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蹬清云观
第六章:初蹬清云观
胡贞儿将熬好的汤药弄洒了一半,正是惊吓为难,两个老居士从餐厅回来,迎面撞见急忙摆手示意胡贞儿莫出声,索性把那锅里的药再熬上一遍,然后把这半碗放一起,也就看不出药味淡了。
胡贞儿大火熬制,几吸之间又是满碗,正准备送过去,两居士急忙接过碗,放在托盘上,对胡贞儿说:“我们送过去吧,在后院,我们也不知哪个房间,交给侍随们就好了。”然后叮嘱一句:“替我们熬药的事不要说出去。”
胡贞儿点点头,也没办法跟随。
石灵儿瞄着两居士走的路线,远远跟随,见东侧后院靠东拐角开一个角门,里边有几栋房舍,也都十分整齐,但很少惹人注意,因宅院深深,不会有人注意到东北角的小角门。
进了角门跟前,两居士手扣门环三下,出来个小和尚开了角门,接过托盘走了进去。角门依旧锁上,两居士转身回了前院。看看无法跟着进去,大白日又不好翻墙。
石灵儿只好偷偷顺原路返回,找到胡贞儿。
看见胡贞儿正眼神盯着一处,像定住了一般。顺着她盯的方向看过去,正见两个僧人指挥着七八个女人在拜忏,叭叭磕着响头,都必须磕出声来。
那几个女的一边磕一边哭,哭得呜呜滔滔。头额磕破了才让起身,有的磕一百零八个,有的则让磕八百零八个。个个披头散发,满脸泪痕与血迹。
“你看!她们多虔诚啊,只有这样忏悔,才能消除邺力。”一个老居士对胡贞儿说。
石灵儿一看,正是昨天进来求子嗣的几名女子。而带她们拜忏的正是昨天跟着排队冒犯过她们的两个随从。
“听说有的跟男人一起来的,男的安排在外院休息,她们忏悔好了,就可回去了。那些一个人来的,不好好忏悔磕头的,得几天后才让回去。”另一个老居说:“都是邺力呀。”
石灵儿心里一股无明的怒气,拉过贞儿说:“你赶紧回去,报个平安,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去别处转转,今晚可能回不去。”
胡贞儿看看自己这身打扮,也不好跟随,只好依他。
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清源寺院,趁着晨雾茫茫,胡贞儿一刻不敢耽误回到了宅院。
石灵儿看着胡贞儿离去,自己直奔清源寺后面的一座山峰上。
山路很髙,很窄,至少也得走十里地的距离才攀上这座不太大但比较髙的峰顶上。风景还算秀丽,行行绿树掩盖着稍稍陈旧的红墙。
道观不大,共有正中左右三栋正房。建筑也十分宏伟,一看便知是道家鼎盛时期所建,多年无人修葺,墙色己掉去了一半。站在这山峰,二十四峰一览无余。
石灵无心观赏风景,急忙迈步从中门走进去,看正中间虽有香火,但四周冷冷清清,并没有几个修行,也几乎没有前来进香的。
再往里走,看见有两个穿道袍的年轻人,“请问,这里的师傅在家吗?”石灵问。
“师傅在后院用餐,进去吧!”两个小道士说完自去干活了。
石灵直奔后院,来到膳房,看一中年男子身穿道服,头别法簪,正在用餐,一汤一饭,便双手抱拳:“无量光无量寿无量天尊,在下见过道长。”
中年男子见有人来,急忙起身还礼:“施主请坐,若没用早餐,请在这里用斋。”
石灵其实真的没用早餐,但他看这里如此拮据,怎肯在这里用斋,急忙说:“我已用过了,请道长继续用斋,我先出去转转。”
“请便。”道长也不多言,继续用餐。
石灵出了膳房,东瞧瞧西看看,因为是身穿一身海青,却也不敢太随便,只是感觉这里虽然没有清源寺香火旺盛,倒也感觉出里滋力不一般,有一种让人心神怡乐的感觉。望西侧看看,侧房堂上供奉两尊狐仙,“胡三太奶胡三太爷,”上面:两尊画像,那胡三太奶的画像美得让人疯巅。
石灵儿合掌行礼赞叹,随手捻起三柱香点上,放在香炉里。看看下面功德箱,从身上抽出一叠纸币放了进去。再看看胡三太奶的左侧,也就是南面,因为是西厢房,还有一尊画像,不是很大,“胡元元之位”,下面有一香炉,确没放功德箱,石灵儿顺手也点了一柱香,随手把一叠纸币压在香炉底下,然后细看看堂上画像,美得让人心惊,可是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也没功夫细想,一回头,发现道长就站在身边,险些撞了个满怀。
二人都大笑起来,道长请石灵儿进入里间“忘忧斋”叙话。看看道长很是随和,石灵儿也就随便了很多。
“施主有事请直说,不用客气。”还是道长先开口了。
“清源寺是从什么时候换的主持?”
见问得蹊跷,道长低头沉默了片刻,说道:“施主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问真真证明了清源寺换了住持。
石灵儿本不知道,所以才来问问清楚,不想己然分明,便正言说:“虽正法不在,却也未必烂到这种地步,可苦了那些虔诚的居士们。既然如此,请道长说个分明。”
“都是钱惹的祸,钱是万恶之本。这件事得从十六年前说起。”
老道长看上去四十几岁,其实已一百多岁了,只是在这清寒的道所,无人问及而已。
石灵儿从清源寺过来,他早已未卜先知。一见面便也无用问其根底,早已猜个详细,便细细说来。
“十六年前八月中秋刚过去的那个夜晚,是一个血雨腥风的夜晚。清源寺驻持慧行禅师正在闭关,寺院的事由二和尚怀远和怀义主管,这天正打开功德箱,准备和往常一样留下寺院开支,僧人补助,剩下存入佛教协会规定帐户。怀义的把兄弟王环儿在旅游局当差,这天正来道场游玩,看见那么多钱,就窜跺怀义留点,反正也没数目,并趁人不注意伸手抢了两叠钱。怀义面子上挂不住,把钱夺回来,数落他一番。王环儿面子更挂不住,便你争我抢动起手来,开始已为是朋友间旳亊,没人参与。因王环儿经常前来,后来看打得凶了,怀远领几个人把王环儿揍得鼻青脸肿,丢了出去。
这边一帮人照样收拾完功德箱,准备连夜运出去。就在这天夜里,车还没出发,王环儿带领一帮人血洗了清源寺。
因为十五法会刚过,居士们倒是都回了家,清源寺二百多僧人无一人幸免。第二天,王环儿等几十个人全都僧人打扮,接管了寺院。”
说完,清云道长很落寞地∑低下头。
“那道长是怎么知道的呢?”石灵儿问。
“我的一个小徒和寺院一位小僧交好,每发完补贴,都会给我小徒送过来一半。那天王环儿被丢出去后,寺院照样发了补贴他乐巅巅跑上山来,当回去己是午夜,藏在密林处,目睹了这一切,眼看他们收拾完尸体,跑了回来。述说完之后,远走他乡了。”
“他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己不重要,二十来年了,肯定是更名改姓,还俗都有可能。”
“那道长贵徒今在哪里呢?”
“那王环儿岂是白给的?清点死去人数,便知少了一人,我那徒儿也知天命,便也亡走他乡了。”
“其它寺院难道不知吗?”
“正是问得准当,不到一个月,二十四座寺院僧人换个干净,有几个原来的僧人也都装聋作哑的。其余人等逃的逃撵的撵,说寺院不养闲人,有家的回家,有徒弟的好一点奔徒弟的小道场,那些无处投奔的至今流落深山。”
说完,两个人低头沉默了半天。
石灵又开口问道:“那慧行禅师怎么样了?”
“后来人传慧行主持直接坐化了,详情不得而知,遇害也有可能。”青云说完,无悲无喜,无助无力,气氛很沉重,佛门遭欺,真是末劫来临。
石灵心里想,并未说出来,因为道家也好不哪去,师徒们自己开荒种点地以自给。
两人心情都有些沉重,石灵儿想换一个话题,“请教道长,你那边堂上供的胡元元是哪位仙家?”
“这?这个!哎!还不便细说,你我初次相遇,恕我得罪。”道长不说,石灵儿也不便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看看天色己晚,倾囊中所有放在了功德箱里:“感谢道长告诉这些,放心不会泄露出去。”
抱拳辞别了青云道长,直奔清源寺而回,他要来一个‘措手不及,。
正好寺门并无关闭,石灵儿进入寺院,端起堂前面的一盘供品,直奔后门而去。
东侧角门仍然关闭,不敢叫门,找个墙后树密之处,吃了点供果,然后身子一赿窜了过去,轻轻落地,顺着墙根儿溜了进去。看看静悄悄的,并不是香火之地,而像是官员的府邸。
院子很大,不敢乱走,还是爬上房顶再探查底细,像狸猫一样窜上屋顶,细观有什么线索再跟随过去。
看看己近深夜,爬房顶眯糊一会又怕弄出响动,正无聊处,忽从东南角窜出只猫来,跟着一阵雀飞蝉鸣便压雀无声,事出古怪必有因。掠下房顶,直奔东南角房顶。
只见对面房内一厅,灯火通明,一行人从正东门进来直奔正厅,这些人并非僧人,像是武者,也不确定。等众人都进去,一共二十三人。只见从后院扶出一个子较大的人,明显腿部有伤,走近之后,咣珰一声把门关上。
石灵什么也听不见,蹑手蹑脚下来,上了对面房顶,将耳贴近房顶,这一听不要紧,惊出了一身冷汗。落下来的石灵,飞也似的离开清源寺,回到宅院,直奔爷爷石怀翼的房间,把事情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
石怀翼叹道:“真个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爷孙俩又商量一番,石灵儿飞速离开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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