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赵珍珠这是在明晃晃讽刺她进门不知敲门呐!
“这次应该是姐姐回来了。”赵三安听到门口的动静,立马顾不上陪双胞胎玩,从屋子里飞奔出去,一边跑一边喊,“我去给她开门。”
赵二平无语了一下,一个早上,赵三安都不知道听到几回动静跑出去了,回回失望地回来,但下一次有动静,他还是坚持跑出去,也不知道为什么才一天,他就对赵珍珠这么黏乎?
他下意识地忘记了,自己也有好几次要跑出去迎接的冲动。
双胞胎听到“姐姐”两个字,也不由自主地从几颗圆乎乎的雨花石上抬起头来,异口同声地道:“姐姐,偶要姐姐。”
赵二平刚想说那可能不是你们姐姐,是别人路过,就清晰地听到了赵珍珠的说话声,他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拉起双胞胎,牵着他们往外走。
“姐姐,偶好赏你。”两个小人儿走出房间,看到人,直接挣开大哥的手,扑了过去,如同早上一样,一人抱住赵珍珠一只大腿。
“姐姐也想你们。”赵珍珠自发开启了说甜话哄娃的技能,从怀里拿出体积不小的油纸包,递给了亦步亦趋跟在她身旁的赵三安,“三安,你来分,一人一根。”
赵三安激动地接过油纸包,姐姐居然给他们带零食了,太不敢置信了。
他拆油纸包的手都忍不住颤抖,好一会都没拆出来,急得双胞胎不停地催促。
赵二平脸黑了,说了不让多买东西,可她居然买了一大包?
韩文远也跟着来了赵家,他以前来过几次,但从未见赵珍珠和她的弟弟们亲近过,她的弟弟们也都是离她远远的。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看到了小的两个恨不得黏在赵珍珠身上,大的两个眼睛也都不离她,显然全部都对她很喜欢。
昨天他在县里见到赵珍珠时,人还是以往那副讨人嫌的德行,这说明她的变化是在受伤后发生的,也就是说从昨天下午开始,才一天不到的时间,她到底做了什么,让家里的人对她彻底换了一个态度?
油纸包终于被赵三安拆开了,露出里面红得诱人的冰糖葫芦,成晶状的糖衣散发着酸酸甜甜的味道,双胞胎连带着赵三安吸溜了好大一口口水,赵珍珠笑了下,轻轻撕开注意力早不在她身上的双胞胎的手,带着老大夫往赵二平的房间走去。
内外药都没有,伤口持续地发炎,陆北的体温不知何时又升了起来,人再度陷入半昏未昏的状态,老大夫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口,再把了一会脉,眉头就皱了下来,“伤势太重了,也拖得太久了。”
如不是在车上听了事情的经过,知道赵珍珠没有故意拖延时间不给少年治病,他现在都忍不住要破口大骂。
病人长期营养不良,身体本就虚弱到了一定地步,再受了这等重伤,如不是靠毅力撑着,根本等不到见他。
而且这伤刀刀在要害上,又深又狠,不像是普通马贼弄的,更不像是混混砍的,倒像是训练有素的武者的手笔,但这些话老大夫没有多嘴说出来,一来怕吓到了赵珍珠,二来怕徒生是端,害了这个少年的命。人少年到底见义勇为帮了赵珍珠,应该算不上坏人。
“那怎么办?还有没有救?”赵珍珠不由得紧张起来,她是嫌弃陆北,但真没想他死啊。
老大夫叹了口气,“老夫只能尽力而为。”
第一步先帮人清洗伤口,第二步扎针疏通被杂乱的气息堵住的穴位,第三步敷药重新包扎……
忙了接近一个多时辰,老大夫才疲惫地结束治疗。喝了几口热水,他伏案写了张药方,递给赵珍珠:“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今天和明天是关键,如果捱过来了,命多半就保住了,但就是命保住了,要想痊愈,也得用好药养一段时间,你要有所心理准备。”
这就是说要花大钱了,赵珍珠不想有心理准备,可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我知道了。”
老大夫眼里泄出一点欣赏,是个能担事的丫头,语气跟着柔了些:“我暂时只开了三天的药,每天早晚一副,共六副,加上诊金,总共一两半银子。”
贵,真TM的贵,都这么贵了还只是三天的药,三天过后,不知道又要花多少?
等陆北身子好了,不还双倍银子给她,她跟他没完!
赵珍珠边嘀咕着,边咬牙肉痛地拿出荷包,又肉痛地付了钱,动作沉重得仿佛压了千钧力。
同她一样肉痛的,还有小少年赵二平,他摸着心口,差点喊出“我们不治了”这句话。除去这一两半银子,再除去欠了莫郎中的那五十文,还有今天赵珍珠买东西、坐车花的钱,他们家大概剩下不到半两的银子了,以后难道要喝西北风吗?
钱给出去了,又眼巴巴地看着老大夫将之收入怀中,赵珍珠眼不见反倒想开了一点,有心走到赵二平身边安慰:“钱嘛,都是身外之物,有去才有回,去多回更多,别担心,姐姐不会让你们饿肚子的。”虚空点了点他皱得老深的额头,“好了,都快皱成苦瓜脸了,丑,笑一笑。”
赵二平怎么可能笑得出来,转过身不再面对她。
赵珍珠见他这样,也没辙,说:“我还要再去一趟县里抓药,你们自己吃午饭,不用等我了。”
她说着再次替老大夫拎过他收拾好的药箱,眼光不经意从床上掠过,和不知醒了多久的陆北目光撞上,少年嘴唇动了动,无声地和她说谢谢。
是要和她说谢谢,赵珍珠轻轻点了一下下巴,表示收到了,转身跟着老大夫出去。那驴车先前被她留了下来,一会再坐它去县里就好。
韩文远全程都只是看着,没有开过口,等赵珍珠一动身,他也跟着动身,转身之际,不巧也同陆北短暂对视上,心里无来由一悸。
忽略少年过于漂亮的眼睛,少年的眼神看着着实无辜单纯,但直觉告诉他,对方没有那么简单。至于哪里不简单,韩文远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压下心底淡淡的疑虑,快走几步追上赵珍珠,掏出了一两银子递过去:“我身上暂时只有这么多,你先用着。”
赵珍珠也不跟他客气,一把接了过来,反正韩文远欠了她至少六两银子,之后从里面扣就是了。
院子门这时忽然从外面打开,一个头上插着银簪,打扮得比村里大多数妇人讲究的大婶走了进来。
对方没马上说话,而是露骨地盯着她手里的那一两碎银,好似她赵珍珠抢了她的一样。
赵珍珠见此,索性也不急着收好银子了,随意地握在手里,笑着道:“韩婶子,你怎么来了?也是怪哉,我家的门竟完全听不到敲门声,可能是坏了,不然,我一定第一时间出门迎接婶子。”
来人正是韩文远的母亲,她闻言,脸色猛地涨红,愤怒地抛了几个眼刀给赵珍珠。谁家的门坏了是敲不响的?赵珍珠这是在明晃晃讽刺她进门不知敲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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