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不栓链子迟早出来咬人
在早年间，有一次一个东瀛那边来的妖僧来到了无相市，带来了一只叫噩梦的恶鬼，路家的家主带人铲除恶鬼、驱赶妖僧，可没想到妖僧太厉害，导致路家人多数人受伤。
家主无奈之下放出了自己的手下，是一个百年鬼仙。
其实说是手下，不如说那鬼仙是家主的伙伴，他们俩之间不存在御鬼契约，一直互相扶持行侠仗义。
鬼仙出来后，那恶鬼被打得节节败退，而没想到恶鬼释放了某种噩梦，竟然影响了鬼仙的心智，那个鬼仙反成了最大的祸害。
不仅害得无相市血雨腥风，而且还威胁到了京都，也就是从那时起，一开始夏国的首府是无相，而后变成的京都。
因为无相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覆灭。
而路家家主一直以为鬼仙只是被人妖僧操控了，直到见到鬼仙跟他对峙才知道——
神荼郁垒即是守护神，又是凶恶神，原本就是由两大厉鬼化身而成的正义，终有一天也会遭到黑暗的反噬。
鬼仙之所以愿意跟着路家家主、郁垒一脉的后人，是因为郁垒一脉本质就流着黑暗的血，对厉鬼也好、红衣也罢、甚至鬼仙都拥有潜在的吸引力。
而鬼不是人，他没有人的怜悯心、情感观念，所以这位鬼仙之所以搅得民不聊生，并不是受到黑暗的影响，仅仅只是他突然心血来潮，就想这么做了，因为原本他就是黑暗。
......
最终，路家家主无法接受鬼仙的“背叛”，也无法放弃与鬼仙在一起共事多年的情谊，选择跟鬼仙同归于尽。
路遥看到这里有点懵：“完全没想过的发展节奏，这么曲折刀人的吗？”
而路遥这边还在慢悠悠的品评，一旁的陆明幽深的眼眸，这个故事指代了太多东西，其实也怎么不是人鬼殊途故事的另一个版本呢。
鬼终究是鬼，就跟野兽一样，再有人性，不拿链子拴着，终究有一天要伤人。
正如画面中后面所述——
鬼仙和家主死了，妖僧和恶鬼被除去了，无相市满目苍夷，京都问罪，剥夺了路家驱鬼师的名号，路家也从此退出了神鬼电台。
百姓们在路家破败的时候，朝着路家丢着鸡蛋。
“御鬼人控制不了自己的鬼，还当什么御鬼人！”
“快把你们身上的鬼怪都抹杀了，否则下一次谁知道还会弄出什么来？”
“御鬼人滚出无相市！”
“我早说了，鬼这种玩意怎么能相信，不栓链子迟早出来咬人！”
“......”
就这样，路家从此离开了无相市，躲进了深山里，而同样是郁垒一脉的时家也好不到哪去，夹着尾巴做人，一直躲在无相市的贫民窟里，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
神荼一脉还好些，因为他们的用鬼上身，李家人再次坐镇了无相市，至于顾家算是持中立态度，不争不抢的安稳生活了下去。
......
世间之事就是这么难评，人性复杂，跟鬼不一样，鬼往往就是认死理，而人会因为不同的遭遇而产生不同的心境。
沉默了一会，陆明直接问到路遥：“你会觉得我也会变成上面那个鬼仙一样吗？”
“啊？”路遥转过头来，不明所以的顿了顿，转瞬哈哈一笑，用陆明先前跟她说的同样的话，“我不认识那个鬼仙，不知道他的心境，但我认识陆明，你可是用着我的心脏。我家路老祖宗可能从不了解那个鬼仙，可我了解明明。”
陆明跟别的鬼仙有一点不太一样的地方，就是他是用人的心脏成的丹心，换句话而言，陆明开创了一条新晋级的路子，跟既定的成神之路原本就不太一样，他拥有人的特质。
而其他的鬼仙，恐怕真是百千年慢慢修炼出来的，他们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自然褪去了所有的情感。
当然她老娘怎么成的鬼仙，路遥无从得知，但介于顾舜音也有感情这一点来看，说不准跟陆明晋级的路子差不多，这就注定了他们不一样。
而且，路遥说着有提了句嘴：“再说了，我可不认同画中的说法，鬼就是彻底黑暗的存在，你瞧我身边的哪位员工是丧心病狂的。这都是人对鬼片面化的定义。不过，看这一段唯一的好处就是，我大概猜到路明晟的想法了。”
路明晟明显是知道这段历史的，可路明晟作为郁垒一脉的传人，却没有御鬼，只有一堆小纸片人，说明他恐怕对路家过去的事耿耿于怀。
路遥从来不知道路明晟过去是什么样的，经历过什么，他也不可能跟她聊。
但可以通过这一段，结合他跟母亲回忆的那一段看来，他认为鬼怪的存在是不可控的，路家过去是一段悲剧可恨的历史。
所以想想，路遥杵起了下巴：“你说我爸会不会是打算报仇，因为他是个极端偏执的人，他会不会觉得这故事中的鬼是需要被消灭的，或者另外三大家，更或者京都，他恨他们，所以他才会跟京都为敌，又覆灭了神鬼电台，还创造出了‘人造鬼’。”
路遥如此直率的说法，顿时扫掉了陆明的阴霾，续而顺着路遥的思路想了想：“我觉得他做前面这一些只是铺垫，都不是他的终极目标，而且报私仇对你父亲而言感觉不是他的格局。”
一个没有情感的人，也就没有私情，就更不会想报仇，他的目标应该很明确。
“说得也有道理。但我觉得应该他会干票大的，可不能让他做成。”
路遥说着，摇了摇头：“算了，先不想这么多了。我现在还有一个故事没做完，得想想怎么做完出去了。”
说话间，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恭喜市长姐姐，对神荼郁垒故事解读了个一知半解。】
路遥：“......”
“咕隆！咕隆！”地下还在不停响起大石头滚动得声音，似乎有些怒了，找不到上来的路，开始乱撞，准备直接砸通地板出来。
天上的雷云还在紧紧跟着，透过中心馆的窗户看去，北馆和南馆的窗边都隐隐的站着一些人影，像是在等待着，等路遥带他们离开，放他们自由。
突然想起刚刚看到的神荼郁垒的故事，她似乎忽略了一点。
路家家主为什么不给鬼怪们上御鬼契约，而她的母亲也一直反对路明晟的限制鬼怪们的想法，似乎因为鬼怪们应该是自由的，不应该束缚在黑暗之下。
“走吧，明明，找找那个关于天道之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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