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死亡之夜

明歌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声音中带着一丝诧异：“白鸰，怎么是你？你们怎么在这？”他的目光迅速扫过白鸰，然后停留在她身后，疑惑地问道：“童童，你怎么跟来了？”

  “对不起，哥哥，我舍不得你，所以……”童童可怜巴巴的望向明歌，眼神中充满了委屈和担心。

  这时，只见张瑞悄无声息地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紧紧地逼在童童那白皙的玉颈之上。他的眼神阴冷，透露出一丝决绝，阴冷地说道：“刘明歌，给你两条路，要么在这里畏罪自杀，我们把遗书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要么就看着你心爱的小美人死在这里。”

  此时的童童也被吓了一跳，惊悚之余还不忘喊道：“哥！你别管我快走……”童童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下。

  张瑞用手臂紧紧的勒住童童的肩膀，厉声道：“你给我老实点，小心刀子不长眼！”

  “哥，你快走……”童童凄厉的喊道。

  明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悚，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紧紧咬着牙关，决然地说道：“我算明白了，张瑞你果然是……”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愤怒，但在关键时刻，他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后面的话，担心会起到反效果激怒张瑞。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拿出手中的笔刀，对准自己的手腕，长叹了一口气，准备划下去。

  “哥！不——要——呀！”童童的尖叫声在空气中回荡，她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颤抖着。然而，下一秒，她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举动。她突然主动将脖子一歪，让自己的脖颈划向了张瑞手上的刀。瞬间，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宛如一朵盛开的血花。那个曾经充满青春活力的美少女，如今在血泊中香消玉殒。

  “童童——！”明歌的呼喊声撕心裂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他用尽全身的力量，挣脱了白鸰的阻拦，如同一头暴怒的猛虎，冲向了童童。

  当明歌手中的笔刀深深地刺入张瑞的脖颈时，张瑞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惊恐和不敢置信。他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脸上还停留着惊愕的表情。

  “童童啊……你坚持住……我带你去医院！”明歌紧紧地抱住童童那逐渐冰凉的身体，泪水和汗水交织在一起。他的声音沙哑而破碎，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悲痛。

  此时的白鸰从衣兜中掏出一根细长的钢丝，蹑手蹑脚地朝着明歌的后背走去。她的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但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阵阵警笛声。白鸰心中一紧，她抬头看去，不远处的警灯闪耀着，警察的呼喊声越来越近。她咬了咬嘴唇，心中充满了不甘，但又不得不放弃。她咬咬牙，闪身离去，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明歌脱下衣服，用尽全力按在童童那汩汩流血的脖子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悲愤和无助。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童童的身上。

  “哥，哥，别为我哭了，我不后悔，这样我可以，可以去陪姐姐了……”童童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完这句话，终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明歌发出一声悲鸣，声音响彻云霄，周围的乌鸦和麻雀都被惊得纷纷飞起。他的身体因极度的悲痛而虚脱，渐渐地，他自己也失去了意识……

  明歌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只感觉到自己的头痛欲裂，刚想按压自己的太阳穴，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戴上了亮闪闪的银手镯，再看自己的双脚竟然也戴着一套枷锁。明歌躺在床上，看着斑驳的墙壁和布满蜘蛛网的屋顶之后，已经知道自己在哪儿了。

  明歌此时感觉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十分不舒服，于是强忍着疼痛坐直了身子，仔细地观察着这间监室来……房间大概有12平米的样子，窗户很小，上面还布满了金属的栏杆。监室的另一边是一个带小窗口的铁门，而其余的三面墙壁都是光秃秃的水泥墙，角落里是一个马桶。看来这个监室十分严密和安全，自己想从这里面逃脱出去是绝无可能了……

  “狱警！狱警！”随着明歌声嘶力竭的大喊，狱警终于缓缓地走了过来，怒斥道：“喊什么喊，急着去投胎啊？！”

  “那个女孩怎么样了？”明歌焦灼的望向狱警，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听说是没救过来……你都这样了，还关心别人，想想自己还有什么遗言吧……”说着，狱警又念叨了两句，便离开了。

  明歌顿时心如死灰，咣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想着童童的音容笑貌和刚刚相识的场景……

  明歌缓缓的又躺了下来，又开始回忆自己从去年发迹开始到现在一幕一幕的情节，以及这些时间自己身边出现的一个一个的女人，真恍若隔世一般。明歌在监室内也不知道时间，只能看着屋顶中间那枚黄色昏暗的灯泡发出微弱的光芒，而那淡淡的光芒就像明歌的生命一样，也许在不久后的某一天，戛然而止……

  明歌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以及多年前去世的母亲，感觉自己都没有好好尽孝，而就要让白发人送黑发人，想到这，明歌的眼泪一汩汩的又流了下来……

  孤独的关押生活让明歌的思绪愈发清晰。他不断回忆案件的细节，试图找出破绽。夜晚的寂静成了他思考的时间，他在黑暗中梳理着思绪，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由于明歌是重大案件疑犯，所以每天都是一个人被关押着，不允许参加任何活动，也不允许接触任何人，这种孤独的生活让明歌的精神几近崩溃。这天，终于有一个人来到了明歌的监室门口，淡淡的喊着明歌的名字。

  “怎么是你？杨警长！”明歌有气无力的问道。

  杨延逍微微一笑，说道：“我是来替崔市长看看你，你最近还好吗？”

  “莹莹葬在哪儿了？市长他还在伤心吗？”明歌的眼神中充满着一种不甘与绝望。

  “哎，丧失爱女之痛，哪能那么快释然啊，你放心吧，莹莹小姐已经妥善安葬了，倒是你，似乎这次连市长也救不了你了，因为你杀的可是胡文良书记的外甥啊！”杨延逍说着，也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市长他不会怪我没能救下莹莹吧……”明歌懊悔的眼神闪过一丝悲悯，说道。

  “这也许就是命数吧，不过因为受不了丧女之痛，莹莹的母亲病倒了，一直在医院里……”杨延逍说着，透过布满铁栏杆的小窗看向明歌那消瘦苍白的脸，凝眉说道：“有什么事情还需要我去做嘛！免得以后留下遗憾！”

  “你能帮我把抓捕的那天死去的女孩童童的墓碑挨着莹莹可以吗？让她们姐妹俩可以在阴间作个伴！钱的方面你可以去找姜薇薇！或者让她来见我一次，我直接交代给她也可以……”明歌抬头看着杨延逍的脸，乞求的说道：“或许我以后真的没机会去祭拜她们了……”

  看着杨延逍离开，明歌的心如刀绞一般，想象有多少跟自己有瓜葛的女人都失去了生命，与自己阴阳两隔了……明歌此时又突然想到了已经逐渐人气暴涨的林雪纯和内心一直惦念的前世女儿姜薇薇，她们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刘明歌，吃饭了！”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明歌的耳边回荡，明歌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铁门的小窗送进了一个托盘，里面有蛋炒饭和两个小菜以及一瓶矿泉水。

  明歌强打着精神看向小窗口的外面，是一个古铜色的女人的脸，正当明歌疑惑的时候，女人又说话了：“怎么，才这么几天，就不认识我了吗？”

  “白鸰！怎么又是你？”明歌惊讶的看向眼前自己曾经的美女保镖说道：“我这不是在监狱吗？你怎么进来的？”

  “你这的确是在监狱，但是我现在是你的摆渡人，我将会送你到达人间的彼岸……”白鸰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师父让你来送我一程的是吗？”明歌有些绝望的问道。

  “明天你会被狱警发现你因为畏罪自杀，而死在了牢里！所以，今天吃饱点吧……”说着白鸰露出一股阴冷的表情，说道：“你走之前，我可以为你解答一个问题！”

  “张劲东一家到底是被谁杀的？”明歌坚毅的眼神，看向眼前这个曾经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的女人。

  “我还以为你会从我被派来保护你的那一刻问起……”

  白鸰冷笑着说道：“其实，从很早开始，老板就已经在布局了，他为了拿到金悦环亚在亚太区的控制权，他首先就是要掌控环京都圈的整个经济与政治生态，所以直隶市是必经之路！所以他必须要铲除一切前方的障碍，而你不过只是一个马前卒而已！所以无论是孟新祖还是张劲东，无论是崔昌民还是胡文良，全都是老板要解决的障碍！你恰恰是最合适的人选……”

  明歌看着眼前这个古铜色皮肤的冷美人，被其口中的话，震撼的竟然无言以对，半天才如梦方醒般，继续问道：“那张劲东一家到底是谁杀的？”

  “呵呵，这件事有那么重要吗？”说着，白鸰拿出一根绳子和一把匕首，说道：“看，遗书已经帮你写好了，里面也交代了你自己犯下的所有罪行！选一个吧，你的牺牲，未来会被记录在金悦环亚的功劳簿上的！而且你的父亲一定会衣食无忧的，公司会为他养老送终的，你就安心的上路吧……”

  在万隆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姜薇薇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吼道：“难道真的就没办法了吗？皇甫董事长！他可是您的爱徒啊！您真的忍心看着他未来被枪毙嘛！至少我现在拿到了张劲东家小区的监控录像，可以证明在刘明歌去他们家之前，已经有人去过了！”

  听到姜薇薇的话之后，皇甫胜的眼皮抽动了一下，赶紧掩饰住自己惊愕的表情，淡淡的说道：“仅此而已，就可以证明明歌的无辜嘛？我看这个证据还是太牵强了吧……”说着，皇甫胜叼着雪茄，在办公室踱着步子，思考了一会，最终说道：“这样吧，我和警察局局长王正义倒是有些交情，你把录像内容给我，我去找他看看能不能想一些办法。”

  “要不然我拿着录像跟您一起去！如果需要运作的话，多少钱都行！钱我来出！”姜薇薇焦灼的看向皇甫胜说道。

  “钱都是小事情……我们金悦集团不比你有钱嘛！可关键是这件事胡书记死盯着呐！”皇甫胜摸了摸自己的光脑袋，然后猛地一拍桌子说道：“就这样吧！我先去找王正义局长，然后再去找胡文良书记，看看能不能运作出一些空间出来！你先回去等我消息吧！”

  姜薇薇觉得再说可能就要招皇甫胜厌烦了，于是站起身来，深深鞠了一个躬，说道：“那一切，就拜托您了！”

  “哎，你这是做什么！你是他姐姐，我是他师父，都是一样为他着急的嘛！你放心，回去等我电话！”皇甫胜起身送走了姜薇薇之后，脸上浮现出一股令人不易察觉的狰狞。

  “小黄！”皇甫胜喊道。

  “老板，您找我！”司机小黄一闪身从门厅钻了进来，瞬间站到了皇甫胜的身前。

  啪的一个嘴巴，瞬间小黄嘴里流出一股鲜血，五个巴掌印红红的在小黄的左脸上显现了出来。

  “屁股没擦干净！再有一次，就别活着来见我了！”皇甫胜怒骂道。

  司机小黄低着头，一动不动，犹如一个惊魂未定的兔子，在凶恶的狮子面前虚弱无力的等待着宰割或被吞噬。

  “你去跟踪那个女人，想办法从她手里抢过来那些证据！”皇甫胜吐出一口烟圈说道。

  “那人呢？要活的还是要死的？”小黄说道。

  “看样子，这个女人的确很麻烦，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和明歌那个小子，那么深的感情！”说着，皇甫胜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你看着处理吧！不过……这次千万别再留下什么尾巴了……”说着，皇甫胜的双眸紧紧盯着小黄，把小黄看得一激灵，赶紧说道：“您放心，  这次绝对不再让老板您担心！”

  “好的，你去吧……”说着，皇甫胜倚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闭目养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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