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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堂兄被欺负了


【呜呜我感觉容远哥哥好温柔的,比谢怀瑾那个癫公好多了…】

  【温柔有什么用QAQ,按剧情来讲他已经活不了两年了。本来就是一个没什么戏份的配角,不多过接触也好,不然等他死后杳杳一定会很伤心的。】

  【可是我真的觉得谢道长很适合给女主宝宝当哥哥,呜呜,有没有什么道具可以给他续一续命啊,清冷道长英年早逝这种事情不要啊~】

  【没办法。什么剧情节点都可以通过氪金购买道具去解决,唯独每个角色的命数早就注定,我们作为看客干涉不了。哪怕强行救回来也就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僵尸……】

  ……

  帐篷里燃着烛灯,隐约可见帐外外面侍女侍卫们走动时投落在帐篷面上的剪影。

  长杳听着观众们说堂兄短命的事,她叹了口气,心绪恍惚的翻身仰躺在铺着软毯的矮塌上,盯着顶上绣的繁复装饰走神。

  「来当我的妹妹吧。」

  对方说这句话,那星河碎光下舒展的温润眉眼还历历在目。

  哥哥。

  她也能像谢朝歌那样拥有一个永远会站在自己这一边,永远无条件维护自己的哥哥吗?

  可她却没有勇气做出回应。

  长杳在市井阴暗淤泥中长大,深信只要付出真心就会受到伤害。她不曾忘记当年与她被人伢关在一起的女孩子里,甚至有不少都是被父母为了几钱铜板亲手卖进来的。

  这世上竟然有人会为了钱把女儿卖进窑子里。

  亲生父母的亲情尚且如此廉价轻贱,其他感情呢?

  但…正如观众所说,他的命数已经不剩多少了。

  给人留下遗憾这种事,果然还是很残忍。

  少女蹬掉绣鞋,深吸一口气,揪起一旁的被褥像鸵鸟似的把自己整个人连着头蒙在了被窝里,卷成了一个团。

  想不清楚那就不想了!!

  ——

  金秋送爽,枫红似血。

  鼓声与号角并起,狩场大营前摆着特制的檀方矮桌和软垫。秋晨微凉熙光中,众人谈笑寒暄,桌上各类珍稀美酒、时鲜瓜果琳琅满目。

  有着红裙的异域舞姬伴着鼓点声婀娜起舞,踝上金铃脆响,乐师奏响箜篌,弦音空灵。

  比起主位上大渊帝的兴致高涨,坐在一旁的帝后则显得有些憔悴。

  她眉宇间流露出疲惫,再多的脂粉也遮不住她眼下青淤,整个人瘦得几乎像是一个披着华贵衣裙的骷髅骨架。眸中血丝明显,面上却不得不扬起一国之母大方贤淑的微笑,时不时点头附和。

  上一次端午宫宴,她似乎也是这种状态。

  奇怪的是包括大渊帝本人在内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帝后有哪里不对劲。

  让长杳更在意的是,这位过于年轻的帝后目光频频闪躲着望向下位席中,表情十分局促拘谨,又带着莫名的殷切。

  而那里坐着的,无非是裴韶、裴晏寒,外加一干皇子公主。

  她在看谁?

  还没想明白,狩猎活动便已经开始。围在猎场密林边上的那一圈荆棘围栏缓缓被侍卫拉开。

  一般来说这种活动不会有贵女参加。一来大渊朝不兴女子骑射,二来大家都是在家千娇百宠以后要嫁出去联姻的政治牺牲品,若是磕到碰到留下疤,影响颇多。

  但长杳没报名是单纯的因为自己不会骑马。

  她倒是感兴趣。

  可骑马这种事是有钱人家的闲暇玩乐项目,她在外漂泊十多年,才刚回谢家半年,连字都还没写明白哪有时间去学什么骑马射箭。

  令她意料之中的是镇国将军府那双姝果然参赛报了名。

  薛南潇本就擅长骑射,一袭红衣潇洒利落翻身上马,扬鞭策马,一骑绝尘,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间。其飒爽英姿惹得不少人赞扬惊叹刮目相看。

  薛南珠不甘示弱,撅着嘴被侍女踉踉跄跄的扶着上了一匹枣红色的小矮马,紧张兮兮的拽着缰绳也一同而去。

  每次秋狩开始前一月,便会有专人进去清场。像豺狼虎豹这类攻击性强的猛兽全部会被被驱逐出境暂时隔开,要么临时用笼子锁起来,等秋狩结束再放归林间。

  现在里面留下的也就是些狐狸兔子貂鹿之类无害的猎物,因此也不怕遇见什么危险。

  长杳放下心,如是又拈了块糖糕,想着自己吃吃喝喝把这几天混过去得了。咬第二口时她总感觉有道不怎么礼貌的视线尖锐的落在自己身上,抬头,竟遥遥对上了裴晏寒的目光。

  那眼神阴冷得像是回南天里墙上潮湿的霉斑苔藓,令人浑身不自在,连带着对方微微勾起的嘴角都显得邪肆阴鸷不怀好意。

  此刻,裴晏寒举起酒杯,悠悠晃动杯中酒液。

  “听闻太傅府小小姐多月前才寻回,离散十二年竟能刚好再遇上,当真是一桩奇事。”

  裴晏寒语气十分阴阳怪气,语调诡谲,让人掐不准他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谢夫人心底一惊,暗自将长杳往自己身后护了护,面上挂着温婉得体的笑意。

  “沉亲王说笑了。到底是菩萨显灵,所以将杳杳还了回来。”

  闻言,裴晏寒不屑的嗤笑一声,显然是不认同鬼神之说。

  他漆黑的眼珠在惨白眼眶里生硬的转了转,舌尖顶着腮帮子,猩红嘴角勾着弧度“这样好的天气,小小姐怎么只坐在这里吹风呢,何不同你那表姐一起去林间赏赏绚烂秋光。”

  长杳警觉的半眯起眼。

  裴晏寒为人狡诈阴暗,不像是那种无聊到会在乎这种闲事的人,事出有异必有诈,就是不知道对方打的是什么注意。

  想到这,长杳无辜的瞪大杏眸,装作一副胆怯懦弱的模样往谢夫人身边依偎,弱不禁风的开口“回沉亲王的话,臣女不会骑马,也没有握过弓,哪怕去了也只是徒惹人笑话罢了。”

  她本来就长得显小,因为自小营养不良又矮,瞧着就跟十三岁左右似的。细胳膊细腿,平时蹦蹦跳跳的都让人怀疑会不会折了,更何况是骑马射箭这种事。

  这难道不是为难小孩子吗。

  大渊帝也听出些许不对劲,开口和稀泥“好了晏寒,不要勉强孩子。”

  皇兄都这样发话了,裴晏寒自然是从善如流斟酒啜饮。他端着酒杯,余光落在身侧从始至终把玩着杯盏不置一言的白衣少年时,眼底忽而渗出冷意。

  被阴测测盯着的裴韶坦然自若,落落大方,端坐于位,若清风朗月般。

  气氛有些诡异的尴尬,长杳正思考着裴晏寒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之前留在帐篷处收拾内务的烟词却脸色难看的悄悄走了过来,弯腰压低声音凑近她耳畔。

  “小姐,奴婢刚才看见二少爷好像被另外几个人给带走了。”

  “堂兄?”

  长杳蹙眉“你可看清他被带去了哪。”

  “奴婢躲在暗处听了会儿,那些人好像是二少爷昔日的同窗挚友。

  只是他们态度十分恶劣,嘲笑着二少爷明明是个残废还来秋狩自取其辱之类的话……紧接着便让身边跟着的侍从将二少爷…推进了狩场密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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