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土行孙
“人道主义，法律条文，真到了异能大战的时候，这些东西就和狗屁一样。你害怕你所在的社会分崩离析，但社会稳定的前提是国家的稳定！”
“可是……”王烨想说什么，但是却被王老打断了。
“对于遵纪守法的异能者。我们不会剥夺他们的任何权力，更不会将他们送进实验室。但是对于已经触犯法律的污染者，现在，我们会榨取他们身上最后一点作用，以此来赎罪。你可以不接受，但是你现在没有能力拒绝，服从命令是你的职责。如果有一天，你成为了规则的制定者，你不仅可以废除我们现在制定的规则，甚至你将我判处死刑我都不会对你有任何怨言。”
“王烨，你记住，‘国家利益至上’不仅仅是一句口号。在国家利益面前，个人利益根本不值一提！没有了国家，你所珍惜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如果当初红日国讲究人道主义的话，他们就不会拿我们的同胞做人体试验，两千多万众联儿女也不会死不瞑目！如果有一天，异能世界的人突然对我们发起了战争，到那时候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
王老走了。
和王烨说完那个污染者的事情后离开了。
而王烨，在荷楠大学的校门口等来了孙颖。
王烨远远就看到了她，样子和之前见到的假冒者一模一样。不过这一次，是王老打电话通知孙颖过来的，所以不可能有假。
之前孙颖作为王老的助手一起追查过那个污染者，现在王老走了，所以就由王烨来和孙颖对接。
至于隐藏者组织的叛徒，不会是孙颖这种没有异能的外围隐藏者，只会是能接触到异能信息的异能者。当然，即便是隐藏者组织的外围人员，也不是普通治安员能胜任的，最起码也是治安员班长或者特员级别的人。
如果对付普通的污染者，没有异能的隐藏者也可以做到。但是他们现在要对付的污染者异能有些独特，而且需要活捉，这使得任务的难度系数直线上升。
“他的异能是遁地？土行孙？”王烨在孙颖的办公室椅子上坐着，查看眼前的资料。这间办公室还是他之前被假孙颖骗过来的那一间，王烨再次进入这间办公室，感觉被骗那天恍若隔日。
眼前的孙颖同样穿着白衬衣，黑色短裙，高跟鞋……唯一的区别就是对方没有坐在桌子上显摆那修长笔直的双腿，而是规规矩矩地坐在桌子的另一侧。
“是的，我们目前已经找到了他的住处。”孙颖坐的笔直，如同认真听讲的三好学生一样。
“之前我们实施抓捕的时候出了意外，一个治安员死了。随后才申请王老协助的。本来这种这事情，治安员和特员完全可以解决，都不需要隐藏者组织的异能者帮忙。”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由异能者解决吗？要不然成立隐藏者组织干嘛？让普通人对付异能者，那也太危险了。”王烨认为如果他和孙颖调换一下身份，他是绝对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对付污染者的。
“因为隐藏者组织中的异能者太少。不过你们这一批训练结束后，人手不足的情况就能得到缓解。”
王烨点了点头，又开口问道：“那个治安员是怎么死的？”
“实施抓捕的时候，我们被司晖杰发现了。哦，对了，司晖杰就是那个污染者的姓名。他把我的同事拖入了地下。直到今天，我们还没有找到那个同事的尸体。恐怕也不可能找到了。”孙颖说到这里，眼中也流露一丝害怕之色。
想想也是，如果是普通人犯罪，徐颖这种特员根本不会害怕。但是当她面对异能者，往日的逻辑在那诡异的手段面前变得不再适用后，她有些难以接受。虽然她不怕死，但是当她想起自己可能被埋藏在深不见底的地下，因为压力和氧气而死时，她就感到难以遏制的害怕。
“不能直接安排狙击手击毙他吗？”王烨一边翻看司晖杰的资料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完全忘了“活捉”这一条件。
资料上显示，这个叫做司晖杰的人是一个无业游民，住在一栋类似高箱市鸽子楼的单体公寓楼内。一开始司晖杰觉醒异能后，还没有那么警惕，而且他第一次作案被摄像头拍到了。当时他用异能，从地面下伸出脑袋，偷窥一个年轻女子的裙底。但是没有掌握好位置，正在走路的年轻女子一脚踢在了他的脑袋上。虽然他脑袋受了伤，但趁着女子被绊倒的间隙，潜入地下逃跑了。
第二次作案是将一个路人的双腿拉入地下，最后这个路人被迫截肢。
第三次，他在一个路人的脚下出现，将一把水果刀插入了对方的肛门。
第四次，没有摄像头，没有人证。但是从案发地的位置来看，推测是司晖杰所做。他将一把刀插在了一个路人的后脖颈上，导致路人死亡。
之后还有四次凶杀案，虽然都没有摄像头和人证，但是都发生在司晖杰公寓楼附近的公园内。而在这期间，司晖杰公寓附近的摄像头也多次拍摄到了案发前不久司晖杰出门的身影。
如果不是上面命令抓活口，司晖杰上次根本逃不了，早就被安排在司晖杰公寓附近的狙击手给击毙了。
“他虽然有些反侦察意识，但是并不多。这有可能是异能副作用导致的。自从上次逃跑后，他就没有再出过门。”
“你们确定他回家了吗？说不定他利用遁地术，离开了兴兴市。”
“王老说异能者一旦离开了兴兴市，就无法使用异能了。而且，当时有摄像头拍到他回家了。通过热成像仪检测，他家里确实有人。虽然有些时候，会出现家里无人的情况，但是大部分时间里，他会一直待在自己家。”
“待在自己家？”王烨闻言，抬头看了孙颖一眼。
“嗯。有时候会在他周围的住户家里多出一个人形的热源。我们猜测他是在偷食物。他潜入墙体的时候我们探测不出热量，但是当他从墙体内出来后，我们就能探测到了。”
听到孙颖的话，王烨点了点头。在资料的最后，有异能研究人员的推测：
司晖杰觉醒异能时间较短，等级疑似F级，遁地距离50米之内。
“目前，我们对于他始终待在自己家中有三个推测。第一，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但不知道怎么办，所以躲在家中坐以待毙。第二，他已经尝试过离开兴兴市，发现离开后无法使用异能后，为了能拥有异能，再次回到了家中。第三，他认为自己作案时带着口罩，我们没有认出他来，怀有侥幸心理，想要躲避风头。考虑到第三种情况，所以我们目前只是监视，没有任何其它动作，以防打草惊蛇。”
“都已经惊过了，还怕啥？”王烨翻了个白眼。
“是我用错词了。我们担心他被逼急了，将暴力、嗜血的情绪发泄到周围的住户身上。”
“将住户迁移出来不行吗？”
“单体公寓中的住户太多，考虑到他在墙体内移动的范围，至少要迁移出数百户。而且就算迁移出这么多住户，我们也不可能派出数百名治安员进入每个房间监控。”
“难道就束手无策了？”听到孙颖的话，王烨有些头疼，感觉情况有些棘手。
“有，在他家水里下毒。等他昏迷后我们再行动。”
听到孙颖的话，王烨眼睛一亮，“那还等什么啊？行动啊！”
“你可能不知道，由于异能改变了人类的体质和DNA，所以有些毒素无法发挥作用，甚至相同的毒素，对拥有不同异能的异能者作用也不同。比如某一种药物能让你快速昏迷，但是说不定对其它异能者一点作用都没有。所以，这个计划成功率不是百分之百。”
“多下几种毒药。”
“……”
孙颖听到王烨的话，停顿了许久，看到王烨不是开玩笑的样，于是开口回答：
“我们怕毒死他。如果他被毒死了，之前被他杀死的那些人就白死了。”
孙颖说到这里，眼中露出一抹恨意，显然，对于杀死同事的人，即便是执法人员，也不甘心凶手死得那么轻松。
“所以我就是那个需要亡羊补牢，及时止损的人？”王烨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作用了。
“嗯，我们会用热成像仪器监控对方的状态。等确认对方昏迷后会有特员投放震爆弹并实施抓捕。杀他容易，但是抓捕难，尤其是抓捕失败后，面临他的报复，我们束手无策。到时候就需要你来保护我们撤退了。”
“我？你是不是高看我了？我的异能不是遁地，也不是变成穿墙的幽灵，他要是把我拖入混凝土里面，我也会死啊。”王烨有些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回应道。他感觉孙颖太看得起他了。
“王老说我们可以相信你。”孙颖眼睛中露出了诚挚的目光。
孙颖的样貌虽然比不上徐莺歌，但是也算是很好看的那一类。所以此时王烨被对方用这种眼神盯着，一时间竟然不好意思开口拒绝对方。
“异能者的反应速度比普通人快许多，你可以在他伸手拉人的时候，砍断他的双手。你不用担心会因此砍断特员的脚，相比于失去生命，断一双脚的代价要小许多。”孙颖看到王烨没有说话继续开口道。
王烨闻言，不再说话，只是面色复杂的看着孙颖。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个被赶鸭子上架的“将军”与这些特员相比，思想觉悟上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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