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还得谢谢咱，合理杀戮
秩序局机械加工区域。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晓兰还是和以前没啥区别，头发很长且乱糟糟的，看不清脸，身上的衣服估计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换洗过，面对突然找上门来的王宇，虽然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但这位从技研被下放到秩序局的A级机械师还还是莫名的感到有些心虚。
“我就直说了吧，你该派上用场了，或者说我需要用到你的技术，你机械师的水准比我高很多，对应掌握的知识也比我多很多，我需要提升自己的机修水平，所以我需要你的机械知识。”
王宇没和对方多废话，直接把自己找她的来意给讲明白了，他要提升自己的机械维修水平，得从沈晓兰这里得到对应的知识。
“我很忙的，没有时间教你。”
沈晓兰听闻王宇的话，稍微愣了下，随后有点口齿不清的回答道。
“不不不，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东西，我这算不上一个请求，而是要求，说句实话，我之前一直没找你麻烦是因为没必要，但你自己也该清楚在秩序局任职的这段时间里你究竟有没有干点事情，哦，就是从材料库里拿材料走是吧。”
对于表达出拒绝之意的沈晓兰，王宇也完全没有客气的意思，而是直接以淡漠的双眸看向对方，简明扼要的陈述着他的态度，沈晓兰要是配合，那挺好，王宇也不想为难这个员工，要是还想着拒绝，那他就得公事公办了。
“这……我。”
一时之间，沈晓兰也是卡在了那里，看起来他她际上也很清楚自己在秩序局里到底干了些啥，确实称得上几乎啥都没做，就住在这材料库附近，从里面拿东西，这么长的时间算下来，材料对应的信用点已经是她应当得到工资的好几倍。
以前她是十三号边缘片区秩序局唯一的机械师，很多东西的维修都必须靠沈晓兰来做，毕竟A级技师，不管这人看着有多不靠谱，拿到这个评级便已经足以证明其所拥有的能力，所以本就接近摆烂的前局长钟盛明也没办法动这个机械师。
但是现在，无论是王宇本人还是零柒，甚至是星环组织那些电子生命，都有着不错的机械维修加工能力，如此一来，沈晓兰的重要性便被极大程度的削减了，对于王宇而言，他要的也只有对方所掌握的机械知识，他要在学习的同时验证自己似乎得到提升的机修天赋。
“而且你似乎搞错了一点，我并不需要你来教导我，我只需要你将掌握的机械维修知识交给我即可，我并不缺一个谈不上专业的老师。”
语气依旧淡淡，王宇讲述着事实，沈晓兰又不是专业的老师，他也不是当初那个门都没入需要老鱼头教的毛头小子，王宇的需求仅仅是沈晓兰手里所掌握的，几乎不可能在别的地方搞到的，大概率出自审判庭技研的技术而已。
“王宇，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她明明有着A级机械师的执照，这种级别的能力哪怕在新都也可以轻松找到一份比在十三号边缘片区任职薪酬更高的工作，但是她却没有这么做，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沈晓兰似乎依旧在犹豫，而此时零柒却已经在调集了一系列对方有限资料的情况下提出了一个问题。
“的确如此，A级机械师，还是上位，这种级别的执照，已经不是靠单纯的资源可以堆出来的了，去别处任职很显然比在十三号边缘片区这简直可以用垃圾来形容的地方好好得多，可她为什么不这么做呢，就像她现在有什么可犹豫的一样呢。”
零柒所提出的问题也提醒了王宇，沈晓兰既没有理由留在13号边缘片区秩序局当机械师也没有任何理由在此刻还犹豫，毕竟完全掌握主导权的是王宇，对方若是再敢拒绝，那后果可就不是很好说了。
“抱歉，请容我拒绝你的要求。”
“果然吗……”
沈晓兰的拒绝声和零柒了然的话语声同时响起，她已经从这位A级机械师怪异的表现中捕捉到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面对眉头没有任何掩饰之意紧蹙起来的王宇，沈晓兰讪讪摆手，脸上的神色也展现出一副讨好的意思，看得出来对方也明白自己现在的拒绝多少有点不明智了。
“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不敢赌，若是我把所有技术都交给你，那对局长你而言我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到时候我可能就要完蛋了。”
沈晓兰口中说出的话让王宇簇起的眉毛上扬，好家伙，她说的还真是有够直白的，这确实是一个相当大可能性，没有利用价值的存在，对于安全区内的人而言还真是基本上便随手抛弃了。
“所以，我想，局长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用到机械师的地方，让我先来帮你完成，这样，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再把我掌握的技术交给你。”
没多少底气的讲出了自己的提议，这个不靠谱的机械师倒是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在拒绝前一个要求的情况下给出了稍退一步的方案。
“也不是不能接受，但说句实话，我需要做的事你一旦参与，那就没有办法脱身了。”
搓搓下巴，王宇并未直接拒绝或者同意，而是向对方确认是否真的打算如此做。
“脱不开身总比直接被废弃要好得多。”
露出一个充满无奈的苦笑，沈晓兰自己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案了，如果可以，谁又愿意这样呢，可惜她没得选。
“我可以同意这个方案，但你应该明白主导权依旧在我手里，而你之前的表现让我无法放心把我所需要完成的事交给你来做，所以，在同意这个方案的前，我需要你解答我的一些疑惑。”
直勾勾的将充满压迫力的目光投向面前忐忑不安的沈晓兰，王宇根据零柒的提示说出了自己的另一个要求。
“什……什么。”
“你身为A级机械师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何还会选择待在十三号边缘片区秩序局这么个鬼地方，哪怕你是从技研下来的那也并没有被限制离职之类的行为，换个问法，你把审判庭提供给这边秩序局的材料那去制作什么东西了。”
王宇以平稳而淡漠的语气询问向对方，这种给予充足思考时间的询问方式，更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我……”
没有出乎王宇的预料，在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沈晓兰和之前被要求给予自己所掌握技术时一样犹豫了，只不过这一次所犹豫的理由恐怕和前次并不相同，前者不能为其接受，但回答这个问题，应该没那么难以接受吧。
“因为这个，我需要审判庭给予秩序局的材料中的某几种，制作成可以使用的零部件器官，用来替换自己逐渐锈蚀崩坏的身躯组织。”
犹豫再三，沈晓兰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拒绝回答问题的权利和能力，最终还是选择了回答这个问题，她将自己身上衣服的衣袖卷起，将其下的胳膊展示给面前的王宇。
“嗯，你的身躯并非正常人类？”
王宇看见对方的胳膊，略微有些惊讶，他惊讶的点当然不是对方也是一个异类，他惊讶的是自己居然没有感觉到对方的身躯构成有问题，要知道他对于异常污染的感知可是相当敏锐的，居然会没感觉到。
“这是技研的某种技术，这种技术将我身躯的其中一部分改造成了这种以人类为原材料制作成的金属，这种名叫“魂钢”的材料有许多优点，但极其致命的缺点便是会随时间不可逆的崩坏，我想要活下去，就必须不断用替代品换掉崩坏的器官组织，但替换并不能解决问题，只是延长我的生命罢了。”
将自己衣服下的部分身体展示给王宇，金属之上锈迹遍布，令人怀疑是否什么时候就会因为过于严重的锈蚀而崩裂破碎。
“魂钢？那你为何不待在技研呢，那边可比秩序局这种地方好解决自己身上的问题吧。”
有些兴趣的念叨着对方身上金属材料的名称，这种材料有着超乎正常物质的特性，但是王宇却不能从其上感觉到任何异常污染，并且在刺客他知晓魂钢的存在并主动感知的情况下，沈晓兰的身躯依旧在感知中和人类毫无区别，这让他对这种技术好奇起来，同时问了沈晓兰一个问题。
“一个失败的实验品，可不会得到什么资源倾斜，与其在这个失败的实验品上浪费资源，不如把试验品变成资源来完成其他更有价值的实验。”
叹了口气，沈晓兰回答王宇的问题。
“看来技研和别的地方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既然你已经解答了你身上的那些问题，那我也不打算继续为难你，我接受你的提议，之后我会告知你需要做些什么。”
对方的回答已经足够解释很多问题，看来若不是沈晓兰主动离开技研，对方可能就没有机会在这里苟延残喘了。
“多谢局长。”
沈晓兰向王宇道谢。
“她还得谢谢咱呢。”
零柒于王宇的耳边说道，话语间带着些许感慨。
“那能咋样嘛。”
转身离开的王宇摇头回应。
“也是。”
“然后是下一位。“
……
“局长您找我？”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叶晰白已经等在了那里，至于是谁把他叫过来的，自然也只有王宇了。
“有没有兴趣去废城帮我做些事，我觉得这大概对你而言应该也有好处。”
王宇在对方面前坐下，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废城，为什么。”
叶晰白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不明白为什么王宇会突然提出让他去废城帮他做事。
“你的那种杀戮冲动可以依靠解决异常灾害来抑制，不过这本质上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杀戮没错吧，那么对你而言，实际上杀人应该也是可以遏制这种冲动的不是吗？”
好整以暇的以自己的推测询问向叶晰白，王宇等待对方给出回应。
“是的。”
叶晰白点了点头简单回应，但他似乎不想多谈杀人这件事。
“那很显然，相比新都，废城更加适合你，我在废城有些计划和安排，挺需要人手，还得处理掉部分废城人，我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人选，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王宇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找叶晰白的目的，除了生物质机械虫群，他还需要些算得上人类的帮手，叶晰白的能力在他没来之前十三号边缘片区发生的异常灾害中已经得到验证，能只身处理那么多的异常灾害，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我不想进行无意义的杀戮，这和我抑制自己冲动的目的背道而驰。
沉默了几秒，虽然没有直接拒绝，但叶晰白的话语的内容已经一定程度上表明自身的态度。
“嘿，这可不算是无意义的杀戮，这也是我来找你的理由，能够遏制自己杀戮冲动，以解决异常灾害的形式进行释放，你的毅力与意志力已经超乎绝大部分人，我也没有理由打破你的坚持。”
王宇将两份纸质的资料从办公桌里掏出，放在叶晰白的面前，方便对方阅读，上面的内容是有关于废城帮派的概述和对个别特定帮派进行的介绍，其中就有王宇接下来的目标中，需要进行排除和清理的两个帮派。
叶晰白阅读着废城这个和新都并不相同地界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帮派的资料，逐渐开始理解王宇为何会如此说废城的帮派，再进一步看到特定帮派资料中这些存在的所作所为，他心中被压抑的杀戮欲望居然微微燃起火焰。
“呼，似乎和您说的一样，如此做对我而言并不算违背一直以来的坚持和进行无意义的杀戮，我接受您的提议。”
出口气，叶晰白看向对方，接受了王宇所发出的邀请。
“很高兴你能够理解，既然那些人选择加入帮派，那么就是接受了帮派之间的规则，而既然已经接受这份，杀死他们便称不上没有意义。”
王宇笑着将左手和叶晰白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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