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游戏之夜(9)
和她匹配的玩家从后面走过来,是那个搞土木工程的男生,名叫柯宇田,代号“小甲”。
“谢谢你信任我。”柳光荣说道。
“谢谢你发现了游戏的秘密。”柯宇田拉了柳光荣一把,说道,“走吧,离开这里吧。”
柳光荣点了点头,密闭空间被打破,外面的冷风直接吹到她身上,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柯宇田带着她到了一家热饮店,因为没钱,所以俩人只能在那干坐着。
柳光荣很想吃点甜的东西,舒缓舒缓自己的心情,所以她走到前台,但是因为这个世界里一切都是机械自动化,前台很久都没有人来。
柳光荣大喊道:“来人,有顾客!”
无人应答。
柳光荣再次大喊道:“来人,有顾客!”
话音刚落,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男人,男人身材匀称,身短腿长,肩宽臂长,发色黝黑,是很清爽的寸头,他的五官不是十分惊艳,但是搭配的十分协调,再配上那一身藏蓝色纯色西装,就是传说中的那种氛围感帅哥。
“你好,有什么需要吗?”
柳光荣注意到她左胸前有一颗红蓝白的球形胸针,闪闪发光。她嘴角露出一抹邪笑,说道:“帅哥,你长得可真好看,这么好看的帅哥,一定愿意请我们二位喝杯热饮吧。”
没错,她就是腆着脸来要吃的的。
脸面算什么,能当饭吃吗?这对她来讲一点都不重要,填饱肚子才是当务之急。
男人笑了笑,“荣幸之至。”
“那我就不客气了,”柳光荣继续提自己的要求,“如果可以的话,外加两个汉堡和蛋挞,谢谢。”管他满不满足,自己先把要求提了,他要是答应自己就是赚了,他要是不答应自己也没啥损失。
“好,”男人爽快的答应了。
柳光荣暗爽:太好了!但是她的表情看起来比较高冷,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柳光荣刚回到座位上,就有机器人送过来了两杯热饮,柳光荣的那杯是热巧克力,柯宇田的那杯是柠檬水。
柳光荣接过热巧克力,说道:“将就将就吧,白送不可能都送那么好。”
柯宇田笑了笑。
柳光荣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热巧克力,又看了眼也被冻地哆哆嗦嗦的柯宇田,说道:“要不然我分你半杯热巧吧。”
柯宇田摇头,“不用,我柠檬水就行。”
柳光荣没再坚持,一口热巧下肚,一股热流从喉管到胃再到全身,舒服极了,暖和极了,不管之前经历了什么,但此刻的她十分满足。
柯宇田喝了口柠檬水,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游戏的这个秘密的。”
这时候机器人把俩人的汉堡和蛋挞送了过来,柳光荣的那份又大又厚实,柯宇田的那份略显干瘪。
柳光荣皱了皱眉,“这老板可真有意思,既然好人好事都做了,就不能做得体面点嘛。”
柯宇田说道,“没事儿,在第十区这个地方,他能施舍咱们一顿伙食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你得懂得感恩。”
“感恩?哼,多搞笑的说辞啊。”
“嗯?”柯宇田说道。
“所以我在这里经历了这么多苦难,我还要反过来感恩他们赐予我苦难吗?”柳光荣说道,“我告诉你,就算今天这饭是咱俩要的,我们也得挺直腰板,而不是卑躬屈膝。他们这里贫富差距如此之大,资源钱财只掌握在了极少数的人手里,他们靠自己已有的财富、靠着信息差,来剥削掠夺你这样憨厚老实,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满肚子儒家文化的谦谦君子。你被他们压榨的债台高筑,精神崩溃,如今来这白吃人家一顿饭——区区一个干瘪的汉堡,就要感恩戴德?不,你要告诉你自己,这饭,是他们欠你的!”
“可是我的债务也不是这家店造成的啊。”
“呵,你可真是单纯,第十区的资本只手遮天,背后的利益网肯定错综复杂。你以为你没有被这家店算计,但是这家店肯定在无形之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柯宇田点了点头,只觉得这姐挺偏激的。但是他也没和她继续争执,也许真的是他跪久了,不知道怎么站了,也许他已经习惯了这个空间里上层资本对他的剥削压迫。
可一向如此,就该如此吗?他感觉到他的内心有了些许无法名状的颤动。
柯宇田问道,“姐,你还没说你怎么发现这个游戏关键的呢?”
“你知道囚徒困境吗?”柳光荣问道。
柯宇田摇了摇头,“不太了解。”
“那你知道纳什均衡吗?”
柯宇田摇了摇头,“没听过。”
“纳什均衡是博弈论中的一个理论,囚徒困境是纳什均衡中一个非常着名的例子。”柳光荣解释道,“比如说张三和李四以前抢过银行,但是后来俩人在偷车的时候被抓了。警察把他们隔离关押,分开审问。他对李四说,你偷汽车,我可以关你一年,如果你承认你和你同伙之前抢过银行,但是你的同伙不承认的话,我们可以把你放了,然后你同伙被关20年。反之,你拒不承认,但是你同伙招供的话,你的同伙就可以获得自由,而你被关20年。
但两个人如果同时招供毫不隐瞒的话,各判8年。
而这个案例里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俩人同时都不招供,各判1年。
为了清晰一点,我给你做一下排列组合。
张三招供,李四不招供(0,20)
张三不招供,李四招供(20,0)
同时招供(8,8)
同时不招供(1,1)
我们今天的情况其实和囚徒困境一样,我们控制杆就相当于这场案例中的找不招供问题,也就是说杠杆的的控制权到底在谁手里,如果一直在你手里,我必死无疑,但是你能活到最后;如果一直在我手里,你必死无疑,但是我能活到最后。
难道一定非这样不可吗?我想未必,事情只要存在就一定会被解决的。而且即使不知名的某个变态控制了这场游戏,但是既然是游戏就肯定能通关,那么通关的途径就显得尤为重要。如果你按照对方的思路走,说游戏必须得死一个人才算通关,你的思路肯定就会被这句话限制了,但是问题的解决途径绝对不是唯一的,既然我们都想活,就要想一个与之匹配的解决办法。
后来我想起咱俩在烂尾楼面前讨论楼高问题的时候,我注意到,这幢烂尾的摩天大楼采用的就是对称结构,(2,2)(8,8)(0,20)(20,0)。
这和我们囚徒困境案例简直一模一样,而且囚徒困境的最优解,从客观理性上来分析,其实就是俩人各被判一年。这是一种均衡理论,所以我想我们也一定可以在这场游戏中双赢。”
柳光荣解释完喝了口热巧,又说道,“其实博弈的过程非常的复杂,我们这场游戏中有一个最不可控的因素,那就是人心。人在这种危机情况下,非常容易被情绪左右,无法保持理性。于是做出不是最优解的决定,所以这就是我感谢你相信我的原因,但凡你这出现一丁点的偏差,咱俩都得拼个鱼死网破。”
柯宇田豁然开朗,说道:“要是没点儿文化水平,还真没法玩这场游戏呢。”
柳光荣笑了笑,说道:“也能玩,就是代价有点大。因为我懒,所以我习惯用最小的力,做最大的功。好让利益最大化。”
俩人吃完东西,出门就要告别的时候,柯宇田问道:“姐,你真的会帮我还债吗?”
“不会!”柳光荣拒绝地很干脆,“那不过是为了能和你说上话的权宜之计,我哪有钱帮你还债,我自己都一穷二白的。”
柯宇田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帮我还债的,但是我还是提出了我的要求,万一实现了呢。”
柳光荣笑的很爽朗,“你小子,倒是会现学现卖。”
俩人刚挥手告别,一道红外线就劈了下来,柯宇田被劈成了两半。
柳光荣回头,看到地上的尸体,她只觉得头皮发麻,双脚难移。
为什么?
她明明是游戏之夜的玩家,到了这个空间之后又被卷入到了第十区的悬赏游戏,所以她到底是哪场游戏的玩家?为什么柯宇田已经通过了游戏,却又像前几个玩家一样被无情的处死了?
柳光荣头疼欲裂,她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又蹲到一边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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