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少时
清晨，有麻雀声在屋顶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好似不惧秋日的冷意，一大早便出来觅食。
一捧金色透过窗口洒将了进来，使得房间的地面上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今日霜降，二十四节气中的第十八个节气，并且是秋季的最后一个节气，过不了多久凛冬将至。
楚怀楠伸了伸懒腰，认真的洗漱一番，简单的热了一下昨天吃剩下的饭菜，将平时用的笔墨纸砚和事先做好的干粮和清水放入书篓中。
看楚怀楠的样子是要出一趟远门，或者长时间外出一次。
楚怀楠将书篓往身上一背，上下掂了掂，不沉，其实对现在的他来说沉不沉倒无关紧要，待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走出房间，锁上房门，径自去了。
也许楚怀楠起的比较早的缘故，街道上人声隐隐，透着一股子寂寥之意。
都说人分三六九等，其实部族也是，并且区分的更加明显。
一般乡族根据出的人才、人数、财产规模会分为四等，分别为甲、乙、丙、丁，每一等又分三个等级，分别甲上，甲中，甲下、乙上、乙中、乙下、丙上，丙中，丙下、丁上、丁中、丁下，共有九等，甲上为最高等，丁下为最低等，每一个等级都有严格的要求。
按照楚家村的人口规模来看本该被评为丙下部族的，奈何几百年来族内只出了五个举人，因为举人往上的位格却没出一个，所以便有些不够格。
出了五名举人，楚家村数百年来茂才出了九个、童生出了十一个、白生出了七十九个，一共不到一百一十个，与数百年来人数积累数万的族人基数相比却是少的可怜，尤其最高只是举人位格，按照规矩只能被评比为丁上部族。
由于楚氏一族的等级比较低，所以给族人加持的量是有上限约束的，超过了上限便到了极限，族长想给却无从给起，如果超额给出，那么反而会损伤家族根基，得不偿失。
如今名册上再无人退出白生试了，当然不会有新的族运分别加持在剩余应试者身上，族里给出的族运可以说完全固定，不会有什么变化，已成定局。
两天前楚怀楠的《七步诗》让他消耗了部分族运，虽然后面引起了族人共鸣，但是只带来了一些族人的气运。
族人的气运虽然不少，但是和消耗的族运比相差甚远，毕竟前者属于普通气运，后者可是红格气运，不能同日而语，对此楚怀楠可谓吃亏不少。
从祠堂中楚怀楠虽然得到了不少的族运加持，但是在斜土山发出的宏愿让他欠了很多气运，将得到的族运填了这个坑之后，就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眼看马上就要白生试了，剩下的气运着实太少，恐怕会增加成就白生的难度。
成就白生，气运虽然只是辅助作用，但是如果比较少的话，会影响综合的结果。
为了成就白生的几率高一些，楚怀楠不得不重新想办法，按照这两天精心的打算，唯有外出寻找机缘方可。
现在已是深秋，天气晴朗，万物凋敝，青石铺就的蜿蜒小路上已落了一层赤红的枫叶。
楚怀楠从远处行来，离开了楚家村，身后各家各户的烟囱内开始有袅袅炊烟升起，与静寂的风景融合在一起，显得颇为祥和。
出了楚家村，外面便是万亩良田，一眼望去广阔无垠，让人不由得心中一畅。
如今秋收时段已过，地里已经种上了新的作物，因为刚种下不久，所以未长出，土地看起来仍然是刚翻过的。
楚怀楠走在乡间小路上，一袭早已洗的发白的灰色长衫尤为显眼，背着的书篓，让他举手投足之间皆充满了书生气。
在地球世界，只要读过书的人都可以被称为书生，可是在灵墟界不行，书生是一种更为尊贵的存在，只要不过白生试，读再多的书都不能是书生。
差不多过了两炷香的时间，一条宽有三丈的河横亘在楚怀楠的眼前。
在一座三丈多长的青竹小桥架在路的尽头，另一端连接新的路途。
楚怀楠上了桥，身影倒映在小河之内，如此清幽之地虽然有些冷清，但是却美的可以，让人不自觉的停下来欣赏。
小河名曰清阳河，可是河水却很浑浊，并非几天前的雨水造成的，而是一直都是这样，与它的名字格格不入。
楚怀楠瞧了一眼河里的游鱼，立在桥头静静的瞧着风景，只觉得心旷神怡，好不惬意。
“记得距离此桥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废弃很多年的河神庙，现在不知在不在了？”
楚怀楠紧了紧衣襟，喃喃自语。
小时候生活困难，好长时间吃不到肉，为了开荤，楚怀楠总是跟着秦溪玥背着小竹篓到河边抓鱼吃，虽然两人总是弄的浑身湿透，但是回去之后有美味鱼吃，别提多高兴了。
清阳河里面可是承载着楚怀楠和秦溪玥许多美好的回忆的。
有一次抓鱼的时候天突然下起了雨，无奈之下秦溪玥背着楚怀楠在河边不停的跑，想要找地方避雨，不知跑了多远，来到了一座废弃许多年的庙宇。
庙内供奉着河神，两人那晚就是在里面对付的，然而楚怀楠得了风寒，身体越来越虚弱，秦溪玥为了救他便去找了楚雁秋，姐弟两个从此关系破裂。
自那以后，楚怀楠再没来过此地，自然慢慢淡忘了那座曾让他们躲的一夜风雨的河神庙。
如今想来，差不多有七八年的光景了！
楚怀楠心里微微一动，不免有些伤感，对于他小时候来说，此地便是能得到美味的宝地，也是他和姐姐放飞自我的乐园。
可是地方仍是那个地方，人却不曾是原先那个少年，以及那个身材婀娜的绝色少女，或许她再不会在河流中拼了命的给身体虚弱的弟弟抓鱼了吧？
此刻楚怀楠收回思绪，过了竹桥，按照儿时的记忆顺着河道往小河的下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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