这么吃瘪，心里不禁一阵解气。
其实说到底，他也没有办法让艾琳娜停下来，他甚至还是第一次见到血族变成这种样子。
“秋明老弟！我暂时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你就只好先辛苦一下啦！”
说完，程天阳便倚着墙坐了下来。
“程天阳你玩儿我呢？？”
赵秋明看着身后的艾琳娜逐渐逼近，更要命的是，他的体力已经逐渐透支，马上就要跑不动了。
忽然间，他的目光瞥到前方的地面上有一把血迹斑斑的银匕首，于是赶忙弯腰捡了起来，然后转过身来，双手握住刀柄，死死地盯着艾琳娜。
当艾琳娜来到他身前的时候，赵秋明紧紧闭上眼睛，奋力向前刺出了匕首。
看到这一幕，程天阳简直乐开了花。
在这种状况下，连他都不敢正面跟艾琳娜硬刚，更别说赵秋明还只是个普通人。
暴走状态下的血族几乎没有任何理智，只会毫不犹豫地撕碎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而以赵秋明和艾琳娜之间的距离，恐怕他瞬间就会被撕成碎片，当场毙命。
这样一来，对程天阳反而是件好事，既能借艾琳娜之手除掉赵秋明，替自己扫清障碍，又能大幅削弱日升集团的实力，甚至他还有机会直接抢过来。
正当程天阳想入非非时，艾琳娜的身体却忽然停了下来，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
只见地面上缓缓流淌着黑色的浓稠血液，显然那并不是赵秋明流出来的。
与此同时，赵秋明缓缓后退一步，小心翼翼地绕到了艾琳娜身后，一脸惊魂未定地迅速远离。
刚才艾琳娜扑上来的一瞬间，银匕首正好刺进了她的胸膛，暂时让她的行动停了下来。
可还没等他松口气，艾琳娜便迅速恢复，转头又冲了上来。
赵秋明见状赶忙将匕首扔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程天阳手里。
“诶？”
程天阳愣了一下，抬头就看到艾琳娜已经窜到了自己面前。
“我靠！”
程天阳一惊，赶忙扔掉银匕首，同时举起了胸前的贤者之石碎片吊坠。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块碎片完全没起到作用，艾琳娜甚至根本不怕，抬手一巴掌将他扇飞出去，同时还将那枚贤者之石碎片拍成了齑粉。
“怎么可能……”程天阳的眼中流露出一抹震惊，“贤者之石怎么可能会被摧毁？！”
正当他震惊之余，艾琳娜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一边哀嚎着，抬手拍了下来。
等程天阳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锋利的手掌直取自己面门。
吾命休矣！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瞬间闪过，将程天阳从艾琳娜手中拽了出来。
并且不只是他，赵秋明同样被那股不明的力量从商场里带了出来。
仅仅只是片刻的功夫，两人便已身处一座荒山的山顶上。
“呕……”
赵秋明跪在地上，止不住地呕吐起来。
“不是，咱们怎么突然到这儿来了……”赵秋明艰难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干爹？”
张至善背对着他们，双手负于身后，微风拂过雪白的须发，俨然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好你个老东西”程天阳此时突然大吼，“上次没注意被你那俩尸鬼偷袭了一顿，这次你看老子不把你给……”
程天阳话还没说完，张至善忽然冷哼一声，瞬间闪到了程天阳身后，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
“大胆！不许跟爹这样说话！”
张至善看似轻飘飘的一巴掌，却让程天阳整个人原地翻了个跟头，一头栽了下去。
等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时，整个人的眼神顿时都清澈了不少。
“不是干爹，我我、跟你闹着玩呢……”
“干爹，你怎么突然来了？”赵秋明问道，“我们现在这是在哪？”
“放心吧，还在海城。”张至善回答，“刚才我略微出手，把你们从那小丫头手里给救了出来。不然的话，凭你们现在的实力，根本对付不了她。”
“我们？”赵秋明扭头看了看，“北天王呢？”
“嗯？还有一个人？”
“对啊？”
张至善一拍脑袋：“哎呀，我给忘了！”
与此同时，北天王躲在一根柱子后面，看着空荡荡的商场大厅，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为了掩饰尴尬，张至善咳嗽了一声，故作镇定道：
“虽然忘了把那小子也带过来，不过不用担心，他暂时还死不了。”
“呵，那小子只会玩儿阴的，让他去跟那金发妞儿肉搏，怕是连个全尸都没咯。”程天阳嘲讽道，“活该，谁让他不好好跟着我的？”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们两个务必记好。”张至善又说道，“我之所以敢肯定那小子不会有事，是因为一个名叫炼金协会的组织，已经赶了过去。”
“炼金协会？”
赵秋明微微一怔。
特么老子辛辛苦苦绕了这么大一圈，为的就是把炼金协会引出来，结果你倒好，直接把我带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还怎么跟炼金协会的人接触？
“秋明啊——”
“怎么了干爹？”赵秋明赶忙问道。
“你可知这炼金协会是什么啊？”
“这……我不知道。”赵秋明摇摇头，“还请干爹给我仔细讲讲。”
“好啊，那正好天阳也一块听着吧。”张至善笑道，“这炼金协会啊，顾名思义，里面的人全都是炼金术士，以维护人类社会的稳定为己任，最早可以追溯到远古时期，人类即使刚开始记录之时……”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张至善滔滔不绝地把炼金协会介绍了一遍。赵秋明和程天阳两人表面上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心里却早已经吐槽了几千万遍。
赵秋明能不知道这玩意儿吗？他早就知道了。可要是不听张老头唠叨的话，指不定他又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至于程天阳，那纯粹是被张老头揍怕了。虽然对于炼金协会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但是也不敢开口打断张老头，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再给自己来个住院套餐。
好不容易等他讲完，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此时两人坐在地上早已经昏昏欲睡，尤其是赵秋明，嘴角甚至还流着几滴哈喇子。
“所以，你们都记住了吗？”
张至善的一句问话让两人瞬间惊醒，眼皮还没睁开就开始鼓起掌来。
“干爹讲的对……确实是这么个事儿……”
“啊对对对，干爹的阅历果然丰富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问问你们。”张至善说道，“秋明啊，炼金协会里面都是什么人啊？”
“都是炼金术士。”赵秋明回答道。
“不错。”张至善点点头，“天阳啊，这些人都叫什么名字啊？”
“啊？”程天阳一下子清醒过来，“不是，这我上哪知道？”
“我刚才都讲了一遍，你没认真听吗？”张至善眉头一皱，一巴掌拍在程天阳的脑袋上。
“秋明啊，炼金协会存在的目的是什么？”
“呃，这个……”赵秋明想了想，“好像是维护人类社会的稳定来着？”
“你看看人家秋明！”张至善对着程天阳说道，“天阳啊，炼金协会的敌人是谁啊？”
“这……”程天阳顿时不淡定了，“这我更不知道了啊！”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张至善又是一巴掌招呼过去，“多跟你弟弟学学！不能因为自己天赋异禀就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学！”
“不是我……”
“你还敢顶嘴？”
眼看张至善又抬起手来，赵秋明赶忙出来打圆场：
“哎干爹算了算了，我大哥他这人就是记性不好，心高气傲，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哎，还是小的懂事啊！”张至善叹了口气，“儿大不中用啊！”
“那干爹，您这次把我俩带出来，总不能是特地来教育一顿的吧？”赵秋明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事了吗？”
“哦对了，你这么一说我还差点忘了。”张至善低头在怀里倒腾了一阵，“你俩认我当干爹，我也没什么好东西，所以就把这两个压箱底的宝贝交给你们，也算是传家宝了。”
本来程天阳还在私底下骂骂咧咧，但当听到宝贝两个字时，脸上的表情却瞬间反转。
“我觉得干爹教训的对。”程天阳一把抓住赵秋明的肩膀，“是我太不懂事了，误解了咱爹的用心良苦。”
“哎，大哥，你太不是个东西了。”赵秋明摇了摇头。
“是啊，我真不是个东……”话还没说完，程天阳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你才不是个东西！你全家都不是个东西！”
“那大哥你不一样不是个东西吗？”赵秋明惊讶地张大嘴巴，“你居然说咱爹不是个东西？！”
“不是，我……你特么……”程天阳越说越乱，最后只能闭上嘴，瞪了赵秋明一眼。
“商量好了么？”张至善开口道，“你俩谁先来？”
“我年纪大我先来！”程天阳说道，“秋明老弟，你没意见吧？”
感受到程天阳言语间的威胁，赵秋明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好咽下这口气。
“那还是大哥你先来吧。”
程天阳顿时得意起来，趾高气昂地来到张至善面前，心想这老东西看上去疯疯癫癫的，没准真有好宝贝呢？
要是真能弄到好东西，倒也不亏叫他一声干爹。
“这第一样宝贝，是跟了我几十年的贴身物件。”张至善说道，“我用了几十年，虽然有点舍不得，但还是决定把它传给你了。”
说完，张至善从怀里摸出一只布袋，交到了程天阳手中。
“干爹，这、这是……”
程天阳只觉得手里的东西隐隐有些沉重，似乎还有一股特别的味道。
“以后干爹要是不在了，你就拿出这玩意儿看看，关键时候没准还能救你一命。”
程天阳顿时激动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布袋打开。
“我靠这什么味儿啊？”赵秋明赶忙捏住鼻子，“大哥你多久没洗脚了？”
“你特么……”程天阳有些怒不可遏，“这是什么？为什么是鞋垫子？！”
“你可不要小看这鞋垫子，这可是我穿了几十年都没舍得扔的鞋垫子。”张至善说道，“别人想要我还不给呢！”
“谁他妈脑子抽筋会要一双穿了几十年没洗过的鞋垫子……”
程天阳话还没说完，那股酸臭的味道熏得他当场干呕起来。
“秋明啊，轮到你了。”张至善对他招了招手，“我这儿还有一个宝贝要给你。”
赵秋明心里不禁咯噔一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程天阳手里的鞋垫子。
这老家伙不会打算把另一片鞋垫子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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