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战前

两个月时间一过，做好了准备的大明朝廷不再等待，按照前后军都督府的预案。健勇营以及戚金所率一万两千戚家军，共三万五千人为一路，过山海关直扑广宁。

  京营其它五营以及秦事元率领的八千白杆军，世家联军守锦州，前可策应守在宁远的袁崇平，曹腾蛟部，后可支援奔赴广宁的健勇营部。

  又命令吴翔和吴桂父子，尔桂一部谨守山海关。巡防营和禁军以及绣衣卫，留守京城，宫内监东厂督公曹少鑫坐镇山海关，西厂督公雨化农监军宁远。

  出征的前一晚，健勇营中军大帐内，赵东阳，黎姝，李耀东，戚金，以及领兵校尉齐聚。分配好明天出征的顺序流程，行入休息点之后，帐内就剩下四人。

  眼镜男赵东阳直接从怀里取出法旗，放在黎姝面前说道：“这里没有外人，黎姐我想让你先行一步，提前去广宁。”

  黎姝点点头道：“你不放心祖大寿、祖大韬？”

  眼镜男赵东阳点点头回道：“现在谁都知道，此战胜后，天子下一步就是收回边军兵权，祖氏和山海关的吴家是边军最大的军头，他们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不像其它小军头，要是战场上造反，我们就会被动。所以我们不得不防。”

  在眼镜男赵东阳的诉说下，黎姝先去广宁，一方面可以为全军打前站，看看广宁城内的情况。二来，一个人不但行动方便，而且可以先在城内打听一下祖氏兄弟的态度，试探一下他们的反应。

  三来，如果祖氏两兄弟真准备造反，那就相当于提前在城内埋下三千高手，里应外合，直接拿下广宁城，防止被后金前后夹击。

  四来，祖氏兄弟真的顺从大势，那就可以提前埋伏在城外，到时候和城内里应外合，直接吃掉后金的分兵。再去锦州与京营汇合，前后夹击后金主力。

  怎么算都是划算的，而且有三千道兵在手，可比六万京营在手还安全。这是两人手中最强的力量。

  商量之后，黎姝当夜就提前出发去广宁，双方约定了会合地点，第二天一早，经过一系列仪式，天子授予虎符之后，各部领兵出征。

  作为目的地最远的健勇营和戚家军作为先头部队最先出发。行军一个月，越过山海关之后，健勇营直扑目的地，等待黎姝的消息。

  深夜的荒山山坳，这里距离广宁城还有两日的距离。平时只有白天才偶有山民路过，这处山坳位置偏僻，荒草没膝，更是无人出没。

  原本偏僻的山坳，现在却偶尔有点点灯火闪烁，除此之外，寂静无声，栖息在此地的野鸟也已经迁移了地方。

  走进了山坳，才发现原来的荒草都已经不在，原地被连绵不绝的帐篷替代。除了组队巡逻的士兵，互相之间低声对接暗语，再无人声。

  中军大帐内，主帅赵东阳，训导李耀东，戚金，还有司天监随军高功，宫内监的监军，秀衣卫暗探总管，再无别人。帐内安安静静，看书的看书，闭目养神的闭目养神，喝茶的喝茶，大家都在安静的等待什么。

  很快，凌晨刚过，闭目养神的赵东阳睁开眼睛向外看去，身上的铁甲叶片发出哗哗的声响。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大帐门口已经悄无声息的站着一个人影。

  人影朦朦胧胧，似乎随时都能随风飘去，潜入暗夜。随着众人戒备的神情，赵东阳展颜一笑：“黎姐你来了。”

  人影放下手中的卷帘，走进灯光下，正是已经消失一个月的黎姝，走到赵东阳下手坐下，拿起温热的茶杯喝了一口。这才目顾四周，对着众人点点头，伸手拿出一幅城池的防守图放在中间的桌子上。

  也不等众人询问，黎姝就已经说道：“情况可能不太妙，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看着众人严肃的眼神，黎姝接着开口说了下去。

  原来一个月前议定之后，黎姝连夜动身，第三天就已经抵达了广宁。一直在城外等到深夜，才借着夜色潜入城内。

  当夜先去探查了广宁军营，可以说比一开始的京营强不到哪里去，军纪混乱，凌晨还有人赌钱行走，巡逻的队伍也不对接暗号，隐藏的暗哨还有偷偷睡觉的。

  说到这里黎姝也不禁摇了摇头。到了位于中军大帐的祖大韬亲军还有点样子，堪称一声精锐，但明显与边军大部不一样。一眼就能分出亲疏远近，内外有别。

  而且整个亲军营只有一千人留守，接着去了祖氏兄弟居住的宅院，发现大部分亲军都被调派到了这里。整个宅院围的水泄不通。

  她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机会潜入进去。隐藏在厨房的暗梁上潜伏了三天。通过偷听厨子和其它人的议论，发现祖氏大宅里有一波金人的使者在，而且已经去了很久，一直到黎姝赶来的时候都没有离开。

  而且她无意中听到多铎的名字。听到这个名字，监军和戚金脸色一变，想来都知道这是什么人。但可惜，没有在书房内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书房内除了一些书，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一页写着字的纸都不留。

  她也只是偶然的时候，趁着祖大韬和多铎在外书房面谈的机会，才记下了这幅城防图，说着指了指摊开的城防图道：“你们看看吧。”

  戚金和李耀东走上前去查看地图，这两人一个是这个时代的名将，一个是受过现代军事教育的精英。两人对任何问题都有着敏锐的视觉和六感。随着两人不断查看，偶尔交换一下眼神，讨论几句。

  其他人虽然没有他们那么懂，但只看着戚金紧握的双手，就知道没有好事。果然，随着戚金解说，众人才明白，这幅城防图，看似外松内紧，安排的十分周密。但是从巡逻路线和军队所部署的位置明显是防着城内的。

  如果再看城内大营的位置，以及给他们预留的驻扎位置，他们明显就是被团团包围在圈子里。而且中军大帐直面祖氏的亲军大营。

  如果硬要解释是对他们的保护也可以，但是亲军大营直指他们的中军大帐就说不过去了。

  听到这话，除了赵东阳和黎姝，李耀东之外，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实在是祖氏兄弟的心思太过明显，谁也不会这会儿还替他们说好话，毕竟人家可能打算要自己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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