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死亡金属
三人互相看看,笑了,可怜的陈永健,再次泪水涟涟。
观众席爆发出潮水般的掌声,经久不息,评委席里的杨申哭了,指着林深,唇抖动着,“你琴弹得太好了~”,指着吕瀚良,唇抖得更厉害了,“你歌唱得~~”后面的声音全部糊在一起了。
他的手指最后指向陈永健,却是在不停地擦脸上的泪水,没办法再去说话,那个样子竟然是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键盘手弹琴的样子好飒啊!!!】
【看到杨申感动得哭了,我不争气地笑了】
【高频率抖唇式感动】
崔正看向吕瀚良,既惊叹又感慨:“自己唱得那么好,竟然到处找其他歌手,你到底是蠢还是没自信~”
吕瀚良苦笑道:“今天超水平发挥~”
崔正又看向林深,“你也是匹黑马,琴弹得很好,刚才右手的旋律起伏连绵不断,竟是那般流畅,那……那应该是一流的弹琴水准了~你是钢琴专业的学生吗?”
林深笑了笑,却没回答他的话,弯腰看了下电钢琴的牌子,半扎着的柔顺头发垂落下来,又随着直起的身子,飞扬而起,然后乖乖地落回她的肩膀,这一瞬间的动作说不尽的俏皮可爱,“这琴是真不错啊~”
沈彦哈哈笑道:“你这是早早替厂商做广告了是吧~”
撒庆儿问道:“你们以前这样排练过吗?”
吕瀚良骄傲地看向林深和陈永健,然后道:“没有!”
撒庆儿却没有说话了,如果他们承认以前排练过,她会好好夸一下他们,但是故显才华的话,那她决计不会说什么好话的。
沈彦看见撒庆儿突然的沉默,心里好笑,然后提醒道,“请各位评委开始打分~”
杨申给了9分,骁奕也是9分,骁奕给完还补充了一句,“我想给你们10分来着,但是怕你们骄傲~”,撒庆儿只给了7分。
崔正笑道:“他们都怕你们骄傲,但是我很喜欢骄傲的年轻人,给你们10分,你们三个就直接组个乐队吧,既然你们的鸟已经飞走了,就重新换个名字吧~”
三人听了,在舞台上高兴地大叫,又蹦又跳,最后拥抱在一起。
台下刘老板一边给小凌嫣递纸,一边嫌弃道:“真没出息~真没出息~”
“好了,三位,你们先下去乐呵,我们把舞台留给后面的乐队~”沈彦看着他们笑道。
“好嘞好嘞~”陈永健道,然后拉着林深,和吕瀚良一起跑到了后台。
沪江乐队上台的时候,与下台的三人交错,吕瀚良将吉他交给那名朝气蓬勃的主唱,再次道了声谢。
队员里,另一个男生看向林深,林深有所感,转过头去,看到一个看上去很温顺的男生一直看着她。
一众人下台后,吕瀚良问林深道:“你要去找凌峰吗?”还没等林深回答,吕瀚良转眼就问旁边一个场务,“请问您知道凌总监在哪吗?”
那个场务阴阳怪气地看了他一眼,“现在忙着呢,你找他干嘛?”
陈永健听着他那个细声细气的娘炮声音,认出来是电话里通知他决赛资格取消的工作人员,再看眼前这个平头瘦脸细长眼的人,心里面“Hei Pei! 死娘炮!”
这个时候余小鱼迎面走了过来,林深高兴地问她凌峰去哪里了。余小鱼耸拉着脑袋,“导演也在发火,问我总监去哪里了,我这还懵着呢。”
“他现在工作,我找他做什么?”林深无奈地笑道,拉着吕瀚良要走。
“就打个招呼呀~”吕瀚良憨憨地道,“你亲自上台,他肯定看见了~”
“走了,走了~”林深说。小鱼便带着他们去选手区等着。
经过走廊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个房间里,一个人低声怒骂道:“操你妈的三公子!”
林深闻言顿步,小鱼摸摸鼻子,又把停下的林深拉走,而后对她附耳道:“这个程导,人品不咋滴。虽然职位比凌总监高吧,但是凌戈又特贼,让导演多听听总监意见。程导明里暗里想搞些潜规则的时候,都被总监不动声色地挡了,所以这个屌人经常背地里炸毛~”
林深闻言,想问为什么不直接让凌峰负责这个选秀节目算了,用领导的身份压着总比用下属的身份“挑衅”好,但是因为周围人多,这个问题便也没问出来。
吕瀚良和林深没有去选手区,而是去了观众席看剩余乐队的比赛。
此时,在观众席上的小凌嫣,竟然眼睛都哭红了。刘老板鄙视地道:“看她出息的~”
小凌嫣用纸巾擦了擦眼睛,瞪着刘老板:“刚才是谁一直我草我草个不停,说大锅唱歌已经超越技巧,进入化境了!夸得话统共加起来都没我草说得多!”
林深好笑道:“有多少汹涌澎拜的激情,非脏话无以表达~”
“林深和声也好好听啊,我听得好感动!我以为你只是琴弹得好~”小凌嫣看着她,眼里得崇拜之情无以复加。
于此同时,大屏幕上沪江乐队海选比赛的剪辑也播放完毕,主唱谢宇,就是刚才借吉他给吕瀚良的学生,高兴地道:“大家好,我们是来自沪江大学的学生乐团,很高兴能作为唯一一支学生乐队来参加这样的全国总决赛,我们爱音乐,爱摇滚,爱金属摇滚,更爱死亡金属!!!”
虽说唱死亡金属,沪江乐队的学生却是清一色的白色短袖,男孩着黑色长裤,女孩子穿黑色短裙,胸口别着沪江大学的校徽徽章,看着是干净青涩又充满朝气的学生模样。
谢宇刚说完,电吉他一弹,鼓手密集的鼓点打起,震撼热血的音乐便响了起来,当旋律和鼓点像重炮一样轰向耳蜗,炸在脑海,当谢宇将嗓子扯得沙哑,声嘶力竭地在舞台狂吼起来,全场立即被这般热情洋溢的年轻人带的沸腾了。
小凌嫣捂住耳朵,在周围兴奋躁动的人群里朝着吕瀚良大喊道:“大锅,什么是死亡金属!就是让我听完就死吗?!!!”
吕瀚良甩起脑袋,也大声喊话回去:“对,让你死一遍就对了!有一部分是心脏受不了死的!还有人是甩头甩死的!”
林深注意到刚才看他的男孩,是个键盘手。相比其余成员跟磕了药一样的兴奋与热烈,他全神贯注在手底的音乐上。
他的双手在黑白键盘上充满力度地弹奏,音符便也如重锤砸击着的铁剑,不断迸射出灿烂的星火。他弹奏的时候,整个人极度的专注,严肃和认真,原本看上去温顺的性格,也因此现出另一种气场出来。
林深感觉到了某种不协调,不是他的演奏或者台风与乐队的不协调,而是他的内在与整个乐队曲风的不协调。
当然这未必是种坏事,人往往脱离了熟悉的生活,在迥异的陌生环境中,能获得某些质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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