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退位
这次宫中为太子准备的表演是杂技，李君言看的津津有味，前几年每逢宫中宴会，只要李君言盯着舞姬多看几眼，那必定会让人打翻醋坛子，最后遭罪的还是自己，所以他也就学会了不看美人，专心吃饭的技能。这次是杂技表演，自己总算能看看了。
正看得出神，太子端着酒杯过来，“老师，这些年谢谢你的教诲，瑞儿敬你一杯。”说完饮下杯中酒。
李君言赶忙起身，拿起桌上那杯酒喝掉，太子又给他满上，“今日瑞儿生辰，老师不恭贺我吗？”
李君言当然只能再次喝掉这杯酒。
其他学生看着太子敬酒，纷纷也跑过来凑热闹，大家互相敬酒，其乐融融，表演早已结束，殿中只剩下一群醉鬼在自言自语，手舞足蹈。
太子脸上早已满布酒晕，但眼神却格外清明，看着早已趴在桌上睡着的李君言，眼中爱意早已遮不住，推开还扒拉着自己衣服叫嚣着再来一杯的大皇子，来到李君言身前，伸手想抱起这个人，却发现抱不动，没关系，再过几年我就能抱动了，太子心想。
就这样坐在李君言身旁，看着他熟睡的面容，忍不住在唇上留下一吻，发现味道不错，忍不住在唇上流连。
“你在做什么？”严厉喝声传来。
太子从沉溺中清醒，看向来人，来人正是景明帝，此时景明帝脸上如蒙风霜，眼中风雪肆虐。
“做父皇一直在做的事呀。”太子站起身，不卑不亢，这一刻太子整个人发生翻天覆地变化，气质一下变得如刀锋般锐利，额上似有金色火焰纹闪现。
“是你，没想到你也来了。”景明帝看到那个纹身，梦中的记忆一下闪现出来，这就是梦中那个一直缠着李君言的讨厌的男人，他的好师叔。
“上天如此不公，居然让你这个畜生先觉醒，让我与清和错过这么久。”太子眼中浮现杀意，但顾忌着什么，没有动手。
景明帝强忍愤怒，吩咐清场，“任何人不得透露一句，否则杀无赦。”冷冷地吩咐。
内侍战战兢兢，有保住一条命的庆幸，赶忙将殿中其他人带走，只留下景明帝太子和李君言。
“我知道你想杀了我，正好我也想，可是不行呀，师兄经不起天罚了。”
景明帝不说话，显然也是知道的。
“你说，如果师兄知道你是他那个徒弟，你认为他还会喜欢你吗？”
“你----”景明帝不敢赌，自己好不容易抓到的人，他不想有任何意外。“这又怎样，总比你个懦夫强，前世只敢偷偷喜欢，今生还是只会偷偷摸摸，而且就你现在的样子，在蘅泽眼中也不过就是个小娃娃，能比我前世好到哪。”景明帝还是懂得戳人心窝子。
说完直接上前抱起李君言就走，“等过段时间你就即位吧，我想区区一个帝位，还是难不倒师叔的吧。”
“樊落，你个混蛋，有本事公平竞争。”
呵呵，师尊都是我的人了，傻子才要跟你竞争。感谢这个世界规则，只要自己顺利退位，那个小崽子就不得不困在这个皇位上，到时他带着师尊离开，这个小崽子就没办法了。
半夜李君言迷迷糊糊睁眼，发现旁边睡着景明帝，早已习惯这个人陪伴，李君言看了一眼，接着安心入睡。
第二天景明帝起身惊醒了他。看他睁开眼睛，景明帝回身给他一吻，李君言没敢回应，多次惨痛记忆告诉他一旦回应，这个人就会失控。
一吻终了，景明帝抵着他的额头，“再等等，我们就有更长的时间待在一起了。”
李君言不知道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景明帝也没想他回答，起身，放下床帐，由内侍给他整理着装。清和殿中早就没有宫女，全部换成太监伺候。
在朝堂中，景明帝叫太子上前，传达要退位的意向。
“不可呀，陛下。”
“太子尚且年幼，还需陛下教导呀。”
“陛下春秋鼎盛，怎可退位呀。”
朝中大臣纷纷要求景明帝收回成命，还有一部分大臣默然不语，对他们来说皇帝不管下什么命令他们都会坚决执行，他们相信皇帝每一个决定都是深思熟虑的，是真确的。
“朕意已决，诸位不必再拦，太子跪下接旨吧。”
太子咬牙切齿，从嘴里蹦出几个字，“儿臣叩谢皇恩。”这个人还是这么无耻。
“一月后举行登基大典，剩下这些日子皇儿就开始处理公务吧，有什么不懂的再来找朕。但朕相信以皇儿的能力，一定没什么能难倒你的，你说是吧，皇儿！”这个“儿”字格外刺耳。
“儿臣必不负父皇所托。”垂下眼睛，不想再看那张欠揍的脸。
将所有事务丢给太子，景明帝步履轻快来到清和宫。
清和宫中，李君言正在用早饭，看到景明帝还十分震惊，这时候他不是得上朝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陛下，你这是？”
“以后都不必叫朕陛下了，朕今天已经退位于太子了。”
“陛下，这怎么行，太子还那么小。”
“不小了，朕当年十岁就登基了。”
“这不一样，当年先王早逝，您才不得不登基，而现在太子还需您的教导，您怎能退位。”
“太子是你一手教出来的，你还不放心吗，再说虽然退位，但太子有事还是能来找你我的，反正太子迟早要即位，早点登基他能学到的更多。”景明帝出言安慰，“朕早膳还没吃呢，蘅泽不请朕坐下吗。”
李君言知道自己劝不住这个人，只能接受他转移话题。将几样景明帝爱吃的点心放在他前面，和景明帝一起用饭。
吃完饭待人全部离开，景明帝拉着李君言的手，“朕马上就不是皇帝了，蘅泽会嫌弃朕吗？”
“怎么会呢，无论是什么身份，你就是你。”
“蘅泽愿意和朕做一对普通夫妻，相扶一生吗？”
看着景明帝认真的眼神，李君言知道这个人说的就是心中所想，不带一点玩笑。
“我愿意。”算了，有个人陪自己终老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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