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野麦地
脚下这片草地，梁小玲称之为野麦子？
高度到脚踝的草地有着对称轮状互生的叶片，像芦荟。
叶片中心上插着一根根笔直的杆子，总体高度大约2米。大约有十几颗左右散布在四周。
梁小玲蹦跳着去够杆子上面的果实，青绿色果实，流畅的水滴型，浑圆饱满。
“姐姐，别发呆呀！”梁小玲催促。
苏植赶紧停住发散的思维，踩上了那片“草地”。
“啵”一颗红得发亮的果实被苏植摘了下来。
杆子断口涌出一泡汁液，摇晃的杆子脆生生的，看起来好像也能吃。
正好口渴了，杆子上也并没有什么光晕，能吃！
苏植压着杆子，赶紧凑上去吸了一口，清甜解渴。
就是不知道果子尝起来怎么样。
掰开外面的厚果皮，原来内部就像双层的豆荚一样。内里是两层排列的果实，大约板栗一般大。
还以为里面是一颗巨大的麦粒埋在里面呢，
这外表可和麦子没有丝毫关系。
而且用来保护麦种的麦芒也没有，每一株顶端也只有一粒果荚。
麦子不是一簇一簇地长在麦秆上吗？
难道麦子都变异成这样了？
果实也看不到什么光晕，偷偷背着梁小玲尝了一口，
什么味道都没有，绵绵的，
总之多摘几个总是能饱腹的。
转头一看梁小玲，手里拎着一个，正在够第二个。还把杆子困成一捆，企图一起带回家。
苏植将扣下来的果实塞进挎包，转向另一颗。
从顶端够果实，的确有点为难这两颗发育不良的小土豆了，跳了半天气喘吁吁的。
苏植还算高点，勉强能够到。
梁小玲每够一颗，就要费劲全身力气双手抓住杆子往下压，看起来恨不得爬上去。
苏植喘着气，准备将第二颗放入背包，手却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掏出来一看，是一块铁片，被磨成了刀的形状，
是原主妈妈的遗物。
妈妈亲手磨的，是苏植第一天出去采摘时送的礼物。
一样的刀在床底下还有一把，是妈妈留给弟弟苏叶的。
望着这把刀，破布条缠成手柄，苏植内心感慨。
她的遗物仅剩这两样。
妈妈走了，她的保护却一直还在。
布条之下隐隐约约可见蓝色的油漆。
不知怎么的，这种蓝色让苏植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穿越前常常看到一样，但总是想不起来。
眼下当务之急是采集，苏植摇摇头，决定先干正事。
“小玲，我带了刀”
闻言，小玲赶紧摸了一把汗，走了过来。
一人砍杆子，一人捡拾，速度快多了。
就是没有时间用左眼查看果实和杆子的变异程度，这让苏植有点惋惜。
不过没关系，以量取胜也是可以的。
正当苏植卖力地砍着杆子的时候，小玲突然停住，趴在地上听了一会儿，脸色大变。
扯着苏植的衣服，示意她一起蹲下。
发生了什么？四周没有什么声音啊。
小玲拉住她，弯着腰往边缘急速潜去。
苏植并没有急不可耐地询问，她知道，这种时候听从土着，就是最有效的保命办法。
等到了远离路口的草丛边缘，野麦子地的路口终于出现了声响。
三四个胡子拉碴的男人随即出现。
“老大，这是我们哥俩新发现的，孝敬您老人家。”左边两个男人弓着腰搓着手，讨好地看着中间的那男人。
“我们欠的淀粉块就按之前说的一笔勾销了吧？”
那老大啐了一口，手一挥，身旁的小弟就拎着刀上前查看，准备采摘。
“老大，好几个果子被摘了，根本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多！”一个小弟叫道。
老大斜着眼睛看着兄弟俩，身旁另一个小弟上去就是一脚。
老大冷哼一声：
“敢耍老子？”
“不敢不敢啊，我们一发现就向您汇报了啊，一颗果子都不敢动！”
兄弟俩急的团团转。
“是啊是啊，肯定是有人偷了！”其中一个急中生智叫道。
他连滚带爬地去查看：“看这断口，新鲜的！肯定还没走远！”
一个小弟接到老大示意，朝着路口走去，准备封锁路口。
看这蛮横的作风，俩人要是被抓到，估计很难善终。
该怎么办呢？
草丛里的苏植急的团团转，梁小玲脸色发白，她们就快要离开这个区域了，可惜就差一点儿。
而且她们并不能长时间地躲在这里。
现在站在路口还看不到她们，但是一旦往草丛里搜索，她们很快就会露馅。
虽然已经不在两个男人封锁的范围内，但是前面的草丛里全是荆棘，根本过不去，只能现身，一旦现身往外逃，就会被发现。
一大一小两个女孩根本跑不过成年男人。
俩人根本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路口那男人已经踩进了她们这边的草丛。
梁小玲深呼吸了两口，珍而重之地将身上的挎包往苏植怀里一塞。
她拍拍自己的胸口，手指往前一划，示意：今天是我提议一起来这里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帮我把食物带回去，我来拖住他
苏植紧紧抓住她的手，摇头：你一个人拖不住，不如让我……
梁小玲飞快摇头，眼泪都要出来了。
而脚步声愈近。
盯着那个男人越来越近的脚步，苏植忽然听到了一声鸟叫。
而那个男人的注意力被鸟叫带偏，忽然往旁边走了几步。
本来那个男人面朝的方向几乎与她们一致，却被鸟引得偏了点，
如果再有别的声音呢？
苏植心生一计。
趁着男人四处张望的刹那，苏植飞快朝野麦地方向的草丛扔了块石头。
有用！那个男人转过身，朝着发出声响的地方走去去。
等那人走远一点，苏植赶紧拉着梁小玲窜到了离荆棘很近的地方，并且一步一步地往路边靠。
但是这点距离她们也会很快就被追上，并不能安全逃走。
那人见所去的地方没有什么动静，就朝着小路返回。
这可愁坏了苏植，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不再查看草丛深处。
万一他要是回到小路，那么离小路很近的她们，立刻就会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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