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小楼又东风(1)
……
南瀛皇宫,朝霞殿,是萱妃的寝宫。
这萱妃育有一子,也是南瀛唯一一位皇子,母凭子贵,萱妃在宫中的地位也仅次于温如婉。
然而,这个萱妃为人高傲自满,在后宫之中嚣张跋扈,甚至处处与温如婉作对,温如婉每次都淡然应对,这让萱妃无比恼怒。
朝霞殿中,萱妃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这才看向了大殿之中那个不请自到的人:“北将军多礼了。来人,看座。”
“谢萱妃娘娘。”北平川坐到了萱妃左下首的位子上,杀狼仍穿着巨大的黑色长袍,低着头默默站在北平川身后。
昨夜皇上派人传来了消息,玉玺一事花吟浅等人已经知道了,而北觞同南瀛的战争也快要打响了,所以,现在是时候为北觞的胜利铺路了,而这个最合适的人选,便是萱妃。
“萱妃娘娘是这南瀛唯一一位生下小皇子的嫔妃,为南瀛立下了巨大的功劳,而据我所知,这南瀛皇后进宫十载,却无一所出,可是……这南瀛皇帝为何还是如此宠爱皇后呢?”
闻此,萱妃绝美的脸庞上划过了一丝深深的恨意,然而,她也多了一个心眼儿:“皇后娘娘端庄贤淑,是后宫嫔妃的典范,皇上自然敬重皇后娘娘。”萱妃眉目轻轻瞥向北平川,“北将军今日前来该不会就是和本宫说这些的吧?”
“娘娘误会了。”北平川轻轻一笑,“在下只是略微有些好奇而已。在下好奇为何在南瀛后宫之中经常有嫔妃无故失踪或者疯掉,而又是为何那么多的皇子在出生后不久就夭折了,莫非是有鬼魅作祟?若是如此,娘娘您可得小心了,小皇子如今已五岁了,若是出了事可就真是可惜了。”
“你什么意思?!”萱妃怒视着北平川,气得浑身发抖,然仔细一看,仿佛又从她的脸上看出了一丝惊恐和不安。
“娘娘不必恼怒,也不必担心,实话告诉您吧,在下今日前来,就是奉了我国皇帝之名来找娘娘合作的。”北平川不慌不忙地看着萱妃,似乎并不担心萱妃不答应,
“这后宫中的事,其实很多时候大家都心知肚明,温如婉十年无所出,若是没有一点儿实力又怎么可能稳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么久?”北平川目光紧紧地盯着萱妃,
“她进宫的这十年间,害了无数的嫔妃和那些刚出生的小皇子,而如今整个南瀛就只有这么一个皇子了,娘娘您说,她会放过你们吗?”
萱妃睁大了双眼,一脸的惊恐,而又不愿意去相信北平川所说的一切:“不!不会的!她为什么要害本宫跟本宫的儿子?!她自己生不出来也不让别人生吗?!”说到最后,她已经声嘶力竭了。
见此,北平川冷冷一笑,时机已经差不多了。“娘娘,不管她有什么阴谋,总之您现在需要有人来保护您和小皇子,难道您不想小皇子继承皇位吗?”
“…皇位?”
“是啊,南瀛国的皇位,到时候您的孩子就是这南瀛的皇帝,而您…”
“本宫就是这南瀛的皇太后!”萱妃激动地开口道,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南瀛的太后!
“是啊没错,所以我们必须要把挡了小皇子路的人通通除掉!”
闻此,萱妃才恢复了理智,她起身走到北平川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北平川,开口道:“你说北觞皇帝想要与本宫合作?为何?本宫又凭什么相信你?”
“娘娘你多虑了,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若是我们助小皇子登上皇位,我们希望南瀛能将南瀛边部靠近北觞的几座城池划分给北觞,同时向北觞进贡千匹狼马,仅此而已,想必娘娘应该不会如此小气吧?”
“仅此而已?”萱妃似乎并不太相信。
“当然,如果小皇子成为了南瀛皇帝、娘娘成为了皇太后,这对日后我们两国之间的合作交流也有很大的帮助,我国皇帝心怀天下,不愿让百姓受战乱之苦,只是如今南瀛同北觞的关系并不十分明朗,这才出此下策。”北平川颔首道,语气尽是无奈。
萱妃见此,无疑也相信了几分,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不可贸然答应:“你们给本宫几天时间考虑,过几日,本宫自会给你们答复。”
闻此,北平川不再多说什么,他相信萱妃会答应的,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出了朝霞殿,北平川站在宫道之上,一脸邪笑地环顾着整个南瀛皇宫:“再过不久,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些都将成为我们北觞的行宫!”……
乾坤宫。
“婉儿,你终于来了!快来!靠朕近些!朕的头好疼!”温如婉坐到了床榻上,皇帝将头枕在温如婉的腿上,深深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真舒服啊!”
见皇帝这么享受的样子,温如婉勾唇轻微一笑,双手轻轻按压着皇帝的额头,一脸的神秘莫测。
……
睡了整整一下午,直至天色渐暗,皇帝才醒了过来,见此,温如婉轻声吩咐道:“嫣儿,快把燕窝粥端来。”
“是”
温如婉接过了嫣儿手中的燕窝粥,用勺子舀好轻轻吹了两下才送到皇帝嘴边:“皇上快尝尝吧,这是瑾妃妹妹亲自熬的粥,听说前几日皇上喝了之后赞不绝口,今日便又送了一碗过来。”
皇帝喝了一口粥,把目光投向了一直立在床边的宫女:“你叫什么名字?朕怎么没见过你?对了婉儿,怎么没看到容妆?”
“回皇上,奴婢嫣儿,是刚到皇后娘娘身边的。”
“皇上,容妆前几日受了风寒,一直在养病,臣妾便让嫣儿来照顾臣妾了。”温如婉也柔声开口道。
“嗯”,皇帝细细打量了嫣儿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嫣儿容貌清秀、相貌端庄,说话做事也还不错,倒是跟容妆差不多,婉儿的眼光果真不错。”
温如婉抿嘴一笑,不置可否。直至把燕窝粥都喂给了皇帝,温如婉才带着嫣儿离开了皇帝寝宫。
回到了飞凤宫,温如婉便进了自己的寝殿,屏退了旁人,才带着嫣儿进了内室。
容妆躺在内室床榻上,此刻已经醒了过来,见到了来人,容妆一脸惊喜:“姐!你怎么回来了?”
“容容你还好吗?听主子说你受伤了。”嫣儿一脸关切地询问道。
“我已经没事了,再调养几日就好了。姐,你不是有任务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闻此,嫣儿才回头对了温如婉恭敬开口道:“启禀主子,嫣儿这次回来是有要事禀报的。我们已经得到消息,姜无恙等人再过两日便启程前往残照了,不日便可抵达。这几日,他们同江都颜府的大公子和二小姐走得颇近,会不会…他们已经知道了那件事?”
温如婉蹙眉沉思了良久,容妆不知她们二人到底在说什么,见温如婉蹙眉,忍不住开口问道:“主子,姐,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出了什么事吗?”
嫣儿动了动唇,欲言又止,没有主子的命令她不敢说。
见此,温如婉苦涩一笑,走到了窗前,隔着窗纸望着屋外的朦胧景色,语气无比苍凉:“容妆,你跟嫣儿,你们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回主子,已经十年了。”容妆不解,不知为何温如婉会问这样的问题。
“是啊,十年了。”此刻的温如婉仿佛无比脆弱、苍老,不再是人前那个美丽端庄的南瀛皇后了,“十年的韬光养晦、忍辱负重,十年的折磨,就快要结束了。”
嫣儿看着这样脆弱的温如婉,心里一阵酸楚,眼眶湿润,别过头去不再忍心看。
“所以,容妆,有些事情你也应该知道。那件事,那件我们苦心经营了十年的事!”温如婉回过头看向嫣儿,“嫣儿,你们两姐妹好好聊聊,顺便把那件事也告诉容妆,我希望能得到你们全心全意的付出!”话毕,温如婉便转身离开了房间,暴风雨即将来临,她必须抓紧时间了!
直至深夜,嫣儿才走出了房间,容妆已经熟睡了。
走到站在院中的温如婉身边,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字条,低声开口禀报道:“主子,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洛珩来报,十日前,花苏梨已经醒了。抓来的两个丫头,一死一逃。”
……
十日前。
“二位姑娘在此处住得可还习惯?”地牢门口,洛珩望着蜷缩在角落里的端然和施然,轻笑道。
“混蛋!你到底还要关我们多久?!”施然怒声骂道,她们已经在地牢里待了半个月了,虽然每天都有侍卫送水送饭进来,可是待在这么黑暗幽冷的地方半个月,而且半个月没有洗澡,不管是谁都会恼怒的。
端然倒是一脸镇定,只是那满含恨意的眼神不敢让人忽略:“二公子怎样了?就算二公子伤了一根毫毛,我家主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呵”,洛珩笑了两声,“放心吧,花苏梨对我们还有用,当然不会让他死了。”
“报!”地牢外,一名侍卫突然来到洛珩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片刻,洛珩便莫名一笑,侧目看向了端然和施然,“花苏梨已经醒了。”
闻此,端然和施然皆是一惊,没想到,洛珩竟然真的解了二公子的毒!
“在下说过,等二公子清醒过来,就放两位姑娘出来,看来,两位姑娘可以换地方了。来人!把她们带去别苑,严加看管!”
“是”,说完便又离开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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