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百六十一窍穴
朝歌，皇城。
天道气运有十斗，朝歌独占七斗。
这要归功于朝歌城内的天下第一大阵，黄阵图。
黄阵图有六门八角，呈金龙锁关之势，以皇城为中心，向外绵延数百里。
自建成之来，已有千年，庇佑大周王朝千年不衰。
正和殿。
今日是天师府述职之日，大周国师黄天师身穿紫色道袍，头戴五梁冠，跪在大殿之中。
“招恩令颁布以来，天下大小二百宗门，已有三十一家表示归附，绝大部分还在观望之中，奴才办事不力，还请陛下责罚。”
他述职对象，正是当今天道十境第一人，大周王朝天皇帝，梁明衍。
天皇帝靠在龙椅上，眼睛微合，浑厚的声音传来，“这件事不急，徐徐图之。”
这件事已布局了数十年，也不差几年。
“一山二阁，什么情况？”
黄天师毕恭毕敬道：“三月前，倒悬寺的佛子来到京城乞骨，于天和门下重伤，知难而退。上个月，琅琊阁少主破九境，妄窥天道，道消身亡。倒是天机阁，暂时没什么动静。”
“破九境，痴心妄想！”
声音冰冷，听得黄天师浑冷汗直流。
天皇帝站起身，望着城南方向，一座佛塔，高耸入云。
“传旨倒悬寺，若肯归顺朝廷，可以归还天音僧的骸骨。当年天音僧于我有授艺之恩，朕不会不念旧情。至于琅琊阁和天机阁，三年为限，若不肯归顺，休怪朕无情了。其余宗门，你看着办！”
“遵旨！”
“十三条狗，在京城闲着也是闲着，去江湖上给我搞点事情出来！”
天皇帝口中的十三条狗，是天师府的十三太保，正宗的天道五境高手，朝廷豢养的打手。
“遵旨！”
黄天师回奏完毕，却不肯退去。
天皇帝打量着他，“还有话说？”
黄天师这才道：“此次朝廷推行招恩令，困难颇多，三皇子想出一份力。”
天皇帝眯起眼睛，笑着问，“老三给了你多少钱？”
黄天师闻言大惊，扑腾一下跪倒在地上，“陛下，奴才知罪！”
“嗯？”
“五百万两！”黄天师老老实实回答道。
“五百万两，买一句话，倒是挺会做生意。”
黄天师战战兢兢，道：“奴才这就退回去。”
天皇帝摆了摆手，“留着吧，你们天师府人多马嚼，花钱的地方也不少。老三要追讨，就说朕说的！”
天皇帝略微停顿，问：“老五现在干嘛？”
黄天师道：“听说最近又从波斯招了一批秀女，在王府白日宣淫，京城中风言风语颇多。”
天皇帝忽然笑了，“这么大了也不知道节制，也该收收心了，让他镇守亢龙吧！”
亢龙，黄阵图六门八角之一。
“镇守亢龙，最低天道四境，只怕五皇子……”
天皇帝目光变得阴沉起来，“有问题吗？”
黄天师意识到，今日自己的话有点多了。
眼前的人是当今武道第一的天皇帝，只要他愿意，皇城外的野狗野猫，也能天道四境。
几十年前，黄天师也不过是路边没有名姓的乞丐而已，赐姓黄，成为大周天师，全仰仗眼前这位。
想到此，黄天师连忙恭敬道：“奴才遵旨！”
……
青云山。
自从李衮接下挑战后，就不去学宫了，整日心惊胆战，赖在丹房不肯离开。
“都三天了！你说的那个老家伙靠不靠谱？”
赵元一边清点丹药，一边听李衮发牢骚，笑着道，“先沉住气！”
李衮苦道：“能沉得住气才怪！我是怕到时候死无全尸！”
赵元捡起地上一根绳子，扔给了李衮，“想要全尸还不简单，门口有棵歪脖子树，你拿这根绳子去上吊，保证全须全尾！”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闲聊之间，秦芷月推门而入，“大哥，外面有个老先生，说要找你。”
赵元冲李衮道：“这不上门了吗？”
赵元洗了把脸，带着李衮来到了外面，看到一老者站在丹房之内，打量着货架上的丹药，不住的摇头。
“老先生，又见面了！”
老儒生道，“你这里还真不好找！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老朽平生不欠人情，说吧，你帮我付了酒钱，要我帮什么忙！”
赵元哈哈一笑：“当年桃花剑仙身旁有书剑二童子，不知老先生是哪一位？”
老儒生面色一滞，旋即叹了口气，“那么多年了，我都不记得了。”
赵元见他不肯多说，也没有强求，他拱了拱手，道：“今日找到先生，确实有一不情之请。”
老儒生皱眉道：“别拐弯抹角，有话直说。”
赵元指着李衮道：“帮你们青云宗找到了一根好苗子！”
“之前就注意到他，确是天生剑骨，三年了未曾开窍，现在的青云宗的育人之道，确实出了问题。”
赵元道：“所以才找到先生，还请帮他开窍穴。”
老儒生打量着赵元，一脸诧异，“不是为你自己？”
赵元道：“我的问题比较复杂，一时半刻，也解决不了。”
老儒生微微一笑，“当初我曾立下誓言，此生不理青云之事。这个忙，我怕是帮不了。”
赵元笑了笑，“老先生此言差矣，天运八年，无相宗看中了青云一道龙脉，大举入侵，结果未等出征，三名老祖忽然暴毙；神道十六年，影焰门杀了青云十一名弟子，结果三日后被灭门。细数几百年来，青云宗大小遭遇无数劫难，每次有惊无险，运气也未免太好了吧！”
老儒生呵呵道：“你小子知道的倒挺多。”
赵元道：“总得做足功课吧！千年之前，青云宗排在了一山二阁之前，可是随后数百年，无数高手相继道消，青云宗也沦落为三流门派，令人不解。”
李衮在一旁听得满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赵元笑道：“帮你讨价还价呢！老先生，桃花酿喝了这么久，要不要试试琅琊的仙人醉？”
老儒生摇了摇头，“年纪大了，换不得口味了。不过，既然承了你的人情，我总归是要还的，不过，有个条件。”
“老先生请讲。”
老儒生道：“我帮他开窍穴，他不得入内门！”
“一言为定！”
老儒生打量着李衮，这个眼神就好像是在看货物一样，让李衮很不自在。
他问赵元：“你想让他开多少？”
赵元淡淡道：“三百六十一个！”
李衮不解，“不是只有三百六十个窍穴吗？”
赵元道：“你是天生剑骨，多一个窍穴，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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