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从来不值得你的爱
“部长，L集团董事长到总部门外了。”下属正在汇报，办公室房门再次被打开，“我已经到了。”连东承面无表情，整理着袖扣出现在杜森的面前。
杜森莞尔，“连总裁大驾光临怎么不先让秘书打个电话？”
“少他妈跟老子装。”连东承脱下西装外套扔给杜森的下属，对方慌忙接住感到莫名其妙，尽管他是个军火商但敢在这里嚣张？
更何况还是身处困境，受到无数人谴责的黑心商，部长为什么会和这种人交好？
然，连东承冷冷地瞧他一眼，属下感到股无形的压力便不敢再有怨言，老老实实地退到旁边。
“出去吧。”
杜森吩咐他离开。
“都出去。”连东承补充，要求邢秘书带人离开。
“想通了？”杜森坐在办公桌后签档，抬起头手掌托着下巴盯着他，“我听说其他国家都在和你接触，愿意对你伸出援手，前提是你要为他们提供武器支持。”
“不得不说，你这个混蛋还真是棘手，为了不让你和他们合作，上级居然能够原谅你做过这么愚蠢的事，但为那些惨败的国家提供医疗救援，你的信用在我们这里已经为负。”
“我需要一个身份。”连东承开门见山地走到他面前，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前倾着身体居高临下地压迫着他，“一个能够合理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身份。”
“让我猜猜，为了你那只小狗？”
杜森很享受连东承有求于他的感觉，从大学开始他就幻想着连东承屈服自己的样子。
“你知道他。”连东承眯起眸子逼视他。
“当然，你的基地现在通通都是我的眼线，你该感谢我暂时没有联系杰弗瑞把人带走。”杜森根本不隐瞒，他敞开双手，“现在让我们谈谈条件吧。”
“我可以答应你提出一切要求，但是他要活下去。”连东承伸出手指点在桌面上。
“哇，他对你真的很重要，是吗。”
“我只要一个身份。”连东承咬牙切齿。
“你他妈在保护一个恐怖分子！”杜森大怒，拍桌而起，“你知道他杀害过多少人吗？他参与过多少战争？他屠杀的部落，脚下踩踏着多少残骸吗！”
“他妈的，他就是个怪物。”
“闭嘴！”连东承挥拳砸在杜森脸上。
杜森抹了下嘴角，狠辣地瞅了一眼连东承，“我今天就替你老子好好教训你这个恣意妄为的混蛋！”
他脱下军装，解开领带缠绕在手掌上，握拳正面袭击连东承。
两人很快纠缠在一起，杜森攥住他的手腕背肩摔过连东承在他的办公室上。
“有的时候老子真他妈想就这么一枪毙了你。”杜森发誓他现在真的很想这么做。
“你没有这个本事。”连东承揪住他的衣领，双腿锁住杜森的脖颈翻身将他摔倒下去，强壮的身体砸在座椅上，瞬间折断支架，两人同时摔在地板上。
站在外面的下属听到办公室内传出激烈的互殴声，他们持枪面面相觑到底要不要进去帮忙，但是部长刚刚命令禁止他们进去捣乱。
反观邢秘书淡定的站在旁边，嘴角挂着一丝不苟的职业弧度，正低头查看时间。
半个小时后，杜森站在落地窗前整理自己的军装，脸上青紫的伤口短时间无法愈合，连东承坐在沙发上用手帕擦干净嘴角的淤血。
“我早就想和你打一架了，自从毕业后我们就没动过手。”
连东承听到杜森这么说，冷哼一声。
“你别忘了如果不是从他手里泄露了秘密，你现在还是人人爱戴的救世主。他骗了你，你原谅他了？”
“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杜森整理好领带转身看向他。
“不，他为此付出代价了。”连东承低垂着头，挑起眸子冷冷地睨着他。
杜森点头，“你们的情情爱爱老子懒得管，现在让我们说说正经事。”
“上级明确表明会向军事法庭施压要求调解，C国的目的主要还是制造舆论，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背后是我们，这件事上级不会不管。”
“所有国家都会制造化武，这是公开的秘密，只不过我们被人抓住了把柄。放心，这次事件之后我们的重点就会转移，上级依靠你手里的技术研发其他项目。注意，你是无偿提供。”
“你该出点血了。”
“我想你的律师团已经准备好发表辩论，别让我们失望。”杜森提醒他。
连东承点了支雪茄，仰靠在沙发上，“他们会抓住证据不足的地方做文章，基地制造武器的图像根本不能证明与投放在Y国的武器有关。”
“很好，我们联系到了查尔斯，他在洗清自己投放武器的罪行，嫁祸给其他威胁他的皇室成员。他有个从未谋面的双胞胎哥哥，交易时正在欧洲度假，查尔斯会很高兴提供不在场证据。那段视频可以是你和任何人进行交易的现场，懂我的意思吗？”
连东承挑眉，没想到他们竟然联系到了查尔斯。
“现在来谈谈我们索要的补偿。”杜森拿出准备好的协议，递给他签字，迫不及待的准备敲诈连东承一笔。
“至于你的那只小狗，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告诉你，詹森必须死。”
“这种人是不该留下的，你比我清楚，只是想看你自己了结这件事，没想你现在软成这个样子。”
连东承捏着签字笔的手掌攥的吱嘎作响。
“不过既然你答应了我们的条件，我自然会守信帮你。”
“我需要你把詹森带到国际刑警，你先别急着骂人。”杜森压制连东承的怒火，“那里有我们的人，红色通缉榜单的人物审判死刑是在所难免的，执行转监之前我会帮你把他带出来。”
“你把我当三岁孩子一样骗吗？”连东承怒视他。
“嘿，我用人格向你保证死的那个一定不会是他。”
“这样詹森就在这个世界消失了，我会在给他一个合理的身份。你难道希望他顶着恐怖分子的头衔过一辈子？你来找我就证明你也没办法顾全他，对吗？”
“他为了来找你暴露了身份，杀手，FBI，排着队要他的命。让我想想，你被杰弗瑞盯着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相信不出三个月他就会找到基地，到时候你以什么理由阻止他的搜捕，只有我能帮你赶走这只苍蝇。”
连东承和杜森一起离开这里回到非洲基地，他履行签署的条约需要炸毁所有不受A国监控的武器据点。
杜森威风地戴着墨镜指挥部下安装炸药。
“总裁，试验品醒了。”汪明跑来汇报雷霆的消息。
连东承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干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汪明不知所以。
连东承走到隔离室看到雷霆坐在床边，“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服用了抑制精神的药物，意识清醒。”
意识清醒吗，那他为什么没有注意到自己，连东承想。
他抬手示意工作人员打开玻璃墙，启动的声音吸引雷霆的注意，他抬眸看到连东承站在那里，又错开目光若有所思的样子。
连东承从未见过雷霆如此冷漠的眼神。
从来都是雷霆上赶着追逐自己，第一次被他忽视，有些失落，好在连东承不会被这些细微的情绪影响。
可连东承想到雷霆的病，所以现在他已经无法感知到情感了吗。
他已经不爱自己了吗。
本该如此，连东承嘲笑自己。
看来雷霆已经忘记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连东承感到一丝庆幸，恐怕雷霆会以此要挟，他没办法原谅雷霆做过的事，却无法拒绝当时的他。
连东承告诉雷霆实验结束了。
“所以呢。”雷霆平静地问他，低着头瞅着自己的双手，”这次还想要什么？想要怎么报复我？”
连东承沉沉地吸了口气，似乎被雷霆的话中伤，坦言道，“我会把你交给国际刑警。”
他想说，实验结束了，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可连东承难以启齿，简直是自己痴心妄想，他怎么可能留下。
雷霆微微怔住，转而淡然，原来他还是不要自己了。
他站起身经过连东承身边，手指抚上玻璃墙上的弹痕，“我被你关在这里，每天抱着希望在想，你不会真正的伤害我，最起码你把我留在身边。”
“很卑微，对吗？”雷霆转身，对上总裁的眸子，眼神像滩死水毫无波澜，平静地反问他。
“直到我发现了这个。”他的手指扣进弹孔，“你站在一米远的位置，冲着我的背后毫不犹豫地开枪，接连三枪。”
“我第一次明白，你原来这么恨我，恨不得我死。”
“现在你告诉我，要将我送给国际刑警。”他苦涩地笑，“是我小看你了，还是高看了自己？”
“我知道，你不会后悔对我做过这些。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我不在意。”
“从来都是我自作多情，从来都是。”
连东承双手攥拳，却无法阻止雷霆，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我从来都不值得你的爱。”
“一个肮脏的恐怖分子，双手染血的怪物。所以我不敢告诉你，因为我怕你不要我……”
“现在我都告诉你，我做过所有的事，都可以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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