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致命的诬陷
“能带我去看看价格在1500格罗申左右的驮马吗?”
马夫也没嫌弃大卫,直接带着大卫进了马厩,“这一排的驮马价格都在1500格罗申左右。”
大卫仔细看了一圈,看中了一匹矮小干瘦,但肌肉有力的驮马:“这匹马具体多少?”
“1600格罗申!别看它矮小,那是因为它还没成年,只要好好培养,成年后,当做骑乘马也没问题。”
大卫讲价道:“如果我买下这匹马,能送我马鞍吗?”
马夫想了想,说道:“如果你愿意再添100格罗申,我可以考虑卖给你一个旧的马鞍。”
“能先看看吗?”
“没问题。”
说着,马夫便在一个大木箱内翻找了起来,直到快要到箱底时,才将马鞍找了出来:“就是这个,虽然旧了点,但至少没破,也没生锈。”
大卫接到手里看了一会,点头道:“合作愉快。”
一些旅行商人会将马匹交给酒馆照看,所以大卫多多少少也会些骑术,仅用了一个半小时便回到了家。
看着站在门口的里奇,大卫问道:“里奇,你在外面做什么?”
里奇指着屋门道:“母亲在里面洗澡。”
大卫有些尴尬,不过屋子就这么大,洗澡确实不方便,看来以后得买个大房子才行,“那我们在外面等一会吧,我也顺便想想明天该怎么跟乔治叔叔说。”
里奇歪着脑袋问道:“我们明天就要走了吗?”
大卫点头,“是的,我们得带着母亲离开这里,让母亲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母亲留在这里,就不会幸福吗?”
大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简单应付道:“你还小,以后就明白了。”
这时,房门被打开,安妮顶着湿漉漉的头发道:“我弄好了,你们进来吧。”
大卫指了指身后的驮马道:“今晚可能要挤一挤了。”
里奇不解道:“哥哥,把马系在屋外不行吗?”
“马跟我们还不熟,容易被坏人牵走。”
“哦,明白了!”
幸好马匹并不高大,勉强挤进了屋门。
就这样,一个屋内两张床,安妮和里奇睡在大床上,大卫睡在靠近驮马的小床上。
月亮慢慢爬上深蓝的夜空,里奇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平缓起来。
安妮小声说道:“大卫,你睡了没?”
大卫正在想事情,所以并由没睡着:“没,母亲,您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好像又有了。”
大卫愣了愣,最后轻轻嗯了一声。
之后,房间再次陷入安静。
“那个……我们要离开这里了吗?”
“对了,我联系了一个旅行商人,后天一早,我们就跟着他的商队一起出发。”
……
另一边,乔治酒馆。
乔治正和妻子躺在床上嬉戏,突然听见楼下有咯吱咯吱的响动声。
乔治妻子环抱着乔治,呢喃道:“亲爱的,是不是有老鼠呀!”
乔治扑在妻子怀里,坏笑道:“管他的,我们再来一次。”
“累了,我躺着吧,你辛苦点。”
“没问题,老婆。”
咯吱咯吱,卧室房门被推开,三个拿着弩箭的汉子闯了进来,“想活命就别出声!”
“啊!”——即使汉子这样说了,但乔治的妻子依旧叫了出来。
汉子大怒,几步上前,先是一脚踢翻乔治,然后再一巴掌扇在女人脸上,“混蛋!叫你不要出声。”
街道不远处的卫兵——大普罗科普听见了乔治酒馆的动静,当即就想过去察看情况,却被其队长拦了下来:“大普罗科普,你想干什么!执政官大人安排我们巡逻这条街,而不是那条!”
大普罗科普指着耳朵,大喊道:“你们是聋了吗?刚刚明明有……”
还没等大普罗科普说完,卫兵队长一脚踢在大普罗科普的小腹上,疼得大普罗科普直不起身来,“你他妈才聋了!没听见我刚说的话吗?小子,你要记住,你还不是队长!”
大普罗科普还想挣扎,可卫兵队长直接派人将其抓了起来:“好小子!我看你骨头挺硬的!那今晚就帮你松松骨头。”
……
乔治酒馆里,
乔治张开双手,挡在妻子面前,声音颤抖道:“你们想干什么!”
忽然,乔治发现眼前的男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我想起来了!你来酒馆喝过酒!你是……你是那个外号马猴的家伙!”
马猴手中端着弩箭,似笑非笑地说道:“说对了,但没有奖励哦!”
乔治咽了咽口水,央求道:“求求你们,放过我们!你们要钱的话,我去给你们拿。”
马猴摇头道:“钱,我们要,但我们更想知道,你家烈酒的制作方法!”
“烈酒的制作方法?可我没有方法呀!烈酒是我从别人那里买的,根本就不是我自己酿的!”
马猴眯起眼睛,仔细观察乔治脸上神情:“你也是买的?那你告诉我,你在谁手中买的!”
乔治语塞,他想起了那个相处十年的少年,想起了那个和他一起忙碌的身影,“他也不知道烈酒的酿制方法,不过是认识几个旅行商人而已,对!他也是从旅行商人手中买的。”
马猴一拳打在乔治脸上,恶狠狠地骂道:“混蛋!来往的旅行商人都在奈马城购买烈酒,你说他在旅行商人手中购买烈酒,这不是忽悠人吗!”
另一个汉子拿出匕首,慢慢靠近乔治两人:“马猴,少跟他们废话,只有刀子落在身上,他们才会乖乖地说实话!”
乔治妻子吓得哭出了声,拉着乔治手臂,哭诉道:“乔治,你快说实话呀!我怀了你的孩子,我不想死呀!”
乔治红了眼:“什么……你怀了!”
乔治妻子没有再说话,只是在一旁哽咽的点头。
马猴坏笑道:“真感人呀!乔治,你到底想好了没?难道你真想看着老婆孩子在你面前死去!”
乔治紧紧握住拳头,心像刀绞般疼痛。
拿匕首的汉子又上前了几步,那狰狞的样子,好似嗜血的豺狼。
马猴用下巴指了指汉子道:“快点吧!乔治!”
乔治眼角划过一丝泪水,从嘴巴里挤出一个名字:“是……大……卫!”
“是那个帮你们干活的小子?”
乔治妻子急忙附和道:“对,就是他,你们找他就行了,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马猴看了眼乔治妻子白花花的身体,叹息道:“啧啧啧,真可惜,不过弄快点,应该不会变冷。”
说着,马猴和另外一个汉子抬起箭弩,对着乔治夫妇扣动了扳机。
马猴指了指乔治妻子道:“跟我一起吗?”
另外两人摇头道:“算了,我俩去搜刮酒馆,到时去澡堂,找能扭的女人。”
过了一会,马猴一边系裤子,一边询问两人:“你俩搜刮到什么没?”
一个汉子纳闷道:“只找到了两千格罗申,话说这么大的酒馆,又经营了这么多年,不应该只有这么点钱呀!”
马猴算了算时间,有些着急地说道:“找不到就算了,咱们得快点回去,不然被兰马洛克发现了,就完蛋了。”
听见兰马洛克的名字,另外两人也紧张地不行,“好吧,反正加上执政官给的一千格罗申,我们也赚了三千格罗申,够我们潇洒好一阵子了。”
……
第二天,
一队卫兵敲响了大卫家的房门。
大卫前去开门,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两个卫兵按在了墙上。
领头的卫兵拿出一张文书道:“你涉嫌杀害乔治夫妇,我们要带你去见执政官。”
大卫懵了,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你是说乔治叔叔死了!”
领头的卫兵并不想搭理大卫,挥了挥手,直接让人将其押走。
……
大牢中,
执政官杰弗里斯坐在铁牢外面,笑呵呵地问道:“你就是大卫?”
大卫看了一眼胖如圆球,笑起来,嘴角都要顶着赘肉的杰弗里斯,淡淡说道:“您知道我是冤枉的!”
杰弗里斯挑了挑眉,好奇道:“你很敏锐,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猜的,因为如果真的是怀疑我,或者是要审问我,您不会挂着笑容。”
“很好,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吗?”
大卫闭上眼,长长地叹了口气:“乔治叔叔为人很和善,我没听说他有什么仇人,所以,唯一能害死乔治叔叔的,就只有烈酒了,或者说,是贪图烈酒的人。”
杰弗里斯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既然你是个聪明人,那我也直说了,只要你乖乖交出烈酒配方,我保证你能活命,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大卫根本不信杰弗里斯的鬼话,自己只要说出配方,绝对会在下一秒被对方杀死,“大人,烈酒的配方很复杂,能给我几天时间好好想想吗?”
杰弗里斯讥笑道:“你该不会想拖延时间,等威廉.泽曼大人来救你吧!”
大卫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机会能让他绝地逢生,除了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贵族父亲外,大卫还真的想不出来别的办法。
杰弗里斯缓缓说道:“历史上有许多国王都没和正妻生下儿子,而这些国王当中,或多或少地和情妇有一两个儿子,但最后呢?这些国王死后,大多数人宁愿让自己的亲戚继承王位,也不肯让私生子继承王位,这说明了什么?”
见大卫不搭话,杰弗里斯的兴趣反而更高了,加大声音,自顾自地说道:
“这是因为,你们这些私生子,天生就是低人一等的贱人,我知道,你会拿正妻背后的贵族势力来反驳我,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私生子的存在,就是证明其父亲违背了在上帝面前许下的婚姻誓言的最有力证据,
所以说,如果允许一名私生子,名正言顺继承祖先的爵位和财富,或是某个贵族承认私生子是他的孩子,都将是对上帝和国家制度的蔑视,这是教会和各级贵族领主都无法接受的!因此,你别妄想威廉.泽曼来救你了。”
大卫在酒馆干了十多年,这些事情,他自然明白,不过他依旧抱有希望,毕竟在生死面前,自己作为威廉.泽曼的儿子,总可以捡一条命吧,哪怕条件是让他交出烈酒配方也行。
见大卫依旧镇定,杰弗里斯直接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哦,对了,你如果依旧抱有希望的话,我不妨告诉你,你的母亲已经在你父亲面前求过情了,而你父亲碍于情面,只是将你母亲赶出了奈马城,不过威廉.泽曼的夫人,巴本堡家族的迈拉小姐,让人打断了你母亲的一只手。”
大卫瞳孔猛地收缩,死死拉住铁栏,如同想要出笼吃人的野兽一般怒吼道:“你们把我母亲怎么了!我母亲现在在哪里!”
杰弗里斯见状,笑得越发灿烂,“我不是说了吗,只是断了一只手,至于她现在在哪?我也不清楚,不过,你可以快点把烈酒配方给我,这样就可以早点出去,找你母亲了。”
大卫很想立刻出去,不过理智告诉他,一时的冲动,只会造成更麻烦的后果,况且,他必须活着出去!必须!
杰弗里斯见大卫还沉得住气,不由得冷哼一声,带着护卫直接离开了牢房,“我倒要看看,你是真不着急,还是假不着急!”
等人走后,大卫立马起身,检查起了四周,“艹,怪不得不派人盯着我,这他妈的全是新修的。”
大卫靠在墙上,颓废地坐着,想想两世加起来近六十年的岁月,自己似乎越想平静的生活,就会陷入越大的危机,
“妈的!这天底下就没有不吃人的地方!老子活这么多年,简直活到狗肚子里去了!还想过平静的生活!真他妈的比小屁孩还幼稚!”
咯吱咯吱,一个鼻青脸肿的卫兵在这时走了进来,“想活命吗?”
大卫抬头看向卫兵,记忆里,眼前这人似乎叫大普罗科普。
大普罗科普见大卫愣神,于是压着声音又问了一句:“想活命吗!”
大卫起身,隔着铁栏,问向大普罗科普:“你要救我出去?”
大普罗科普摇头:“我救不了你,不过今晚我可以借请客的理由,引走一些守卫,到时,大牢里只会留两个人看守,没准你能趁他们打盹时逃出来。”
“打盹时逃出来?”
“是的,大牢好多年都没犯人了,全大牢就你这间是新修的,别的牢房或多或少都有些缺口,你等晚上,出去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逃出去。”
说着,大普罗科普便将一个装有食物的陶碗和一个装有清水的陶罐递了过来。
大卫在大普罗科普的眼神示意下,伸出手摸进了陶罐,在里面摸到了一把钥匙。
大普罗科普说道:“我拿别的钥匙换走了这扇门锁的钥匙,你自己藏好,别露馅了。”
“喂,大普罗科普,你好了没有!”
听着外面守卫的呼唤,大普罗科普最后说道:“记住,往西边走,那里是马厩,旁边小溪通向城外,只要游出去,就有希望。”
说完,大普罗科普便快速地离开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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