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秦郎君
又是一群强盗!
请问官道上冒出强盗这种不合理的设定是从哪儿来的?系统你抽风了嘛!
这次的强盗团更简练,连原先必说的“兄弟们抢个压寨夫人回去送予老大!”都没出现,直接举刀扑来!
默默拔出剑,白娡盯着其中一个精英怪查探一番,发现精英怪为11级,她又看向已经冲出去的三个侍卫,等级都是10级,另外那个上午“救”过他们的陆侍卫则站在马车边护主,战斗状态下,他的等级是45级,攻击有55。然后,某人便很奸诈地跟在侍卫后面趁对方杀得强盗只剩一点儿血条时候,勇敢地冲上去一剑结果了一个个人形怪,顺道摸到了不少钱和几件垃圾装备的衣服,垃圾装备白娡不敢收,生怕别人杀着杀着突然发现强盗变裸体以为青天白日闹鬼呢!
趁着这次机会白娡又升了一级,此时她的攻击、防御、速度不算装备加成皆已加至30,初始气血为600,真是普大喜奔。
一下午的路程就可以概括为:走路,遇强盗/野兽,刷怪,继续走路,继续遇怪……白娡转头定定注视着李杏儿,呵呵,李杏儿一定不是普通人是唐僧,他们一路西天取经注定遇到九九八十一难!不行,这么下去对方一定会怀疑她们俩的身份,不然自从她们出现莫名其妙强盗野兽一波一波的,他们会不会以为她俩是奸细?
少女,你拉得一手好仇恨,肿么破!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车队的其他人目光看向白娡她们时已经带上了明显不满,具体表现为围着她们马车的仆从多了几个,面色十分不好,查看友好度已经从“路人”变为“防备”。
“啧啧,杏儿,今晚我们俩不会要‘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吧!”白娡十分怀念现代的帐篷,其实她更怀念抽水马桶,一路小解都是找个隐蔽的地儿解决,还要防兽防盗防怪蜀黍,真是够了!害得她都不敢多喝水好嘛!幸亏有草纸,不然简直没法儿过了!
“不会的,即便野外露宿,我们也是睡马车里,你说的是那些仆从吧!何况我方才听那些人说要加紧脚步到下个镇子歇息呢!今天这一路可够惊险的,难怪那些乡邻都不怎么出远门,原来外面如此危险。”李杏儿正重新整理包裹,说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一贯铜钱递给白娡,道:“阿娡,这几日多亏你照顾我。我看今日一路凶险,你武艺高强,钱不如分一部分交予你保管,如此我才能安心。”
【获得白银2两】
“好吧。”白娡愉快地接受了。
约莫行进了1个时辰,两人坐在车里快摇散架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下来了。
白娡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道:“应该是要进镇子了,在盘查呢!”
“可终于能下地了!这马车虽好,长途跋涉的颠簸也让人吃不消!”李杏儿活动活动身子疲惫道。
白娡瞄了眼自己的疲惫值,嗯,67/100,是该休息休息了。
几人一路顺利地经过镇门口守卫的盘查,马儿踢踏的啼声跳跃在寂静的夜里,最终停止于一间客栈前,匾额上写着“平安客栈”,楹联上书“开门迎春春风扑面”,下书“ 抬头见喜喜气满堂”。门边儿立着个极有眼色的店小二,满脸笑容。
刘侍卫利落下马,叩击主人马车辕,抱拳恭声道:“郎君,此处为别客镇,离函州边界不远。镇子小,卑下打听得此间客栈为最佳,主人不若将就一番,在此留宿一晚。”
“可。”一声醇厚的男音响起,片刻后,四位婢女悠然而下,立于两旁,眠柳亦在其中,而后只见男子的修长背影。他穿着蓝色蜀锦袍服,腰带饰以美玉,上佩鱼袋,顶戴玄色幞头,一脚踏于充当人凳的仆从身上下得马车,转身侧望,瞬息便迈步前去,隐约瞧见他面庞如玉,鼻若悬胆,眉似刀削,那一眼,冷傲如松,云过无影。
“真是美男子啊,今生得以一见,足矣!”身边的李杏儿喃喃着,眼神飘渺,白娡掏出包袱挂身上,拍拍她手道:“走,天大地大吃饭大,先填饱肚子去!”
“两位娘子,郎君请二位一同用膳。”某侍卫跑过来如是说着,白娡二人互看一眼,便跟在众人身后进门。此时已是酉时过半(18-19点),客栈内灯火通明,一楼仅有寥寥几人或饮酒进食,或聊天谈笑,当头蓝衣男子一出现,客栈便肃然一静,人人皆不敢高声谈论。几人上了二楼,刘侍卫出头打点好一切,领众人进了一间装饰华美的房间,然后白娡就看着仆从们进进出出搬来屏风竖起,隔绝视线,又铺上精美席子,婢女则搬来小几,摆上牙盘、玉箸、各类食具。他们所服侍的主人,蓝衣男子则闲坐一旁,慢品着眠柳行云流水般泡出的绿茶,一缕袅袅香烟浮起,使他俊逸的面容若隐若现,如隔云端。
李杏儿哪见过此阵仗,登时有些坐立不安,旁些仆从婢女瞧见她如此不由神色带了几分轻视,其中一赤衫婢女道:“两位娘子,须卸幕离。”另一青衫婢女立刻掩嘴笑道:“娘子大约是初次见到这样的情形,难免有几分紧张吧!”
听到婢女这般说她,李杏儿更觉羞急,惶惶然拿下了幕离,娇美的容颜引得婢女几人来回打量,眠柳赞道:“李娘子容貌秀丽,肤若凝脂,真令婢子羡慕。”李杏儿立时羞红了脸颊,偷偷瞄了眼蓝衣男子,见对方似对她毫不上心,又觉几分郁郁。这一幕被几人瞧进眼里,青衫婢女和赤衫婢女看向李杏儿她们的眼神已是不屑。
白某人正好奇地东瞧西瞧,还以为自己看4D电影呢,连李杏儿撞她胳膊肘提醒她拿下幕离都无视了。
此时一切已打理好,仆从端上丰盛的菜肴,眠柳与赤衫婢女将菜肴盛出装入牙盘,剩余则摆至白娡与李杏儿所处的小几上。
“郎君请上座。”
蓝衣男子便起身缓缓朝西面去,席子位于屏风后,坐西向东,而白娡二人则是坐东向西,这是最低等的位置。
“白娘子为何不去幕离?此于郎君大不敬!”青衫婢女怒目道。
白娡与李杏儿此时尚未就座,闻言白娡便摘下幕离,一时满室沉静,婢女仆从无人不不凝视白娡,直至半晌后蓝衣男子的声音响起,才打破这份安静:“蛾眉螓首,美目盼兮!②娘子绝色!”
眠柳跟着笑道:“见了娘子,奴更好奇诗里说的卫侯妻该是何等容颜了。”
赤衫婢女道:“平民而已,如何比得起卫侯妻?这等姿容大约可与平京第一美人比。”
青衫婢女蔑视道:“想那昔日平京第一美人卢燕娘花容月貌曾誓做清倌儿,自从瞧见郎君游街之姿是时常递帖子求见,也不想想郎君那等贵人可是她们能肖想得了的,真是平白让人笑话!”
白娡听她们一人一语地似有所指也不恼,微微一笑,朝秦郎君(蓝衣男子)行礼后道:“今拜谢郎君一路照拂之恩,无君之怜悯,一路危矣!”说完神色一肃,“然,古人尚不受嗟来之食,虽郎君于我二人有恩,我等亦不能受白眼蔑视所赠之食!”这话说出口,立刻引来青衫婢女一声怒叱:“大胆!汝等贱民竟与郎君如此说话!”
“绿衣!”秦郎君低声呵道,绿衣慌忙垂头不语。
“白娘子何必生气?”秦郎君平静道,“劳累一天,何不饱食一顿?或是宁愿残羹冷炙无香无味?”
白娡心里暗叹口气,行礼道:“谢郎君赐食。”
一旁的李杏儿早已呆滞得无言以对了,白娡拉了她一把才回过神来。仆从两面悄声退下,侍卫立于门外,眠柳则端来器具服侍秦郎君盥洗完毕。房间大门虽敞开,室内却几无声响,偶有竹筷与陶制食具轻击之声,清晰可闻,一顿饭用完,李杏儿满脸通红,既紧张又羞赧,一直担心哪里出错,白娡则表示主人放下筷子就得停止用餐的规矩让她没吃饱。
秦郎君擦手漱口后,对二人道:“听闻二位娘子目的为常山府,秦某恰好途径柳州,可送二位至常山府附近平南府。”
李杏儿听见十分高兴,笑道:“多谢秦郎君!郎君高义!”
白娡亦谢道:“多谢郎君,只小女子担心郎君因此受我等牵连,内心惶恐不安!”
秦郎君一听双眸扫向白娡,目光沉沉道:“二位娘子难道有什么隐情?”
李杏儿以为白娡要拒绝,急忙忙拉了白娡袖子摇头,白娡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抚,向秦郎君恭声道:“郎君一路行来定惊于如此之多强盗野兽,我等二人亦是不知为何故。唯有此次出行前,得罪过武工县武衙内,当时武衙内放言必要我们好看,可小女子那时受李娘子哥哥所托护送她去寻亲,以为离开便好,并未多想。”一大段话说完,她见秦郎君未有所表示,又嘀咕一句,“总觉得跟中了咒术似的,强盗便罢了,野兽也前赴后继地来!”
白娡其实本来并不希望与秦郎君同行,正常人一路上这样过来怎么会请她们吃饭住宿?一个贵族怎么肯屈尊降膝与他们聊天?还一反贵族礼仪与她们一同吃饭?虽然时代风气没有严肃到陌生男女不可说话,但今天的情形对那些守礼的老旧派来说就是“逾矩”了,这样看来,这个姓秦的贵族肯定有所目的。他的车队人不多,马车上也没有任何特殊的家族标记,可能他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有可能在寻找什么东西或者办个隐秘的事。白娡今日看他做派无一不显示他是个非常骄傲的人,不屑行下作之事,所以跟着这样的人同行还省却了不少麻烦。
“小女子恐连累郎君,若是郎君有急事,不妨先行离去。”
这话说出来绿衣便有些脸色难看,道:“你们已连累郎君,今又作出此等做派!”
秦郎君肃然道:“绿衣,你今日话多了!”
绿衣一惊,遂楚楚可怜地望向秦郎君,可惜秦郎君的脸色并未因此缓和,冷声道:“如此,今日早些歇息,明日同行便是。”
白娡眼珠一转,起身行礼向秦郎君谢过,拿起地上的包袱拉着依依不舍地李杏儿恭敬地退下。
两人带着幕离,白娡同李杏儿下了楼,来到掌柜台前,李杏儿问道:“掌柜的,一间人字号甲等房一晚多少?”
“咿?娘子不用付房钱了,方才那刘侍卫已替你们付过,一间地字号甲等房。”掌柜道。
“无功不敢受禄。掌柜只管告诉我等多少钱。”
“500铜钱。”
“这么贵!”李杏儿惊呼。
“掌柜的,拿好,这是500铜钱,麻烦到时候还与刘侍卫他们吧!”白娡很大方其实肉痛地掏出半串铜钱丢给掌柜,说完便转身离去,李杏儿无奈只得跟上。
“阿娡我呆会儿回房把钱还与你。”李杏儿道,“这地儿可真贵!”
“没事,不用还。”
“那可不行!阿娡你于我有恩我怎么能花恩人的钱?”
“再说啦再说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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