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路探上海 二路战济南6
将门虎女曹玉兰,今年十九岁,不爱读书爱武装从小跟着父亲杂牌军曹副军长南征北战,上山打猎,练就一身好枪法。她家兄弟姐妹多,她排行老八,亲生母亲是二姨太曹李氏。可惜她猎杀无数野生动物,却没有伤过人。今天,她在家中练习枪法,突然,家人传来消息,有人抢劫母亲亲家任职的中国银行。曹玉兰收拾武器装备带着丫鬟准备出门救人。
还没走出大门,消息更正为世界第一杀手伍泗帅占领中国银行,要求山东省政府无条件释放关押的政治犯。省政府传令济南市所有公职人员中神枪手到省政府集合。开出击毙一名抢匪,赏大洋一万块,击毙伍泗帅,赏大洋一百万。赏金诱人,连家人都鼓动她参战,何况曹副军长是现场总指挥。
曹玉兰兴奋出门,曹李氏向丈夫电话报信,曹副军长披头盖脸痛骂小老婆一顿,根本不知天高地厚,中央军校射击教官,侍从室上校神枪手,带队突击,一弹未发就被天下独步的轻机枪连发击毙。曹李氏立即担心女儿安全。
曹玉兰带着两位全副武装的贴身丫头,乘坐小轿车赶到集合地点山东省省政府。省政府附近街道集结一个团的部队,看热闹的广大市民早就被戒严部队赶到道路两边。小轿车缓慢行驶,在军队中行驶,快到省政府门口,一切车辆严禁入内。省政府大院路边,除了待命部队,一排接一排的尸体正在尸检,守卫大门的最高指挥官是一位上校团长。
曹玉兰带领着贴身丫头下车,一位背着她的狙击步枪。上校团长笑着说:“曹小姐想参战,曹副军长刚下的命令,见到你马上缴枪。”数位官兵上前,背枪的丫头主动缴枪。曹玉兰说:“死了这么多人,敌人很多?”上校团长说:“敌人估计八九个,死了三四个,都是一流的神枪手,为首的是世界第一狙击手血色幽灵,根据弹道痕迹专家分析,这些牺牲的,百分之九十五都是被他一弹击毙,职位最高的是少将特务科长,最有名望的是中央军校射击教官侍从室上校领队枪神。”一位胆小丫头紧张的说:“小姐,我们回家吧。”
胆大丫头看过尸体过来说:“你的偶像被打死了,血色幽灵好厉害,听说长得很帅。”女孩子多看几眼尸体都觉得心惊胆战,紧张万分,一个丫头胆大,一个丫头胆小,曹玉兰说:“这么胆小,以后怎么跟我打鬼子。”胆小丫头突然呕吐起来,尸体让她恶心。上校说:“回去吧,曹大小姐。”曹玉兰说:“我看热闹总行吧!胆小的回去吧!”胆小丫头转身独自离开。
数位军官在一具尸体旁敬军礼,尸体被盖上白布。
身穿中将军装的曹副军长领着随从走出省政府,看见女儿说:“记住看热闹,别冲动,不要以为自己是打靶冠军,比你实战经验丰富的着名神枪手,在枪战中被一弹击毙,连一发子弹都没打。血色幽灵是死神,死了二十六个神枪手,侍从室派来的枪手四个,特务科神枪手死了十二个,和部队神枪手十二个。”曹玉兰说:“一百万奖金,这么多部队打不死五六个人?”曹副军长说:“中国银行总行行长出的奖金是二百万,韩主席奖金出五十万,蒋委员长出的奖金是一百万。”曹玉兰说:“血色幽灵的命真值钱。”曹副军长说:“据中央密电,血色幽灵伍泗帅拒绝收编想自立门户,前天的劫狱事件就是他带人干的,没想到他流窜到山东搞武装。”
一位少将过来说:“曹军长,神枪手已经待命,侍从室除了带队的副队长都参战。”曹副军长说:“这波冲锋失败,那就无条件接受伍泗帅的无理要求,这是韩主席的意思。中央希望这种事不要政治化,让战术家伍泗帅钻了空子。”一行人边走边说,走进拐角的临时指挥部。
曹玉兰看见同母弟弟的老丈人中国银行山东分行行长谭行长着急地坐在门口等待,她上前喊了一声:“谭叔叔,谭叔叔,我让我爸,命令炮兵,一顿乱炸,炸死伍泗帅,替你省下二百万奖金。”谭行长说:“不可以用炮轰,炮弹无眼,要是炮弹打在票证仓库里,毁了客户资料,那是几千万的流水,欠银行贷款的客户就高兴死了,账单被毁,谁还会还贷。”曹玉兰惊讶一声,曹福林说:“亲家,这是最后一批狙击,败了就谈判。”
临时指挥部将军都有五位,校官成群,数部电台忙个不停。曹副军长大声说:“五分钟后,阻击开始。警卫员钱贵在那。”身穿军装的年轻小伙子钱贵,快速从里屋走进来,他手中拿着半只烧鸡边吃边说:“准备谈判了,在我师傅面前,别派神枪手送死了,我说过无数次,我师傅在复制当年的经典战列。”
曹玉兰看着年纪与她相仿的小伙子,她说:“什么战例,五六个人打败几万人,吹牛。”一位少将参谋长说:“当年是五百人,对抗一万二千人,伍泗帅一人就击毙击伤二千多人,当年是占领弹药库,今天是占领银行大楼,全世界的军校都把那场以少胜多的战役编入教材,中央军校觉得丢脸,没编入教材,那是中央军最丢脸的一战。”
曹副军长说:“劫狱后的劳改犯,估计二千武装以上,反蒋救国军段滨是副指挥,徂徕山战役已经结束,中央军一个整编营,不到一刻钟被全歼,援军主动后撤三十里,兵力对比是五打一,中央军打了个大败战。”曹玉兰说:“伍泗帅这么厉害。”钱贵说:“我师傅,以少胜多的仗打得多。到了晚上,炸毁发电厂,整个城市伸手不见五指,第一个被暗杀的肯定是韩复榘。”
三十人的狙击队伍,集中在西大街,三人一组,分十组,中间一人是拿狙击步枪的侍从官。三十人火速前进,举枪瞄准银行大楼,轻机枪的有效射程比狙击步枪更远更有穿透力。队伍才进入九百米距离,银行楼顶的快速点射的轻机枪枪声传来,只是十几秒钟枪声,三十人的队伍不死即伤,受伤的躺在尸体旁痛苦嚎叫。墙角观察的少校军官清点伤亡后,迅速跑进临时指挥部。
少校军官报告说:“九百米距离,轻机枪点射速射,十五死十四伤,一人不能确定死伤,我方没还击一弹。”钱贵笑着说:“我师傅的轻机枪速射,世界第一,再不妥协,十五个伤员就被狙击步枪点杀。”曹玉兰说:“一公里距离,才推进到九百米,就把一个排一梭子解决了,血色幽灵名不虚传,还好我是看热闹的。”
曹副军长看见女儿脸上的怯场,拍胸脯的可爱举动,他大声说:“狙击对抗结束,启动谈判程序。”钱贵掏出一份公文说:“我代表师傅,要求山东军政当局,无条件释放关押的所有政治犯。”曹副军长接过公文袋,公文是国民党中央签发的,收编合作的主要前提之一就是无条件释放关押在国民党监狱的政治犯,中央军在山东势力不如韩复榘。谭行长说:“马上释放,十六个头寸箱的钱,你师傅想拿多少算多少,千万别毁了票据仓库。”
穿着短裤,举着白旗的中年人起身说:“我又去谈判。”一位少将说:“只有你象记者,不会在谈判过程中被击毙。临时指挥部直接与伍泗帅通话。”谭行长说:“用我办公室的保密电话。”举白旗的中年人在长官们的点头下,快步离开临时指挥部。
曹玉兰说:“曹军长,他怎么穿成这样去谈判。”曹副军长说:“对方人太少,只要感到危险,就会击毙谈判者。谈判者携带武装与杀手谈判中对决,那是电影里瞎编的,这是生死对决的谈判,十几秒钟,三十人的武装就死伤。”曹玉兰说:“他是老牌特务?”
曹副军长说;他对内是特务科上校副科长,对外是中央日报记者。他出马整个事件就明确。事件第一案发现场是牡丹戏院门口,最先被击毙的是特务科狙击手和少将科长,占领中国银行大楼是枪响后,以狙击手的眼光抢占有利地形。跑出来协助调查的老百姓也是这样汇报。这帮人眼法真好,没一个老百姓被误杀,误伤,死的全是特务,警察,军人。
以洋人为主的救护队,开始在九百米处,处理战场,伤者很快抬回临时医院抢救。
统计伤亡的少校,飞快跑入临时指挥部说:“军座,十五伤,十五死,伤者中弹位置偏离要害一厘米,抢救及时都能活命,侍从室又死了四位。”曹副军长一挥手,少校立即继续现场工作。
曹玉兰说:“伍泗帅这么厉害,部队怎么越打越少。”曹副军长说:“内斗,他在鼎盛时刻,拥兵一个整编军。33年时候,内斗,抹去了他的兵权。中央军听到这消息,五路围剿大军疯狂歼灭,半年功夫,他的精英部队就被无能之辈玩垮了,连部队的番号都取消了。伍泗帅拒绝收编,跑到山东自立门户。”曹玉兰说:“怎么知道这么清楚?”曹副军长说:“我是他的手下败将,这是中央内参传来的,从中央到地方最怕伍泗帅在山东做大做强。反蒋救国军是他的新援军,收编段滨部就断了他的盟军。段滨已经同意不让伍泗帅收编他的部队。借释放政治犯扩大影响,每个政治犯都知道他是无党无派人员。”
李家泗从瞄准镜中再次看见中年短裤男,知道武装斗争结束,谈判是主题。刘卫国飞奔上楼,李家泗把谈判权交给刘卫国,从这刻起刘卫国将冒充伍泗帅。李家泗书写的二份电报给刘卫国看,刘卫国没看,他说他愿意替伍泗帅牺牲,这是上级的命令,一切行动听伍泗帅指挥,真诚的态度让李家泗心情愉快。
一起下楼,刘卫国去一楼,藏刀五楼四面警卫,李家泗走进银行系统的商务电台。亲自对外发了二份电报。
第一份,地总。内容是巡视组郑文龙是海归派派遣暗杀他的杀手,主动交代是李副科长派遣的杀手。巡视组还有级别比他更高的上级。无论是谁,谁想杀我,我必杀谁,我的生命属于我自己。忠于我的战友会替我击毙李副科长。
第二封电报是集总。内容简单,没抢到日本银行,先抢济南中国银行,给全军抹黑。一切责任由我承担。
第一份回电是集总。获悉你被中央军,山东军阀血战,八个打一万多人,不可能活着逃亡。集总同意你,离开队伍,退党退军。话语不多,让李家泗感动,集总将军们是值得信任的老上级。
李家泗关闭电台,电台成了缴获品。
十几辆囚车行驶临时指挥部街道,每辆囚车押下来一二位遍体鳞伤,戴着手铐,脚铐的政治犯下车。临时指挥部少数人出来观望,曹副军长说:“都放了,代表注意说话分寸。”
警察们打开了囚犯们的手铐,脚铐。钱贵向众人行了一个军礼说:“大家辛苦了,我代表我部,要求韩复榘无条件释放山东省的政治犯。这是伍泗帅将军为你们争取的武装胁迫达成的。”一位少将说:“大家休息一下,等谈判结束,跟这位代表回家吧!”
曹副军长看着女儿,自言自语说打不赢,重要政治犯全放了。曹玉兰说一万多人打不赢几个人?曹副军长说:“伍泗帅是中国人,日本人已经打到了德州,山东省很快就被日军占领,今天击毙伍泗帅,我军两条战线上,要死几千人。抗日比剿匪重要。”
曹玉兰说日本鬼子打进德州了?神枪手全都白死了。一位电讯少校过来报告:“总指挥,与伍泗帅的电话接通了。”曹副军长说:“参谋长你去谈判,先让徒弟和师傅确认身份。”少将参谋长拉着钱贵走进电讯室。
高级将领都凑在一起在侦测电台前窃听。曹玉兰凑到父亲身边窃听。
钱贵对着话筒喊:“师傅是你吧!我是小贵。”刘卫国说:“钱小贵,你不在南京来济南?”钱贵是精明人,听到声音就知道是刘卫国,国民党在窃听,在录音。他说:“师傅,我和老陈受国民党中央委派来济南,确定劫狱真伪。”刘卫国说:“劫狱是我带人干的,韩复榘这个王八蛋,秘密杀害了许多兄弟,让我白干一场。让老陈跟我说。”钱贵说:“老陈已经坐飞机回南京了,我留下负责监督韩复榘释放我们的战友。”
曹副军长示意手下接电话。少将参谋长抢过电话说:“兄弟,俺是第三集团军少将参谋长受韩主席委托与你谈判。”刘卫国说:“马上无条件释放政治犯。”少将参谋长说:“政治犯正在释放,等会就交给钱小贵带走。”刘卫国说:“我要看着他们离开济南,沿途不准再度抓捕,确认政治犯安全,我会消失在济南城。不然到了晚上,请韩复榘小心他的脑袋。”少将参谋长看见曹副军长点头,他说:“兄弟照办,保证政治犯安全。”刘卫国说:“我准备跟你们这些反动派大战七天七夜,没想到日本鬼子这么快就进攻山东,天不助我在山东搞武装。日本鬼子从德州进攻,先头部队只有一个大队,一个旅团随后跟进。再从青岛派遣一个联队,两头进攻,一个月内山东省成为沦陷区。”
谭行长接过话筒说:“俺是中国银行济南分行行长,请兄弟高抬贵手,不要破坏银行内的保险柜,头寸箱里的现金想拿多少是多少,别动外汇现金,山东境内也花不出去。”刘卫国说:“放心,我只要政治犯安全,我不要外汇,不会破坏银行的票据保险柜,你可以派三个女员工进入银行内部,查账封门。”对话结束,大家你望我,我望你。
少将参谋长说:伍泗帅算准了日本人进攻山东,从青岛进军没想到。抗日是山东存亡之战,剿匪是内战,死的全是中国人,得利的是日本鬼子,众人再次沉默。
曹玉兰打破沉默说:“谭叔叔,头寸箱里有多少现金。”谭行长说十六个头寸箱,黄金,大洋,法币,外币,铺币,每天的日常流水在五十万左右。曹玉兰笑着说:“五十万现金,想拿多少是多少,你真有钱。”谭行长说;总行的意思是花二百万解决这场危机,能承受的损失是一千万,现金是零头,票证是大头。谭行长说完走出临时指挥部。
曹副军长一挥手,临时指挥部只剩高级将领和曹玉兰。曹副军长说:“我们只给一辆军车,把所有路障都撤了。”曹玉兰说:“曹军长怂了,一万多人打不赢五六人。”少将参谋长说:“曹小姐,再过一二个小时就天黑,表面上银行大楼只有五六人,实际外围帮手不详。”电讯科长说:“银行大楼的商用电台活跃,都是长波,破译难度为最高级,地址是西北方向。城区的短波电台活跃,主要是徂徕山方向。韩主席一直与反蒋救国军段滨部联系收编。”曹副军长说我们的目的是不能让伍泗帅在山东成气候,现在趁他们合作不牢靠分化他们。
曹玉兰说:“还是怂样,我要是团长,三千多人,四条街同时进攻,六七个人再好的枪法,也不能在进攻中全歼。”少将参谋长说:“你的这种打发,第二轮进攻就准备实施,你千万不要到外面乱讲,今天上午,日本第十师团已经进攻山东德州,守军快坚守不住,主力全在增援路上。消息传到中央,中央的电令是阻击手行动,部队紧急支援德州,德州失守,无险可守,济南不保。”曹玉兰说:“伍泗帅电话里说的都是真的。”曹副军长说不是老爸怂,伍泗帅目的是救人,日本鬼子是来抢江山。
曹副军长面对大家说善后工作做好,大家开始工作。
曹副军长手牵女儿的手走出临时总指挥部,门口遇到韩主席带人进来。曹玉兰喊了一声韩主席好!。韩主席说:“美女群众没添乱吧!”曹玉兰说:“我带阻击步枪一来这,枪就被没收,我要是把世界第一杀手干掉,我就是世界第一神枪手。”韩主席笑着说:“中央来电,谁要是击毙伍泗帅,直接升少将,侍从室,军统又派一飞机的阻击手来了。”曹副军长说:“山东军队应该不参与?日本鬼子已经兵临城下,舆论对我不利。”韩主席说:“日军第十师团对德州大举入侵,山东所有机动部队将调往德州前线,曹军长你负责善后。”
一大群中外记者过来,韩主席把一份文件举起,让记者拍照,在公文上签上字说:“我宣布释放所有关押的政治犯,参与抗日爱国的学生都无罪释放回家。本人将亲率军队,马上去德州前线督战。”
韩主席说完,众多记者都鼓掌,拍照。韩主席挥手告别,坐上专车,在众多警卫的保护下离开。记者们很快散去,临时指挥部的军方开始有序撤离。
完成任务的中年记者穿好衣服说:“你是山东着名的女神枪手,来军统吧!上前线,打鬼子。”曹玉兰看着父亲说:“我听老爸的,你是记者还是特务?”中年记者说:“我当了二十多年记者,也当了十几年的特务,科长死了,该我升职了。我看好你。”
一辆军车,载满刚释放的政治犯,车后箱几乎挤满。
三位美貌银行女职员站在一排,谭行长说:“注意生命第一,劫匪要你们怎么样就怎么样,保护好票证。我批一年的薪水作为这次冒险的奖金。上车。刘经理。”两位年轻的女职员坐上驾驶室。
风韵犹存的年长银行女经理和谭行长走到一边耳语密谈。谭行长拿出一张清单说:“如果票证合同保持完好,你在大队清账前,销毁单上贷出去的几笔款,我们把账算到血色幽灵头上。”曹玉兰凑到身边听了一耳朵,她说:“叔叔,你好坏。”谭行长示意业务经理出发。
谭行长说;日本鬼子打进了山东,一二个月内济南必定沦陷,没钱逃难防身,会饿死的,俺走狗屎运,济南市这么多银行,血色幽灵偏偏抢了我任职的银行。我还不趁机把账抹平,顺便把你爸欠款也抹平。
曹玉兰跑到父亲身边小声说:“老爸,你欠了银行的钱?”曹副军长说:“欠了不少,傻闺女,我当临时总指挥,就想抹平欠中国银行的账,不要到处乱讲,给你一百块去玩。等血色幽灵撤离银行,银行头寸箱里的现金都是我们的。”曹玉兰高兴的接过一百块钱,塞入她的荷包,手挽着父亲,笑咪咪地说:“老爸,血色幽灵不知道搬空银行里的现金。”曹副军长说车子只给一辆,驾驶室可坐三四人,后车箱挤满了释放的政治犯,对职业军人来说,枪支弹药比金钱更宝贵。曹玉兰说她不相信,她赌血色幽灵要钱不要命,把所有政治犯赶下车,把钱箱都搬上去,五十多万,可以买许多东西。少将参谋长递过来望远镜说:“血色幽灵不打老百姓,要钱还是要命,你有胆量马上揭晓!”
曹玉兰看着卡车驶往中国银行大楼,她鼓起嘴角,手拿望远镜,麻起胆子走到正在撤离的临时路障中间,她举起望远镜观察银行大楼。顶楼有挺轻机枪,一支阻击步枪瞄准她,蒙面杀手在注意她,曹玉兰穿着时尚服装,楼顶杀手没有对她下黑手。再看附近,穿军装,穿警装的都躲在角落观察,生怕冷枪击毙。不少男人举起大拇指,曹玉兰心虚时,胆大的贴身丫头站在她身边说:“人影都看不见,隔这么远,子弹能打死人?”
曹玉兰看见满载囚犯的汽车停驶在银行大楼大门口。司机和三位银行女职员先后下车。司机作出双手投降状,熟面孔钱贵高喊几句,和银行里的蒙面武装交流,两人拥抱一起。武装人员示意司机脱得只剩裤衩,三位银行女职员也一样,除了裤衩,多了件胸衣,白嫩嫩地象夏天的泳装。蒙面武装人员搜查衣服后,三位银行女职员才准许抱着衣服走进银行大楼内部。
蒙面武装人员由两位变成了四位,其中一位受伤,担任手枪警卫。钱贵和三位蒙面武装进入大楼里,搬出来的是大量武器弹药。曹玉兰看着有点失望。重机枪驾设在车头顶箱,很快武装搬完,头寸箱只抬出来两箱,一箱分散给车后箱拥挤的政治犯,一箱放在了驾驶室。
三位蒙面武装人员中的每位背着一个蒙面武装乘坐汽车。观察哨确定三死一伤。这是武装押运。钱贵站在驾驶室踏板上,左手扶窗,右手持枪,汽车朝西行驶,关卡处主动放行,汽车每行驶一公里,都对天上发一串冲天烟花炮。
曹副军长观察全景后,估计银行大楼只剩一二名窃犯留守。部下传来请示是否阻拦,他一声令下,全城街面全面撤离封锁,军队集结开拔出城,新任务是前线抗击日军入侵。警察恢复原来状态,让十字路口四条街的老百姓先走进射程。交通恢复,谭行长命令银行所有职员开始回单位盘点损失。曹副军长心想;伍泗帅由狙击战变成抢劫犯,不拿钱,我也要把他打造成银行抢劫犯。
释放政治犯的汽车,经过撤岗的岗哨,经过人山人海的人流,老百姓都欢呼雀跃。一路行驶,没有黑枪,没有阻碍。冲天花炮,保持一公里一发的信号。西城门路口,张鼎兴蒙面跳上车,司机被逼停车下车。张鼎兴把汽车驶出济南城。城门口的武装没有车载装备好,眼看着卡车出城。
城外五公里处,接应人员,从政治犯中认出十四位情报组织成员,车载政治犯四十二人,钱贵不认识山东本地同志,他只骂韩复榘缺德。有人说在山东只要涉匪,立即枪毙,他们是其他党派的政治犯。与情报组织毫无关联的二十八位政治犯,就地解散,每个人发给二块法币,换上准备好的旧衣服,伤重的政治犯安排在路边农民家里。韩复榘签发了释放令,让他们感觉到一丝安全,派农民去家里通知家人。
汽车车载空间扩大,在统一安排下,获救人员被安置在本地家属中,武装弹药就地隐藏,没有暴露同志分散进城。张鼎兴独自驾驶汽车,绕路去济南南城,遗弃快没油的汽车,人消失在城南郊区。
钱贵是公开人物,他的新任务是保护好获救组织成员,等待一批学员去总部,顺便带走一批资金,上缴财政,等待出发命令。刘卫国是逃出济南的最高级别的军官,他知道伍泗帅的命令,保护好郑文龙,这是人证。谁是郑文龙的接头人,程子伟,张鼎兴,赵洪涛都有可能是上级。
刘卫国看了所有的电文,他的文化程度不高,从银行大楼出来,他就冒充伍泗帅,挖出郑文龙的上级。临走时,伍泗帅说极有可能上级象郑文龙一样改变态度,进入隐蔽。这是部队里的海归派和本土派的斗争。
三位牺牲同志的葬礼是庄严的,山东组织在场的全在帮忙。刘卫国是主持人,以伍泗帅的名义举行。
留守银行大楼的是李家泗和藏刀。多余枪支弹药,头寸箱无法带走。战友离开,固守银行大楼就没有意义。下一个固守点狙击点是牡丹戏院对面的民居,特务科埋伏的阻击手的地方,守不住四面八方,能守住一方。多余枪支弹药由李家泗把红牡丹房间里的隐蔽通道塞满,头寸箱的法币,只能塞满两人口袋和武装袋。
李家泗看见三位女性,意味着血色幽灵背黑锅。银行女职员紧张清点柜台票证,特别是业务女经理清理票证时的小动作。精通会计的李家泗明白中国银行是国民政府官方银行,一场庞大的武装抢劫银行,报过战损,无数贪官从中获利。背黑锅意味着地方政府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真正的敌手是国民政府中央派驻山东的特务。
望着汽车离开,李家泗和藏刀飞快地把三位女职员关入营业柜台里,连六个头寸箱也搬入柜台里。李家泗说这六个头寸箱清点,抢了多少钱我认账,没抢的现金我不认账。说完就快速跑开,藏刀跑时手里提着一大包熟食。
两人飞快地翻墙进入牡丹戏院,打开戏院大门,飞快地跑进对面的民居。路上看不见任何行人。民居的最佳观察点还是第一声枪响的房间。房间的血迹还在,尸体都搬走了。李家泗负责观察,天空中出现第一颗冲天烟花炮。藏刀负责寻找民居内的藏身之所,藏刀没隔几分钟回报,阁楼可以藏身,打开阁楼的窗户,可以爬上屋顶,屋顶逃窜方向有多种选择。
李家泗四处侦查,肯定藏刀的眼光。把藏刀留在身边是李家泗知道藏刀只有两年军龄,藏族农奴,汉语不灵光,绝对不是派来的杀手。当确认政训部海归派针对伍泗帅的暗杀,又喜又忧。这是李家泗对十年的投军生涯的正式结束。他的心寒了,一种强烈的生存意识让他彻底开始他的人生转折点,也是高兴的事。
李家泗的第一次人生转折点是他家惨遭灭门,十四五岁的他在一群保镖护送下一起投军,十年内战,忠诚的保镖牺牲一大半。这次转折点是思想成熟,一身本事。他该为自己活着。逃出生天后,他将彻底告别原来的生活。
半小时后,街面恢复正常,中国银行大楼全面戒严,武装人员数百,严禁老百姓靠近。便衣人员向各街道分散。李家泗所在民居,大门本来敞开,却被无枪警察反关,还贴上封条。看来济南高层根本不相信有人藏在凶杀民居。
同时,十五位男女便衣涌入牡丹戏院,数分钟后都空手出来,戏院大门虚拥,进十男五女,出来九男四女,看来一对男女便衣在里面蹲守。
天越来越黑,两人吃饱卤味,藏刀在睡觉,李家泗在观察。
一户人家来到大门口,男主人大骂政府缺德,暂借变成了凶宅,讲理的地方都没有,在女主人劝说下,一家人投奔亲戚。
街面上的路人越来越多,李家泗所在民居成了路人观看的凶宅,走了一波又来一波,银行大楼附近聚集更多的观众,警察赶走一批又来一批。晚餐散步时刻,围观群众达到顶峰。
一群戏子走进戏院,开门营业,两位便衣无处藏身,成了大门口的无枪警卫。开锣声响起,三三两两的观众开始买票看戏,卖票点在曝光内幕消息,云集的观众听戏是假,听新闻是真,走完一批又来一批,戏院生意兴隆,看来牡丹戏院的真正后台老板绝对不是红牡丹。
出事地点本是黄金码头,夜宵摊摆出街面,街面更显热闹,打听消息的路人更多,真消息,假消息到处传播,牡丹戏院的消息是正宗。
热闹的街面把睡梦中的藏刀吵醒,李家泗认为可以趁着热闹人流离开,交给藏刀的任务是留守,只要注意牡丹戏院人流,如果藏枪地点被敌人发现,肯定会有大队人马赶来搜索,他可以避战撤退,集合地点是杨文丽家。
李家泗在黑暗中的房间里简单行李,携带一把进口手枪,子弹一百发,一对驳壳枪,子弹两百发,手榴弹二颗。藏刀只留二块钱,一律上缴全部携带钞票,钞票成为包裹。剩余卤味足够藏刀吃一天一夜。
李家泗趁着夜色飞檐走壁从百米远的他家民居楼顶顺墙下街,混迹于人流之中,没人注意他的行踪,远走一公里,在公共厕所改头换面,恢复本来面目。出现大街时,时刻注意周围情况,并无跟踪和值得怀疑之人。
心情愉快起来,知道自己再一次死里逃生。路过一家外国人开的服装店,橱柜里洋装把他拉到了十年前的奢华生活。包袱里有钱,又精通英语等八国语言,穿着打扮是黄惠送给他的土洋装。济南城满大街的都是土洋装。这里是正宗洋装店,李家泗一眼就看出品牌。
李家泗进店购物,洋老板亲自接待,流利的英语,让洋人认定李家泗是济南上等人,李家泗说他是美籍华人。洋老板更有亲切感,无话不谈的购物。李家泗当得知十年前的炒股合作伙伴成了现任美国白宫核心成员,美国驻华大使是十年前征战欧洲股市打前站的招待负责人。整个心情更加愉快。两套正宗的洋装,从内到外全部置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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