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赶个小路
“那你小时候怨她吗？”陈扬问道。
“当然了。儿时我对她那是又怕又恨，师尊问我为什么修仙时我就说为了把徐萤打个半死。”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又被徐萤打个半死啊。”
陈扬：……你还挺可怜，虽然是自己作的
……又是一周后，徐萤竟然传音给未尘说自己没走，苏上云得知师姐回来后把她邀到太玄派来做客。而现在十年一度的鹤门猎剑已经快开始了，苏上云让未尘带着徒儿过来参与比赛。本来未尘是不想来的，这种青年才俊比剑的赛事他年少时都参加过不少次，虽然是全国性的，但也没什么意思。
而这个赛事之所以叫“鹤门猎剑”，是因为太玄门的山门口常年徘徊着美丽的仙鹤，故叫“鹤门”。而大赛的奖品就是一把上好的剑，故叫“猎剑”。
直到苏上云说今年还有丰厚的奖金时，未尘狠狠地动摇了。他几乎不带犹豫地答应了下来擅自帮徒儿报了名。绝对不是因为他馋那几箱金银，只是他一片苦心想帮徒儿进步而已。
放好白玉，未尘便叫来了陈扬，什么都不说，先给他倒了杯茶。陈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大概猜出几分这人想必是又干了些什么亏心事。他把那杯茶推还给未尘，略显无奈：“你说吧，什么事？你我之间还搞这个。”
“鹤门猎剑，我给你报了名。”
陈扬怔了一下：“不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先问问我？”
未尘泰然自若：“我相信以你的实力一定可以赢得那一千两黄金。”
陈扬心下了然：“确实没有必要告诉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好，不愧是我未尘的徒弟！”
陈扬小声喃喃了一句：“是啊，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未尘装作没听到，只是用食指蘸了些茶水在桌上画了起来：“好了。虽然你厉害，但还是要了解游戏规则。首先是第一轮自由拼杀，所有报名的人在擂台上乱斗，被打下擂台即刻淘汰。这一轮，会刷下去一半的人。第二轮，是刚刚剩下的人分成几组打双人团体赛，再次刷去一半。接下来是一系列个人素质考验，什么边走索绳边躲飞刀啦，跟镇妖塔里的妖怪决斗啦，还有追杀别人保护别人以及被追杀啦。小关卡会刷下去十分之七八的人，再剩下的就是一对一决斗了。”
陈扬听得头大：“花样这么多？听起来蛮累的。”
“有信心吗少年？”
“当然了，这个一千两黄金已是囊中之物了。欸，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展现我的实力了，真是怕伤到其他选手的心。”
未尘忍不住笑了：“你比我当年还狂。”
“你之前也参加过？”
“在太玄派建立之前，我是去别的地方参加的比赛，结果不小心摘了几个桂冠回来。所以，你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吗？明明是‘近朱者赤’。”
“哼，还不小心呢。我到时候……”
突然，一个不属于二人的悦耳声音从未尘袖子里传出来：“打断一下，你们通讯还没挂断。还有未尘，你当年明明费了不少力气才拿了奖！还有几次是我拿的！你简直……”
未尘面无表情地掏出白玉摁了一下利落地结束了通讯：“师弟真吵。”
……收拾了两天，师徒二人准备启程了。陈扬用灵力凝作一顶轿子，未尘安置好滚滚便上了轿子，陈扬随即收起行李上了轿，以风驱动，顺便一挥手罩了层隐身结界，启程了。
行了大半日，秀水镇早已看不见了，他们今天打算落脚临光城稍作歇息。下了地，未尘便先带着徒弟去找客栈住下。结果有许多参赛的人途径此处，店都住的满满当当，只剩一间单人房。二人无奈住了进去。
入夜，陈扬拉着未尘出去逛夜市。临光城有很多珍稀的飞禽走兽，那奇珍异宝琳琅满目一眼望不到头。他们东逛西逛逛到了美食街，陈扬突然被一股美妙的气息所吸引，鬼使神差地拉着未尘走到一个铺子前。
“客官，来点吗？别看它长的丑，吃起来香掉舌头！”老板操着一口乡音热情道。
未尘在看到炒虫子的那一刻脸瞬间就绿了，他看着徒儿脸上露出渴望的表情，深深吸了一口气，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任由陈扬掏钱买了一大袋边走边吃。
陈扬还试图给师尊递几个，被未尘婉拒了。“你什么时候开始爱吃这玩意儿？”
“没有啊，我们那边没得卖我没吃过，今日一见才知以前都白活了。”
未尘推拒不过，被迫尝了一个，咂咂嘴感觉味道是还行，但他还是吃不下去。算了，孩子就这么点爱好了。
逛完街回了客栈，二人又犯愁了。这家店比较简陋，屋子里除了那张窄小的床榻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睡人。你说打地铺？他连多余的被褥都没有。这次二人轻装简行自是没有像去秘境那次一样把家具都带来。
只好睡在一处。
倒也没什么，只是好几年没同床共枕了，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又不太舒服。未尘睡在里头，陈扬便合衣躺在外面，为了不挤到未尘他的肩膀还露在床外。未尘无奈又往里挤了一点，抓着他朝自己这边拽，一时没拽动：“你可别半夜掉下去了。”
说完便翻了个身睡了。陈扬僵在那里，他毕竟有那么大只真不好动。他自己盖了些被子，便往未尘那儿挤了过去，腿啊手啊又叠在了一起。被子下面，陈扬缩手缩脚地尽量避开，还是会碰到未尘的腿。枕上充斥着清新的味道，那头柔软的乌发就凑在自己鼻尖。
陈扬长大了，才发现师尊远没有记忆中那样高大，甚至有些弱小。
陈扬拱来拱去蹭来蹭去睡不着，未尘也从浅眠中睁开了眼睛。他艰难地翻了个身，一下子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眸，鼻尖轻轻蹭到了陈扬的。他心里霎时涌上别扭来，推了陈扬一把。
“你推我干什么？你不是怕我掉下去？”
未尘微微低头错开鼻尖：“好挤，你过去点。”
陈扬顿时就有些委屈：“没位置了。”
未尘一骨碌爬起来，看这张床被徒弟占了大半，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环顾四周，没发现别的能睡的地方，只好又躺了回去，强行闭上眼。
可是陈扬呼出来的热气就吹在耳边，他的呼吸声怎么这么大，令未尘的耳朵痒痒的难受。陈扬看他不停地动，说：“要不我们起来赶路吧，我把轿子变大些你在上头补觉。”
这一说话，青春期少年变得有些沉哑的嗓音又灌入了未尘敏感的耳朵。他像被电到一般弹了起来：“好，赶路吧。”
东方既白，师徒二人简单用了早餐收拾了一下就上轿了。未尘靠在软垫上动了动，找到自己舒服的姿势就瘫了下来开始补觉。陈扬虽然精力旺盛但也打起哈欠，随手落下一层结界就睡了。
在轿上睡了半日，未尘先醒了。靠在那里毕竟没有躺着舒服，一起来就感觉腰酸背痛的。他一边揉着一边往下看，发现已经接近目的地了便推醒了陈扬。
陈扬操控轿子慢慢下落，最后落在鹤门山门口，化去隐身结界。身边走过一个又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佩着各自的武器说说笑笑，看着头顶盘旋的仙鹤眼里一派憧憬。这些朝气蓬勃的脸庞与陈扬的又有些相像，令未尘突然有了种自己已经老了的感觉。
“愣住干什么？走了！”
陈扬招呼他进了山门，得知消息的徐萤和苏上云已经在广场上候着了。甫一冒头，苏上云就“哼”了一声：“总算把你这尊大佛请过来了。”
未尘笑着道：“这是什么话？走走走进去说。”
几人走到苏上云的住处坐了下来，沏了几壶茶便聊起天。陈扬插不进去嘴，就只好闷在一旁喝茶，等他们聊到自己身上时才抬起头。
“陈扬，你再过两年就加冠了？”
“嗯，是的。怎么了？”
苏上云不知为什么叹了口气：“快了。”
徐萤看着陈扬又泛起迷糊，随口瞎掰：“你师叔多愁善感。”
……未尘跟师姐师弟叙完旧后带着徒弟去拜会了自己的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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