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运输大动脉 金融再屠杀2

李家泗一行人晚上十一点驱车驶入无锡城。无锡不是日本空军轰炸重点，城内建筑大部分完好无缺。投宿最豪华宾馆，装备抬入房间。李家泗和美女们是最大大套房，刘虎子兄弟和新兵是标准间。大家蒙头大睡。

  李家泗睡醒，脑海里已经谋划出白天的行动。

  早晨，先到一天到达无锡城的张小杰，赶到约好入住的宾馆。张小杰询问服务台，找到投宿楼层，他带来一个好消息，储刚的师部准备明天换防无锡防备，停留休息时间一天，也可延长一天，未来二天是动手劫狱的最佳时间点。

  一起吃完早餐，张小杰驾驶军用吉普车，李家泗带上刘虎子兄弟五人，除了王大富睡意浓浓，刘虎子兄弟精神抖擞，装备精良，以为是一场血战。

  白天军车行驶，看到无锡城是一座大的中转兵站，一拨接一拨的部队开赴淞沪战场，每天路过的部队最少是一个师，最多是一个军。无锡城军管，政府各级部队全在兵站负责接待，提供给养保障。

  张小杰已经侦察过一次，军用吉普车经过援军驻地，驻地驻扎一个旅的野战部队。从援军驻地到秘密监狱，步行奔跑需要一个小时，汽车运兵只要十五分钟，常备军车停在援军驻地，一次运送兵力一个整编营。中央军一个军都没有汽车营，这里一个旅就有汽车营。

  劫狱成功的时间定格在半小时内，劫狱，打援，整编师的大部队跑步增援，就是团灭之时。经过监狱路边，李家泗扫视秘密监狱的防卫和周边环境，就明白地方是天然的易守难攻。监狱外看不到一个狱兵，监狱建筑就象一座大的碉堡。

  一圈转完，张小杰驾驶吉普车进城喝茶。

  喝茶沉思，李家泗明白为何反蒋救国军几次强攻无果，反而被俘。第一狱内守军一个加强营，装备精良，战斗力一流。凭借钢筋水泥狱墙，死守待援。半个小时，援军赶到，强攻变成了包围圈。监狱的地形上就是一个天然的口袋阵，监狱是诱点，援兵轻而易举合围。季老制定的劫狱方案是最佳行动。

  张小杰外围侦察后，电报季老。季老的最新制定的劫狱计划是：一流的神枪手十位以上，靠无声手枪，十个人伪装成运送给养的部队，混入监狱，集中干掉厨房守卫，兵分五路，一路打掉监狱最高指挥系统，一路打掉通讯系统，一路进入关押吴峰的监舍，一路在监舍外接应。一路负责打开监狱大门。前二路完成任务，协助打开监狱大门，外围有几百人足够，优势在于，多救出一位反蒋救国军将士，就多一位抵抗力量。劫狱成功，除了反蒋救国军核心成员能够逃出监狱，大多数将士在掩护中牺牲。劣势是不知道狱方部队能调动多少部队，狱长的级别是少将级。

  季老首推伪装强攻，京办的外围特工之战就是最佳战例。

  李家泗制定的第二套方案是强攻。迫击炮十门，专炸监狱围墙最广阔的一个点，打开缺口，用炸药扩大突破口。一个加强营的进攻部队足够和内部抵抗力量会师，一起消灭监狱之敌。一个营的官兵在半路设伏挡住增援国军。两股势力合力，再次分兵，一路逃，一路牺牲狙截。第二套方案需要迫击炮十门，第一套第二套都需要一支狙击部队。狙击部队首选窜天猴管理的金融护卫部队，能够拉上战场的有多少老兵？

  狙击部队先抢占有利地形，只要装备过硬，狙击十分钟，监狱里的反蒋救国军接防就能完成狙击任务。储刚的部队负责拖延增援，减少援军数量。

  张小杰的任务是联系上无锡地区的反蒋救国军残部。这是季老的命令，张小杰等人只是找不到突破口。李家泗说他有办法，只是太冒险。如果强攻计划改变，会让张小杰联系上友军。张小杰告别，他带部下四处活动，寻找线索。

  李家泗喝茶，思考下一步工作。想通，就领着刘虎子兄弟三人去驻军拜访，王大富回宾馆去训练新兵。

  无锡最高指挥官是位少将，是军委会委派的专员，负责协助参战部队的后勤工作。他接到蒋百里的电话，只说韩将军厉害，调动了海军和军医署。他在无锡工作对南来北往的部队只有受气的份，军长，总司令，个个级别比他大。少将事忙，一位军长的部队开拔过来，他要去迎接。委派一位李上校陪同，李上校在没开战前是驻军的最高指挥官，真正的地主。

  李上校领着一个警卫班，按照李家泗的吩咐提取细化军用地图，带上测绘仪器。

  两队人马合兵一处，得知李家泗的战略计划，李上校展开无锡军用地图。李上校在无锡地区驻扎三年有余，如数家珍畅所欲言。两辆军用吉普车沿着太湖地区展开调查研究和测绘。查看无数公路，除了陆军第一秘密监狱外，小车队都视察一遍。

  李上校请客中餐。中餐结束，李家泗决定下午去太湖北面，湖州地区调查。

  只是几个小时的车程，湖州县城驻军不多，最高军政指挥官是张上校，在湖州执政二年。太湖南北两位当地军政长官，汇报当地情况，情报汇总，实地考察。

  晚餐接待丰盛，张上校请客。两位上校，一位当了四年上校团长，一位当了五年上校，升将军之路天天想，可升不上去，只希望来一场血战，立功升职。就在酒席之上，李家泗言明淞沪会战中国军队失败，需要撤退路线的战略思想。苏州是战区司令部，无锡是撤退的中间地区，几十万人撤退，比现在几万人的投入更紧张。

  两位南北驻军上校口瞪目呆，突然明白，韩少武将军比他俩都年轻十岁以上，官升少将。由当初应付差使，变得这是晋升将军之路的一条重大战功。连酒都不再喝，要投入工作。

  餐后。李家泗在军用地图上绘出淞沪会战结束，六大集团军撤退方向，要求两位上校必须在近日内完成具体路线，具体桥梁的保卫工作。不是纸上谈兵。每条路每座桥都要经过现场测绘，工作必须秘密进行，这是属于战略性计划，保密级别为特级。

  张上校象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按照李家泗制定南线大撤退纲要。立即命令数百手下，连夜赶赴各地实地考察，地形汇总，把战前的汇总的情况，再一次核实，增加多项考察数据。前进和后退是两种概念，撤退还需要破坏公路，桥梁。

  李家泗和李上校连夜返回无锡。李家泗一行人回宾馆睡觉。

  李上校回到驻地向上级汇报工作。少将说他把韩将军交给他的工作做好，蒋百里会为他打开晋升之路。南北两位谁的功课做的好，将来真的实现了战略大撤退，两位就是劳苦功高的人物。撤退就是大破坏，桥梁炸毁要多少炸药，什么位置，都要准确的数字。

  李上校兴奋得连夜布置精兵强将，在无锡地区再一次展开大测绘，汇总最新的交通信息，及时更新路况情况。按撤退制定狙击点，炸毁点。

  晚上电台联系京办，得到消息是，地总的队伍已经出发，山东的程子伟部，还在徐州。李家泗心喜，华南虎来了，亲信又多一个。指望反蒋救国军残部援军成了最大的希望。

  第二天，李家泗领着美女们在无锡地区旅游一整天。刘虎子负责训练新兵一整天，新兵们都学会了射击要领。格斗刚入门，还好伙食好，刘虎子不亏待新兵。

  晚上回到宾馆，张小杰非常着急，他无法联系上无锡的反蒋救国军残部。储刚的旅部已达无锡秘密接手陆军第一秘密监狱的增援工作。时间确定，明天晚上之前就会全旅开赴淞沪前线抗日。

  最佳武装劫狱时间摆在眼前。

  李家泗首先电报联系高小琪。高小琪打过来长途电话：通告两件事。赌场等娱乐场所开张就生意红火，一天经营二十四小时，每天纯利超过一百万法币，两位租界的警务处长夫人成了天天上班的老板娘。娱乐场所的亲信明显不够。她的办公室已经被日本特务盯上，连窃听器都在办公室找到，法租界警务处长是老牌间谍，要她从南京调帮派势力入沪。日本特务渗透太厉害，只有老班底最可靠。二是工商总局陈局长宣布四家央字头皮包公司名单，上海证券交易所要求券商注销户头。三大国际银行证券部洋人回复，皮包公司也好，真实公司也好，只要不被强行平仓就是好客户，拒绝强平，何况杠杆率只有三四倍，还是获利盘。

  李家泗要她打电话给父亲高啸天，调动最有战斗力的帮众先来无锡地区，带队负责人为窜天猴夫妻。

  高小琪拨打长途电话给父亲，高啸天正在家里开会，接到女儿的命令，表示支持，需要女婿指挥。高啸天刚放下电话，女婿的电话就到。

  李家泗要岳父派遣最有战斗力的一股黑帮势力，先到无锡地区待命。高啸天言明帮派的杀手在警卫租界的两家分行，留守南京分行的是老弱和新员工。去军队训练的是帮派中战斗力偏强的帮众。女婿派来的指挥，重点在抓新员工。

  李家泗问明白高家关系，高小杰熟悉帮众，有小帮主威名。安排如下，由高小杰乘坐汽车带着少量亲信从上海赶往无锡。参加军训的金融卫队由他派来的人指挥，乘坐专列或汽车连夜赶往无锡。

  高家亲朋好友都在高家开会，他的亲家和朋友有实力。窜天猴夫妻赶来，专列变成了调动汽车。高啸天的南京分行试营业，又吸储不少黄金大洋，都是兑换外汇的客户。运送金银赶沪是首要任务。车辆由亲朋好友联系准备，反正高啸天不缺汽车租赁费。

  窜天猴夫妻调动部队训练的高家老帮众一千五百多人，其他帮派和金融卫队一千五百多人。三千人分乘六十六辆大卡车，押送五辆满载金银的运钞车，连夜从南京出发。车队浩浩荡荡赶往无锡。

  高小杰比帮众车队先到一步赶到无锡城，他乘坐的是李家泗的林肯豪华轿车，带着全副武装的亲信，他还以为是护送金银去上海，新开业的赌场需要亲信看场子，无锡是中转会合站。

  两人秘谈，李家泗说出真正任务，来无锡是武装营救他的姐夫哥，姐夫哥关押在秘密监狱。武装营救，高家军负责打援。高小杰说妹夫是军阀，姐夫哥也是他的姐夫哥，他的手下亲信，那是从小打到大的江湖豪杰，妹夫喊打谁就打谁。

  一支亲人的打援军有了，高小杰知道劫狱的保密性，他保证在行动前半小时通知亲信。不行动还是公开的护送金银入沪。

  李家泗心想能不能从高家军里调用精兵强将组成主攻部队，窜天猴应该不会让他失望。张小杰接到电话马上率众赶来，他见到高小杰明白打援的部队来了。大家一起出发，在进城的公路上等待。

  帮派车队赶到，李家泗一声令下，立即占领一个村庄，设立军事重地，表面上看似修整，驻军少将还派人送来给养。

  窜天猴夫妻只保证一个连的官兵能拉上战场，这支由社会青年，其他帮派组成的金融卫队，还需要训练三个月。一个连的官兵都有当过兵的经历。

  张小杰协助窜天猴在高家帮派中精选主力部队，帮众的整体身体素质不错，连续苦练军人技能，有点长劲。可惜，在一千五百多人中挑不出一个排的精兵强将。反而是高小杰带来的保镖，二位入选神枪手队伍。这二位保镖是高家帮派中的杀手，执行过无数次帮派的暗杀任务。第一次海选队伍不如人意。

  监狱守军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三千新兵根本不是对手。窜天猴说野狼的发展顺利，家乡有五六千新兵。来无锡前，电话联系，野狼的军费紧张，枪支弹药要钱购买。李家泗再拨五十万法币，猴嫂立即去办理。

  刘虎子等兄弟，看着一个团的帮众训练，比他们的训练更专业，心里只想什么时候也带这么多兄弟打仗，为妹夫争光。张小杰在部队中当过营长，部众中有人当过团长。在窜天猴的指挥下，都学会射击的新兵，开始协同作战。刘虎子兄弟只能督战，新兵参与正规训练。

  高小杰没有参加指挥，而是经手五车金银，交接都要半天。

  猴嫂带来好消息，野狼军费到账，装备到手，原反蒋救国军的官兵就有一个加强连，能打仗的新兵就有一个连。只是当地没有多少汽车，无法快速赶来，野狼保证带足一个加强营，明天下午赶到，带足重装备。

  李上校从接到工作，整理出战略撤退报告，首先上交上级审查。少将说战略备案决策一但实施，升将军之路就简单，要他带好重礼去南京拜访老长官，先请韩少武将军修改完善，报告上缴战略室备案那就是升职在望，重礼要送军一级老长官。

  李上校找到宾馆休息的李家泗，李家泗在上报材料修改数处，指明原因。李上校重新誊写，主编是李上校，审阅人是韩少武。材料归入机密档案。李上校高兴地带着随从拿着机密档案袋，携带重礼乘坐军车赶往南京。

  张上校带着随从，携带大量财物来到无锡，上交上报材料，请李家泗修改后签名。李家泗把原材料内容修改数处，讲明原因，让张上校重新誊写。主编人是张上校，审阅人是韩少武。材料归入机密档案内。张上校高兴地带着随从赶往南京。

  李上校赶到南京，礼物放在招待所，只带一位警卫去军委会。本想先签到明天上报，夜间值班的战略办公室非常重视。连夜办公，一位少将高参和李上校密谈材料。少将高参通知副官去招待所去等张上校一行人。

  张上校赶到南京，刚投宿招待所，就跟随副官去战略室连夜汇报。李，张两位地方驻军最高军政长官分别被两位少将在战略室密谈。

  蒋百里接到部下电话，赶到办公室，分别接见申报人，仔细阅读上缴材料。审阅之后，签上名字，作出归入绝密计划中。交待两位上校连夜赶回驻地，不能泄密。所在地的军力兵分两路，一路保持正常运转，一路备战计划。一但计划施行，两位就升职执行。

  两位上校高兴地告辞，离开战略室，离开军委会。

  两人心照不宣地携带礼物，一起去两人的顶头上司的家送礼。顶头上司夫人看到礼物就说两位上校该升了。老上级说两位一到战略室，整个军界就传遍了，说两位老部下走狗屎运，别人靠在战场上流血牺牲获得升职。老上级也不问原因，愿以江苏省军委保荐两人为将。战略室的任务马虎不得，成功升职，渎职就是枪毙。

  两位上校连夜返回驻地，没到无锡地界就分道。

  张上校回到驻地，迎接的部下不少，夫人来报，送出去的礼金又收上来了，他的位置一动，跟着动的人就多了。一套人马，分出两路人马，要动的位置更多。人还没有到驻地，中央军委的电令以到，驻军由团扩编成旅。

  李家泗送走先后拜访的两位驻军上校，心急如火，他知道还有最后一天时间运作。指望奇迹出现，三路老部下及时赶到无锡，补充到高家军指挥系统，高家军战斗力不行，没有协调性。但人多，只要有一个营的老兵就能把秘密监狱打开一条通道，囚犯的战斗力绝对比高家军强。

  奇迹没有出现，程子伟到是每隔十二个小时，电报一次行踪。

  地总集总都对劫狱给予战略支持。集总密电：反蒋救国军司令吴峰在中国北方各省是布满占山为王的各路小军阀之首，与我军非敌非友。营救意味着成功收编十余万有地盘的杂牌军队。集总高层商量后，决定第一轮不成功，那就是第二轮备战。作战命令编号为军字第十七号作战命令。

  一股以反蒋为主的小军阀就在北方各省占山为王，占县为根据地，和北方各路军阀称兄道弟。加上山东战果，集总情报部门深入研究反蒋救国军势力，调查下，北方十几个省都有小股军队，随着吴峰被捕入狱，各地势力化整为零，国民党杂牌军中都有反蒋救国军残部。一支专门推翻蒋政权的军队，即抗日，也打中央军。集总得出最终结论，武装营救吴峰对我军进入北方各省有百利无一害，结论上报地总。

  地总正为伍泗帅的长波电波电报疑惑，解惑之后，回电同意，连夜调派五位在地总的狙击手出发，带队的是伍泗帅的八大金刚之一华南虎。与西安办事处的五位狙击手会师。利用要员身体不适去上海医治的理由。国民党特务破例批准这群人登上西安到南京的军列，公开为首是钱贵带队，他熟悉京办，军列从西安到南京需要二天二夜。

  接到命令，路程最近就数程子伟带队的巡查组，弃马改乘汽车。那知汽车中途抛锚，只能改乘马车。张鼎兴提意武装抢劫沿途汽车。程子伟严格执行收编合作的前提，不准抢劫地主土豪。再次电台联系京办时，才知道计划变成了集总第十七号作战命令。地总，西安办事处总共派遣一位将军，十位狙击手协同行动。军情紧急，程子伟下令武装抢劫沿途汽车。张鼎兴驾驶汽车，飞快赶赴南京，离南京越近，中途弃车，改乘公用汽车，继续前行。

  最后接到命令的是野狼，离无锡最近，人多装备多，整个县城看不几辆汽车，汽车武装征用足够，二股武装先后出发，野狼带着大部队，警卫员领着小部队先行。

  中餐时分，储刚，张小杰，窜天猴，一起来宾馆的餐厅包厢商谈对策，储刚的卫士把包厢周围警卫。

  密谈，三股老兵武装还在路上。储刚提供迫击炮十门，亲信炮手不足五人。张小杰带来的人，炮手二个。高家军没有炮手。十门迫击炮只有八人能操作。强攻还是靠高家的帮派势力，指挥系统由窜天猴担任。

  储刚说军令如山，杂牌军赣军梁宏部梁宏师长和他是生死兄弟，给笔巨款，增援的时间推迟一个小时。李家泗开出的是五十万大洋一个小时。高小杰说从南京带来了一百五十多万大洋，能拖延三个小时。储刚笑着说：“钱到位，朝天打三个小时，打援的部队只要放两挺重机枪，一个营的兵力就能抵抗三个小时。”

  高小杰信心满满只要妹夫一声令下，喊打就打。张小杰却泼冷水，高家军装备一般，只有一个半连能打硬仗，打起仗来，只能对付土匪。监狱的守军是正规军，战斗力中国陆军排第二。没有老兵的协调强攻胜算不大。

  文静昨日联系无锡隐蔽组织，隐蔽组织成员没超过十人，武装全无，搞情报还行。武装劫狱根本不要指望。

  武装营救商量正在细化，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大喊：“刘总司令到。”这是储刚的警卫示警，大家马上停声。高小杰，窜天猴夫妻领会意思出去，进来三位少将，一位中将，一位上将。

  上将是闽浙赣皖边区绥靖公署主任刘总司令，四省杂牌军混编成一个集团军总部总司令。刘总司令说：“储副旅长，这位是？”储刚说：“战略研究室的韩少武少将。”李家泗说：“我请客。”集团军高参邓胜中将说：“那就不客气，菜单写好没。”张小杰是见过世面的，立即说他去点菜，保证满意。

  曹玉兰，鲁瑛进来，曹玉兰招呼不打，反正将军不认识一个。鲁瑛说了一句各位将军好。少将梁宏师长是储刚的上级。梁宏师长说：“谈什么战略。”储刚一时语塞。李家泗说：“我想和储副旅长借五十位狙击手，办一件大事。”刘总司令说：“五十位狙击手，还只有师一级才调得出，你想抢劫日本人的银行。”李家泗说：“上海租界，日本银行等着我去抢，我部一流的阻击手少了。”

  曹玉兰笑着说：“抢劫银行，老公不是开了家银行吗？”鲁瑛说：“银行是皮包银行，注册资金是假的，你什么时候看见老公手上有钱，全是收集姐妹的钱。”李家泗说：“储大哥，没有多少狙击手，还是请我岳老子，调军机派狙击手过来。”曹玉兰说：“准备抢多少钱。”李家泗说：“抢一亿大洋和一千万法币，你选那个。”大家异口同声地说：“一亿大洋。”

  刘总司令说：“抢劫日本银行的各路人马，从七七事变算起，几百起抢劫日本银行，真正成功的只有一个，在山西沂州，一个帅哥带着十几个人没枪的手下，协助阎锡山抢劫日本银行，几百万大洋的收入。现在市场上出五十万大洋一次请他出马。你不会是那位帅哥吧！”李家泗说：“正是卑职，抗日打鬼子，阵地战不如打金融战，获利最大。现在我有枪有人，就缺狙击手。”梁宏说：“我部不缺狙击手，从我部调。”

  李家泗说：“合作可以，我抢劫的钱，是不上缴国库，是落入老婆的腰包。”鲁瑛说：“买房卖地，出国，移民，抢一亿大洋全搞碇。”刘总司令说：“抢劫日本银行还是要上缴国库”李家泗说：“上缴国库，刘总司令，那合作免谈，大家吃完这顿饭，你抢你，我抢我。”大家都不作声，刘总司令是堂堂陆军上将，虽然韩少武不是部下，但说错话是得罪人。

  高小杰进来说十二个菜点好了，我们在外面吃。李家泗说：“把日本银行在上海租界的网点图给我。”高小杰从他挎包里掏出一份地图。李家泗展开地图，地图上，上海两大租界地名上都标明分行营业部的位置。鲁瑛数着数，看着标注说：“近百家日本银行在上海租界开银行，银行如米市。”李家泗说：“从抗日战争爆发起，全国的金融争夺战展开，战区总司令部张总司令在上海打下的日本银行不下一百家，只有伤亡，没有收获。官兵经过藏金点都不知道。”

  刘总司令本想借位高权重一下子拿下新升少将，为他夺金。那知话说绝了，他的眼神看着中将邓胜，邓胜看着熟悉的地图说：“比我看到过的更详细，张总司令的中央军打进公共租界的日本聚集地虹口社区，死了几千人，无功而返，可能真的是踏过藏金点都不知道。”邓胜的眼睛望着储刚。

  储刚没想到意外地遇到师长，军长，集团军司令。他见李家泗是秘密私会，商量的是劫狱。在少爷嘴里，转眼就圆谎成了抢劫银行。储刚说：“我们合作怎么分成。”李家泗说：“五五分成。”曹玉兰说：“我爸有狙击手，你手低下不是有一个团。”李家泗说：“一个团不假，能当狙击手的只有两个，千里挑一。几万人抢劫日本银行，张总司令抢过，无功而返。”刘总司令说：“什么样的五五分成。”

  李家泗见气氛缓和，他递着香烟，大家抽烟时，他说：“成功抢劫银行，财富分为现金，票据，古董。古董血战下全部破损，我要的是现金的一半。刘总司令要是觉得兵力雄厚，敢跟日本军队谈判，票据换一吨黄金。交易成功，黄金到手，就是成千上万人的血战。”邓胜突然说：“我听阎总司令讲过，日本山西商会购买沂州的银行业部分票据，花了十万大洋谈判。交易成功后，双方投入的兵力上万，打成阵地战，惨。”鲁瑛说：“抢劫一个亿，那不是更惨”李家泗说：“先抢一千万，大家合作愉快。再抢一个亿，大家全世界移民。”

  这时，十二个菜，厨房已经准备好，鲁瑛收起日本银行网点图。包厢里桌位十二座，李家泗三人，加上储刚。五位将军，再加三位将军夫人。整个饭桌上，讲得最多的话就是抢劫日本银行，李家泗是主讲人。

  一千万一套的抢劫方案，一个亿一套的抢劫方案。让听着大开眼界，特别是三位将军夫人只说一分钱一寸血。特别是一个亿的方案，那是天方夜谭的故事。

  一千万元方案如下：设定抢劫目的地为公共租界，日本巡捕房控制的虹口街道。虹口区是上海租界日本人聚集地，上海人心中的日租界。日租界的驻扎的日本军队少说几千人。第一步怎么人枪混进去，李家泗指出的方法是脸型象日本女性的，神枪手伪装成日本女性，混入租界。第二步是日租界的情报，必须落实，不要日本银行的资料，而是日本秘密监狱的地址。监狱关押的是国共两党犯人。表面出师的行动是营救战友，实际是抢劫银行，顺便救战友。二个任务一起上，上级追查只讲救人不讲抢劫银行。第三步，抢劫银行过程，需要友军在日侨区外围阵地进攻，吸引日侨区的大部分兵力。银行抢劫成功，冲出日租界的封锁包围，大部分狙击手成为烈士。承诺阵亡抚恤费为二千法币一个人。第四阶段，公共租界与日侨聚集区要设接应人员。第一救死扶伤，第二分钱，第三票据上交友军。分钱任务交给夫人们数钱。第五阶段分到钱，处理方法是黄金，大洋，外汇直接存入法租界的美，英，法三国银行，办理外汇，汇往国外的亲人。

  一个亿的方案如下：上海华界沦陷，日本主力追击国军。两大租界秘密隐藏一支旅级军队。确定目标日本银行数处，易攻的营业点。行动前，动员所有商界好友，以外国人为主，在数家日本银行存入一个亿现金外汇。办理外汇自带，电汇出国业务。一个亿存入之后，存钱的撤离。抢劫的人进攻，只抢现金，不抢票据。抢完就跑。抢劫兵分三路。一路负责把大多数现金归总，马上把现金存入洋人银行分配好。这路人将在租界生活或出国。一路主力从日租界打到华界，携带少量现金。目的是吸引日军追杀，这路不是攻坚战而是逃亡之战。一路主力，进攻日本人设在上海的特务机关，能打一个点算一个点，打完就跑，和有现金的主力会师。从上海一直逃到南京或其他地方。

  李家泗预测部队会越打越来越多，因为战败，从上海到南京的路上，到处是被日军分割包围的友军。

  李家泗把行动细节，在座的都听得懂。在座的军人在武装行动计划，找不到一点破绽，合情合理。三位将军夫人对一个亿方案感到不可思议，想想也对。储刚却不这么想，他觉得一千万的方案就是少爷存一千多万进去，办完汇票，马上进去抢劫，但总觉得那里想不通。特别是一个亿方案那是一个集团军才能完成的任务。

  在座的上级，个个兴奋，就象一千万大洋就要到手一样。刘总司令一句话干，五五分成，先抢一千万，再抢一个亿，夫人当家，大家为国家抗日，私人发财。金融战比阵地战实惠，阵亡抚恤金都高点。

  宴席上，刘总司令一言九鼎，储刚为夺金行动队队长，一千万元级的夺金成功，他推荐储刚为将，升职为少将旅长。储刚所在部队成为集团军后备旅，一个亿，平分五千万大洋那也是天文数字。

  宴席一散，约好平日不联系，联系就行动。储刚送行长官一行人。

  储刚走进餐厅大堂，餐厅里就餐的尽是四省混编集团军的将官和家属。梁宏询问两位什么关系，储刚说出了准备好的话。两人是在一次聚会认识，是他老婆认识韩将军的老婆鲁瑛，就是就餐时那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鲁瑛的大名，军人可以不知道，家属个个清楚。刘总司令说鲁瑛是不是比外交部长还牛的人物。

  储刚一点头，刘夫人说：“我们一群傻瓜，鲁瑛代办出国签证，一次性就是几百号人出国，在一起吃饭都不知道，走，赶快回去找她帮忙。”几位夫人准备走回路，刘总司令说：“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现在找他，合作变请求，有储旅长在，还怕办不成签证。走，去临时司令部。”

  四省混编集团军司令部临时设在宾馆对面的房子，大街上到处是向前行军的部队官兵，一拨接一拨。临时司令部的将领更多，被刘总司令叫出去督导，留下的就是餐厅就餐的几位。刘总司令说：“储旅长，鲁夫人能办签证是发财之路，为何要抢劫银行。”

  储刚说：“面签官是外国人，鲁夫人就是一个中间人，发点小财。韩将军老婆多，你看见了那三桌美人都是，一线明星就有几十个。我老婆说明星要出国，出国就是一笔巨款，韩将军缺神枪手，向我借兵，抢劫银行，明星老婆出国的钱就出来了。”

  刘夫人说：“那十几位南京女明星，都是韩老板的情人？”邓胜说：“我们看到是一小半，有几百位明星已经到上海租界，韩老板有个外号叫女明星杀手，拆婚大帅哥。”刘夫人说：“包养女明星，那就是烧钱。还几百个，一个一栋房子，就是花钱如流水，帅哥只有抢劫银行博佳人一笑。”众人不由会心一笑。

  梁宏夫人说：“移民是不是一百多件古董，签证五千大洋加好处费。”储刚说：“移民没错，签证涨到了八千，年限为十年。”话说得明白，大家都安静下来，静等刘总司令作出决定。

  刘总司令看着亲信部下，点燃香烟，沉思一会，他说：“储刚，正式任命你代理旅长，任务完成后去南京授衔少将，一，协助韩将军抢劫银行。二，保护好这家人，三跟韩将军协商，先办一百份签证，抢劫银行成功后，我部分得现金的百分之五十，按每位八千元一位，从中扣除。”储刚说：“谢总司令栽培，我现在就去协商。”

  刘总司令说：“等我们走后，再协商。夫人，赶快把一百个办签证的名单挑出来。”刘夫人说好。刘总司令说：“部队马上开拔，抢日租界银行的外围之战，还是靠自己的部队，梁师长，无锡的军字一号作战命令，由师改为旅，马上把主力旅拉上前线，有储旅长一个旅足够。”

  梁宏一个眼神，储刚立即跟随，坐车来到驻地。展开全师高级军官会议，梁宏立即命令一个旅开拔。储刚旅部团一级军官等待训话。梁宏为了储刚好指挥部队，副师长兼旅长的原部旅长跟他一起先随部队开拔。宣布储刚为代理旅长。

  散会后，梁宏交给他一份绝密作战命令。按时间流程，下一拨接替军字一号作战命令是后续友邻部队。储刚部在接防过程中，没有遇到可执行的作战命令。绝密作战命令立即转交后续友邻部队，接到命令的是少将一级将领。

  秘密任务交接完成，梁宏兄长般地说他走狗屎运，有这样一位通天朋友，拜托他用最少的钱把梁家也搞出国。储刚满口答应。

  梁宏带着一个旅出发，留下一个排的神枪手，归储部建制。储刚的部下过来祝贺，一仗未打就代理旅长。储刚说他的战斗几天后开始，大家都跟着他升官发财。

  储刚独自审阅无锡军字一号作战命令，看完命令，才感叹伍泗帅是天才军事家。季老提出的空军参战是最佳方案，季老提出的里应外合根本行不通，强攻是唯一出路。

  监狱的布防图展开，守军为一个加强营，德械装备精良，受过德国军官培训，营指挥官是位上校。总指挥是少将高参。防御分为三道防线，每道防线一个连，每道防线就是一道加厚狱墙，墙内都有暗堡。过了三道狱墙，才进入操场，操场后面是密密麻麻的坚固狱舍。一个加强连居中看守，再加狱警二个连。新增侍从室神枪手一个连。总兵力为七个加强连，一千一百多人，看守犯人两千余人。

  强攻只能选择正面，右边二百六十五米左右的地方作为炮击突破口，一轮炮击打开狱墙一个缺口，二轮炮击打开狱墙第二道墙，三轮炮击打开第三道墙。从缺口中打进去，缺口左右只防墙内增援。进入三道墙，只有一个加强连。狱警战斗力不行，是机动部队。侍从室神枪手分散各火力点。四五百人只要进入监狱内，两千囚犯就是兵源。

  狱内装备：大功率电台两组，各种炮十六门，重机枪二十挺，轻机枪一百挺，狙击步枪二百多支，冲锋枪四百多支，步枪一千多支。弹药配置是一个师的基数。

  靠伪装混进监狱，在第一道进牢大门就被全歼，每天送给养的都是特务，特务只负责送给养，送完就走。唯一漏洞是，一个人探视可以，这需要背景深厚的人完成。

  枪炮声一响，守军求援，第一股是无锡原驻军，驻军一个地方团，加上警察大队，人数超过四千人，从北而下。第二股是无锡流动驻军，原保留一个师。外围兵力总兵力五个团，口袋阵形成。狱中的总指挥可以直接联系军委会，调动无锡所有军队增援。

  储刚是经验丰富的军官，他视察过监狱，如果不是看到监狱地型图，他还看不出有三道厚狱墙。右边狱墙二百六十五米处是薄弱点，暗堡相隔三十米，是射击死角。按排兵布阵，当年反蒋救国军一个主力团都没攻下，反而被全歼。监狱就是诱饵。

  储刚年轻时就认识李家泗，心中一直佩服学霸级小神童。长大了，政治，军事，经济，三大领域都是领导者，连北洋政府前总理，前总参谋长，都无条件支持。他感觉到自己的前途在李家泗这里会得到发挥。储刚决定在办交接时，率领亲信作为强攻部队。吴峰，他也熟悉，共同打击过中央军。按现在的实力，吴峰的残部估计近十万。

  储刚知道下一个野战师，赶到无锡时间是下午五点钟，先头部队是一个团，第二个团是六点，第三个团是七点，第四团是八点。下一个师是四省混编集团军编制。最佳劫狱时间是五点，半小时内完成劫狱。储刚把作战命令交给下一个师师部。留守的一个团四点半开拔，亲信团进攻监狱。高家军打援。一招瞒天过海之计就形成。储刚想好劫狱计划，高兴地去宾馆。

  储刚来到宾馆，就看见一支重装备的部队被张小杰整编，这是野狼的儿子带队的先头部队。部分人是反蒋救国军原残部的散兵游勇，集结的队伍，这股武装人数近百。杂炮三门，重机枪五挺，汽车三辆。野狼的主力还在武装征用汽车。这是一个营的官兵。

  储刚拿出文件，说出计划。李家泗拒绝。原因简单，高家军主攻打援，因为都是帮派势力，江湖人讲义气，对中央军的概念模糊，没有国家第一的思想，跟着老大混，前途无量。储刚的杂牌军则不同，官兵们都有国家概念，劫狱就是造反，储部亲信部队中只要有一个军官上报上级，储刚的亲信和反蒋救国军一起去北方发展，但会连累季老，张作相。营救不求一次战斗的胜利，但求战略上的布局。

  储刚的时间点是非常好的计划，四点半就把军字一号作战命令给友军接防，关系一般的调往苏州。亲信团对天开枪，连打援部队都不设。现在就等野狼的主力到位，就在四点半开始，强攻监狱。

  储刚说出了一百份签证的事。李家泗满口答应，有利于储刚前途无条件支持。抢劫日本银行，四省杂牌军混编集团军不缺精兵强将，但赴美签证那是储刚的面子大。储刚会心一笑，的确如此。连外交部长都没能力办一百份赴美签证，李家泗能办成。李家泗说如果签证能让储刚前途似锦，可以答应代办签证。千万不要乱答应，只能为权负责，不能为钱负责。储刚想来想去，只有梁宏是过命兄弟。

  储刚回到军营，十门迫击炮，五位亲信炮手就归张小杰部建制。

  接到的第一个命令是集团军总部打来的，询问一百份签证谈妥没有。储刚说谈妥了，可以先办证，抢劫银行后扣款，中央有大头头一起办签证。中央头头的意思是，先有船再办证，办完证立即出国。司令部的命令是签证办妥，他立即提升为少将旅长，代理人二字立即抹去，一百张船票可以扣款。储刚部副旅长由集团军总部委派，副团长升团长。总部正式行文。

  储刚挂上电话，副团长高兴地要喝酒庆贺。储刚心想，李家泗潜伏国民党阵营的手中王牌就是代办签证和换汇，不会轻易放弃假身份。为了少爷的事业，储刚决定对亲信部下进行一次暗中排查。抗日救国，人人想当英雄，打内战就分成二批，死忠占一半，效忠党国占一半，这还是他的嫡系团。另一个团，虽说称兄道弟，估计比亲信团还差死忠。打而不援，观望是最佳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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