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秋月的纠结

秋月失魂落魄的走进自家的苞米地，她穿梭在苞米地里，四处寻找父母的身影，  “爸、妈——”秋月大声的喊着，希望得到母亲的回应。

  片刻后——

  “在这儿呢？”秋月母亲的声音响起，  “秋月你晃一下苞米秆子，原地待着，你别走了。”

  “噢……”秋月使劲的晃动着苞米秆子，虽然是给母亲指路，但是她却借此来此宣泄刚才的不满。

  “你晃一下就行了呗，都要把苞米秆子晃折了！”秋月母亲有些不满的瞪了秋月一眼，“你咋才来呢？你老叔在地里帮咱家打农药，你带了多少饭菜？”

  秋月听到母亲说她老叔在地里帮他家打农药，她的脑子顿时有点懵，刚才那两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她老叔就在地里，两人就肆无忌惮的行苟且之事，她光想想就觉得后怕！

  “你发啥呆？”母亲训斥着秋月，  “你一天的脑子里想啥呢？”

  “妈……我……”秋月正想说些什么，他老叔的声音响起：“嫂子，孩子大了，你整天骂她干啥呀？”

  秋月母亲听到秋月老叔的话后，她讪讪的瞪了秋月一眼，不再言语。

  “老……叔……”秋月小声地喊着，她不敢抬头看他老叔，她现在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老叔。

  “月儿，你别整天憋在家里，过几天家里忙乎完了，你也出去走走，人在家待久了，很容易得病的。”秋月老叔又瞥了一眼秋月母亲，  “嫂子，你说是不？”

  “啊，确实，你说的在理儿。”秋月母亲含糊的答应着。

  ……

  秋月回到家里，她并没有吃饭，她实在是没胃口吃，她现在内心十分忐忑，她想起她老婶李小红平时的所作所为。

  李小红自从进了她们李家的大门开始，她的表现实在太好了，她记得当初奶奶死活不同意这门婚事，理由是李小红这样的女人，随便就和男人搞对象，这能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嘛，但是秋月老叔就是认准了李小红，他闹过绝食，还和家里人大吵大闹，最后奶奶无奈的妥协，两人高高兴兴的办起了婚礼。

  结婚的那一年，李小红便给秋月老叔生下了女儿，对此村儿里人到处说着闲话，说李小红就不是个正经溜子，还没结婚就跟男人上了床，并且还是先上车，后补票。怨不得李宝库一直和母亲大闹着要结婚，原来是肚子里有货了！

  村里人说李小红啥的都有，对此秋月他们一家人也是十分无奈，只希望这件事能够快点过去，不要再被村里人嚼舌根！

  这件事儿，一直沸沸扬扬的传了几年，直到大家说的没有了新意，这才算是消停了。

  可是李小红在村儿里，一直不太受待见的人物，大家都故意不和她打交道，偶尔村儿里的一些光棍汉，也会在言语挑逗她，在她那里讨一些便宜。

  但是李小红的性格泼辣，如果有人敢对她不尊重，她会把对方骂得狗血淋头，久而久之便没有人敢调戏她！

  就这样，秋月老叔和李小红的日子归于平静。

  让秋月没有想到，李小红居然和和二赖子扯到一起去了，她到底看好二赖子啥呢？是因为二赖子比秋月老叔长得好？还是年轻呢？

  二赖子是个不务正业的人，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连个家都没有，李小红怎么想的，秋月一直琢磨不透。

  秋月收拾好家里，她又去了老叔家，她进院的时候，碰到李小红正在院子里撅着屁股蹲在地上，用洗脸盆洗着头发，看来中午在苞米地里，她是热坏了，现在她需要清凉的井水洗去一身的躁意。

  李小红听到有人开大门，她连忙抬起头，看见到秋月进门。她脸上带着不悦的表情，如果是在过去，秋月会很难过，觉得自己不好，才让李小红讨厌的，但现在她已经明白了原委，李小红对自己有偏见，完全是因为二赖子。

  “你咋来了？”李小红看着秋月那被苞米叶子割伤的手臂，  “你这身上咋划成这样了？”

  秋月听着李小红的话，她很想告诉李小红，自己是在她家苞米地被划的，这样会不会让李小红收敛一些呢？

  她犹豫片刻后——

  最后还是忍住了。

  “那个，老……婶，我来看看我奶。”秋月艰难的称呼李小红为老婶，  “我今天送饭，穿苞米地不小心整的，你洗头呀？”秋月只能没话找话，因为她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话。

  “哈哈！”李小红大笑起来，“当然洗头啦，你不是都看到了，你奶搁屋里躺着呢，你进去吧！”

  “噢，那我进去了！”秋月点着头走进屋里。

  秋月奶奶躺在细米编的炕席上，头上枕着高粱壳装的花布枕头上，因为布料年头太久了，都有些看不清楚本来的花色，她闭着眼睛，眼皮在不停的眨着。

  秋月看着奶奶的样子，她忍不住有些心酸，人老了真的这么可怜吗？奶奶让秋月感觉到暮年的颓废和无助。

  “奶——”秋月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睡觉啦？”

  “月儿啊，奶奶就是眯一会。”秋月奶奶的声音有些嘶哑，听起来像个年久失修的破音钟声一般。

  “你咋地了奶？”秋月感觉到奶奶的异常，她坐在炕沿上，抚摸着奶奶布满皱纹的脸颊。

  “没，没咋地……”秋月奶奶坐了起来，用袖口擦了擦眼角的黄膜，吸了一下鼻子，  “奶，有点不得劲儿，头有点疼。”

  “奶，你到底咋了？”秋月还是不相信奶奶会无缘无故的颓废成这样，  “你就和我说一下嘛，到底咋了？”秋月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你老婶还在吗？”秋月奶奶抻长了脖子，朝窗外看去。

  “我看看……”秋月站了起来，仔细观察着院里，她没看见李小红的人影儿，看来她是出去了，  “没在啦，刚才还在洗头呢，现在估计出去倒泔水了。”

  “噢，她今天回来，也不知道抽啥疯，回来就打鸡骂狗的，你老叔下晌进家里打个转儿，两人就吵起来啦，他们干架，她……她骂你老叔的话，俺听着心里怪难受的……”秋月奶奶哽咽着说出了原委。

  秋月听完奶奶的话后，她心里顿时明白了，李小红这是故意找茬呢，今天在苞米地里和二赖子的不愉快，回到家都把气撒给了老叔，她怎么能这样呢，自己干了见不得人事儿，回来还找茬打架，那她是不想和老叔过下去了吗？

  她是否该把今天苞米地的事儿还告诉奶奶呢？然后让奶奶拿出个决定？

  秋月的眼神有些迟疑，她看着奶奶，她很怕她说来，奶奶会承受不住打击，直接病倒了，那自己的罪过岂不是大了。

  “唉……依俺看，他们两个过不长，早晚得散了，当初就是不行的事，你老叔钻头觅缝的，认准一条道跑到黑，你说那还讲的了嘛……”秋月奶奶叹息着道。

  秋月不知道自己还能说啥，只能拉着奶奶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着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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