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叫嚣连连
马铁牺牲得太突然，这让西凉的守卫军无暇及时组织阵形，邢道荣再度发起冲击，导致他们溃不成军。
两个时辰后，天水郡的城门终告失守。
五千儒家兵士和二万五千汉军像洪水般涌入城中，叫嚣连连。
邢道荣接连击杀数名西凉弓箭手，并举着手提马铁的头颅屹立在天水郡的城楼上。他低下微微泛着血迹的粗犷面容，眼见汉军彻底征服每一片城区，直至完全占领。
城中的各处同时传来呼声：
“粮仓已被夺取！”
“郡守府郡守 了！”
“五千西凉士兵投降了！”
声音环绕邢道荣的耳畔。血污未干的笑容显得几分狰狞。
本能低头望向左手的马铁，邢道荣的眼中闪过一抹微光。
将那颗头颅狠狠摔到地上，大声喝道：
“速传达者下去！”
“将马铁的首级以生石灰腌制，三日内必须送达马腾手中！”
在扶风郡的外部，有足足八万西凉军队将城墙包围。密集的身影像是遮住了苍穹。他们的铁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冷的光泽，喧嚣的军威令人胆寒。
此时马腾尚不知自己的长子马铁已然阵亡，仍然驰骋在外望着眼前的城市，满是感慨地问道：
“这样壮美的城池，怎么不属于我们呢？”
韩遂顺着马腾的目光，眉心紧蹙，心中疑虑重重而百思不得其解，愤怒地回答：
“我韩某也想不明白，那些愚昧的羌人为何宁愿投靠那个残暴的小子刘辨，而不愿和我们联合对抗？”
身旁的马腾斜睨了韩遂一眼，心生庆幸，还好羌人倒向了刘辨。否则，真难想象如果羌人被拉拢过去，将有多少西凉黎民受苦，多少大汉的土地沦陷。
收敛思绪，他再度转向眼前的城市。只见那里城门敞开，十几位身着平民服装的士兵在其中懒散地扫动落叶。即便已经清扫了五六天，扫把都磨得只剩骨头似的，可他们的动作还是那么漫无目的。
城楼上蔡邕重复地拨弄着琴弦，奏出《凤求凰》。琴音优雅，但却令马腾内心倍感焦躁。他驱赶着身边的幻象，粗鲁地质问：
“韩兄弟，你觉得这城中是不是真的没一个守兵？这个蔡邕不过是故作镇定，布下了虚假的空城之计来迷惑我们吧？”
“难道这城里真是一个人也没有？”
韩遂整理了一下胡子，思索片刻后开口道：“估计不至于，羌族人和汉人联盟，兵力肯定不会少。”
“而且看看近几日，那刘辨小畜生没有与其他诸侯起冲突，可以轻易用兵之处并不多。”
“我还是觉得此城就像瓮中捉鳖，埋伏了许多士兵，就等我们入瓮，看谁能坚持更久。”
马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真的是这样吗？”
“他若真拥有大量兵力，为何不敢冲出来，把我们全部包围歼灭？”
“拥有一支数万人的大军，却守在此城坐以待毙，那可不像是蔡邕的行为。”
韩遂轻笑一声讽刺道。
“蔡邕只是一个老旧书生，哪懂什么战术？只会像乌龟一样死守城里，埋伏些伏兵罢了。”
随后看向马腾，轻轻摇了摇头，内心暗想这家伙真是耐不住性子。
接着，韩遂补上了一句：“贤兄，咱们不是早看穿了他的诡计？现在又何必提它？”
马腾叹息，接着说道：“每天的军需耗费难以计数，你应该也知道，我们西凉之地穷乏，每日消耗的粮食足以耗尽我部下的数年积存。”
甚至对钱财粮食斤斤计较？
看来马腾也就是这点出息！
韩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后隐去，转而面带微笑道：“贤兄若志在天下，区区粮草有何值得挂念？”
“免得让小弟看扁了你啊，呵呵……”
听到这一席话，马腾感到有点尴尬，只得拱了拱手，退回中军大帐中。
日子一天天过去，韩遂每日沉迷酒乐之中，留下马腾心神不安，脸色憔悴。首先忍不下去的是马腾的儿子马超，身着铠甲闯进了营帐。
看到韩遂抱拥美女痛饮，他眼中对这样的行径丝毫没有掩饰的厌恶。
立刻向马腾致礼问好：“父亲，时间已过去不少，大军为何仍按兵不动，毫无动静？”
韩遂醉醺醺地看着他，带着慵懒的笑容答道：“孩子无需急躁，我们在围困扶风郡啊。”
马超显得不满：“多少天了？是攻打不攻，撤也不撤，到底为何？”
“难道是天天欣赏蔡邕的琴音吗？”
说完不理会韩遂，他转而看向马腾，严肃地说：“父亲，今日必须抉择，不尽快进攻拿下城池，恐刘辨那小子察觉到，调动大部队攻打西凉，那将是末日。”
这段话成功地说服了马腾。
转过头看着仍在欢场中的韩遂，见到他又抱着另一个媚惑的女人 ，心中的怒火不由又添了几分。
我在前方指挥作战拼杀劳累，
你倒轻松自在，纵欲享乐，竟然还在老子面前卖弄！
霎时之间，心头怒意涌现，他置韩遂不顾，转向马超，微笑着点头示意。
"猛虎之后，其子必不凡，我的马腾之子，自然也是英豪无疑！"
"很好，超儿，你就领一万西凉铁骑进去试试水，如果有任何异常，立刻出城!"
此言一出，马超满脸喜悦，随即拱手回应：
"父王请放心，孩儿定会带回佳音！"
作为西凉第一勇将，他在扶风郡内围困已久，不能全力作战，简直折磨无比。当下他领着一万西凉铁骑，浩浩荡荡地从军阵中开出，于扶风郡前广袤的平原上勒马布阵。
踏蹄之声如同雷动，在阳光下，身披铁甲的队伍闪动着耀眼光泽，仿佛漆黑海浪。战鼓震耳欲聋，夹带着凛冽杀气。
马超毫无废话，持枪对准城头的蔡邕大声怒骂：“逆贼！”
"再不降，我将在此斩下你的头颅！"
铮的一声，蔡邕扯断了一根琴弦，开始奏起《四面楚歌》，杀气弥漫更为浓厚。隐隐传出一道低吟声：
"三万羌兵，时候到了该学习孔子之道……"
......
战鼓轰鸣之际，“杀”声震天，那万名西凉铁骑执持长矛，如同无法抵挡的洪流般向扶风郡冲击而来。马蹄声响彻天空，如同阵阵雷霆。眼看他们就要抵达，数万羌人忽然涌现，口中还念诵生硬之语：
"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紧接着，他们的目光变为赤红！
一枪挥出，血雨腥风，杀声震天！
看着眼前战况，正在旁观的马腾脸色骤然变化，急声道：
"城内果然设有伏兵，不是空城计吗？"
因饮酒而脸颊微红的韩遂醉醺醺问道，似乎早知一切：
"我当初不是说了吗？"
这......难道，他的爱子马超已经落入了埋伏？
马腾额青筋暴露，扯起嗓子狂吼起来：
"超儿，快撤离！有埋伏！"
然而城门前的马超却露出轻蔑的微笑：
"埋伏？区区三万羌敌怎能抵挡我的铁骑?"
轰鸣声中，他跃马在前锋，白马银枪下瞬间击飞几个羌人。几乎同时，身后的一万铁骑如潮水涌入战场。
霎时之间，激斗中的战场陷入一阵混乱……
各处充斥着长矛飞舞和铁盔相碰的响声。杀戮的声音不断在空气中回荡。这情景令马超感到惊讶。尽管羌人披挂的是简易的兽皮铠甲，武器装备极为简单，但面临一万西凉铁骑的冲击，他们依然毫无畏惧，红着眼睛，十几人合力，以命相搏，誓要拉下一名西凉铁骑，纵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该死的东西！" "难道你们疯了不成？!" 马超低声咒骂。
=3D=3D此时，三万羌人与一万西凉铁骑混战在城门口，战斗激烈到了极点。马超握紧银枪连续击退了几十名羌人，却还是难以闯入城区。他对羌人的顽强深感震惊：装备破烂至极，近乎只有简陋的皮甲保护，但他们依然坚守城门不退，哪怕西凉铁骑发起一轮又一轮冲锋，他们仍旧瞪着血红的眼睛，拼死挡住敌人的攻势。
即便同伴倒在一旁牺牲，他们也会将 垒作掩体，用于防守城池，鲜血和生命成了抵挡西凉铁骑的屏障。
"为什么啊！" "这里是汉族人之城池，你们羌族为何拼死也要守住这里？蔡邕这个老头到底给予了你们怎样的好处，值得你们付出生命守护？"马超心中的愤怒逐渐升温，他麾下的最精锐军队以及那万名西凉骑兵，竟在三万难民的阻挡下止步不前！
铿！
城头蔡邕仍在悠然抚琴，琴弦又应声断裂，杀气仿佛在弦上弥漫。而在城门口，沙尘弥漫，战马嘶鸣，无奈之下，马超只能指挥西凉铁骑一次又一次向城门冲击。
噗嗤！
西凉骑兵们的矛尖无情刺入羌人群体，每一次碰撞都伴着惨烈的嘶叫和喷涌而出的血花。战斗之激烈已到令人瞠目，城门周围堆积了大量的尸骸。大片鲜红的液体自那些尸身下流淌出来，眼前的场景血腥且骇人。
望着这一幕，马腾长叹一声。“没想到，这些羌人竟如此勇猛，居然能挡下超儿和他的骑兵队伍。”
韩遂满脸得逞地笑道："大哥，我说得没错吧？蔡邕那个老小子早有埋伏，就等我们进去，只要踏足城内，马上便会遭受猛烈的围攻！"
马超心头一凛，微不可见地点点头。"你说得对，他们没有预料到我们会有这样的强军存在。这座扶风郡的防护比我们想象的要弱。"他抚摸胡须思索片刻，露出疑惑的神情。"可是……按照常识这座城市应该也有汉兵才对啊，为何此刻交战的都是羌人呢？那些士卒去哪里了呢？"
韩遂再次发出了那低沉而又阴邪的笑声。
"谁知道呢？可能他们已退守洛阳，或者隐藏成伏兵，尚未暴露。但无论如何，我们的忧虑可以放下了。"
"即使敌人的增援到来，我儿马超也无法独自抵挡，可是兄长别忘了，我们后面还有七万大军虎视眈眈，时刻准备支援！"
听到韩遂的话语，马腾点头表示赞同，眼神明显地显露出支持的态度。
马超麾下一万西凉铁骑足以征服扶风郡，更何况身后还有七万训练有序的大军等待着调遣。
"嗒嗒嗒……"
蔡邕的琴声未停下，反而愈发激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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