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因为我真的想杀了那混蛋
那一夜，我又是将“无字天书”放在枕头之下。结果又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中的我，骑着一匹黑鬃马，手提着一杆长枪。
梦做到这里，跟遭遇关羽的梦是一模一样的。想来如果关羽再策马攻杀过来，我应该有办法对付他了。能杀他一次，应该就能够杀他第二次。
不过，接下来我看见的东西，却跟原先做过的梦不同。我站在一座木桥之前，手里提着长枪。而对面，则是黑压压的军队。我看见对面的军队竖立着的旗帜上面写的是“曹”字。
莫非这次的梦还是三国背景？
上次做梦我的敌人的关羽。这次的敌人莫非是曹操？那么，我是谁呢？
我毕竟没有看过《三国演义》，根本想不起来现在这个场景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生的。
“你们是谁？”我用迷离的眼睛看着对面黑压压的军队，用很迷惘的声音问道。
这个时候，对面有一个身穿白袍的小将提枪冲了过来。二话没说，便往我身上戳。
我举枪将白袍小将的长枪挑开。接着，一枪劈在他的后背上，将他劈下马去。
白袍小将被我从马上劈下，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抛物线，一头撞到了旁边的石碑上，头破血流而止。
见到那石碑，我忽然明白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了。因为那石碑上写着“长坂坡”三个字。
“长坂坡”？莫非就是张飞一声大喝，喝退曹军的那一场战役？
既然河对岸的军团打着的是曹操的旗号，那我应该就是张飞了。
既然我是张飞，依照三国的情节，大喝一声，应该就能解决问题了吧？
我于是大喝一声，“呔！吾乃是燕人张翼德！”
没想到，我这一声大喝，不仅没跟三国中发生的情节一样，直接吼死一个曹军中胆小的将领，吼退曹军。反而让曹军全员痴痴地笑了起来。
难道我的声音不够大？
于是，我又气聚丹田，用平生所能够喊出的最大声音叫道，“笑什么笑！吾乃燕人张翼德！”
我第二次喊叫，曹军笑得更厉害了。莫非这里跟《三国演义》之中发生的事情不一样？曹军将我所说的“燕人张翼德”听成“阉人张翼德”了？他们以为我称自己是太监，才在那里痴痴笑的？
话说，他们该不会在地上画一张裸体的美女图，接着笑呵呵地转身而去吧？
我心中的疑惑愈来愈盛，终于第三次高喊，“我是张飞！不要命地都过来送死！”
曹军这次简直笑趴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可能是因为曹军今天早上全体不小心吃了老鼠药的缘故吧。
这个时候，我听见身后有一员将领骑马冲出，是个黑脸络腮胡的汉子。
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奇怪，黑里面透着红，红里面透着青，青里面透着白。一上来，他便不高兴地说道，“你是张飞张翼德？那我是谁？”
我看这员将领，膀大腰圆，孔武有力，手提着蛇矛。立即猜出了情况，苦笑道，“莫非你才是燕人张翼德？”
那员将领点头道，“你终于搞明白了！”
张飞以为我已经搞明白了，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搞明白。“如果你是燕人张翼德，那么我是谁？”
张飞愣住，接着回头，问身后的几个小将道，“这小子居然不记得他是谁了。”
那几个小将都哈哈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说道，“这小子准是起来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撞了头，变傻了。将军您要是赏他一顿皮鞭，他准能够想起来自己是谁！”
张飞嘿嘿笑道，“是这么个道理。我最近很少鞭打士兵，手里真有些痒痒的。等退了曹军之后，再将这小子的衣服剥光，绑在树上好好抽打五六百鞭。让他明白明白。”
那几员小将都笑道，“将军英明！就应该这么办！”
难道我这次附身的这个人，人品太差，以至于这些同事都讨厌他？我打了个寒颤。
张飞喜欢鞭打手下的士兵。所以搞不好真会在搞定曹军之后，将我绑起来，鞭打一顿，以示庆祝。到那个时候，我就是想哭也哭不出来了。
我见到这边情况不妙，便骑马来到木桥之上。对河对岸的曹军叫喊道，“我愿意弃暗投明！投靠曹公，还望曹公成全。”
这个时候，曹军如众星拱月一般，将一个脸色枯黄的中年汉子“拱”了出来。看他的衣服倒是比曹军其他人好很多，可能就是曹操了。
“你就是曹操吗？”我问道。
中年汉子身边一个虎背熊腰的将领听见我这么喊曹操，便跳出来骂道，“小贼无礼！竟敢直呼丞相名讳！”
不能喊曹操的名讳，难道要喊他的外号？我不知道曹操的外号是什么，不过他的小名好像是“阿瞒”。于是，我又喊道，“曹阿瞒好啊！”
这下不止那员虎背熊腰的大将怒了，曹军上下都怒了。
“难道我又说错话了？”我挠着头，不知所措。
曹操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我，说道，“你叫我曹丞相就行了。”
张飞一听，非常哈皮地在后面搅局道，“别听他的。什么丞相不丞相的，全是骗鬼！你就管他叫曹贼好了！”
“曹公！我决定弃暗投明！”我对曹操喊道，只期待他能向我伸出橄榄枝。——话说，我原本就是称呼为“曹公”的，后面怎么把“曹操”、“曹阿瞒”都给喊出来了？
曹操正要说话，忽然旁边走出一个文士，对曹操低声说道，“丞相，小心这是他们的诈降之计啊。”
文士说话声音很小，不过我耳聪目明，倒是听得一清二楚。“不是诈降，不是诈降。我是真的降了。还望曹公接纳。”
曹操思虑片刻，当下做出一个决定，“此贼不是好人！给我杀！”
曹操一声令下，前阵的步卒便握着长戟向我冲了过来。
这些步卒的战斗力本身就不高，加上我守在桥上，拥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这些冲过来的步卒纷纷被我用长枪挑开，近不了我的身。
张飞在后面拍手叫好，“好样的！回去多抽你两百鞭子！”
……
这都什么人啊！我为他立了功，他倒要多抽我两百鞭子？我要弃暗投明，我要投靠曹公！
可惜，投靠曹公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曹公根本就不鸟我。
正当此时，那个虎背熊腰的将领策马过来了。
“你们这些废物干什么吃的！都给我滚！”虎背熊腰的将领冲底下的步卒大喝道。
杂兵就是不好当，往前冲吧，可能被敌人灭杀掉；不往前冲吧，可能被自己人灭杀掉。
那些步卒为虎背熊腰的将领让开一条道来。
我一枪朝那将领捅去，却被那将领用手一把握住。接着，便见到那将领手里的长枪向我的胸腹部刺过来。再接着，我便被他的长枪挑了起来。
我只觉得自己被他跳到半空中，然后被甩了出去。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这只是梦而已。
我从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抽出枕头下面的无字天书，看了片刻，实在不明白这本无字天书究竟有什么功效。
最后，还是决定在无字天书之上狠狠写上，“被许褚所杀”
其实我不确定那员虎背熊腰的将领究竟是谁。但既然我所能想起来的曹军将领之中，只有许褚最符合那个形象，那便当他是许褚好了。
我吃了一点东西之后便在杨刚的庭院之中练剑。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
练了一段时间之后，见杨刚从院外走进来。手臂交叉在胸前，站在台阶之上，说道，“难怪你进展这么慢。你只看到驭风追月剑法的形，却没有得到驭风追月剑法的神。你根本不知道这套剑法的本质是什么！”
我停下来，说道，“你不告诉我这套剑法的本质是什么东西，我怎么可能自己猜出来？万一猜错了怎么办？”
杨刚摇头道，“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自己慢慢琢磨。军师让你去半山亭见他。”
“军师又想见我？”
杨刚点头。
正好，我还想向他问问无字天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所谓的半山亭，自然是建筑在半山腰上。具体地说，是杨刚府邸旁边不远处的半山腰上。
我走了一阵之后，便见到算命先生模样的军师坐在亭子之中。见我来了，军师将手一指，说道，“请坐。”
我坐下，问道，“不知道军师有何指教？”
军师笑道，“指教谈不上。只不过是和你聊一聊罢了。前些时候，你将一个被判处鞭刑的逃兵带走。可有这回事？”
我冷笑道，“鞭刑？那叫鞭刑？鞭打至死也叫鞭刑吗？那叫死刑！”
军师捻须笑道，“差不多，差不多。你不要激动。她现在不是好好活着吗？”
“哼。九死一生罢了。”
军师忽然问道，“你现在知道实力的重要性了吗？”
我摇头，不明白军师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个。“实力的重要性”？那是个什么东西？
军师见我不明白，又捻须道，“我简单地说吧。如果你有实力，就不会被人欺负。如果你没有实力，就会一直被人欺负。”
“弱肉强食？”我皱眉道。
军师捻须微笑，“没错。我原本还以为你不明白。原来你明白的。就是弱肉强食。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就是弱肉强食。你要想不被人踩在脚下，就得变强。至少，得比别人强。”
我苦笑，摇头道，“我是人，不是禽兽。禽兽那套弱肉强食的法则，放在人类身上，怎么可能会实现？”
军师捋着下巴上的胡子，突然说道，“要是你的实力跟我一样。宋玉还敢对你身边的人下手，将她的脸挠花吗？如果你的实力跟我一样，救了那女人之后，还用得着连夜逃跑吗？对了，那个女人好像是叫梁小茹的吧？”
我决定不再跟军师讨论这个问题。我相当厌恶所谓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大家平平安安地过不是很好吗？仁者无敌不是很好吗？为什么非要搞个你死我活不可呢？
“关于你给我的那本没有字的书的问题，我想向你请教一下。”我说道。
军师愣了一下，接着说道，“关于那本书，你问我也没有用。因为我根本不了解那本书的具体情况。只知道对你的实力提升大有好处。”
“你都不知道那本书的情况，就敢说对我的实力提升大有好处？”
军师点头道，“那是当然。只有拥有水晶之心的人才能使用那本书。我没有水晶之心，所以当然没有实践过。不过，对这本书我有理论研究。就算我没有亲身实践，相信凭借我所拥有的丰富理论知识，也足够指导你一下了。”
“你想指导我什么？”我问道。
军师缓缓说道，“这个无字天书，只有拥有特殊体质的人才可以领悟。你拥有水晶之心，当然也算是特殊体质了。你入定的时候，便会进入无字天书所营造的幻境之中进行修炼。这种修炼，对你很有帮助。”
我摇头道，“我觉得你这里说错了。我不需要入定，也可以进入无字天书营造的幻境中去。我只要睡觉就行了。”
“你睡觉的时候，是不是什么也不想？”
我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也不是什么都不想，有时感觉还是在思考的。不过从来没有思考过具体的东西。”
军师拍掌道，“这就对了！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自省吧。看来你连睡觉都可以达到自省的入定冥想境界。”
看军师这高兴的样子，我的眉头皱了起来。看来这老头对此应该不甚了然。所谓的“入定”，恐怕也是他臆想出来的。睡觉就是睡觉，跟入定有半毛钱关系？
不过话说回来，我居然连睡觉的时候也在自动修炼？睡觉也能练功，这是多少小说中YY的目标啊。从金庸老爷子的《神雕侠侣》中就可以看见对睡觉练功这个梦想的YY了。当然，睡觉练功的YY，源头可能还不是金庸，有可能更早。如今，这个梦想居然被我实现了。用三个字来形容，就是“哇哈哈”。
“那么，我继续跟你说弱肉强食的道理。”军师说道。
由此看来，军师今天找我来的目的，就是要跟我谈“弱肉强食”这个丛林法则了。
既然他如此诚心诚意地要同我讨论这个问题，那我便从了吧。“好吧。就依你的，我承认这个世界的丛林法则，人与人之间都是弱肉强食的关系。不过，我始终有一点不懂，你到底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我的意思是，你必须要变强，将其他人踩在脚下。这是我对你的期望，否则也不会将深蓝之剑和无字天书给你了。”
我摇头苦笑道，“这怎么可能？我这人就是杂鱼命，您太抬举我了。我永远也成不了英雄的，我永远是小杂鱼。主角虎躯一震，我等小杂鱼纳头便拜的。要让我提升实力，将其他人踩在脚下，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军师愣住一时说不出话来来，“你这么没有自信吗？你就甘心做一个千人踩，万人踏的小杂鱼吗？”
我哭笑不止。
从前，我也曾经是有过梦想的人。可是后来，梦想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结果现在变成了得过且过，苟且偷生的废柴小青年了。不是我没有棱角，只是在人生滚滚的河流之中被泥沙给磨平了，变成光秃秃的，只想静静卧在河底终老的鹅卵石。
“你难道真的一点自信也没有？”军师皱眉道。
“不是没有自信。”我淡然说道，“只是我觉得那根本没有意义。就算我能够呼风唤雨又能如何？做一个小杂鱼不是很好吗？平平凡凡活在这人世间，跟千千万万人长着一样的面孔，过着一样的日子。倒下一个身为杂鱼的我，还有千千万万个身为杂鱼的我。”
军师摇头笑道，“可是，这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你觉得自己现在还能够成为普通人吗？拥有超能力的你还可能是个普通人吗？”
听到这个问题，我只好摇头。答案很明显，我已经不可能再是普通人了！
“任何人，在自己的生活圈子里都不可能是普通人。”军师说道，“人生，就是一个舞台。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所谓的配角，只可能是别人，不可能是自己。所以，你应该相信自己有能力！你拥有让所有人眼红的水晶之心，条件已经非常好了！”
“水晶之心让所有人眼红？”我问道。
军师点头道，“是的。水晶之心让所有人眼红，包括我在内。童子曾经想派人将你的心挖出来，移植到自己身上去。后来发现这一方案不可行，才改变了对你的态度。”
“不过，你虽然拥有水晶之心，还是有怀揣着自信和勤奋锻炼自己的力量啊！”军师接着说道，“别的不说，宋玉就很眼馋我将深蓝之剑和无字天书给你。如果他杀了你，我们当然会对他进行惩罚。可是，那个时候再怎么惩罚他，对你而言都没有意义了。你说是吗？”
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我该怎么做呢？不断增强自己的实力，再击败宋玉？”
军师用手指头轻点着桌面，说道，“光击败还是不够的。最好是要杀了他。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直接杀了宋玉？听起来好像挺狠的。不过我喜欢。因为我真的想杀了那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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