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诸天破碎
……
“不毛之地的王者哦”
“独自承受担忧与孤独”
“阴影之下的怨灵哦”
“不见明光与归宿……”
……
这几句言语，果然被应验了。
忠实的守卫尽皆消亡，剩下的只有背叛。没有希望，没有救赎。
或许，天生罪孽的灵魂根本得不到救赎，它的最终结局，只能是与无尽的憎恨陪伴。面目可憎，名字忘却，沉沦永恒……
“掠夺的魔爪不能彻底吸干被作用者的全部能力，还得剩一些残余，真是可惜……”
“不过，只要将你的力量吸收得差不多，加上之前我掠夺的生灵们的其他力量，就足以干涉空间裂缝。我的计划很快就能实现了，到时候，你们谁也阻拦不了我。”
仅十几秒的时间，黑羚就将狄瑞吉的力量夺取了大半。
对于他而言，这就是天赐的礼物，无论自己能否吃得下。
凶残可怕的能量吸收到自己的变异躯体中，顿时引发了新的混沌，强大的邪念震波向四周散去，将生者军团的包围圈冲溃。
“唰！”
“不好！”
卡拉卡斯甩出范围极广的蓝焰法阵进行抵挡，加上后方一群异能者的辅助，待在前方的勇士们全部避开了危险。
“刚才遭遇的，是两个使徒的力量。”
“我们在抵御狄瑞吉的权能时，这个狡诈的瘟疫使者突然来到，夺取了这令我们胆寒的力量，而弥漫在空中的邪念尚未消失，差点就让我们承受了更多的压力。”
众人警惕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一刻，他们不由自主地感到紧张。
看来接下来要对付的，是比使徒还要可怕的敌人，一个以掠夺和屠杀为象征的残暴毁灭者。
“糟糕，还是来晚了一步。”
擎阙从空中坠落下来，看着自己的宿敌已经得手，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才他已经推测出黑羚想要干什么，急忙下来阻止，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
“在探究人心这方面，你跟我比真的是软弱不堪啊，哈哈哈……”
“破败者擎阙，你已经挽回不了这一切了。带着你的孱弱生灵们感受真正的绝望吧！”
屠戮者发出天崩地裂的吼声，随后，他掰开了头上的羊角黑骨，让自己的面容与万千恶念合为一体。
幽灵形体与变异之躯相互结合，黑雾伴随着幽光铸就自己王者的锋芒。此时此刻，拥有使徒权能的黑羚，不再屈身顺从，不再潜匿隐藏，因为他已是所谓神明的象征，不可被亵渎的存在。
“我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先为玄妙无比的超界献上宝贵的祭品。”
“黑色瘟疫狄瑞吉，在空间裂缝的边缘铸就坟墓吧！”
黑羚从身上释放出大量的骨刺，将眼前这个举步维艰的怪物连根拔起，准备将其送入空间裂缝之中。
在临别的前一刻，他想看看这个自诩强大的生物会有什么反应，是忏悔，还是惧怕？！
“主人，你会好好安息么……”
……
狄瑞吉停止了挣扎，它的面容平静，双目的杀意尽失，看似十分坦然。
“什么……”
“终于结束了，这令我憎恶的一切。”
狄瑞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它回答了黑羚最后的疑问，在覆灭的前一刻，它不会恐惧，不会忏悔。
只会……释然。
“如你所愿，黑羚，你得到了我的权能，永恒的折磨正等待着你。”
“对你我而言，这都是来自命运的恩赐，但从此刻开始，我将不会背负罪孽，哪怕在无限的时空中受尽折磨，我也不会感觉孑然一身，悲苦不断了。”
“超界可以容纳我的存在，即使最终逃不过被遗忘的命运，我也丝毫不惧，因为这始终好过被万千生灵憎恨，被自诩正义的勇士群起攻之的境地。”
骨刺已经甩出，狄瑞吉的身躯被带到空中，即将进入空间裂缝的内部。
因为自身能力的特性，它自己是不能飞空的，需要外力的帮助，现在算是如愿了。
在弥留之际，狄瑞吉下意识地俯瞰这片大地，以阴影王者的姿态洞察世间万物。最终，它将最后的目光对向场上的所有勇士，尤其是擎阙。
“灾厄永远不会停息，你们的抗争也将永无止尽。”
“我会在超界的中心好好看着的，世界的秩序早已被破坏，仅凭无用的信念是不能阻止这一切的。”
在空间裂缝的吸引力下，狄瑞吉的残躯开始扭曲变形，随后逐渐分解。
溃烂的骨头撕成碎片，埋葬超界星空的层层灰烬之下，污血和腐肉皆为灰烬。
“流有肮脏之血者，第六使徒，黑色瘟疫狄瑞吉……终结了？！”
“即使是使徒，也逃不脱尘埃的命运，呵呵……成全你了！”
黑羚享受着这种屠杀强者的乐趣，此时的他正在等待，等待一场无可挑剔的浩劫降临。
他为空间裂缝献上了最宝贵的祭品，空间裂缝自然也要回应他。以强者之性命，回馈无妄之天灾……
“糟糕，我们得赶紧跑！”
擎阙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们已经遭遇过好几次来自空间裂缝的洗礼，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回是以使徒的力量在时空隧道发生碰撞，其威能究竟能强大到什么地步，谁也不知道，但把这个村子轰成平地倒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现在必须得逃走，保存有生力量！
“所有的勇士，赶紧离开这里，我来掩护你们！”
“快，没有时间了！！！”
擎阙大声呼喊着，命令所有人撤出痛苦之村列瑟芬。
空间裂缝再一次被撑开，此时此刻，众人所看到的星空已经遭受了污染，几层类似于蜘蛛网的巨大混合物出现在天阙上面，散发着极度不祥的气息。
“这是狄瑞吉的身躯，被超界的引力撕扯后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天知道它现在是死了还是半死不活。”
“时空通道的内部估计已经被全部腐蚀了，赫连乌羚肯定不会放过这现成的力量，这片区域的一切将会被他彻底主宰。”
霎时间，大量恐怖的实体邪念呼啸而至，它们在这片大地上肆虐着，将能看到的一切都给摧毁。
只有强悍的亡灵和生物个体能抵御这一切。黑羚享受着空间裂缝带来的回礼，对他而言，这是如此畅快的八面来风，更是实施毁灭的步伐之一。
“在天灾的洗礼下，任何物质都逃脱不了毁灭的命运，顽固抵抗只是无用的挣扎。”
灾厄循序渐进。在擎阙与各个势力领袖的组织下，大批的勇士都逃出能量的波动区域，避免了邪念集群的洗礼。
这场献祭仪式终究是有结束的时候，但附带病毒的邪念具备强大的扩散性，一味的规避它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这些实体邪念冲击的范围极广，马上就要席卷到其他村子去了。”
“你们也赶紧走，卡拉卡斯，麦瑟，现在只我有能力拦截它们。”
“什么，擎阙，我们不能让你这么做！”
麦瑟艰难地驱散扑面而来的实体邪念，在如此浩劫覆盖下，他们的抵抗如同虚设，就算献出自己所有的力量也不足以挡住这一切。
“就算你重获了戈焰的力量，但你的权能也并不比我们强大太多，丢下你是会出大问题的。”
“我们的防御马上就要被瓦解，到那时候，只有我的灵魂躯体能在这般境地下存活。”
擎阙抓住麦瑟的肩膀，他的眼神坚定，只为让对方能够安息撤退:“相信我，老巫婆，我是绝对不会有事的，我们之间的合作还没有结束呢。”
“擎阙……”
“我会在这等你们，等到天灾结束时，我们再一起围攻黑羚，一定可以战胜他的！”
擎阙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要让剩余的人回去整合部队，等到狄瑞吉献祭的力量消散后再进行总攻。
在这期间，他必须拦截四处飘荡的邪念，不让这些可怕的能量蔓延到更远的地方。
“跟我走吧，麦瑟小姐，现在得听擎先生的调遣。”
卡拉卡斯拉住麦瑟准备离开，临行前，他用一种十分信任的眼神看着擎阙。
他相信，对方一定可以拯救诺斯玛尔，拯救这个世界，他看人一向很准的。
“快走吧。”
望着剩余的人离去的身影，擎阙松了一口气，接下来，他得全力以赴执行接下来的任务了。
漫天的实体邪念呼啸着，被它们侵占的所有区域当中，无数成形的毒瘤生长着，大量粘稠的死水翻滚着，土壤枯萎，植物凋零，没有任何生机可言。
“不能让它们冲出诺斯玛尔，否则整个公国，甚至整个阿拉德大陆都会陷入生灵涂炭的危机。”
“那么现在，就让我阻止这一切发生吧。平乱戈焰，起！”
擎阙怒喝一声，依附在他灵魂躯体上的戈焰彻底绽放，炽烈的威能将大地燃烧。
“血洒中原！！！”
现在擎阙手中的止息之戈无法转换形态，有很多招式不能使用，因此，打出一记血洒中原是最有效率的。
化作爆焰的能量早已不是鲜活的血肉，而是灵魂的碎片，一阵石破天惊后，痛苦之村列瑟芬变成了一片火海，炽热之息与实体邪念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吞噬，再吞噬，直到彻底清除。
“你仍想要阻止这一切吗，破败者擎阙。此时的情景跟我们在断桥对峙的那会一模一样啊。”
“当时的你，拼尽全力地阻止我，不让我杀掉那些平民，让我的毁灭理念化为泡影，这些我都历历在目呢。”
黑羚死死地盯着擎阙，这一刻，他要用极度凶狠的手段除去自己的宿敌，让所有的恩怨彻底了结:“我不会再让你阻止我了。等我杀死了你，原来世界也要被我覆灭。”
“瘟疫之源，扩散！”
屠戮者的身体迸发出大量的幽芒，随后化作潮汐般的波动涌向大地，将这片村子彻底淹没。
这是使徒的力量，在与戈焰火海碰撞的瞬间，它所爆发的权能无限增长，足以令自然哀嚎！
“疫病是不可摧毁的，亦是不可根除的！”
被戈焰灭杀的实体病毒，在化为灰烬的那刻再度重生，分裂成双份，永无止尽的蔓延着。擎阙见此情形，策马奔腾于风浪之间，他挥出自己更多的灵魂碎片，让平乱戈焰的威能燃烧得更加旺盛。
“你想硬碰硬，那我就奉陪到底！”
面对这种无限增长的攻势，擎阙丝毫不惧，他是有应对的办法的。
没错，就是空间裂缝，利用超界的冲击力足以破坏瘟疫的根源。擎阙暴喝一声，被戈焰强化的红马在他的鼓舞下跃向天空，直指遭受污染的星空内部……
诺斯玛尔主城区。
“呼，邪念没有蔓延到这里来。”
勇士们停止了撤退的脚步，他们不愿走远，因为战斗还没结束。
虽然狄瑞吉已经死亡，但瘟疫还没彻底根除，它的“继承者”仍是不可小觑的存在。
“会长他们也回来了。但擎先生却还在战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众人望着北方滔天的混沌，以及在这其中不断激荡的火光，他们明白，如果要重整旗鼓，也得等到局势好转才行。
但光在安全区域等待，会有希望发生吗？
……
“呜……”
“救救我，各位大人们。”
就在勇士们整合军队的时候，一个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家伙爬了过来，在他们旁边呻吟着。
众人定睛一看，发现来者是克罗普议员，一个背负万千罪孽的人渣。
“是他？他没有和其他亡灵一同死去吗？”
“这个混蛋，怎么敢过来找我们。”
此时的克罗普议员已被剥夺了能力，虽然侥幸逃脱了刚才的浩劫，但他现在已是过街老鼠一条，没有往日的威风了。
众人都很憎恨这个瘟神，同样他们也很疑惑，这家伙为什么还敢出现在这里，仅是为了求饶吗，或者说是为了赎罪……
“你要做什么，克罗普议员，或者说该叫你瘟疫使者……”
“使徒被击败了，黑羚也将我的能力回收，对瘟疫而言我已经没有用处了。”
克罗普议员颤巍巍地向众人跪拜，表示自己为之前犯下的罪过感到忏悔:“变成亡灵的感觉十分难受，力量被抽干后我就如同无用的死体，马上就要消亡了……我不想将剩余的意识丢掉，我对不起大家，看在都是人类的份上救救我，让我的灵魂不至于惨淡覆灭吧。”
态度上看上去很真切，实际就是着急保住自己的贱命，尽管变成亡灵后已不算是有“命”的状态了。
话又说回来，这个老贼竟然像条狗一样过来摇尾乞怜，也证明了他确实无路可走了。
被超自然能量重伤，即将毁灭的亡灵，黑羚不会将他视为有用的棋子。
“你得先问问在场的人，看他们答不答应了。”
卡拉卡斯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毫无疑问，没有一个人会给这个老贼赎罪的机会。
尤其是异能者，他们在看到克罗普议员下跪的那刻开始，心中的仇恨就如火焰般升腾，不清算这一切，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就让麦瑟小姐解决吧，各位，”卡拉卡斯后撤了一步，“处理完之后，我们马上进军，不论怎样都得和我们的英雄共存亡。”
除了异能者，所有的勇士们纷纷后撤了一步。
他们心中都有对克罗普议员的憎恨，都想将这个老东西大卸八块。但现在，他们还是将仇怨交给受迫害更重的异能者，让这群苦命的种族实行公正的审判吧。
“多谢您的成全，卡拉卡斯先生。”
“我们不仅代表自己，也代表其他惨遭迫害的生灵，现在就是报仇的时候了。”
说罢，麦瑟让其他异能者上前，将克罗普议员包围住。
“……什么？”
“不要，不要这样做！”
克罗普议员瘫倒在地上，看着这群异能者的身姿离自己越来越近，他愈发恐惧，求饶的声音也愈发急促了:“求你们原谅我，我不该伤害你们的朋友……我在忏悔，求求你们……”
“你想得到我们的原谅吗？！”
麦瑟恶狠狠地凝视着老贼，最后，她发出了一阵冷酷的号令，让同胞们执行审判，让有罪者彻底绝望:“去下面，跟我死去的伙伴们乞求原谅吧！”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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