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王姨,青梅竹马
放下手里的书,高成抬头看向窗外,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明亮炽热的太阳已经只剩远方的一个角。
看着那角一点点最后完全的消失,光芒也随之从天地间迅速流逝,最后完全消失。
路边的那个老旧的路灯打开,高成起身,打开灯。
正要走进那个小厨房时,外面,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小成在吗?是我,你王姨!”
“在!”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高成连忙小跑过去打开了门,看着门前那个朴素略胖的中年女人,连忙让开了路。
“王姨,不用给我送饭的,老是麻烦您我也不好意思。”看着王姨手里的饭盒,高成也是连忙说道。
说起来,这位王姨对他也算有恩,几年前,他和落雨刚来到这里时,那时候的落雨因为某些原因并不如现在那么强大,而高成自己也没什么能力,可以这么说,那时候的高成几乎每天都吃不饱。
两个孩子,一个大的带着一个小的,又没有长辈什么的,能活下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别说什么安定的居所和每天能吃饱的地方。
那时候,是这位王姨帮了他们,也是在这位王姨的帮助下,两人才租下了现在这个小院,才一步步走到不现在,而在这个过程中,这位非常普通,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中年妇女也给了他们许多的帮助。
或许那些帮助在很多人看起来不过是一些小事,可对于那时了高成和落雨来说,那已经是天大的恩情。
后来落雨展露天赋,两人的日子也越来越好,吃饭什么的也不再是问题,甚至如果他们想的话,完全可以离开这个老旧的居民区,搬到城中心去,不过对于两人来说,住在哪并不重要,所以也就一直留在了这个小院里。
锦上添花的人从来不少,可当时雪中送炭的也只有这位王姨一个而已。
“害,一点小事而已,反正给不给你送,我和小艺也要吃饭,多添一碗米的小事,来拿着,看你没生火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没吃。”一摆手,王姨脑满不在乎的说道,把手里的饭盒递给了高成。
“已经很麻烦您了,要不是您…”
“别说,一点小事而已,你要再说我可就生气了。”王姨打断了高成,故意装出一副不悦的样子,直到高成把饭盒接了过去才露出啊满意的笑容。
“那就谢谢王姨了。”淳朴不带任何目的的好意总是让人难以拒绝,高成也只能接过饭盒,继续道:“王姨快进来,不要站在外面。”
“嗯!”两家人非常熟,王姨自然也不会客气,径直走进房间,然后就直接收拾了起来,看到房间角落的那堆脏衣服,直接就收拾抱着向外走去。
“诶,王姨不用,衣服我会自己洗的,不用麻烦。”看到王姨抱起自己的脏衣服,高成连忙阻止,不过,怎么会阻止得了呢?
“你一个男孩子,又要上学,一天忙的很,哪有时间做这些,别废话啊!还是说你嫌弃王姨了?”熟练的抱起高成的脏衣服,王姨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开口道:“行了,不用送了,饭盒等下吃完了拿过来就行,我先回去了。”
高成无力阻止,只能看着这位王姨把自己的脏衣服抱走。
坐在床上,打开饭盒,白亮的米饭上,铺着几片碧绿的青菜,还有那油滋滋撒上了几颗葱花的肉块,冒着热气,一看就很好吃。
“吃饭…!”中午吃的很饱,不过这个年龄,饿的总是很快,端着饭盒,拿了一双筷子,高成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饭盒里的饭全部解决掉。
把饭盒洗好,此刻天空已经彻底暗了下来,王姨家就在隔壁,高成也就把饭盒送了过去。
开门的是一个和高成年龄相仿的女生,长的很漂亮,才十五岁,不说已经前凸后翘吧!却已经初具规模。
少女穿着短裙,那笔直白皙的双腿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虽然灯光略显昏暗,但那双腿却显得尤为白皙。
少女是王姨的女儿,名叫王小艺,和王姨一个姓,至于她的父亲,根据王姨说的是已经死了。
说起来王姨也很不容易,一个女人,将一个女儿拉扯到这么大,而王小艺也算争气,成绩不错,也是在东月中学,只不过不是和高成一个班而已。
看着少女,高成一笑,毫不客气的把手里的饭盒递了过去,而少女也熟练的接过饭盒,只是在接过饭盒的同时还给了他一个白眼。
王小艺转身,略显冷淡的说道:“我妈在给你洗衣服,没空和你说话,我就不送你了。”
少女的态度略显冷淡,甚至有些疏远,而对于少女这般态度,高成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当然也不至于和她计较这种小事之类的。
只是看着少女的背影,高成还是不禁想起自己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那时候的少女因为没有父亲的原因可能略显胆小,躲在她母亲背后,偷偷的看自己。
而后来,两人渐渐熟络啊,这小女孩也渐渐成为自己背后跟屁虫一般的存在,老是缠着自己陪他玩。
当时王姨还开玩笑说等两个小孩长大一些就让他们订婚来着,而那时候,那个小姑娘只是红着脸,不敢去看高成。
而后来…只能说世事无常,两人虽然进入了同一个学校,却不在一个班,开始倒还好,可后来,随着高成“废物…关系户”的消息逐渐传播,两人的关系也渐渐远离,直到现在已经到了在学校碰面都只能假装不认识的程度。
而对此,高成倒也没感到被背叛什么的,只不过…看着已经一直以来的朋友远离自己,或许多少还是会有点难过吧!
无论他经历了多少,他终究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而十五岁的少年,总是多愁善感,高成也难以避免,只不过,有些事总是压在心底罢了。
看着少女毫不犹豫转身离去的背影,高成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最后却只能微微点头,准备转身离去。
而就在这时,王姨那略显粗犷的训斥声立刻传了出来:“王小艺,你是不是飘了,想吃棍子了是吧?忘恩负义的东西,要不是你高成哥哥和你落雨姐姐帮你你能考得上东月学院?你个小没良心的,还不快给你高成哥哥倒水,对了,把水果拿出来给你高成哥哥,你别吃了,小白眼狼不配吃…!”
王姨的训斥声像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的落下,直接打了王小艺一个措手不及,深吸口气,王小艺转身,恶狠狠的瞪了高成一眼,却也不敢反驳,只能道了一声好。
被少女记恨上,高成却并不在乎,甚至有点想笑。
“小成,快进来,别管那小犊子,坐一会,我一会就好,你顺手把衣服拿回去。”王姨从洗漱间探出了头,看着高成,手上还沾着泡沫,满脸的和蔼,和对她亲姑娘简直是两副面孔。
“好!”高成忍不住一笑,走了进去,两家的房屋是同样的布局,不过王姨家这边明显比他那里大了不少,院子是他小院的两倍大,也有专门的客厅,房间,厨房,洗漱间。
不过从那些充满岁月痕迹的家具和墙壁就可以看出来,王姨家里也没有那么富裕,上东月学院,需要的可不止是成绩,除非你的成绩像落雨一样达到令人震惊的程度,否则的话,人家开的是学院,可不是善堂。
熟练的拉开椅子坐下,砰,的一声,一盘水果被砸在了面前,少女也不废话,脸色不悦的在旁边坐下,翻阅着刚才放在桌子上的书。
一时间,客厅颇为安静,看着脸色冰冷的少女,高成多少有点失落,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
“倒也不用这么讨厌我吧!我又没有得罪过你,就算是我得罪过你,那我向你道歉行了吧!”高成看着少女,诚恳的开口道,他当然知道少女为什么和他闹别扭,只是那时候…诶,一言难尽。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少女把手里的书放下了一些,转头看向高成,脸上满是疏远,眼中甚至还有一丝厌恶,冷冷道:“别搞的我们很熟的样子,也别再对我露出那样的笑容,高成,我们早就不是同路人了。”
感受到少女言语中的疏远和漠然,高成也有些无奈,更多的,则是难过,一时间,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强行挤出一些笑容,却发现根本挤不出来。
少女话落,便继续抬起了书,不再说话,高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时间,场中的气氛再次陷入了冰冷中。
高成也只能呆坐着,等到王姨洗好了衣服后,寒暄了几句,便走出了这个他极为熟悉的小院,回到了自己一个人的家里。
看着高成那略显凄惨的背影,少女眉头一皱,放下了手里的书,几分钟过去了,书页也未曾翻动过,书上的字她更是一个也没有看进去。
擦擦手,王姨看着桌子上没有动过的水果,坐了下来,看着自己的女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你长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了,不过小成是和你一起长大的,你小时候还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叫哥哥,还记得你小时候有一次去河边玩掉进了河里,还是小成…”
“别说了。”王小艺不耐烦了打断了自己母亲的话,那事她自然记的清清楚楚,只是…
“诶!”王姨又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高成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而她也很喜欢这个孩子,她原本想让两个孩子长大后就在一起,这样的话她也放心,可是女儿如今的样子,实在让她看不透,她也没有办法,毕竟,女儿已经长大了,并且未来可期,而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而已。
而听到母亲的叹息声,王小艺的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不是她讨厌这个哥哥了,只是,她实在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对待他。
当“关系户,废物”这些词传出时,旁人可能也只是一笑了之,可对于她来说,这一切,真的难以接受,而后来,高成那满不在乎的态度,更让她生气不已。
她不明白,自己从小叫到大,自己以为无所不能的高成哥哥,怎么能如此的“懦弱”所以,她实在不明白该用怎样的态度对待他。
“算了,不想那些了,顺其自然吧!”少女心里极为复杂,最后只能如此想到,和自己的母亲说了一句自己困了之后便抱着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而回到自己房间的高成也只能苦笑一声,然后抱起书继续“啃”了起来。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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