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绝不妥协
他低头,发了恨似的吻她,她的手臂被他攥着举过头顶,手腕处很痛很痛。
可孟秋突然不觉得那里痛了,比起那里,心口处的钝痛让她难以忍受。
她的心脏被凌迟,是他在持刀,千刀万剐,又深又重的直迸出一路血珠。
她原本还想要挣扎一下,可他连可怜她的机会都未曾给她,布料的撕碎声在她耳边响起。
空气在急剧升温,好像沸腾的一口热锅,她被放在笼屉上,蒸发她对他所有的感情,如果当时刀口再深一些就好了......
最好一刀毙命,让她就此平铺直叙的死了,起码,那时她还是自由的。
可身上的男人突然顿住了,埋在她胸口的头缓缓抬起,他望着她。
他的那双黑眸通红,眼底的深处的欲念极深极久,可心底的那份爱而不得的执念困着他,吞噬着他的骨髓,连绝望都毫无意义。
只差最后一步,最后一步,他又可以再次拥有她。
可那样她应该会很痛,他不想她痛。
孟秋望着他,小夜灯的光下,他们互相看着彼此,气息纠缠,女孩的泪无声无息地滑落。
他心痛的叹息着,伸手笨拙地拢着她的发丝,“秋,别这样看我好吗?”
宋池哑声道:“夜晚的海水真的很凉,浪也大,我害怕你会冷会疼。”
“我每天...”他低头努力咽下一口气,心脏处的伤痛根本无法愈合,抬头望着她,继续哑声说道:“我真的每天都去,但每一次,我都找不到你。”
“还有群混蛋,一张口就是说你没了,你知道我脾气不太好,我不想听,我甚至都想把他们的嘴缝上。”
“明明,你还好好的。”
他垂眸上下仔细地望着她,大掌摩挲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
一霎间,他的话一句句涌入她的耳中,字字句句却往她的心里钻。
宋池无声笑了笑,他咬紧牙关,尽力压抑住心头的苦涩感,可那份苦涩像是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始终笼罩在他心头的每一寸角落,久久无法摆脱。
“因为在你之前,我好像一直都不幸福,可宝贝你说你心疼我,所有你能不能让我在你这里幸福一点?”
她是第一个说心疼他的人,从小到大没人心疼过他,即使有姐姐,可好像她的爱也并不真诚。
说完,他期待的再次抬眸望她,希望她能收回她不愿的想法。
女孩缓缓闭上眼睛,眸子里的那丝无力感让他窒息,她就这样,躺在他的怀里,不语。
爱莫能助
宋池默默讥笑着,他在嘲笑自己,像个乞丐一样,去乞讨她的回眸与怜惜。
默默起身,将她被他撕碎的衣服,一寸一寸捋好,盖住那些暧昧的伤痕,将被子重新掖好。
孟秋听见,他走了,脚步很是沉重。
对不起,我后悔了,如果我心疼你会让我失去自由,那我真的很想收回那句脱口而出的话。
————
她住在医院的vip病房,他每天都会来,还和以前一样,进来第一件事就是看她。
他始终冷着脸,但每次他都小心捧起她的手腕,看了又看,医生给她检查的时候,他就站在旁边,俊眉紧锁。
当医生说她恢复的不错,他的眉头才会缓缓舒展开。
隔着一堵墙,他在会客厅办公,她就默默躺在床上,纪瑾有时也会来。
可屋内死气沉沉的,纪瑾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说些安慰的话给女孩听。
他知道阿池不愿意放手了,这个结局仿佛是情理之中,那个疯子,怎么可能会好心放她,让自己陷入漫长的孤寂,阿池这辈子都不可能是那样的人,他的人生主打的就是取悦自己。
纪瑾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吴缅还在汇报工作,一嘴的缅甸语,他也听不懂。
不过看吴缅的那副贼兮兮的模样,眉飞色舞的,看样子马圭省的那片油井群八成要姓宋了。
只是坐在办公桌前的那个混蛋,依旧冷着张脸,没有一丝喜悦的模样。
心中不免一阵讥讽,赚再多钱有什么用,情场失意,还不只是个感情里的下等人。
阿池是宋叔叔的独子,十九岁当家,若是真靠那张脸,那群权臣老头子早就把他碾死了。
爸妈总说让他多和他学学,学什么,手腕硬?硬到姑娘都不想要他。
他才不想学,相反,他觉得阿池应该向他学学,绅士一点,尊重他人想法。
人家不喜欢你,就说明不合适,合适的还在前面,不如向前走,向前看,生活简简单单就好。
纪瑾还在没好气的心中蛐蛐宋池,可下一秒,门被人一把推开,小也神色慌张地快步走了进来。
“池哥。”少年心急想要说些什么,连一旁的吴缅都是直接推开。
“喂,你老婆要生了,跑来借钱啊!”吴缅没好气的瞪了少年一眼。
少年看都懒得看他,径直走到宋池身旁,“池哥,孟秋妈妈不见了。”
少年的声音有些大,宋池在听见后的下一秒,第一反应是起身走到隔壁屋,小心推开门,见女孩半张小脸埋在被褥里,眼睛闭着,还在熟睡。
她刚输完液,针头一拔,就睡着了。
宋池将门小心合上,转过身,眸色愈发幽深沉坠,他冷着张脸,少年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声音太大。
要是拖油瓶听见,又要哭天喊地,要死要活的。
“池哥,对不起。”少年眉心微皱,低下头,长睫半遮住愧疚的眸光。
宋池坐到办公桌前,抬眸,“什么时候发现的?”
“今天上午,我们的人一直守在病房门口,她说她不舒服要去检查,我们的人陪她去,可在做心电图去拿检查报告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医院里里外外他们都找过了,连监控都调了出来,可就是连个人影都没找到。
而且,那个拖油瓶的妈妈好像脑子有些神志不清,他昨天才和她说过他是谁,可今天就不认识他了。
甚至他提到拖油瓶的名字,她也是茫然地看着他。
少年满脸懊悔,早知道当时他就跟去了,而不是让那群傻X跟着,他偷偷地看向男人,见池哥寒着张脸,少年顿时负罪感油然而生。
“继续找,将医院周边的监控都调出来,一定把人给我找出来。”
宋池抬眸,那双黑眸黯淡至极。
“好。”少年转身快步向外走去。
宋池摸索着口袋里的打火机,拿出后靠近叼在嘴巴里的烟,可打火机的咔塔声已经响起,像是意识到什么,还是伸手将烟掐灭,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她还在生病,身体不好,抽烟会不会影响到她。
将打火机随手扔在桌上,男人陷入沉思。
他不能让她妈妈丢了,如果她丢了,她只会更恨他,只有握住那张牌,她才会一心一意地跟着他。
房间里的气压骤降,吴缅已经瞅眼色地跟着少年退了出去,屋内只剩纪瑾。
他看着宋池,半晌,“阿池,人要是没找到怎么办?”
宋池抬眸,那双黑眸过于晦明不定,让纪瑾不禁吓得咽了咽口水。
“明天就回南亚。”男人冷道。
金陵不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受限太大,不能用枪,上次那个野种都能轻而易举带走她,已经让他很是头疼。
如今又丢了张牌,他不能再在这里耗下去,得把人赶紧带回去。
否则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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