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物资大运输 稳定根据地3

季老为鲁瑛制定的计划是，吴峰部先锋野狼的援军赶到，第一个政令是市政府家属大院变成苏北游击军司令部，家属大院所有住户给搬迁费另选新家。警卫团入驻，家属大院前方办公大楼就是市政府大楼。张兴旺等亲信的家属都去上海办签证，搬迁费算路费。

  免费的签证，张兴旺只要了七十九张，保证张系亲信家属出国。盐城盐帮的手下那是几万人的大队伍，他们的签证需要推迟，江湖人需要一定手段控制好。代办签证数量只要五十张，盐城的富翁只有盐帮一家独大。连云港市靠海港发财的人多。鲁瑛又书写一张介绍信，她没收到礼物。张兴旺也没给，政权更替还靠他全力促成。

  闲着无事的季老查看运货清单，突然说：“少爷真是伟大，军服厂，制药厂，只差兵工厂，一套完整的军工后勤保障系统就完成。”制药厂的先进设备是新购买的，价值八百万美元。是小詹森自作主张原价购买的。在一亿美元医疗器械采购大单里有，已经付款了一半，下船时，小詹森大笔一挥，记入采购大单。

  李家泗看过一亿美元的采购大单，知道这是一部分设备，大多数采购大单远在美国本地准备托运。小詹森的神来之笔，完成制药厂的设备需要。

  季老为鲁瑛选定的办公大楼不是市政府大楼，而是新建的国货大楼，比市政府大楼更气派，更雄伟。

  密谈结束，一起出发，车队经过市政府大楼，一栋三层楼高的楼房。

  国货大楼地处盐城城市中心，是盐城市标志性大型建筑，五层一低，占地面积五十余亩土地，相隔百米远的是同等建筑规模的大型建筑。完成主体工程，处于出售阶段，因为战争，出售没人要，是中国建筑集团公司的完工产业之一。

  季老视察过，二栋盐城标志性建筑，面对大街那栋，适合于开设总行，后面一栋是没有地下车库的五层楼建筑。隐蔽工程的建设资金比建五层楼还要钱，那是用钢筋混凝土堆出来的。

  大厦前的停车坪就有二三千平方米，远远看上去比市政府更显气派。大厦内外早就装修完毕。此刻大厦灯光通明。一行人走进去，面熟的人在里面迎接，正是季老最得意的孙辈人才，鲁瑛见过一面，要叫她师叔。年纪比她还大一辈，戴眼镜，叫李志明，季老的安排是市政府秘书长，为鲁瑛跑腿传达命令，处级官员。

  走进大厦里，宽敞的大堂宛如走进上海宾馆的豪华大堂，设备齐全，大家都落座在崭新的沙发上。张作相派来的高管，季老的人马高层，一起数十人，召开第一次碰头会议。鲁瑛只说辛苦大家了，她没有执政经验，要靠眼前这群人完成政权更替。

  季老的会议主题是物资的安排，军服厂筹建，制药厂筹建，工程兵筹建，仓库管理。会议简单快速，季老提议，鲁瑛正式任命。

  轿车里的钱箱被鲁瑛的警卫抬进她的办公室，十七辆轿车散去十五辆，停车坪只剩两辆防弹车。

  鲁瑛的办公室气派十足，八百万现金袋堆在办公室角落。季老说：“现在只等野狼部的援军赶到。”办公室在二楼，二楼房间多，鲁瑛的山东美女，女保镖开始各找地方睡觉，鲁瑛安顿好小男孩睡在沙发上。

  鲁瑛坐在舒服的椅子上闭目养神，季老抽着烟，眺望夜色中的景色。没有野狼部的支援，形成不了势力，从上海来的军力，远在江阴到盐城一线，几百公里的路上。

  猴嫂赶到，意味着赶赴盐城的部队已经到达一个加强营。猴嫂带来的消息是黄涛接管了长江两岸的军事指挥权。鲁瑛见到猴嫂，她可以放心睡觉了。

  两辆新轿车驶入新办公大楼停车坪，猴嫂立即去迎接。季老看见从两辆车内出来十二位杂色武装，季老推醒鲁瑛说：“主任，大部队来了。”见鲁瑛醒来，季老下楼去迎接。

  鲁瑛整理衣服，睡意正浓，她去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

  十二位杂色武装整齐的进入办公室，对着鲁瑛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异口同声的说：“老板娘，好。”猴嫂说：“军座在布防城防，他们是营团级军官。”季老说：“二位少将是我的副手，不管军务，只管谋略，我军在盐城站稳，再开始清除国民党势力。”鲁瑛说：“辛苦大家了，去休整吧！”十位校级军官立即离开。

  一位少将说：“老板娘，请您通知吴司令，部队到位，是电话还是电报。”季老指着电话说：“电话刚装几天，是保密电话线路。”

  一位少将立即拨打办公桌上的电话，接通之后说：“吴司令，我部五千官兵，已经赶到盐城，新任市长鲁瑛，已经到任。”少将听到命令，把电话递给鲁瑛。鲁瑛说：“姐夫哥你好！”吴峰说：“你带了多少人。”鲁瑛说：“一千多嫡系，张作相给了我十万建筑大军，工程兵能收几万人。”

  吴峰说：“还是张老够意思，我放心了。”鲁瑛说：“姐夫哥，你需要多少军费请开口，我现在有二辆美国进口防弹车，十八辆高级轿车，一千辆卡车。其中卡车有五百辆卖给了山东省政府。还有五百辆，你要多少。”吴峰说：“防弹车，轿车，我俩各我一半，卡车只要一百辆，我部都是土包子，司机很少。”鲁瑛说：“司机在我这里培训，老公的意思是，短时间内，会开车的司机至少一万人。”吴峰说：“这是争夺天下的资本，我立即设立汽车团。”

  办公室内，只剩猴嫂和季老。鲁瑛说：“姐夫哥，军费需要多少黄金，大洋，和法币。”吴峰说：“你带来多少。”鲁瑛说：“我会开盐城人民银行，要多少给多少。”吴峰说：“先给我十吨黄金，一千万大洋，一千万法币。吴龙是我族弟，他负责押运，不能告诉他什么物资。”鲁瑛说：“我会带人押送，我想见你一面，军费凑齐需要一天时间。连云港地区周边几个县的任命权我已经花钱买下。”吴峰说：“能兵不血刃拿下政权是高招，等你面谈，让季老听电话。”

  季老接过电话说：“吴司令，好！”吴峰说：“我的小舅妈就交易你了，我在连云港地区清除国民党特务，你那边也要开始。”季老说：“盐城是少爷窃取的，你来明的，我来暗的，你快，我慢，保证陈立夫，戴笠的特务一个不留。还要把自己的人打入军统系统。”吴峰说：“我相信你的谋略，文有你，武有野狼，坐镇盐城，大局已定，大家可以休整后再战。”季老挂上电话。

  季老说：“该给何应钦联系了。”季老拨打电话，接通之后交给鲁瑛，鲁瑛说：“你好，我是盐城行署主任鲁瑛，请总机转何应钦总长。”总机说：“先转秘书办公室。”少将秘书说：“鲁主任，你到盐城了，山东南下的新兵团到了没。”鲁瑛说：“已经到了。”秘书说：“先别挂电话，我让何总长向你传达命令。”

  隔了好一会，何应钦的声音传来，他说：“你们两口子是我的财神爷，韩少武真神，他的战略思想提前印证，日军二个师团，五万人从杭州湾金山卫登岸了，那里只有一个连守军。双面夹击，上海沦陷在即。汽油很快比黄金还贵。”鲁瑛说：“这是美国特工促成的大运输，他们的国际情报比我们准，有什么指示。”

  何应钦说：“你建立好战区游击军的大后方，我在中央支持你。中国农业银行的运金车应该快到了，按成本价结算，多余的换成美金。”鲁瑛说：“明白。”何应钦说：“就这样，我马上调盐城守军到前线，替你扫清后顾之忧。”

  何应钦挂上电话，看着时间，立即命令秘书，以军事委员会的命令向盐城守军发布电令。盐城守军立即开赴杭州湾前线，车辆由新任盐城行署主任鲁瑛准备。五点出发，延迟一分钟出发，鲁瑛部有权当场枪毙延迟战机的营以上军官。

  盐城地区的守军有两个师。一个师驻守南通江北沿岸，防止日军北侵。一个师分散在盐城地区六个县，由中央军一个旅，一个地方旅组成。淞沪会战开始，中央军旅调往前线参战。地方旅二个团六七千人，淞沪会战开始，收编了地方民团，拼成了一个师，一万余人，军训了二个多月。军事委员会的电令让盐城建制地方师立即开赴前线。

  驻军卫师长是本地人，官兵们大多数是盐城籍。卫师长靠卖鸦片撑起这支地方军，是盐城第一大毒枭。昨晚就接到电令，全师都接到备战通知。卫师长在军营还有大量鸦片没有销售，以为鲁瑛赴任盐城接防需要几天。谁会想到鲁瑛赴任是机动车队。卫师长正在做梦时，被卫兵吵醒，一看时间是四点四十分，离军委会出发规定时间，还差二十分钟。

  卫兵来报，营区边来了一支杂色武装，人多枪少，有武装的是装备精良的武器。营房外路口卡车连成了一长串，为首的是一位上校军官，奉命执行换防行动。卫师长来不及反应，底下的团营级军官，指挥着刚睡醒的官兵，抢先登车出发，生怕延误战机被枪毙。这是最高层军令。

  卫师长正想着对策，全师的三处驻地命令都一样，没有私藏鸦片的二处官兵，已经登车出发。卫师长的营地藏有鸦片，从人数上看换防的占尽优势。第二封电报加急军令是，火速乘车赶到江阴，延误战机，团一级军官就地处决。

  卫师长大骂上级，部下不敢耽误半分钟，整齐装备，火速出发。卡车司机还是老百姓。卫师长见全师官兵积极抗日，他坐上卡车，长叹一声，心痛了库存的鸦片，全让接防的驻军得了，心想为何军事委员会会下这样的二道命令。

  第一封是何应钦下达的，他担心鲁瑛的新兵团控制不了局势，只有十万火急电令才能调出来。第二封是蒋介石下达的，整个战区只有盐城有一支杂牌军建制师，正在火速调往江阴，金山卫告急，日军两面夹击形成，需要生力军去堵缺口。盐城地方师是战区唯一建制完整的部队，而江阴口岸有滞留的车队，五日内从盐城赶往金山卫变成了半天内，比在淞沪前线的部队调动还快。

  这是中国民国第一次大规模的机动车调军，何应钦从美国特工的大规模物资运输想到的新战术。

  原守军调走，季老松了一口气，盐城地区最大的一股势力走了，还意外的查封了无数箱鸦片，鸦片封存，正是制药厂需要的原材料。鸦片是提炼麻醉剂，止痛药最好原材料。

  一套设备齐全的制药设备，在季老的参谋团队中，有精通医疗器械的专家提醒，新建制药厂设备，可以提炼市场上最昂贵最紧俏的药，麻醉剂，止痛药。可以报请鲁瑛下令禁毒，收缴市场上的鸦片作材料。

  季老知道盐城地区第二大鸦片毒贩是盐帮。

  张兴旺和季老凌晨时分一起拜访盐城总舵，现在大局已定，季老退居幕后。

  鲁瑛掌控大权，协助她的人，文官不是季老的人就是张作相的亲信。野狼，猴嫂控制军队，刘兰兰还没到位。李家泗的一文一武两位孕妇，刘兰兰的位置已经确定，市警察局局长。

  盐帮帮主看见季老返回客房，得知鲁瑛已经走马上任。盐帮高层召集起来开会。

  张兴旺主持会议，帮主大儿子出过国，留过洋，对父亲买卖鸦片痛恨。盐帮帮主家里的古董不少，买了两个移民指标，二百个免费的签证，上缴了盐帮所有鸦片作为见面礼物。

  季老算了一笔账，盐帮花费的出国成本比市场价低一点。帮主大儿子办理出国手续已有二三个月，知道市场价不见得能出国，他没有想到代办出国签证的鲁瑛就是新上任的市长。

  张兴旺和盐帮帮主是结拜兄弟，合作数年，一起发了不少财。谈判谈妥，盐帮高层高兴，为赴美生活兴奋。旁听的季老说是意外之喜，张兴旺和帮主有了一个好赚钱的职位，国际走私贩毒。盐帮精通水务，水路通国际。鸦片经过制药厂的提炼，分解成止痛药和麻醉剂，也制造出比鸦片更毒的毒品，吗啡，大麻，海洛因。中国人只知道抽鸦片，不知道大麻，海洛因。海洛因是西方国家吸毒的新型毒品，更别说有医用价值的吗啡。

  季老言明，老板和外国人关系好，提炼出的海洛因卖给外国人。政府不能出面贩毒，盐帮是黑社会，盐帮贩毒正合适。张兴旺一点就通，他有了一个新职位，海关关长，盐帮帮主是走私犯，政府通缉要犯，实际是政府的秘密贩卖者。帮主大儿子一点就通，父亲的名气不好，多一个国际坏名声也不错。帮主笑着说只要家人去美国发展，什么事都可以承担，人老了，名声本来就不好，名声不重要。

  张兴旺越想越兴奋，他和盐帮高层一起去制药厂看设备。

  制药厂离营房只有一步之遥，机械设备正在卸货，张兴旺翻看英语说明书，只说发财了，我们兄弟的生意走向国际市场。盐帮帮主见结拜兄长高兴，他和众兄弟也高兴，家里人出国，亲信家属出国，大家都高兴，谁都不想学张学良，把家族财富送给日本人。

  中国农业银行总行何行长连夜率重兵从南京出发，过江阴，到达盐城时，已经快六点钟。天蒙蒙亮，进城路口，有无数车辆在调度。

  金融护卫车队临时停车问路，新任盐城行署主任鲁瑛新开的盐城人民银行地址在哪里。一位路口负责人指着几公里外的盐城最高楼说：“标志性建筑，盐城人民银行的牌子已经挂好，你们是第二批。”何行长是近视眼，手下人眼尖的都看见了盐城最高楼，还真看到六个大字牌盐城人民银行。何行长心想：油价暴涨，苏北游击军是垄断者，闻风采购的人不少。

  第一路赶往盐城人民银行的是山东的金融护卫队，进城就被路边留守武装人员询问是否是山东曹副军长派来的部队。路口驻守武装，派人直接把车队领进标志性的地方。

  鲁瑛在睡梦中被女保镖叫醒，她看见晨曦中，一辆接一辆的军车，驶入停车场，前面停车的军车是成建制的部队。这是一百辆军车，从人数上看是二三千人的队伍。

  鲁瑛的留守亲信，此刻预备官兵是一个营，都是在席地躺在大堂睡觉的官兵。猴嫂叫醒众多官兵，开始迎接。这批下车官兵，警卫力量全部集中在二十六辆军车旁。二十六辆军车没有卫士下车，一个小团官兵四处布控。

  鲁瑛走出大楼，看见熟悉的面孔过来，她要猴嫂带队外围布控，盐城人民银行的金融卫队来了。

  这支山东秘密运送黄金的队伍，主要负责人是曹玉兰的亲生母亲曹李氏。鲁瑛上前迎接曹李氏一行人，老远就喊：“玉兰妈妈，你亲自来了。”曹李氏说：“怎么不见玉兰。”鲁瑛说：“她在上海守银行。”

  曹李氏的亲生儿子曹达云，今年只有十七岁，还在中学读书，这时身穿中校军装，曹达云说：“怎么没任命我老姐当盐城行署副主任。”鲁瑛说：“副主任，她看不上眼。”

  曹李氏说：“谭行长，你认识，也是达云的岳父。”鲁瑛说：“谭叔叔好。”谭行长握手后，看着整栋大楼说：“整个盐城只有这栋大楼适合于设立银行总部。”鲁瑛身边是中国建筑集团公司盐城分公司经理刘庆，他说：“有眼光，地下层是全封闭的隐蔽工程，原来是中央银行的，那知打仗，中央银行没钱买。一起进去看看。”

  谭行长对手下武装负责人说：“看好车。”

  为首的众人一起走过大堂，从楼梯间，大家一起走下地下室。

  地下室空荡荡的，地面全是钢筋混凝土结构，一条斜角车道显得特别引人注目，各种大型钢筋混凝土柱支撑大楼，将近一万多平方米。谭行长说：“有设立图纸没有。”刘庆的一位手下，打开设计筒，倒出数十张设计图。谭行长部下都是行家，你一张，我一张，对照设计图纸，实地检查现场环境和质量。

  鲁瑛说：“玉兰妈妈，我初到盐城立足未稳，请玉兰妈妈为盐城人民银行保驾护航和筹备。”曹李氏说：“替女婿守金库义不容情，女婿要我去美国，我才走。”谭行长说：“放心，我带来的人都是亲信，我帮你筹建银行系统。”

  谭行长部下看完设计图纸，检查环境结束，谈论结束。谭行长说：“鲁主任，这是盐城最好的金库。”鲁瑛说：“那就挂起盐城人民银行的牌子。”谭行长大声说：“那就请与盐城人民银行无关的朋友回避，准备武装清场。”刘庆对随从说：“打开地下闸门，放军车进场。”刘庆的人，马上协助谭行长的人布置。

  众人散去，地下金库很快就剩下鲁瑛，曹李氏，谭行长，曹达云小夫妻。

  鲁瑛说：“玉兰妈妈，你准备派谁守卫金库。”曹李氏说：“当然是我儿子曹达云。”鲁瑛说：“达云小弟，我问你一个问题，蒋委员长找个理由，派人来这里没收金库里的黄金，你怎么处理。”曹达云说：“那就看有没有理。”

  曹李氏挥手给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给儿子说：“金库里的钱，都是你姐姐姐夫的私款，蒋委员长关你屁事，记住谁要是想没收你姐姐的私款，任何理由，你手中握着一千多人的部队，杀无赦。”谭行长说：“你们夫妻是要移民美国，你为你姐姐守金库，是为了到达美国后，你姐姐给你一份高薪。”曹李氏说：“我们这么多人，为你姐夫打前站，是为了让你姐夫成为一路军阀，如果你姐夫成了气候，是要当国家领导人的。”谭行长说：“达云年纪还小，盐城局势稳定，我们都移民美国，争天下是你姐夫哥的事。”

  这时，随着连续性开闸门声音传来，汽车一辆接一辆，不断地行驶进来，一百二十位赤手空拳的军人，排着整齐的队伍，从楼梯间下来。曹达云立即跑过去指挥部队。开进来的运钞车一共十四辆。

  六辆汽车倒车后排成一排。每辆卡车押运员是四位身穿银行制服的女性。驾驶室押车的是一位低级军官，腰间佩有手枪。一百二十位军人分为六组，每组二十人。每组有四位搬运，下面十六人接货摆货。车上站一位银行人员，眼盯着车人军人搬运。车边站着一位银行人员，盯着卸车。车旁还站着那位押车的军官，边指挥边警卫。两位银行女职员在摆放处看着卸货摆货。

  卸下车的都是清一色的重重小木箱，曹达云是现场武装总指挥，只有他手持冲锋枪，眼盯着部下干活。谭行长是现场总指挥。训练有素的一百二十人军人，几乎同时卸完六辆车，个个累得汗流如雨。持枪的低级军官，一声令下，登上卡车，六辆运钞空车一辆接一辆沿原路返回驶离金库。

  接下来的六辆车卸货速度慢了许多。卸完货，六辆空车在低级军官指挥下返回驶离金库。

  最后两辆，车上上了八位，这次速度飞快，几个来回，很快就搬空。低级军官和官兵们都登上空车。二十四位银行工作人员形成清点和守卫。

  留在地下金库的多了二十四位银行工作女性。

  当关闸门的声音传来，大家知道地下金库已经封闭。谭行长说：“交易开始，打开箱子。”十六位山东中国银行工作人员开始熟练的用钳子打开小木箱上的铁丝。四位高级职员站在一边监管，不一会儿，所有箱子打开，展现出黄灿灿的黄金。金砖，金条，碎金。

  谭行长统计好数量说：“数目正确，武装押送过程中无遗失，大家顺利完成交接工作。”二十位女性互相接受搜身之后，大家一起走出金库。曹李氏一家三口，留在金库。

  谭行长领路一起走到墙角边，这是一排开关箱，他打开其中一个开关箱里有大按钮，小按钮，电源机关。谭行长说：“标准的国际银行金库，分四层，地面层，厚度二米。电力设备层，层高三米。隔离层，厚度二米。地下金库，高度三米。银行金库分内库，客户库，外库。内库在九，十，十一号仓位，一百吨黄金入库。红色按钮是关，绿色按钮是开。红键上面是左，下面是右。小红键代表每堵墙，你先开左。”

  鲁瑛按上大红键上键，她看见地下金库的墙角左边开始移动，一大面墙快速向中央的大支柱靠拢。谭行长按上大红键下键，右边的一大面墙快速向中央的大支柱靠拢。两面移动整体墙，把宽敞的空间一分二，一边面积小，一边面积大。中央大支柱是十米宽的框架结构，中间的装饰是保险门。

  谭行长示意鲁瑛再按1到8号小红键。谭行长自己按12到20的小红键墙角一小扇墙面移动，把长长的空间分隔成了二十个小空间。鲁瑛走进过汇丰银行地下金库里，原来以为地下金库是分层建设的，她当时认为，银行怎么把地下金库里的储备金送上地面，她一直以为是电梯反复运送。现在明白，实际上墙面都是移动，靠第二层电力设备移动。不是银行核心层，根本不知道内有乾坤。

  鲁瑛说：“金库里面有发电机。”谭行长说：“聪明，发电机要一直处于关闭状态，除非搬空银行时发电。这是洋人的技术，中国人懂安装技术的只有中国建筑集团公司的少数工程师。这里本应该设计电梯，可能是中央银行觉得盐城经济量不够，改为车道。这里的地下金库标准是按省市一级金库设计，属于二级金库。中央一级金库，一般要深达二十米以下，五层楼高，这里才十米。四周钢筋混凝土都是厚五米，深四米。我们看到只有三米高。二栋地面建筑不如地下建筑造价高。”

  曹李氏，曹达云夫妻，从九，十，十一号仓库出来，关闭了保险门。曹李氏说：“卖不出去的地下金库，让苏南游击军捡了便宜，多少钱。”鲁瑛说：“中国建筑集团公司旗下产业。老公把整个公司买下了，反正是股市赚的。”曹李氏说：“听玉兰说赚了很多钱，她是糊涂人。”鲁瑛说：“赚了一二亿美元，还有几亿美元是欠债。”谭行长笑着说：“十亿法币的赖账，中国银行所有资产都填不了股市的亏空。”

  一起走到被隔开的最大面积空间，谭行长介绍说这里分为客户区，外库，车道区。曹达云夫妻俩开始工作，密封内库所有开关。工作结束，鲁瑛从表面上看，内库就是一堵墙。内库钥匙，曹达云夫妻一人一片。需要两片钥匙同时开启。

  一起走向楼梯口，谭行长说：“地下金库只缺金库内的设备，应该在这次大运输的货物中，中央银行系统在战前采购几套，没外汇支付。”鲁瑛说：“我有这次大运输的物资清单。”曹李氏说：“女婿买的东西真多。”谭行长说：“韩将军为何深得美国人支持，经济利益，就是有美元让美国在华投资，撤侨撤资，美国的国家策略。”曹李氏说：“一亿多美元物资卖得出去吗？”鲁瑛说：“都卖得出去，就是赚不到外汇，黄金，赚天天贬值的法币。”

  一起走进电力设备层，只是打开门一看，这里是固定的结构，每个隔离间都有工作间门牌。曹达云夫妻熟悉得很，按标准设立金库安全。谭行长如数家珍的解释，为何盐城有此设备。

  盐城和阜宁一带，国家准备设立新的经济开发区。哪知战争开始，只能停止。省市级金库，基本上省城才有。江苏省，有这种金库的，上海最多，南京第二，加上徐州，盐城各有一家。中央银行设点，内库是本行金库，外库是盐城，阜宁地区所有地方银行金库。客户库是外省银行所有金库。所以内库面积只有地下金库的十分之一。地下金库又称各行金库。

  鲁瑛立即明白，为何上海之珠是金融街上，原来都有面积宽敞的地下金库设备，这是银行高层才知道的经济绝密。谭行长说有此金库，鲁瑛成为盐阜经济带的银行业协会会长。这让鲁瑛明白为何楼面面积比地下金库面积还大，营业大厅可以设立几十家各自为政的营业点。地下金库也是各自为政的储存金库。银行协会会长负责整个银行武装，各存款银行的武装人员为个位数，文职人员看各行的想法。

  电力设备层的通道，是各自银行的通道。鲁瑛去看，移动的墙面里是楼梯间，真是巧夺天工的工程。立即明白为何造价比两栋楼面还高。从内库方位下去，那是封闭门，钥匙在曹达云夫妻手中，各拿一片。

  鲁瑛第一次接触银行内部系统，怪不得高小琪是一头雾水，没有内行人指点，是学不了新知识。鲁瑛任命谭行长为副行长，谭行长只愿意当高级顾问，为家族培训一批人出来，他要出国，部分家人已经出国。如果给黑手银行美国分行副行长之位，他立即答应。鲁瑛说只要他为家族培训一批人出来，黑手银行美国分行副行长之位就是他的。在场的都高兴。

  大家开始视察行车道，刚把行车道大门关闭。

  一位上尉保镖从行车道外面路口跑过来说：“鲁主任，中国农业银行何行长，要求主任启动安全运输，划拨位置。”鲁瑛说：“是来买汽油的黄金结算。”谭行长说：“可以启动安全运输，你去把我行的清点会计叫下来。”

  这位上尉保镖刚跑走，又一位上尉跑过来说：“董事长，在车队中，有二十车银行专用设备，段工程师说盐城人民银行可能需要急用。”谭行长说：“我看看二十车什么设备。”曹李氏一家三口开始工作。

  鲁瑛，谭行长走了几分钟，到达大楼入口处。

  远处是曹达云的金融卫队，基本上处于休整状态。大楼外是二十辆卡车，数百金融卫队维持秩序。鲁瑛认识中国农业银行何行长，为家人代办出国签证，那知何行长认识谭行长，他说：“鲁市长好，老谭，你辞去山东中国银行行长职位，到这里来了。筹建国际银行？”谭行长说：“我是韩少武将军的远房亲戚，盐城人民银行是国内银行，由金手指银行控股。我负责培训人才，功德圆满，调到美国金手指银行。”何行长说：“那里的位置，比这里重要。”

  谭行长说：“何总长来买汽油。”何行长说：“油价暴涨了，顺便签订跨行合同，设立分行仓库。”两人握手抽烟，介绍同事。段工程师见过鲁瑛一面，把验收单据递给她。

  鲁瑛对银行专用的英文单词有点迷糊，谭行长看了一眼说：“比中央银行的设备还齐。”鲁瑛把验收单交给谭行长说：“我对银行内部不熟，还是请你主持大局。”谭行长说：“应该的。”何行长凑过来一看说：“炼金炉两套，农行买一套用，美国的质量好些。”谭行长说：“盐城人民银行有一套差不多。”

  两位行长一起走到新停进二十辆卡车的地方，按单据上提供车辆，谭行长指着其中二辆车说：“炼金炉设备，你一辆，我一辆。”两位行长的手下，上车查看后点头。一辆车被农业银行的司机开走，在农业银行的车队中，武装人员开始设备转车搬运。

  十八辆卡车可以开进地下金库，谭行长让金融卫队的二百位官兵出力当搬运工。金融卫队卸下武装跟随着十八辆卡车进入地下金库入口处停车。

  二十四位见过一面的银行女职员和曹李氏一家人在入口处等待。二百位金融卫士人多，一顿乱搬，十六车的物资被搬空。二卡车的物件是四个大木箱，几十个人都无法移动一个大木箱。谭行长说：“这是叉车，打开包装，开下来。开下来一台就行，把所有木头都塞在下面形成通道。”

  入口处人多，军官有经验的开始用车载木头，在一辆卡车边形成一条下车通道。数人打开包装果然是美国进口的升降叉车。

  整个下车车道被铺得严实。一位谭行长的男职员，坐在升降叉车上，启动机械，从车上开下车，两片大木板都被压烂，还好下面的木头把车道铺得严实，叉车被缓慢的开下来。叉车在空阔处行驶一周。此刻，众多金融卫队，已经清空木头。

  人数最多的金融卫队，在入口处，打开一张门，里面是面积不大的仓库，十六车物资被搬进仓库。物资搬得差不多时，叉车对准另一辆卡车里的一个大木箱，只是一分钟的操作，一台升降叉车又卸下货车。包装箱被打开，又一台叉车投入使用。

  在谭行长的总指挥下，二十四女职员分别指挥下，十八车物资开箱，包装箱都塞进空车，人多事快，二辆卡车装满了包装垃圾。事情做完，金融卫队离开。在一边看热闹的何行长只说：“好设备，许多家伙，连中央银行都没有，这是美国的新设备。”鲁瑛是外行，也大开眼界。

  一共四辆叉车，被四位谭行长部下，驶入地下金库。农业银行的六辆卡车驶入地下金库入口。下车的都是女性工作人员。入口处安全门关闭，只有曹达云是武装人员。众多人从仓库楼梯走下去。

  到达地下金库，四辆叉车，六辆卡车已经停车等待。何行长一到，他选择客户库方位。要了六辆卡车并排的面积。卡车门打开，四辆叉车分别插入车底木垫子，叉车一叉，一抬，后退，放下整齐。卡车空车就驶离地下金库。四辆叉车同时升降，如此速度可比曹李氏的运金队省时省力多了。只是十几分钟，六卡车黄金箱整齐摆成六个方块。卡车消失地下金库，曹达云夫妻开始对金库的行车通道关闭。六辆空卡车集中在入口通道里，通道被打开，六辆车驶离，入口处已经有金融卫队驻守。

  农业银行一共十二位会计，谭行长的二十四银行职员，开始利用从仓库里带下来的设备，检测成色，重量。谭行长是总指挥，八位女职员专门上到仓库去拖设备。何行长说：“鲁主任，三十吨黄金入库，至少需要一个多小时。我们去办公室打电话。”鲁瑛说了一句辛苦大家。

  鲁瑛和何行长从楼梯间走上去，何行长比鲁瑛还熟悉环境。原来地下金库是标准化工程。行长熟悉得很。

  经过仓库时，何行长顺手，推起一个小推车，鲁瑛学样，来到楼梯间口，推车放在角落。走上楼，推开办公室的门。数百装饰工人已经把大堂布置得像一家超大型银行，曹系武装人员守住柜台大门，这里已经成为银行内部重地。

  鲁瑛站在大堂观看已经布置好的银行柜台，满意形象。

  走进二楼办公室，亲信一半熟睡，一半警卫，小孩子睡得正香。谭行长掏出入库单，说：“先核对数目，我打电话给何总长，农业银行送进来的是三十吨黄金。”

  谭行长拨打长途电话，拨通之后，说：“总长，东西入库了。”何应钦说：“我和鲁主任讲几句，辛苦你了。”鲁瑛接过电话说：“何总长，好，我会通知江阴守仓库的美军撤销岗哨。”何总长说：“聪明，来江阴抢油的全国大老板都围着军需署要，你那七十万桶，有能力保护没。”鲁瑛说：“我会说山东出重金抢运了。”何总长笑着说：“厉害，怪不得韩将军重视你，在你的地盘，一切对抗你的势力，你有权消灭，我在中央支持你。”鲁瑛说：“谢总长。”何总长说：“没事了，大家一起发财。”何应钦挂上电话。

  鲁瑛立即拨打市政府招待所电话，通过总服务台找到了汤姆逊下榻的房间，言明八十万桶成品油卖给了军方，美国特工护送圆满完成任务。汤姆逊说终于可以睡个好觉。

  此刻，何行长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呼呼大睡，一老一小占了两个待客大沙发。

  鲁瑛看见办公室里的大钱袋安全无事，打开办公室的门，叫上八位清醒的保镖，每人一大包，从办公室背进银行柜台里。

  走进楼梯间，每个推车装四袋，由两位贴身女保镖推行。鲁瑛突然想起，她不知道怎么推下楼。

  这时，曹李氏一家三口走进来。不用言语。曹达云打开推车边的暗门，二把车推进去，关闭暗门。曹达云和一位保镖打开，一个滚轴开关。在曹达云的指挥下滚轴下降，大家都听到了暗门里下降的声音。

  当滚轴线只剩最后几圈时，两人放手后，滚轴只自转几厘米就停转。暗门按洋人的设计是电梯，盐城经济量不大，电梯井改成，中国银行系统最常见的人力滚轴式升降。

  曹李氏只要鲁瑛带着贴身女保镖，其他人从大堂出去，到入口处等待。通道被锁后，曹李氏打开安全门，这是楼梯口，走到最底层。一路上，曹李氏说安全门，暗门都可以从内关闭。有武装占领银行，从上到下有二十道封闭门，每道门用各种手段，都需要一二个小时。一两个小时，附近的武装都已经赶到。

  到达最底层，女保镖留守，安全门关闭。曹达云已经打开升降口，夫妻俩推出小推车。鲁瑛说一共八百万法币，鲁瑛只检查大钱袋的封口处，没有被拉开的痕迹。鲁瑛说：“玉兰妈妈，金库靠你了。”曹达云说：“放心，我会保护好姐夫的钱。”

  鲁瑛又从安全门出去，听到关门声，鲁瑛带着两位女保镖，走上楼，沿着同何行长一起经过的通道，进入仓库。仓库里有两位女职员，在忙碌，设备的包装垃圾袋又堆成山。

  鲁瑛打开仓库门，车道有一支警卫室，留守一个警卫班的武装金融卫士。警卫室的门跟里面的安全门差不多厚。警卫估计是曹家亲戚，都喊鲁瑛为少奶奶。数米之外都有岗哨，全是山东来的官兵。

  在转弯处与保镖会合，转到大楼，看见停车场上到处是躺在车上，地下的官兵。这时已经天亮。

  李志明带着随从过来，他说到位的警卫团官兵，都在后面那栋大楼里就餐，是分批就餐。山东的人多，分两批，第二第四。农业银行金融护队排第三。建议，后面的大楼将成为盐城最大的军区医院。医院的设备可以送进来安全。山东的官兵可以把附近街道打造成大军营。

  鲁瑛相信李志明的安排，她心想刘兰兰怎么还没有到位。

  刘兰兰此刻正在赶往盐城的路上。她在车尾边等边睡，刚睡不久，黄涛派人的警卫部队过来接防，顺便点数等待车辆。接应的军官认识刘兰兰，通知刘兰兰的武装部队火速过江，盐城武装是大事。

  刘兰兰率部开始超车。最后的一百车都是成品油车，被接送部队转存到其他仓库，空车过江，装载过江物资。刘兰兰过江时，与彪叔会师。彪叔说已经过江八十万桶成品油，还要十万桶要运回江阴。黄涛说：“军需署的需求电报太慢，不然八十万桶都留在江阴，消费人力，物力。”

  黄涛希望警卫团所有部队，在上午上班前赶到盐城。他在长江两岸驻守，长江沿线是前线。彪叔累了一夜，他和助手登上轿车就睡着了，刘兰兰和黄涛挥手告别。最后一支警卫部队离开江阴，登上轮渡大船。

  海军司令看着时间，说：“史无前例的大运输，让我们完成任务，早餐加餐。”黄涛说：“保佑明天是阴天，日军空军不来轰炸。”海军司令说：“天下小雨了，采购大军要来了。”

  二十辆汽车过江，都驶入大型仓库。司机下车，换成了中国建筑集团公司的司机。原卡车司机，等人数到齐，一起乘船回江阴。江阴的道路上，有几百辆空车等他们回上海，都是上海租界几百家公司的车辆和司机。

  四点半钟，黄涛接到最新命令，宣布大多数等待的车辆被军方征用，运送一支部队去上海。没卸货的卡车有一千多辆在排队，车辆足够。金山卫守军，发现了夜色中抵达的海岸线的无数只日本海军军舰，军事委员会所有的将军被叫醒开会。江阴的将领们明白上海进入沦陷最后抵抗，眼前的成品油已经是战略重要物资。

  刘兰兰经过临时仓库，她惊讶万分，二千多车物资堆积如山，仓库里人多，这一刻起，物资不用武装押运。中国建筑集团公司董事长是鲁瑛，十万员工要对鲁瑛负责。

  从长江北岸到盐城，那是宽敞国道，路上没有行人，司机是开足马力向前冲，会车时，不断看到了苏南游击军的车标。

  行驶途中遇到了卫师长的队伍，返回江阴。彪叔说：“盐城最大势力，被何应钦调出来了，该我们动手争夺政权。”

  卫师长部抵达临时仓库边，司机停车下客，转弯去仓库里装货。

  江北负责接应的是原盐城驻军中的中央军，这支部队上了淞沪战场，只剩二千多人。军事委员会命令，卫师长部整编，任副师长，保留两个地方团编制，地方民团，新兵团补充到中央军。一万三千多人的大部队。在整编中渡过长江，一个营一个营的分别过江，渡江快速，海军的所有运力上来。

  卫副师长部整编的部队，得到江阴陆军的弹药补充，由出发时的人比枪多，枪比弹多的情况，变成了师级足额配置。部队分乘汽车，火速返回上海。一路小雨不断，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运输宣布完成结束。

  大车队到达苏州，转向金山卫方向行驶。当前车司机听到炮火声，隔了几十公里，就要求返回上海。他们是老百姓，连车费都没收的义务劳动。整编师下车，联系上级，上级嘉奖，给的命令是向前推进十公里，构建三道防线，与敌交战，固守防线。

  卫副师长率部火速赶到指定地区，刚构建防御阵地，日本小股前锋赶到。一场血战后，击退日军。军官们才知道金山卫一线只留守一个连，全体阵亡，挡不住潮水般的日本军队入侵。比卫副师长还提前赶到的是一个团，基本上被歼灭。是这个团的英勇为卫副师长部赢得布防时间。

  嘉奖令传来，卫副师长是第一支赶往南线的成建制师级部队，打光了也不准撤退，还有一个军正在急行军增援，这是关系到淞沪会战的成败。卫副师长只是整编后的副师长，没有指挥权。指挥权在正职师长手中，他已经打了一个多月的血战，杀红了眼，愿意以死报国，盐城部队不怕死。

  卫副师长仇恨起鲁瑛来，中国只有她搞成了一个机械化运输部队，本需要七天的行军路程，让她缩短到半天时间。更让他提心吊胆的是，军营里的鸦片搜出，接管部队私藏好说，损失钱财。上报中央那就是革职枪决，他的部队就送给了正师长。

  刘兰兰赶到盐城时，医疗器械，药品，成品油战略物资全部入库，生活物资需要一个大白天的抢运，何况许多生活物资不需要抢运。

  刘兰兰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是，带领警卫团入驻市政府大院，武装管理市政府机关，由猴嫂冒称鲁瑛，刘兰兰负责击毙市警察局局长，盐城地区第三大贩毒鸦片头子。鲁瑛管理盐城首要政治任务是整肃警察部队，掌握这支武装，光明正大理由是肃清毒贩。

  季老出谋划策，鲁瑛动用权力，猴嫂冒称，刘兰兰动武，张兴旺提供线索，警卫团负责市警察局，野狼部针对整个地区县警察局武装进攻。大家都以为是一场血战，哪知道是猴嫂，刘兰兰的独角戏。

  刘兰兰驶入盐城市，猴嫂正在召开盐城市市委会议，入城路口，彪叔接受新任务，协助刘兰兰刺杀盐城市市警察局廖局长。彪叔是警卫团团长，刘兰兰是新任警察局局长，两人领着新任务一起走进会议室。

  会议室里，盐城市党政军警要员都在听猴嫂作政治动员，数万伤员将来盐城治疗，盐城成为大后方医院。

  猴嫂看见刘兰兰，由友善的话语，转移话题说：“我是苏北游击军政治部主任，部队接防，收缴大批的鸦片，我连夜上报军事委员会，彻查才知道，驻军卫师长是盐城地区第一大毒枭，盐帮是第二大毒枭，盐城第三大毒枭还在这里开会。”

  刘兰兰，彪叔掏出手枪，警察局长廖局长见势不妙，他刚掏枪动作，就被刘兰兰七弹连发击毙。开第一枪的是猴嫂，她的手上一直握着手枪，站着说话，眼睛注意全场，最先反应的是警察局长的两位卫士，枪已经上膛，被神枪手猴嫂二弹击毙。彪叔一弹一个击毙三位警察局高级警官，他们都有掏枪动作。

  副局长是个大胖子，反应迟钝，没有掏枪动作。会议室的枪声吓坏了会议室里的大多数文官。副局长举手投降，七位警察局佩枪高级警官，只有他一个活着，他吓得小便失禁，六位同僚都在他的座位边被当场击毙，看见了子弹飞射，血都溅到他身上。猴嫂说：“命令，警卫团查抄盐城第三大毒枭窝点，遇到抵抗一律击毙，家属收监。苏北游击军政治部。”

  副局长紧张的说：“我举报，我知道廖局长，李副局长的藏毒地点和烟馆，求主任饶我一命，贩毒我没做，我负责户籍，最没油水的部门。”枪声引来无数警卫团的人，鲁瑛也跟着进来，她说：“任命刘兰兰上校兼任警察局局长一职，肃清盐城地区所有鸦片买卖。”

  警卫团的人在猴嫂指挥下，一起把六具尸体抬出会议室，副局长全身发抖的离开座位，座位下全是尿水。

  鲁瑛继续开会，猴嫂代表军方参会。鲁瑛形象是美丽动人，说话语气和睦。猴嫂形象就是军人，说话霸气，作战能力极强。季老安排巧妙，猴嫂有能力应付一切武力对抗，鲁瑛就不行。

  会议议题是怎么营造大后方。很快，十几万伤员将转运盐城地区疗伤，动员整个地区各政府机关准备好迎接工作。

  张兴旺出席会议，完成政权更替。听鲁瑛作报告，他才明白鲁瑛是个人才，头脑聪明，思维敏捷，开口闭口国家利益。猴嫂更注意实际工作，一文一武，代表着党政军。张兴旺心想怪不得成了季老的关门弟子，一大帮男人扶持鲁瑛登上权力高峰。

  彪叔，刘兰兰带着警卫团的人冲进市警察局，没有发生冲突。六具尸体展示，震慑作用大。警察局是执法机关，参与贩毒庇毒的警员不多。警察局原来是毒贩，烟馆的保护伞。六位保护伞已经被当场击毙。许多警官知道谁贩毒，谁庇毒，主动投靠警卫团，协助新任局长刘兰兰整顿地区执行禁毒令。

  查存的鸦片超过卫师长的库存，整个盐城地区，一日之内，再无秘密鸦片馆，吸毒人员被政府强制戒毒。查抄时，有警员密报，廖局长等人是cc系特务。

  廖局长等人在会议室当场击毙，季老以鲁瑛的名义，议定两份上报电报。

  一封上报省政府。省政府回电，盐城是真正执行禁毒令的地方，省政府申报中央，鲁瑛为缉毒英雄，优秀市长。

  一封发给军事委员会，以苏北游击军名义上报；

  一，查实新兵团换防时，原驻军军营私藏大量鸦片。

  二，查实盐帮参与贩毒，缴获大量鸦片。

  三，查实盐城市警察局廖局长等人在职期间，贩毒庇毒，部属家属口供，供认不讳。

  军事计划：美国ccb集团采购了一套美国制造的制药设备，只要技术人员到位，能够快速制造出前线需要的麻醉剂，止痛药，吗啡。

  一，向卫生部申请生产许可证，保密级别为绝密。

  二，制药厂由地方部队军管。

  三，在盐城地区执行中国最严格的禁毒令，违反者立即枪毙。

  四，收缴鸦片将作为制药厂原材料，生产出麻醉剂，吗啡，止痛药。产品将供应给全国战地医院。生产，销售的各种制度由地方政府制定。

  国防部电讯室主任，一看电文，立即例为绝密电文，主任知道苏北游击军是何系人马。电文先报送给何应钦。

  何应钦明白电报内涵，交待主任不能泄密，他只派秘书去请军医署和陈立夫开会。

  军医署长首先赶到，看完密电，只说鲁瑛是人才，禁毒令那是无偿提供原材料。卫生部会批特种生产许可证，那套设备本来就是卫生部采购的，国家没有外汇结算，成了港口仓库的库存。卫生部负责采购的人员只骂孔祥熙无耻，梁军反腐败获得外汇额度，都被孔祥熙浪费了。错失国家医疗器械采购排名第一物资。这是价值几百万美元的最新制药设备。是能够生产出麻醉剂，吗啡，止痛药。现在设备是私人财产，只能监管，不能征用，只要投入生产，鲁瑛就发财了。

  陈立夫进来说：“谁发财？”密电交给陈立夫，陈立夫说：“鲁瑛新官上任，第一把火就枪毙我的人。”军医署长说：“枪毙一个毒贩，利国利民。鲁瑛手中这套美国制造的制药设备，用鸦片做材料，可以提炼出麻醉剂，止痛药，吗啡。也可以提炼出新型毒品海洛因，大麻。鲁瑛以盐城行署的名义申请国家高度机密立项是正确的。”

  何应钦说：“鲁瑛新官上任，她又不知道廖局长是你的人，在前线打仗的卫副师长，盐帮帮主，廖局长是盐城三大毒枭。省政府支持禁毒，中央更应该支持。把鸦片提炼战场上最需要的急救药品，利国利民，我支持。卫副师长戴罪立功，廖局长已经被抗法击毙，盐帮那是一股大势力，女人执政难度比男人大。”

  军医署长说：“我马上去卫生部申请特种生产许可证，制药厂地方政府军管，中央政府包销大部分药品。卫生部军医署本来就战略引进技术，没外汇购买，设备只能在私人手上，还好是在爱国爱民的鲁瑛主任手中。”何应钦说：“制药厂是私人企业，经营权归私人，产品销售军医署占大头，技术方面，卫生部军医署可以提供帮助。”军医署长说：“照办。”

  何应钦说：“鲁瑛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先杀后奏，你不会怪她吧！”陈立夫尴尬的说：“不知者无罪，她刚上任，什么情况都不懂。”何应钦说：“这家私人制药厂是国家机密机关，就我们知道地点，厂址就行。由军政部备案入绝密档案。散会。”

  军医署长高兴的离开，陈立夫脸色不悦的走出军政部长办公室。

  陈立夫知道韩少武，鲁瑛是何系的人，廖局长只是小角色，贩毒庇毒，早有人密报。鲁瑛先斩后奏，只是他的面子上过不去。

  陈立夫和军医署长一起进入军医署。

  军医署长召开会议，当众宣布制药厂的事，没点地点，人物，军医署将派技术力量支持。军医署的会议室所有人都鼓掌，一位少将军医说：“中华民国终于不用进口麻醉剂了。”陈立夫看见军医署上下都高兴，一个眼神丢给潜伏在军医署的cc系特务。

  陈立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兄长陈果夫正在办公室等待。

  cc系军医敲门进来说：“老板，什么任务。”陈立夫说：“制药厂能够生产出新型毒品大麻，海洛因。”cc系军医说：“海洛因是欧美国家有钱人喜欢抽的新型毒品，制药厂之所以是国家机密，这是国家贩毒，包括国家种植罂粟花，鸦片军管也是为了保密，这种秘密只能停留在决策层。这套设备是国家卫生部采购，美国卫生部同意出口。”cc系军医用专业知识解释制药厂。

  陈立夫恍然大悟，为何鲁瑛热衷于禁毒，原来这是一大财源。比贩卖鸦片还赚钱。cc系军医相求于陈立夫，使用权力，把他调入制药厂，光批药的权力就是一个肥差。将来投产经营肯定是各路军阀用鸦片来换麻醉剂，止痛药，吗啡。陈立夫答应他进入制药厂销售部门，这是国家保密行动。cc系军医高兴离开。

  陈果夫当过几年江苏省省长，家族又是江浙财团的代表家族之一。淞沪会战，让陈氏家族企业损失惨重，一直无法拓展财源。整个国民政府高层，只有何应钦大发国难财，发财之事滴水不漏。就因为假洋鬼子韩少武的ccb集团在上海新开财源，粮油蔬菜租界许可证，让大家都发财，发财之中，韩成了何的亲信。

  陈果夫精通商道，他认为，ccb集团是美国政府扶持的在华最大洋买办，美国政府需要撤侨撤资，所以给移民签证便利。ccb集团采购美国进口商品就是美国国策撤资。所以ccb集团无条件购买所有美国进口商品。美国商品，许多是中国企业无法生产的，囤积在盐城一线，实际上是待价而沽，只要上海沦陷，进口商品价格肯定是暴涨。

  陈果夫指出制药厂生产的医药废料海洛因，肯定销往国际市场换取外汇，国际交易需要特工出面，合作发财才是硬道理，趁着何应钦没有国际经商头脑，只想赚快钱。应该马上利用权力和韩少武建立秘密合作渠道。

  陈立夫觉得也对，立即拨打电话联系韩少武。

  第一个电话打给苏南游击军军部，只有刘副旅长在，刘虎子说韩军长极少在兵营，经常来视察工作的鲁瑛主任去了盐城。

  第二个电话打给曹玉兰，曹玉兰对丈夫的行踪从不关心，几千美女的家，她懒得找。胡桂香接过电话，汇报，韩少武基本上在洋人圈里，外国老婆都有无数个，美国，印度，越南，等等十九国老婆，都是明星老婆，他正忙着全世界投资。

  陈氏兄弟商量，陈立夫必须亲自到上海和韩少武面谈合作。

  话题是制药厂的海洛因销售，汽油，二手车，紧俏生活物资，这是几千万美元的生意，都是未来最赚钱的买卖。亲自谈合作，总比命令好。实际上，韩少武是借战区游击军名义大发国难财。鲁瑛才二十三岁，大学毕业当老师，嫁给韩少武才身居高位，从没从政经验，连cc系特务都敢杀。估计是廖局长想先动手，被鲁瑛反击。

  部下送来密报，是在会议室动手枪战，击毙廖局长的是新任警察局长刘兰兰。参加会议的盐城官员，都吓得屎尿齐流。陈果夫看着电报说：“不要想，鲁瑛宣布禁毒，廖局长想先发制人，刘兰兰是当过土匪，打过昆山血战的。”

  陈立夫看到电报，心里的不悦一扫而空。兄长的话有理，韩少武是典型的美国人，美国人哪里会听中国人的话，韩少武是美国政府扶持的洋买办。合作一起发财才是硬道理。

  陈立夫以政治部的名义下达命令，cc系特务在盐城地区贩毒庇毒，盐城市政府查实，可以立即枪毙。所有在盐城的cc系特务服从市政府领导。

  为了家族生意，陈立夫决定借公差去上海，再会韩少武，带去家族的生意团队。公差是布置特务力量，应对上海沦陷后的地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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