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对角巷

对角巷

        “教授，你们巫师用手机么？”赫尔嘉第五次试图找个话题和眼前这个面如蜡像的男人说话。

        “”

        可惜得来的依旧是一片寂静。斯内普甚至还闭上了眼睛。

        赫尔嘉深呼吸了一下，压住内心的不爽，继续当无事发生一样看向窗外。这诡异的气氛令骑士公交的售票员斯坦·桑帕克都觉得尴尬。于是他决定给小姑娘一个台阶下。

        “传统巫师一般都不用手机，我们会用双面镜。若是有一方父母是麻瓜，他们就会用手机。”

        赫尔嘉对这个好心的售票员投向感激的目光，她悄悄和桑帕克对了一个谢谢的口型，再这么安静下去，她都快窒息了。

        桑帕克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和小女孩讲讲话也好，随口问了一句：“你是霍格沃兹的新生么？”

        “是的，先生。”赫尔嘉礼貌的回答道。

        “每年这个时候会有一两个像你一样出自麻瓜的小巫师被老师领着去对角巷。我想，比起巫师家庭出身，你们可稀有多了。这也说明你很有天赋。”桑帕克靠在扶手上客套地说道，然后瞟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斯内普，“上次那位麻瓜出身的巫师我记得是个脾气好的女教授做的向导，显然你的运气不太好。”

        赫尔嘉刚想顺着售票员的话调侃一下，坐在那闭目养神的斯内普突然不耐烦地说：“你们为什么要像曼德拉草一样在我耳边嗡嗡嗡叫个不停。”然后生气地看向赫尔嘉：“你要是还有良心的话，求求你给你一晚没睡的可怜教授一点休息时间吧！”

        “”赫尔嘉咽了咽口水，正经危坐，安静如黄焖鸡。

        桑帕克倒一脸习惯地扬了扬眉毛，转过头和司机厄恩·普兰搭话去了。

        赫尔嘉跟着斯内普在破斧酒吧下了车。酒吧的外面是一条老街，她还看到几个流浪汉躺在街上。走进酒吧后，里面大概有四五个穿着怪异的客人在喝酒，他们看的报纸上的照片居然会动。

        “现在可没有时间给你欣赏，快跟上来。”在前面的斯内普催促着。

        赫尔嘉小跑跟上去，然后看斯内普在墙上敲了几下，砖块向四周移动，面前出现了一条通往热闹集市的鹅卵石路，赫尔嘉惊讶不已，挪着步子走出了墙，身后的砖块又自动变成原样。

        “把你的下巴合上，到这来！”斯内普看着背后四处张望的少女，一手提着她的后领，一手往前面的店铺一指，继续说：“你那好心的院长已经帮你从古灵阁取了足够的钱，现在我们分头行动，睁大你水灵灵的眼睛，看到前面的奥利凡德魔杖店了么，你先去那里。我会来找你。”

        赫尔嘉被斯内普抓得一愣一愣的，看着甩着黑袍转身，动作干脆利落的男人，赫尔嘉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一句话：“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可能这就是他单身的理由吧。”想到这，赫尔嘉看着这个寂寞黑色的背影，目光充满了同情。

        这条街上熙熙攘攘，很多人都穿着巫师袍，戴着巫师帽，赫尔嘉躲过了几个乱跑的孩子，然后走进了奥利凡德魔杖店。与外头的吵闹相比，这里显得十分寂静。赫尔嘉抬头浏览着这些纵横杂乱的小抽屉，试探地问：“请问—”

        “欢迎光临，我想我知道你需要根什么样的魔杖，它已经等你很久了孩子。”

        沙哑低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一位身材娇小，面容虽饱经了风霜的洗礼，笑容却依然很和蔼友善的老人走了过来，赫尔嘉向老板颔首微笑道：“上午好先生！”

        奥利凡德自顾自的搬了一把梯子，去了最里面的架子，将最上方的木盒子抽了出来，拿着盒子沉思了几秒后，将里面的魔杖郑重地递给了赫尔嘉。

        “桦木杖身，独角兽尾毛，十英寸。”

        赫尔嘉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魔杖。不知怎么的，这根魔杖给她种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的亲切感。她惊喜地看向了奥利凡德。

        “这根独角兽尾毛的来历很特别，我用它做了两根魔杖，七个加隆，谢谢。”奥利凡德边整理盒子边说。

        “好的，先生谢谢您！”赫尔嘉掏出了斯内普给她的钱袋子，付完钱之后袋子还是沉甸甸的，大概还有十几个加隆，听说这里的一个加隆相当于外面的五英镑，赫尔嘉在店门口满足地拍了拍钱袋，想：“活了十年从未如此富裕，一夜暴富的少女现在应该何去何从先去吃个冰淇淋好了！”

        在对角巷最有名的伊莎冰淇淋店内，十一岁的德拉科马尔福陷入了人生中第一个窘境：卢修斯把他放在店里快一个小时还不见人影，第三杯香草冰淇淋也已经下肚，他发誓这两个月他都不想吃冰淇淋了！于是德拉科决定自己去找爸爸。他摸了摸口袋，瞬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梅林的胡子！我居然没有带钱！一个马尔福怎么可以没有钱！

        收银台的女人像防贼似的时不时地要盯他一会儿，对此德拉科十分懊恼，无法付账的他只能指望那位正在和夫人逛街的父亲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子忘在冰淇淋店了。

        “请问这里有人么？”赫尔嘉走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单独的座位，只能试着和别人拼桌。

        德拉科不耐烦地抬头看了一眼：瞧瞧，这衣服，这牛仔裤，泥巴种。

        少年的眼神令赫尔嘉浑身不舒服，见对方并不打算理她的样子，赫尔嘉内心吐槽了一下：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然后并不在意地拉开椅子坐下，顺手把口袋里有点重的钱袋子放到了桌上，开始吃冰淇淋。

        “我有说过你可以坐下么？”德拉科觉得有些好笑，这泥巴种居然就这么坐下了。

        “你也没说这里有人，不是么？”赫尔嘉不失优雅地笑着说道。

        “你们泥巴种都这么没有礼貌么？嗯？”

        赫尔嘉看着对方高傲的抬起下巴，一脸轻蔑地盯着自己。然后她深呼吸了一下，压住内心的不适，放下了手中的勺子，虽然不太清楚泥巴种是什么，但是根据语气她也能猜出来大概是骂人的话。

        “没错，我是没什么教养，不像您一样，光鲜亮丽”赫尔嘉看着对方的铂金发色又加了一句“如此耀眼。”

        德拉科愣了一下，然后猛得反应过来，怒道：“你居然敢嘲笑一个马尔福的头发！”

        “怎么？马尔福先生到来让整个店内蓬荜生辉啊，我看你坐在这至少也有一个小时了吧，一个人吃三杯冰淇淋，啧啧，有钱人还真是寂寞。要姐姐陪陪你么？”赫尔嘉也学着男孩挑起下巴的样子，继续讽刺着。

        “很好，你等着”德拉科嘴角扬起，突然举手，朝着柜台喊着：“您好！买单！我姐姐说她来付！”

        赫尔嘉吃惊地看着少年亲切地握了握她的手，又说了一句“那我先去找爸爸了！我们在那等你！”

        然后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什……什么？”赫尔嘉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脑子没跟上来，“这小子是疯了么？”

        赫尔嘉迅速起身准备去追，可是面无表情的服务员挡住了她的去路：“总共四杯刚好两个加隆，小姐。”

        赫尔嘉觉得很尴尬，最终她还是边骂着“臭不要脸”边肉痛地掏出了钱付了帐。接着她马上跑了出去，在大街上搜寻着一颗金色的头。

        “我想霍格沃兹的书单上没有参观对角巷这一条，聪明的赫尔嘉小姐。”赫尔嘉感觉身后一片寒冰冷雪，还没等她解释，在愤怒边境的斯内普教授又把她提了起来。

        赫尔嘉故作欣喜地说：“嘿！教授，我正在找您！我刚才好害怕的！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为了表现出激动地样子，赫尔嘉甚至还抱住了斯内普，把脸埋在黑袍里，内心狠狠地诅咒了刚才的金发少年：死小孩，我祝你早日秃头！

        斯内普迟疑了一下，嫌弃地推开了少女，这举动有点让他手足无措。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拍了拍黑袍，冷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地走在了前面。经过一天的相处，赫尔嘉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位教授的古怪脾气，看着他的背影，摊了摊手跟了上去……

        夜晚，少女在日记里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8月25日晴

        我发誓我若再一次遇到那只该死的金丝猴我肯定拔光他的毛，往他嘴里塞满萨莉夫人晒的咸鱼，让他知道什么叫作社会主义铁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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