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比试
见他这么说，陈姓汉子想着李惊鸿估计是初出茅庐的小子，听闻剑圣在江湖上的名气而心中崇拜，于是更不以为意。
“你左一句大侠右一句大侠，殊不知左辛夷做了什么大侠之事？
何况傅升泰从军卫国，将西北的侵略者打得落花流水，四年时间一路从校尉升到辅国大将军，官升六级，名满天下，这是左辛夷能比的吗？”
“你，你……”李惊鸿还想反驳，可他本身对左辛夷知之甚少，又不能明说他是自己的师父。
二来那傅升泰为国退敌确实挑不出毛病，一时间他竟不知说什么。
“陈叔这话貌似很有道理，实际上却没有任何道理。”
就在此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周慕婉突然开口，“我虽然不认识什么剑圣枪王，但我素来知道朝堂和江湖之间不可拿来对比。
“比如一个人，他武功高强，锄强扶弱，但他跟朝廷毫无瓜葛，没有为民请命，他就不是大侠了吗。
再说那朝堂上有人紫蟒长袍，位极人臣，可不思报国，贪赃枉法，这样的人不也照样存活于世？
依我看来，称一个人是否大侠，要看大家对他的评价，而非片面之词，要论武功高低就要动手比试才知道，绝不是用嘴说出高下。”
她说了一堆，言语文邹邹，时不时成语迭出，说完坐下喝一口自己酿的酒，嘴角挂着笑意看向李惊鸿。
发现李惊鸿也正看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婉儿不可胡说，这江湖朝廷上的事你又知道多少，万不可巧言乱辩。”
周荣光听她说朝廷有不作为之人时，心里是非常赞同的，但他身为朝廷命官，自不能跟着附和，因此赶紧让女儿闭嘴。
“适才小姐所言不错，今番明月当空，听闻小兄弟也是练家子，不知可否愿意跟我比划比划。”
陈姓汉子嘴角含笑，本来他占了上风，可被周慕婉一阵说辞给说蒙了，现在周荣光叫周慕婉不可再说，他又将目光瞄向了李惊鸿。
“以前还真没看出来，陈兄弟，你跟左辛夷该不会有仇吧，怎么一说到他你就恼怒不已？”
黄亭落听他要跟李惊鸿比试，连忙从中阻止。
“的确有仇，而且是很深的仇，只可惜他已多年没有露面，不然我定要找他寻仇。”
众人见他提起左辛夷，脸上神情都变了，只是大家心里都在猜测究竟是什么仇。
却听一个云淡风轻的声音说道：“只怕你不是他的对手。”
“惊鸿不可乱说，这位陈健兄弟曾是少林寺俗家弟子，武功甚是不凡，近年来在我跟前护我周全，着实劳心费力，他跟左大侠有仇，才言语冒犯，与你无关。”
周荣光忙拉李惊鸿手臂，示意他不要乱说，也看向姓陈健说道：“陈兄不必放在心上，小儿之言纯属玩笑，来，我们喝一杯！”
“城主放心，我刚说切磋也纯属戏言，我这一把年纪还跟个小孩计较，就算赢了不也胜之不武嘛！”
说着站起身敬了周荣光一杯，眼角却看向李惊鸿，一脸的不屑。
“我今年已满十八，已不是小孩，你赢了我只能说明你武功高强，但你若输给我，只怕你日后出门脸上无光。”
李惊鸿见他这样，知道是非打一场不可，被人小看的感觉可实在不好。
“好小子，有胆识，”黄亭落一拍大腿叫了出来，“姐夫，我看这小子铮铮铁骨，浑然不惧，只怕武功不低，你就让他俩比划比划，助助兴。”
“城主不必担心，我出手有分寸，绝不会误伤这位小兄弟。”
陈健嘴角含笑，显然他也想教训教训李惊鸿。
“这……”
周荣光眉头皱起，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忽然女儿走了过来。
“爹爹，你就让惊鸿哥哥试试嘛，陈叔武功高强，人品上佳，下手绝对知道轻重。”
陈健不禁莞尔，知道小姐给自己戴高帽就是想让他下手轻点，不要伤了李惊鸿。
他心想待会先攻李惊鸿上盘，趁机绕到他侧面，伸脚将他绊倒，这样既让他出丑，又不会受伤。
“叔父放心，我自有把握。”
本来周荣光是不同意的，可见李惊鸿眼神坚定，知他主意已定，也就点头答应下来。
陈健一乐，转身朝着厅外走去，他身边另两位护卫也站起身跟着走出去。
“惊鸿哥哥，我相信你能赢的！”
周慕婉巧笑嫣然，说话的时候两只手腕上戴着的手镯叮当作响。
“为什么？”
李惊鸿不解。
“直觉！很准的哦！”
李惊鸿禁不住也笑了，见黄秋罡在门口给他使眼色，忙抬脚走了出去。
“惊鸿兄弟，你的剑没拿来，我派人去取吧！”
周秋罡倒没有自己爹妈那样担忧，只是想着李惊鸿来的时候随身背着剑，知他习惯用剑。
“不必去拿，用我这把。”
忽然那三个护卫中拿剑的老者开口。
李惊鸿完全是气不过陈姓汉子不敬自己恩师，心想若回去拿剑，那碧霄宝剑只怕当场就被认出来是师父的佩剑，到时候这位跟师父有仇的护卫，只怕要逼问师父的下落。
只是莫说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他，不过这样一来就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他决定就借用老者的剑，“多谢前辈！”
“呵呵，老郑头，你把剑借给这小子，不怕我给你打折咯？”
陈健不以为然，只是心内冷笑，对李惊鸿的轻视丝毫未减。
此时，李惊鸿跟陈健已走到厅外空地的两边站定。
下人们搬来椅子，周荣光和夫人坐在门前，周慕婉现在母亲身边，其他人都各自站着，看着场中的二人。
“你不拿兵器？”
李惊鸿长剑在手，却见陈健赤手空拳，不由得心中疑惑。
“跟你切磋已是以大欺小，若再拿兵器，只怕我三招之内就赢了你，也不太光彩。”
李惊鸿见他如此说，便不再言语，站在原地体内真气游走，浑身状态不断飙升。
他练了这么多年的剑，真正交过手的只有左辛夷，这临阵对敌之前，他非常重视。
往日练剑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一招一式，一动一静清晰无比。
“小子，你先动手吧，免得说我欺……”
陈健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就愣住了，因为对面的少年出剑太快，快到他来不及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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