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骑兵浪潮
“叔父,发现白袍军!”
肩上插着两根箭矢,浑身血污的斥候,痛苦地滚落下马,对公孙范禀报。
他叫公孙续,其父正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公孙瓒,不过如今公孙瓒早早领了盒饭,这就导致公孙续成了没爹的孩子。
有句话叫,没娘的孩子像棵草!
而对公孙续来说,没爹的孩子连草都不如。
自从失去父亲公孙瓒,公孙续就没有了靠山,在公孙家族中地位跌入谷底,成了公孙范麾下一名小小的斥候。
就在刚才不久,公孙续与斥候小队向西侦查,突然碰上了白袍军斥候,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双方没有二话,端起军弩就开干,结果公孙续一方没有干过,仅公孙续一人侥幸逃脱。
白袍军?
公孙范一下子从铜车上站起来,呵斥道:“竖子安敢诓孤,白袍军皆在幽南,怎会袭杀尔等?”
“确实是白袍军斥候!”公孙续忍着箭伤疼痛,恭敬回禀。
得到肯定回复,公孙范意识到赵云出兵幽南那个消息,要么是假的,要么就是赵云虚晃一枪掉头杀回来了!
恰好这时,王松从麾下私兵那边赶了过来。
一见王松,公孙范劈头盖脸骂道:“王伯正你的人是干什么吃的?白袍军都来了,尔竟毫不知情,废物!”
当着这么多人被劈头盖脸骂废物,王松顿时怒了,我堂堂王氏家主颜面何在?喝道:“公孙楷模,你嘴巴放干净点!”
“老匹夫,尔敢再说一遍?”
公孙范怒不可遏,噌的一声拔出佩剑直指王松;这个老匹夫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顶嘴?
老子这盟主的威望何在?
一旁的侯青,见王松与公孙范不商量应对敌情,反而是大吵起来,顿时令他后悔不已。
但现在已经上了贼船,走上造反这条路,想要脱身也不可能了,只能赶紧劝阻:
“盟主,伯正兄,如今大敌当前,勿要伤了和气!”
王松、公孙范也不是傻子,眼看大敌当前,再闹矛盾那可都要玩完,有侯青劝说,二人也就借坡下驴。
见二人熄火,侯青松了一口气,对异常狼狈的公孙续问道:“可有发现白袍军主力?”
“没有!”
公孙续摇了摇头,他们与白袍军斥候碰上就开打,打不过就跑,至于白袍军主力,他真不知道。
侯青又问:“那你们在何处遇到白袍军斥候的?”
“西南方向,距此大概二十里!”公孙续如实回答。
侯青点了点头,看向王松:“昨日,伯正兄的人亲眼看到白袍军去了巨马,而现在西南方向发现白袍军斥候,可见是白袍军掉头回来了!”
“但幽南垂距此有两百余里,如此远的距离,在短时间内步军是无法抵达的,那么最有可能是赵云麾下的数千骑兵。”
一听侯青分析,公孙范忌惮之心尽散,骂骂咧咧道:
“狗日的赵云小儿,竟如此目中无人,区区数千骑就敢来送死?来人啊,传令能臣单于与当图首领,命二人率领本部骑兵上前迎击白袍贼!”
“诺!”
两队传令兵高声应诺,一左一右奔向大军两侧传令。
公孙范这番安排,侯青、王松二人也比较认可,既然最可能是赵云麾下的骑兵,那就用七千乌桓骑去迎击,不过….
侯青看向王松与公孙范二人,说出心中疑问:
“不过,白袍军为何来的这么巧?他们怎么知晓我等今日杀向蓟城?”
在这个出门靠走,通讯靠吼的时代,消息传递是非常缓慢的。
在侯青想来,他们的行动已经足够隐秘,而且幽中三郡又是他们的地盘,就连甄氏的手都很难伸进来,更何况对幽州掌控力只在幽西的赵云。
刚刚从渔阳军中赶来的邹丹,一听侯青的所说,脱口而出:“我们之中有奸细!”
公孙范一惊,下意识地用怀疑的目光投向王松。
“公孙楷模,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松非常不满,我对你一忍再忍,你就当乃翁好欺负了?
还怀疑乃翁是内鬼!
“王伯正,我们几人之中就你嫌疑最大,孤听闻你差点与甄氏联姻!”
公孙范紧了紧手中剑柄,非常怀疑王松就是内鬼,因为他曾听闻,这老匹夫之前往甄逸那边凑。
“公孙楷模休要血口喷人!”
王松气急,乃翁正是因为差点与甄氏联姻才起兵造反的,如果不是差点,乃翁跟着赵云收拾你!
一见王松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激动,邹丹阴阳怪气:
“王伯正,你为甚如此激动?不会是做贼心虚吧!”
“邹赤诚你这是颠倒黑白,我王伯正对天发誓,誓与赵贼不死不休,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王松以前确实讨好甄逸,企图与甄氏联姻从而交好赵云,而这事在幽州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这就让他有点百口莫辩,为了自证清白,只能发下毒誓。
古人重誓,王松敢发下如此毒誓,公孙范、邹丹二人没有再抓着不放,况且既然发现了白袍军斥候,那么肯定有主力在什么地方。
于是,几人开始商议如何应对白袍军。
另外一边,四万叛军左右侧翼,是当图的两千乌桓骑,以及能臣抵之的五千乌桓骑。
接到公孙范的命令,当图、能臣抵之二人率领麾下乌桓骑开始脱离大队,分别向南北两个方向驰去。
公孙范忽见两支乌桓骑兵一南一北远去,有些摸不着头脑,老子不是让他们西进迎击白袍贼吗?
过了片刻,公孙范破口大骂:“这两个混账往哪跑呢?”
“???”
王松、邹丹、侯青三人望着远去的乌桓骑兵,也傻眼了。
就在公孙范等人满头问号时,正前方,也就是西面的原野上,突然疾驰来数队斥候,只见他们不停晃动手中小旗。
一见旗语,公孙范几人大惊失色,那是发现敌军主力的意思。
“启禀君上,西南三十里处,发现数千白袍军骑兵,正向我方压进!”
“狗日的白袍贼,欺人太甚!”
一听斥候禀报,公孙范破口大骂,还真如侯青所说,只有几千骑兵就敢来,真当老子数万大军是摆设啊?
公孙范当即拔剑高喝:“全军听令,立阵迎敌!”
命令下达,拖曳数里的三万多叛军,在各自将领的喝斥声中结阵,奈何这些人基本都是纪律松散的私兵组成,一道命令下来队形反而更乱了。
当然,公孙范麾下那六千边军精锐除外,这六千老军闻令而动条件反射般的结下防御阵型。
对此,公孙范非常满意,再看乱糟糟的私兵,高下立判。
不管是哪个将领,都喜爱精兵,公孙范也不例外,身处精兵大阵中,给他的是满满地安全感。
这时,公孙范突然发现他的精兵顶在最前方的,这怎么行?
好东西自然要保护好,精兵也是一样,也要保护好。
于是,公孙范当即令侯青带领侯氏私兵在他前面结阵。
正在指挥麾下私兵的侯青又不是傻子,当然不干了,谁都清楚顶在最前方必然最先遭到打击,便以兵力薄弱为由拒绝了公孙范。
侯青不听话,确实兵力也不多,公孙范便打算让王氏八千私兵在他前方结阵。
对此,王松直接无视公孙范的命令。
王松直接无视命令,公孙范气得暴跳如雷,但马上又不能把王松怎么样,只能找他好外兄邹丹了。
邹丹平日里对公孙范马首是瞻,但让他在前面当炮灰,当然不干了,干脆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
这时,公孙范突然意识到他这个盟主好像卵用没有,就没有一个听他的。
最可气的是,当图和能臣抵之两个胡儿,带着人跑得没影儿了。
几个合作伙伴都不听他的,无奈之下公孙范只能将麾下六千私兵调在最前方。
本来就乱糟糟的私兵,还要调去前方布阵,那就真和一锅粥没了区别,气得公孙范血压飙升!
他不禁在想,要是白袍军这个时候杀来,前军不是完犊子了?
忽然,公孙范浑身一颤,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在前方私兵乱糟糟的嘈杂声中,他隐隐约约捕捉到闷雷一般的声响,虽然很轻微,但他知道那是骑兵来袭的声响。
铜车上的他,急忙展目西眺,绿茵茵的地平线如海平面一般平静。
突然间,一杆大旗在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紧接着是如海浪一般的旌旗,越来越多,就像他作的“诗”一样:好多旗在飘,下面全是人!
不,还有马,更准确的来说是骑着战马的骑兵,他们在大旗的引领下,变成了黑白相间的骑兵浪潮,犹如海啸一般狂袭而来…..
“轰隆隆!”
万千马蹄踏击地面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如雷鸣一般,震耳欲聋。
公孙范不禁冷嘶一声,他虽然有个骑兵用的贼六的从兄,但他却从未亲眼见过骑兵来袭的视觉震撼,一向狂傲的他内心中竟不争气的生出了恐惧,他紧张的嘶吼:
“御敌!”
就在这时,南北两个方向也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公孙范不惊反喜,刚才他还以为那俩混账跑路了呢!
公孙范兴奋大喝:“快给胡儿打旗语,命其即刻迎击白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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