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同父同母不同命


  辛怡话出口,素心蹙着眉还未说话,倒是一旁的莲心,惊得手里的糕点都掉了:“啊,小姐,您胡说什么呐?宫里这么多人,公主怎么可能会掉到湖里?”

辛怡倒了盏茶水,二话不说,又塞到了莲心嘴里:“我这是假设,假设?懂不?”

其实辛怡当然不是假设。

而是前世的玉安公主,当真在生辰宴上落了水,随后被一位世家公子所救。

玉安公主对救她的公子一见钟情,两人很快喜结良缘,成了亲。

谁料那公子表面温润如玉,实则是青楼常客,玉安公主嫁过去一个多月,就跟着染上了花柳病,于除夕夜含恨离世。

辛怡前世未参加生辰宴,与玉安公主几乎没见过面,对她那驸马更是一无所知。她只知道,玉安公主去世后,对文昭帝和顾定方的影响却非常大。

唯一的亲妹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听说文昭帝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吐了血。他身子本就不好,如此雪上加霜,没熬过正月,也与世长辞了

只在临死之际,写下诏书,将皇位禅让给了顾定方。

而顾定方上位后,第一件事,便是亲自带人屠了那驸马爷满门。也因为此,他从此被百姓唤作暴君。

辛怡今天之所以非要赴宴,就是为了救下玉安公主,不再给那花心的驸马提供机会。

当然,也是为了间接帮顾定方,希望他这世能躲过此劫,避开暴君的称号。

御书房。

文昭帝看完手中顾定方呈上来的密折,赞赏地点了点头:

“你这招将计就计、瞒天过海的招术,确实不错。想来,如此之后,边城应是终于能安稳一段时间了。”

顾定方恭敬一揖,沉声道:“皇上谬赞了。此事微臣只是动了动口舌,真正辛苦有功劳的,还当数那些边关将士。”

文昭帝伸手点了点他:“你呀,打小就是这么个谦逊性子,什么都不争不抢的。”

“我早就说过,咱们兄弟俩,你擅长谋略,最适合坐这个位置不过。你偏不听,结果如何,如今出了事,还不得你出面摆平。”

文昭帝话落,就见顾定方竟扑通跪了下来。

“微臣不懂皇上在说什么,微臣姓顾,只知应一生效忠皇上。精忠报国。”

“你……”见他这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文昭帝简直是哭笑不得。

起身走过去,亲自将顾定方扶起来,在他胳膊上拍了拍:

“你就继续强撑吧,看哪天我也倒下了,这偌大的家业和玉安,你还要交给谁去管?”

顾定方刚被扶起来,听到文昭帝的话,扑通又跪下了:“皇上乃命定天子,微臣坚信,您定能长命百岁。”

文昭帝没再扶他,也没有多言,只默默走回到御案后,轻叹一声,坐了下去。

顾定方没有夸张,在北齐人眼中,他确实生来传奇,是人人称颂的命定天子。

而之所以有此传说,还得从他出生那天说起。

据说在他出生之时,晚霞漫天,天空中同时出现了两道彩虹,成群结队的喜鹊在空中盘旋,久久不散。此情此景,被钦天监称为大吉祥瑞之兆。

而更更重要的是,这一天,还是他皇爷爷的生辰,甚至连出生的时辰,他都与皇爷爷丝毫不差。皇爷爷抱着刚出生的他,当场宣传其为命定的天子。

而因为皇爷爷这一句话,他的父亲也从一众兄弟中脱颖而出,很快被立为太子。数年后,更是登上了帝位。

只是世人却并不知晓,生来便带着光环、荣宠无限的文昭帝,其实还有一位同父同母不同命的双生弟弟。弟弟只因生在五月初五的丑时,比他晚了几个时辰,这一生,注定与他有着天上地下的差距。

在北齐一直有个说法,五月初五是毒月毒日,这天出生的人,被称为五毒人。生而不祥,命犯天煞,克父克母,民间这天出生的孩子,很多人家甚至都会弃养。

文昭帝的父王母妃夫妇恩爱,自然不信这些,可因为长子的出生,他们刚得了太子之位,如果让人知道,他们又生了个五毒儿子,那他们不仅之前的荣宠要被全部收回,甚至还要因此给大儿子带来灭顶之灾。

毕竟不管以后哪位王爷继位,第一时间,必将都会先除掉他这个命定的天子,解除一切隐患。

在两个儿子之间,夫妇俩犹豫来犹豫去,最终,他们的天平倾向了瘦弱的长子,将小儿子悄悄托付给了,一向与他们亲厚的德仁大长公主。再后来,顾定方便辗转成了顾家庶长子。

所以说眼下,对于弟弟每当提起身世,就立即变得严肃紧张,不肯认祖归宗的态度,文昭帝很是理解,怕是在弟弟心里,仍没有过这道坎,无法原谅父母当年的舍弃吧。

“砰砰砰”,就在兄弟俩无声地僵持时,门口忽然传来了叩门声。

随后是老太监郭全的声音:“皇上,人都到齐了,此时都侯在抚仙湖边的演武场上。”

“知道了。”

文昭帝起身便往外走,到了门口,忽然顿住脚,转头看向依旧跪在原地的顾定方道:

“我把未婚的文武官员,还有新科进士都召进了宫,准备为玉安选夫婿,你就不打算过去看看?”

“微臣……遵旨。”

顾定方顿了一下,终默默起身,跟了上来。

文昭帝嘴角微勾,得意地往前走。

他就说,他这弟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别看平时凶着一张脸,瞧着冷心冷情,可每次他与玉安有了危险,他都是第一个冲在前边,跑得比谁都快。

想当年父皇因生性软弱,内有几位王叔觊觎皇位,外有南梁虎视眈眈,父亲顾得了内,便顾不了外,刚把几位王叔摁住,就在南梁那边连吃了几场败仗。

国库空虚,民不聊生,没得办法,父皇只得答应了南梁的条件,要把年仅十岁的他送过去当质子。

他打小身子骨就差,当时又刚大病了一场,如果被送去南梁,极有可能客死他乡。紧要关头,是弟弟主动找到父皇,称愿意冒充他,去南梁当质子。

而这一去,就去了整整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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