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追随废太子很多年14
“将军,把剑给咱家就行了,见王可不能带兵器啊。”魏王身边的大监急得不行。
也不知道宇文将军今天怎么了,连这个规矩都忘了。
宇文达眸子里泛着冷意,直接把剑横在了大监的脖颈。
“滚。”
大监被吓得身子一软。
宇文达不去看他,直接推开了殿门。
本来在软榻上昏昏欲睡的魏王一惊,看了眼宇文达手的剑并未多害怕。
“宇文将军来的正好,寡人正要派人去寻你呢。”
魏王示意让为他捏腿的婢女退下。
他走到宇文达面前,拍了拍宇文达的肩膀,笑得绿豆眼微眯。
“寡人还在想是什么美人能让你用一百战马来换,甚至还骂你是不是昏了头了,现在看,换的好啊,那舞姬真的是国色天香,销魂彻骨啊。”
宇文达握着剑的手节骨泛白。
“此等美人将军独享太自私了些,寡人既然要了她,也不会不负责任,你早日把她送入宫,寡人封她为美人。”
“美人入宫前还是你的人,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但入宫后就是寡人的人了,将军可不能再想着寡人的后宫了,哈哈。”魏王朗笑。
宇文达盯着这个他宇文家世代效忠的王,捏着剑的手紧了又紧,最后将剑狠狠的插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嗡嗡声,自己也随之跪了下来。
“之前王上说我将军府子嗣不兴,王上不清楚是何缘故吗?”
宇文达眸光深沉而遥远,仿佛在遥远着过去悲寂的岁月。
“当年先王叔公庆勤公子造反,竟夺魏国大半江土,王宫沦陷被迫迁都,内忧外患不断,我父骁勇,一路护卫年幼的王上,却在渡河时冒死将王上送入先王部下手中,自己却被庆勤公子所虏,斩首大军前,至今未寻到尸首。”
“听闻父亲死讯,母亲怀胎八月血崩而亡,祖父一夜白头,悲痛欲绝,可又逢晋国来袭,祖父耄耄之年尤披甲挂帅,所幸力挫晋国军队,让魏国百姓免遭黍离之悲,祖父自己却在晋国退兵之日,陈疾旧疴突发。
“我与小叔守在城门三日本想迎接凯旋而归的祖父,可迎来的确是祖父的灵柩。”宇文达声音悲痛。
“祖父死讯传出,晋国军队竟然卷土重来,小叔当年不过十八,还没加冠,为报祖父之仇不惜弃文从军,投身伐晋军中,只身匹马直捣敌军粮仓,将晋军首领斩于马下,骁勇不堕祖父之名,可回征路上军中大疫,小叔不治身亡。”
“几息之间,偌大的将军府只剩我一人。”宇文达字字泣血。
魏王笑容微收,有些心虚,眼神飘忽,“寡人知道将军府满门忠烈,寡人该给大将军的殊荣一样没少。”
“可你为什么引我去百花宴乘机欺辱桑儿?”宇文达嘶吼。
她可不是什么舞姬,她是他准备明媒正娶的妻子啊,夺妻之恨让她如何能忍。
“不过一个舞姬而已,将军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寡人再赏你五……不,再赏你十个。”
魏王不想得罪宇文达,但美人的滋味实在太销魂了。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自己年纪大了,那方面不行了,但有时候确实抱着他后宫的美人怎么也硬不起来,唯独见了那个舞姬一下子就硬了,那种畅快的感觉已经几十年没体会过来,让他如何能放弃。
“哈哈。”宇文达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悲凉。
“寡人把寡人的栗荟公主也赐给你,寡人立马为你们赐婚。”
“栗荟可是寡人的掌上明珠,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
魏王背着手在殿前走来走去,可宇文达不识时务,并未动容。
他逐渐也没了耐心,“宇文达,寡人是魏王,魏国的美人合该都是寡人的。”
宇文达撑着剑缓缓起身,竟然用剑指向了魏王。
魏王猛地一惊,虽然震惊但并不害怕,他身边暗卫时刻守卫着他,只怕宇文达的剑还没到他的脖子自己就先身首异处了。
他呵斥道:“宇文达,你要弑君吗?”
他是对宇文家有愧,但这种愧疚也是有限的,他下了最后的通牒。
“寡人不想再说第二遍,半个月后把寡人的美人送来,你今天的无礼寡人可以既往不咎。”
没想到碰了宇文达的一个美人,他的反应竟然那么大。
不过现在也好,那美人对宇文达越是重要越好,正好可以探探宇文达对他的忠心程度。
年纪越大,疑心越重,宇文家在军中的威望比他这个王还高,要不是知道宇文家忠心耿耿,他早容不下他们了。
美人能送来他可以白得一个美人,送不来正好借机削一削宇文达的兵权。
反正不管宇文达选什么,对他都是有益的。
宇文达眼里一片死寂,这就是他们宇文家誓死效忠的帝王吗?
君君臣臣,君不君,臣也不能臣。
可现在的时机还不对,还需一番谋划。
宇文达胸膛剧烈起伏,牙齿都在颤抖,“好,我娶公主,谢王上赐婚,那舞姬到时我会送入宫中,绝不会碍了公主的眼。”
“好好好。”魏王大笑,宇文家果然忠心。
宇文达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王宫,骑上在宫门外的马,侍马的宫人提醒道:“快要下雨了,雨天行路不易,将军早些回府吧。”
宇文达回头往王宫的方向望了一眼。
魏王宫正被大片的乌云笼罩着,乌云里还藏着闪电。
果然是要下雨了。
“寡人是魏王,魏国的美人合该是寡人的。”
魏王的话不断在宇文达脑海里循环,手心被马缰勒出红印。
若你不是魏王呢?
宇文达收回视线,驾着马,“驾。”
何须快马,何惧大雨。
-
宇文达回到府中,浑身湿透,沾湿的头发紧贴着脸颊,他随手将马鞭扔给门童。
大步走入庭院,却见廊下一人躲在柱子后,怯生生的看着他,发现他的视线,整个人又缩了回去,好像这样他就发现不了她了。
宇文达心里微痛,每次他回来,桑儿都是眼巴巴的望着他,甜甜的笑着说“将军你回来了”。
甜的仿佛侵入他的心脾,能消除他一天的疲惫。
什么时候会像现在这样。
“你怎么出来了?雨天气寒,快些回屋吧。”宇文达声音哑的可怕。
柱子后面的人又把脑袋探了出来,“下雨了,小桃说将军没有带伞,可她没说将军去哪,我找不到将军。”
宇文达视线下滑,才发现她手里还拿着一把伞。
他喉头滚了滚,“你是要给我送伞吗?”
她看着手里的伞,犹豫着点点头,“现在没用了,将军还是淋湿了,要换衣服,要喝姜汤,生病会难受。”
宇文达眸子轻阖,庆幸自己在雨雾里,桑儿看不到他落下的泪水。
自父亲祖父小叔相继逝世,他再也没有流过泪。
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落泪,为宇文家百年信仰坍塌落泪,为心爱的人受苦受难落泪。
他竭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让桑儿察觉异样,“有用的,桑儿能过来接我吗?”
明明两人间就几步路,明明宇文达已经淋湿了,柱后的人还是听话的撑开了伞,走到了他面前。
两人身高差的有点大,她踮起脚尖,才能将伞举过宇文达的头顶。
雨水再也砸不下来。
宇文达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将她揽住。
他的动作突然,怀里人一惊,伞从手里脱落。
宇文达弯着腰倚在她肩上,仗着她看不见,任由雨水冲刷他的泪水。
这下两人都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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