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当年真相
“我可以理解为,我的小女朋友在吃那个娃娃亲的醋吗?”
“可以。我这醋,是镇江的,十年老陈醋。酸死你。我的男朋友就是我的,谁要是敢多看一眼,我就把她眼睛挖下来!我可不管她是熟人的妹子还是谁的亲戚。敢觊觎我的东西,全部打死!”吴迪作恶狠狠的样子。她自己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笑了。
她相信,爱情也是要守护的。如果守不住,只能怨自己无能。她,岂是那种无能之辈。当年与墨安然的相遇,谁说不是上天的安排?
“无论是谁,也休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遇到你的那一刻,就是命运之神在眷顾我了。遇到你,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事。有你的日子,让我觉得未来可以期待。值得憧憬。哪怕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看着你,就觉得生活如此美好。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从小不受父亲喜欢,没有享受过父亲的慈爱。母亲所嫁非人,对我也冷淡,从小是爷爷带大的。那种畸形的家庭,这么些年我总算是给了他们一个教训。你这里,真的还再让他们跳两年?”
“你的仇报得差不多了。而我这里,得慢慢地和他们算。温水煮青蛙。慢慢地煮着看。家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吴迪轻轻地说着这世间最恨的话。
“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守着你。有需要我的,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待命。”墨安然急着表忠心。
一个玉树临风,一个清拔脱俗。这两个人中龙凤一样的人物,是吴府的一个特殊的景观。家下人等,都看惯了,觉得哪怕这份工不给钱,都得做下去。神仙一样的主人,轻松的活计。给这小仙女倒杯水,递个东西,都会回一句:谢谢。更别说在这儿工资是市场上的三倍。这个家里主仆分得并不清楚,大家也都知道安守本份。都是职业人才,做家政的哪个不是看人眼色做事的好手?
有人把吴迪的住址送到了吴田野手里。吴田野拿在手里苦笑。吴迪,那个自己的女儿,恨不得自己身败名裂,怎么会帮自己一把。送这个东西的人想也知道是谁。不就是想让自己一家子拖一下吴迪的后腿,好让她们好过一点。
吴艳艳回家和奶奶似乎是无意间提到了这件事。她不无羡慕地说,“不知道姐姐巴上了什么关系,有人上赶着送一座宅院给她。而且是全方位的服务,连保安花娘厨子都是顶级的。奶奶,你说姐姐会原谅我们吗?我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真的蛮想她的呢。”她自言自语地抒发着自己的感情。
吴老太太:“你们本来是同父异母的姊妹俩,当然是比外人亲得多。只是她恨我们一家子。这真的没道理。郑晓丽是抑郁症患者,她的死是医院开了证明的。和我们没什么关系。要恨她也应该恨姓郑的那一家子,都是她自己父母造的孽,害了自己的亲闺女,你爸只是顺水推舟捡个现成的便宜。冤有头,债有主,等奶奶去跟她说叨说叨,让她想想明白。我们自然还是一家子。”
不得不说吴老太太自说自话的本事。你想和人是一家子的时候,就是一家子,你逼死人家亲妈的时候,那就是前世仇人。老太太和郑晓丽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阶级矛盾。不是郑晓丽单方面的尊老有礼就能解决的。说得深刻一点,这是农村和城市的矛盾,这是农民和市民的矛盾,这是无产阶级和有产阶级的矛盾,这是劳动人民和资产阶级的矛盾。郑晓丽如果真的大度能容,她为什么要自杀呢?可见,每个人的忍耐力也是有极限的。她就只能承受那么多。再多一点也不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老太太的打骂、还是孙文红与吴田野的奸情、还是对远走的女儿已经失望再无惦念?这成了一个不解之谜。没有人能说得清。
老太太是无产阶级农民的代表。看着有房有公司有工作的落魄资产阶级小姐郑晓丽就是从心里仇恨。我一生受尽苦难,你年纪轻轻拥有这么多!这种嫉妒心理在吴老太太这里是表达得更为激烈,也可能是多年守寡的她心理已经扭曲,看不得同类过的舒坦。她明知道自己的儿子强奸了郑晓丽,吴迪是吴家的孩子,她仍然以此为理由,辱骂攻击郑晓丽,骂她荡妇,不知检点,到处勾引野汉子。最后活生生把人给逼成了抑郁症,最后走上了绝路。现在她想把自己做得那点恶事甩得干干净净的,也得看吴迪买不买帐。
吴艳艳巴不得吴老太太能成功得说服了吴迪那个有钱有势的姐姐,她故作担心地说,“听说姐姐那个院落是她帮助了一个有钱的人,人家送的。奶奶,姐姐无亲无故的,她自己住在里边多孤单啊。那些个佣人雇工,哪能和自己家人比?阿姨的死是谁也没预料到的。抑郁证在全世界都是很难治愈的。何况我们当时根本就不知道阿姨有这病啊。她真的错怪了我们一家子。就算是妈妈和爸爸结婚,那都是上一代的人的事了,感情的事是谁也说不清对错的。对吧?奶奶。”
她努力地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姐姐安全着想的懂事的妹妹。这种拙劣的表演也就他们自己一家人在一起愚弄一下自己,感动一下自己,简直是司马昭之心嘛。就是看吴迪身上有利可图,一定要巴上去。
老太太是个赌徒,只要有利,油锅里的钱也要抓一把。她比吴艳艳一厢情愿地认亲,更知晓此时是她们有求于人,家里如此景况,须要这个孙女拉扯一把,否则,后半辈子就不用想有好日子过了。虽然,吴迪也没想让她们过好日子。
吴老太太想着可以利用一下从前的消息来换取吴迪的好心放过和收容。她们不过是跟着一群恶狼在后边喝了口汤,罪不至死。吴迪真要恨,应该去找姓郑的一家子不是吗?欺负自己的亲爹亲奶奶和妹子,有什么成就感?
她打定主意,让吴艳艳上学的时候,帮她打车送到吴迪的院落外边。
“小伙子,劳烦你进去和吴迪说,她奶奶来了,有些事须要和她说叨说叨。”
门卫看着这个老太太,懒得理她,这不就是年前在各种网络上被骂得一堆狗屎的吴老太太吗?可是职责所在,还是要去通报一声的。
吴迪正在书房里网上冲浪。听说自己的奶奶来了。
“带她进来。去客厅。”
吴老太太被人领着,一路看得眼睛有点花。典型的吴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的模样。她和儿子来到市里,住着郑晓丽的复式公寓,就觉得从地面上到了天上。在屋子里的洗手间,通风而明亮,郑晓丽是个勤快的。屋子里收拾得那叫一个干净。自己活到现在,最豪华的地方也就是过年过节的时候去商场转一转。对这种自己建府第的豪奢气派那只是听说。
一路看到宅子里的人们各司其职,或打扫,或修整,吴老太太心里骂,这小妮子也不知道走得哪门子的运气,愣愣的有人上赶着把这大宅子送给她住。一点良心没有,就不知道孝敬一下自己的亲爹亲奶奶!这会儿她不再骂吴迪是野种了。
走进客厅里,大理石的地面光可鉴人,一应摆设都是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那墙上挂的画,柜子上的花瓶,恨不得那地板缝隙里都告诉你什么是富丽堂皇,金光闪闪,全是人民币在无声发言。
吴迪坐在桌子后边,在喝一杯果汁。
她挥手让家人下去,老太太不等她招呼,就坐在了沙发上。这一路走过来,身体真的是不行了。如果这会儿有杯水就好了。这有娘养没娘教的破孩子,自己喝的滋润,也不知道让下人给自己倒一杯。真是少家教。她心里骂着,却也知道今非昔比,不能像从前她小时候那样颐指气使得欺负她。
吴迪看着老太太,放下手里的杯子。“吴老太太,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你一定要过来见我,最好开门见山。否则,我就让人把你请出去。我没那个美国时间陪你上演什么祖孙情深。反正你不总是骂我是野孩子嘛,我这个吴和你家那个吴不是一个。”
吴老太太一看这油盐不进的态度,就知道不拿出点真正的东西来,吴迪是真的会撵她出去。
“小迪,奶奶这大老远的来看你,你就不能和奶奶好好地说说话,一定要夹枪带棒的。你认不认我们,我们也是你在这个世界上的有血缘的亲人。当初有些事奶奶确实是做的过了点了,对你和你妈都不好。但,那些都过去这么些年了,该翻篇就翻篇吧。”
“吴老太太既然一点诚意没有。那就请出去吧。”随着这句话,就有人从外面进来,听吴迪下一步指示。这吴迪不过一个小姑娘,治下倒是都挺有眼力劲的。她不知道,这些人不是吴迪调理出来的,她才没那个太空时间呢。这都是职业的家下人等。
“你不想知道你妈妈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我可以告诉你。”
“还有呢。我不信你大老远的跑到我跟前来就是为好心告诉我当年的事。有什么条件吗?”
“现在你爸在医院里动了个大手术,再出来,身体也就不行了。孙文红那个贱人和你爸要离婚,被你爸打进了医院。”
“停,停。停。那个男人不是我爸。你可以直接说吴田野,再这么称呼,你就可以离开了。”吴迪不假辞色,直接叫停。
“我知道你回来就是想把你妈当年的事查清楚,这件事我清楚。我告诉你的条件就是,你要承认我们是一家子,得资助我们一下。”
“你的信息在我这里未必值钱。我若是想要知道点什么,你觉得那些个装神弄鬼的东西,哪一个能藏得住?”
“你若是肯说,我就姑且一听,就当听故事了。若觉得有点价值,我就看着给你点。不让你白走这一趟。不肯呢,你就走吧。这件事我不用查也知道是谁干的,你放心,凡是对不起我妈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我不会让她们好过的。”吴迪坐在那里,盛气凌人。她似笑非笑的对吴老太太说。
吴老太太是个识时务的。她本来想让吴迪承认和自己的祖孙关系,赡养自己母子俩,顺带着再拉一把吴艳艳。现在,还是先要钱最稳妥。
“好。说话算话。”吴老太太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当年田野在郑晓丽的姑姑郑蓉家开的建筑公司里当个壮工。因为按照郑家的规矩,孩子成人礼那天要分到郑家集团的百分之五的股份。而且郑晓丽姐弟俩是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有把她二人搞掉,郑家才可能是她们的。反正这俩孩子也是爹不疼,娘不爱的。”
“其实就是里应外合的演了一出戏,田野不过是个小棋子,郑晓丽从头到尾就我儿子这一个男人,你也不是我从前骂得什么野种,你是一点没有疑问的吴家后代。后来他又把郑晓丽送回去,也是按照人家的吩咐办事。郑蓉那会儿给了八万块钱。给的现金,我现在还记得,那一摞一摞的粉红色的人民币!这样就把郑晓丽的名誉毁了,郑家为了自家声誉,直接就和女儿断绝了关系,她亲妈最后还算不错,给了一个小公司的股权,总算是能让女儿一生衣食无忧。”
“你是我们吴家的孩子,我只是看郑晓丽不顺眼,才把着这件事当由头骂她。反正她也不知道,还得感激我儿子出现在那里把她送回了家。”
当年,郑蓉找的吴田野在外边等着,郑芬装作着急的样子说同学要过来,在外面迷了路,她告诉郑晓丽,舅舅有事找她,让郑晓丽出去接一下,这样一个拙劣的漏洞百出的圈套,就楞楞地把郑晓丽的一生毁得干干净净。
郑晓丽姐弟也是可怜,弟弟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之所以能活着还是仗着郑家有钱,有自己的医疗团队和强大的金钱后盾在那儿支撑着。否则,若是平常人家,早就投胎多少年了。
郑晓丽一心想着快点长大,离开那个郑家,把弟弟接出去,姐弟相依为命过日子。可天总是不愿意遂人愿。到死,她也没有实现自己的那个愿望。因为在那个家里,她根本就做不了主,而且,弟弟一年的医药费都是天文数字,自己负担不起。这也让郑晓丽痛苦不堪。加重了她当时的抑郁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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