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重回陵山
陵山。
二零零六年。
依旧是一座沉浸在青绿与泥土中的小县城。
夏末的阳光。
透过浓密的树叶，将斑驳的光影，洒落在路面上，显得有些斑驳陆离。
与柏悦酒店的奢华，形成鲜明对比。
小镇的朴素依然如故。
很快勾起顾婼希的回忆。
与盛砚书的归来，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紧张和期待。
物是人非！
盛砚书带着顾婼希，司机还是那个小高，准备回到他在陵山的家——那三栋熟悉的别墅。
他的过去，和这些房屋一样复杂而多彩，每一砖每一瓦都承载着的故事。
那一刻……
盛砚书深吸一口气。
流露出难以察觉的温柔。
三栋别墅，分布在宽敞的院落内，绿树掩映，白墙黛瓦，
仿佛每一处，都在诉说着主人家的兴衰与变迁。
小高刚打开车门，家里的保安老高，匆忙地踉跄跑出来。
“老爷，您回来啦！”
盛砚书点点头。
“不必惊动其他人。”盛砚书叮嘱道。
“是，老爷！”
老高毕恭毕敬地打开门，待所有人进门之后，他重回到那间装有空调的保安室。
盛砚书走在前面，顾婼希跟着他，走进中间栋别墅。
那里曾是盛砚书的婚房。
现在住着他的前妻李艳红。
李艳红与不明男人，偷情生的双胞胎儿子。
盛砚书的绯闻女友林晓雅。
还有林晓雅与盛砚书的司机小李，所生的孩子。
过去的恩怨纠缠。
眼下的重逢。
让这个曾经充满争执和矛盾的地方变得剑拔弩张。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热闹。
李艳红肥胖的身体，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她的双胞胎儿子坐在地上玩积木。
她的脸色凝重地盯着手机，但当看到盛砚书的身影时，惊讶得下巴掉下来。
她的目光随即转向顾婼希：“希希，你总算舍得回来。”
“红姐好！”顾婼希说。
林晓雅从厨房里出来，她的孩子紧紧抓着她的裙摆。
看到顾婼希的瞬间……
她们都愣住了！
不可置信和惊讶，随即被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顾婼希认出林晓雅，她是她高中时期的同学。
那时候，盛淮南还在陵山，林晓雅可是盛淮南的绯闻女友。
她们曾一起去江城看夜景，吹江风。
“顾婼希？”
林晓雅低声说道，似乎不敢相信这个熟悉的名字，会出现在盛家。
顾婼希也愣住，眼前的林晓雅，已不再是明媚的少女。
她记忆中的林晓雅，陵山一中的校花，那双灵动的眼睛，那人间尤物的娇美身段。
“林晓雅？”顾婼希带着哭腔，“真的是你吗？”
林晓雅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眼中流露出痛苦。
她的目光在顾婼希和盛砚书之间来回扫视，神情复杂。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顾婼希说道，“我以为你已经……离开陵山。”
“我……”林晓雅有些犹豫，“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李艳红站起身来，打破尴尬的沉默。
她带着一丝疲惫的笑容说：“既然你们都认识，不如坐下来聊聊吧。”
随即她吩咐道：“小董，去给希希准备些吃的。”
“是！”小董回复道。
顾婼希这才注意到站在角落里的董姐。
她是服侍过盛太太的人，如今再次见面，看着十分亲切。
大家坐在餐桌旁，气氛变得稍微缓和些。
高中时，顾婼希和林晓雅并不算特别亲密的朋友，但久别重逢，那种情感比较特殊。
“既然你们都在，我去楼上休息一下，小董，希希，你们帮忙看着点孩子。”
李艳红紧紧盯着手机，对眼前的谈话没有任何兴趣，索性上楼去。
看着她越来越肥胖的身影，顾婼希心中泛起一阵厌恶。
经历过那么多糟心事，她似乎一点都没长进。
交谈中，顾婼希和林晓雅慢慢地聊起过去的点滴，仿佛倒流回她们高中时代。
虽然只隔两三年的光景，却像是几个世纪。
那些青涩的岁月。
曾经的梦想与困惑。
不经意间，林晓雅的叙述，逐渐带出一个令人震惊的事。
林晓雅低声说道：“我没想怀孕生子。那天情况很复杂，是李艳红和小李……设计这一切。”
她的脸上满是泪水。
顾婼希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你是说，那个司机小李……”
“对，是他。”林晓雅无奈地说道，“他是孩子的父亲。那时我完全不知道会有今天。”
“我不知道这些事情。”顾婼希喃喃自语，如同五雷轰顶。
她转头看向李艳红的房间，目光中流露出责怪和愤怒。
那些猜想都是真的。
当时她不敢探究，也是怕引火上身。
想来，她也是个懦夫。
“人各有命，虽然……听起来很惨，但至少比在农庄要好。”林晓雅幽幽地说道。
“农庄不好吗？那里有你的父母和舅舅舅妈。”顾婼希问道。
林家农庄的客人，大多是盛砚书这样，在陵山有头有脸的，招待他们有什么不好呢？
顾婼希突然记起，农庄那个新来的女孩，和林晓雅酷似。
“农庄……”林晓雅眼神黯淡下来，“那不是我的家。我只是个工具，被安排在那里服侍人。”
顾婼希感到心疼，她握住林晓雅的手。
“对不起，我当时没发现。”
林晓雅摇摇头，“不怪你，顾婼希，我一直很羡慕你。”
这时，小董端着食物进来，打断她们的对话。
苏式的点心。
都是以前孙妈的手艺，也是顾婼希最爱的。
“小姐，听说你回来，我今天早上亲手做的，还有今年新出的龙井。”小董微笑着说。
“谢谢，董姐，您去忙吧！”
小董放好茶盘，很善解人意地吩咐其他人，把三个孩子带到院子里玩。
吃着精致的茶点，顾婼希心中却异常失落。
这一切……
盛砚书应该都知道。
他为什么置之不理呢？
看着林晓雅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一个憧憬的少女，如今却过得如此悲惨。
味同嚼蜡地吃着糕点。
眼看林晓雅不再多说，两个人只是尴尬地对坐。
顾婼希借口旅途劳累，决定去找盛砚书谈谈。
她来到盛砚书的书房，门是开着的。
轻轻敲门后，顾婼希推开。
盛砚书抬起头，满是疲惫。
昨夜那么辛苦！
回来还要工作。
“有什么事吗？”盛砚书问。
顾婼希走到他身边，“我想知道，你对这一切有什么打算？”
“打算？”盛砚书看着眼前的少女，重复地问道。
“没有吗？”顾婼希反问道。
“你要是想的话，我们随时可以结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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