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越陷越深
股东大会开完了，参加和列席股东大会的司机们不肯离开，一名司机首先说：“萧董，萧总，我们实在揭不开锅了，你们刚才不是收到了五百万元的支票吗，能不能先预付我们一部分。”
另外一名司机说：“对啊，我们大家都揭不开锅了，我加油的钱都是用的网贷。要不然，也不会将存了十多年的股票以五块钱的价格卖给汪海。”
众人也纷纷要求还钱。
萧问剑默默地口算了一下，欠款两千四百多万，五百万元，正好可以支付百分之二十，于是看着萧问风说：“哥，要不我们先支付欠司机们的款项百分之二十，怎么样？”
萧问风问：“是用你这张五百万元的支票付吗？”
萧问剑看着尹小鹿说：“尹经理，田家的借款，最快明天才能到帐，要不今天先用这张支票支付百分之二十，怎么样？”
萧问风心想，用你的钱付款，我能有什么意见？于是说：“如果你同意，我没意见。”
尹小鹿也说：“我没有意见！”
萧问剑说：“好吧，尹经理，怎么办理？”
尹小鹿看了看手表说：“你带了身份证没有？如果带了，现在到银行都来得及。”
萧问剑说：“带了，我们到银行吧。”
众人纷纷喝彩鼓掌！
全律文提醒：“这是你个人的资金，借给公司使用，需要出具正式的借款合同。”
尹小鹿说：“我来起草一个，再请赵总和全律师审核。”
“好，大家马上行动。”萧问剑同意了。
尹小鹿起草完借款合同，赵非和全律文审核后，打印出来，萧问剑和萧问风签字后，萧问剑、萧问风、尹小鹿三人到了银行，转账很快办理完毕。三人回到望月楼一楼大厅，众多司机围上来，尹小鹿说：“500万元已经转账到公司账户，我马上到四楼财务部，先付欠款的百分之二十！”
众司机热烈鼓掌，一个司机大喊：“新老板就是不一样”。众人再次热烈地鼓掌。
萧问风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中层干部回六楼大会议室开会，司机们可以回去，也可以在这里等一下。”
萧问风说完，就上楼了，萧问剑已跟着上楼了。
众司机在一楼大厅，开始喝茶聊天，没多久，有人喊：“到账了！”
众人拿出手机，看到到账信息，纷纷散去。
在中层干部会上，萧问风任命萧问剑为总裁助理，任命平安之为安保部经理，任命郁秦山为安保部副经理，任命燕岭生为工程部副经理，任命邱小青为行政部副经理，安排白帆介绍尽职调查初步的结果。
这时燕岭生的手机响了，燕岭生出去接完电话后回来，示意萧问剑出去，萧问剑和燕岭生出了会议室，燕岭生说：“萧董，他们几个司机要见你，在五楼总裁办公室等你。”
两人到了五楼总裁办公室，徐根、丁小宝、燕林、颜师傅四人已在等候。
丁小宝首先说：“萧董，刚才财务又给我转账了八万多，是不是搞错了？”
“没有错吧，不是欠你四十多万，百分之二十不正好八万多吗？”
丁小宝不好意思地说：“可是刚才已转账了二十五万给我，我还差你十万。”
“我给你垫付的十万，可以在以后的欠款中扣，不是还差你二十多万吗？二十五万是给你的股票钱，没有错。对了，你那个车祸的费用，我和我哥以及财务商量一下，最后决定给你报销一半，毕竟公司欠你的钱在前，是因为公司原因让你没钱买保险的。”
丁小宝有些不敢相信，问道：“什么？”
萧问剑重复道：“由于公司欠你的钱太多，让你没钱买保险，公司决定给你报销一半车祸的费用，你拿着发票找财务报销。”
丁小宝这才相信了萧问剑的话，连忙说：“太感谢你了，萧董，这狗日的徐老怪，要是有你一半好，也不会死。”
说完又给萧问剑鞠躬。
“不客气，以后这里的主要工作是我哥来做，你去忙吧，有困难直接找我哥。”
丁小宝再次鞠躬之后，走了。
徐根问：“萧董，除了股票款，又给我发了一万，是不是搞错了？这是什么钱？”
“我忘记给你讲了，那个中药园你看守了一年左右，我准备付你一万的看守费，你去找全律师签一个协议。七月份的工资，按你的要求，这个月会有结果，你先回去上班吧，有结果会通知你的，工资不会少你的。你在旁边在小会议室等一下全律师，全律师开完会马上过来。”
徐根有些意外，感叹道：“以前的徐老怪，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扣钱。想不到，萧老板居然还会意想不到的发钱，这人和人之间，差距太大！谢谢你，萧老板。”
“不客气，徐师傅，你到旁边的小会议室等一下全律师。”
徐根再次感谢之后走了。
另外一位师傅不好意思地说：“萧董，我是颜青，刚才座位的名牌，是我女儿的姓名，对不起，我没有投你们兄弟的票。”
“原来是你女儿的名字，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这么奇怪的名字。你有自己的投票权，不用道歉，我们兄弟也不会为难你，你要没别的事，先回去忙吧。”
颜青说：“太感谢了，萧董，听说你准备租地种药材，我建议你谨慎点。”
“老燕，帮忙倒杯茶！”萧问剑听到这句话，来了兴趣，继续问：“这个话怎么讲？”
“是这样，我们家是东北人，十多年前在肖镇安家了，我开车，我老婆在家带孩子，送孩子上学接孩子放学之间，没事的时候，我老婆也去给别人帮忙干活，主要是帮忙种点药材之类的，但我听说，基本上没有人赚钱的。”
萧问剑对已倒完茶的燕岭生说：“老燕，让肖家华上来。”
燕岭生答应一声，打电话叫肖家华过来。
颜青继续介绍：“肖镇上最大的药材种植户是田家，除了他们家，其他跟着种植药材的，基本没有人赚钱的。”
萧问剑说：“田家是指田佳文吗？”
颜青继续介绍：“是，田家的老二是田佳文，主要种药材，同时种植一些花花草草，听说另外搞地下钱庄。老三田佳燕，主要搞美容院，老四田佳武是肖镇派出所长。”
萧问剑看着走进来的肖家华，好奇地问：“华仔，田家是肖镇人吗？他们怎么在肖镇种植了大量药材？田老四还当了派出所所长？”
颜青介绍：“田家是溪东县人，归溪东市管辖。”
萧问剑打开手机，在地图上看了一眼溪东的位置，连忙转移话题，问道：“颜师父，你家有几个小孩，都多大？”
“就一个女孩，今年高中毕业，高考五百八十多分，这不天天跟着她妈妈种植中草药，报了一个什么中医药大学，通知书还没有下来。”颜青笑着说，满脸得意。
萧问剑惊讶地问：“什么专业？”
颜青自豪地说：“好像是中药，我也不太懂，这孩子从小独立性强，我天天在外面跑车，也没有怎么管她。”
萧问剑看着颜青不断地用皮鞋擦地，问道：“颜师傅，你是不是有脚气？”
颜青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
“如果不出意外，我会和你女儿是大学同学，我从小学中医，但我师父建议我先学中药。”
“真的吗？”
萧问剑拿起一张纸巾，对颜青说：“真的，颜叔，我现在帮你看看脚，您就当给我一个实习的机会，行吗？”
颜青不好意思地说：“这怎么好意思？”
萧问剑认真地说：“有什么不好意思了，医生看病，都这样。”
颜青脱了鞋，一股臭气很快布满办公室，肖家华打开门窗，萧问剑仔细看了一下，对颜青脉诊之后，又舌诊，再对颜青说：“颜叔，你这是常见病，到药店买点达克宁和维生素B族，每天洗脚洗干净，换鞋和袜子，擦干净脚丫子之后擦达克宁，一两周之后就差不多就好了，好了之后再继续擦一周，才会断根，另外多吃点青菜水果。我给你检查一下后背。”
萧问剑检查颜青的后背之后，继续问：“您这个是骨质增生，痛吗？”
颜青惊讶地说：“这个你也知道？”
“骨质增生是常见的毛病，司机长时间一个姿态坐着，很容易得骨质增生，治疗骨质增生的常用方法有两个，一个方法是自己多运动一下，多游泳，多做挥拍类运运动，如打羽毛球等，另外一个方法是中医推拿。我给您留一个微信，今天我没有时间，改天有空，我可以给您做。”
萧问剑说完，拿出手机和颜青增加了联系方式。
“想不到遇到了神医，多谢多谢！”颜青和萧问剑加了联系方式，然后走了。
燕林介绍了不少汪湖村的事，说汪湖村最大的势力，是村支书汪勇一家，汪勇的连襟薛万，是南都市公安局青龙区分局副局长。
萧问剑惊讶地为：“什么？你说汪勇和薛万是连襟？
“是，汪勇当年娶了李镇派出所干部蔡新泽的老大，肖镇派出所民警薛万娶了蔡新泽的老二。”
“蔡新泽有几个孩子？”
“蔡新泽有三个孩子，老三叫蔡进南，大姐姐出嫁得比较早蔡进南大姐出嫁得比较早，因此只能嫁给村支书，二姐长得差点，结婚比弟弟蔡进南都晚。”
“一门两局长？”萧问剑说完，心想，老子是不是玩大了？难怪省厅刑侦总队和市局刑侦支队这帮孙子,都不动如山，等着老子开炮。转念一想，问道：“蔡新泽一个远效派出所的普通警察，儿子女婿为什么如此生猛？”
燕林回答：“人家长得靓，子女更靓。”
萧问剑心想，老子更靓，一个妞都没有扣到手。蔡小南这形象也不太靓，也不知他爹长得如何，又问：“蔡进南很靓仔吗？”
燕林补充：“当然靓，不然怎么会娶到黄定川的三女儿。”
萧问剑好奇地问：“黄定川是谁？”
燕林回答：“以前是副市长，后来是市人大副主任。”
萧问剑想了想，继续问：“黄小民和黄定川有没有什么关系吗？”
燕林回答：“黄小民是黄定川的大儿子，黄小民的三妹，嫁给了蔡进南。”
萧问剑看着燕林和燕岭生，沉默了。事情显然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萧问剑有些理解了那帮鸟人，为什么会让自己出头。
燕林补充道：“你也不用紧张，黄主任今年初已退休了。”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萧问剑看着燕林和燕岭生，心想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有这么多猛料。
燕林又说：“黄主任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二儿子出国了，黄小民刚刚被抓了。”
原来是要打落水狗，难怪这帮孙子现在这么积极，萧问剑又好奇地问：“你怎么这么清楚？”
“其实，我只是一个股民，以前跑出租，发了一点小财，炒股赔得差不多了，就入股徐志强的公司，我以前有一台渣土车，自己开，后来赚不到钱，就卖了，今天连股票也卖了。我都不知道以后做什么。”
萧问剑心想，虽然黄定川退休了、黄小民被留置，蔡进南、薛万、薛彻不还在任吗？这哪是落水狗，这是落水鳄鱼，连忙岔开话题，问道：“汪湖村除了姓汪的、姓燕的，其他的姓多吗？”
燕林继续介绍：“汪湖村只有我们几户姓燕的，其他都姓汪。我们是四五十年前，从邻省驿东县移民过来的。”
“驿东？就是在溪东市以北？方言特别难懂的驿东？”萧问剑想起自己去过古井松和麦阿婆所在的地方。
燕林好奇地问：“是，你去过？”
“我去过驿东县城和古井镇，他们的方言太难懂了。你们是哪个镇的？”
燕林回答：“现在叫乔班镇，我们那里有个燕家村，后来被水库淹了，就移民到这里了，燕家村也没了。”
“不对，先去了溪南县，再后来才到这里。我听我爷爷说的。”一直不说话燕岭生说了一句。
燕林补充：“对，是这样，我们都在这里出生的，我80年的，岭生81年的，丁小宝82年的。”
萧问剑好奇问：“你不是说汪湖村只有姓汪和姓燕的吗？”
燕岭生详细解释：“丁小宝不算本地人，他是上门女婿，他的老婆是我们燕家人，你上次帮了他，我们几个姓燕的，决定帮你。”
“丁小宝是82年的？”萧问剑心想，这家伙看起来有五六十多岁。
“丁小宝命苦，很小的时候，爹妈就不在了，八岁时被我们村一户姓燕的收养，后来就干脆当了这家的女婿，再后来岳父和老婆又死了，现在守着一个儿子和老丈母娘过日子，老丈母娘身体还不好，他有一顿没一顿的。”
“他老婆和岳父怎么死的？”
燕林回答：“十年前，被渣土车撞死的，当时监控不多，又是下雨天，连车都没有找到。”
“渣土车？你们村还有谁被渣土车撞死？”萧问剑警惕起来。
“岭生他妈，不过不是撞死的，是连房子一起埋了，岭生当时去当兵了，我们后来也是过了一天才发现，也没有查清是哪一台车做的，不过徐志强赔了八十万，岭生转业回来后，给安排了水电工的工作。”
“为什么会埋起来？”
燕林详细解释：“当时我们几户姓燕的，都在汪湖边上住，他们家是最靠湖边的，倒渣土填湖时，堆得太高，靠湖边的房子都埋了，我们几户姓燕的，后来都搬迁了，每户赔了六十万。”
“这么少？”
燕林回答：“是少，可我们小姓，斗不过姓汪的，认命。”
萧问剑想起梨子上的九个字，又问：“那个市政协的童英雄，和乔班水库有什么关系？”
燕林回答：“这个我们不知道，我们都是在这里生的。再说这种大人物，怎么会关心我们。”
萧问剑心想，丁小宝妈妈不知得了什么病，也许南土人基金会可以帮上忙，于是说：“老燕，你和丁小宝商量一下，抽空带他妈妈到医院检查一下，我们有一个南土人基金会，可以帮忙解决员工和员工家属的医疗费。”
“啊？”燕岭生惊呆了。
燕林笑着说：“刚才徐根说，跟着萧董，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基金会能够报销多少医药费？”
“这个你们暂时不要向外讲，要低调，但公司的员工和员工家属，是可以申请的。我将基金会的联系人发给你们俩，我也给基金会的人，讲一下。”
萧问剑又和三人聊了几句，萧问剑的手机响了，是苏梦打过来的，萧问剑接通手机说：“姐，你不上班吗？”
苏梦在手机中说：“小剑，我上班，有个事，我这里有个病人，不能怀孕，我看了检查报告，也找不出原因，你有空吗？一起吃晚饭，顺便帮我看看。”
萧问剑惊讶地说：“姐，你是让我帮忙会诊？”
“是啊，你师父不是说你是不孕专家吗？我也是吃了你的方子，才怀上小夕的。”
“好，你将地点发给我，我过来，我看我哥哥过不过来。”
“我给你哥打电话说了，他说他在给你搞那个土石方公司的流程再造，没时间，你过来吧，我将吃饭的地方发给你。”苏梦说完，挂断手机。
萧问剑给萧问风发了个消息，又对肖家华和燕岭生说：“老燕，你这几天给我当司机。华仔，你这几天在这里帮忙吧，飞度车送修了没有？”
肖家华说：“飞度车我早上送修了，已经将卡罗拉开过来的，萧董，我们到仓库里给你挑了一台奥迪，以后你坐那台车，还是坐以前的奔驰600?”
“奔驰600给我哥坐，他是总裁，我只是他的助理。我一个学生，有卡罗拉就不错了，我发过誓，一定要活捉莫怀恩，再换车换表。这台车和这块手表，是苏老师的。”萧问剑指着手腕上的手表，坚定地说。
几个人又聊了几句，萧问剑最后说：“老燕，你送我过去吧。”
萧问剑和燕岭生刚出门，发现丁小宝站在门外，惊讶地问：“丁师傅，还有事？”
丁小宝面有难色地说：“萧董，你和公安局的人，是不是很熟？”
萧问剑说：“只是认识几个吧，怎么了？”
“我能单独和你聊聊吗？”
“好，你进来吧，老燕，你在车上等会我。”
萧问剑和丁小宝又进了办公室，丁小宝说：“萧董，按说这个事和你无关，不应该麻烦你的，但我心里害怕，不然也不会出车祸。”
萧问剑示意丁小宝坐下，问道：“你和案子有关？”
“你知道？”
“我刚才都不知道，你这一说，我猜到一点。”
丁小宝松了一口气，轻松下来，坐下来说：“是这样，6月24日当天下午，徐老怪让我开车跟着从肖镇政府出来的一名女司机，女司机到了福寿楼，我就给徐老怪打了个电话。”
“你有没有其他事？”
“就这一件事，徐志强答应，我跟踪之后，就给我结算一半的款项，结果他死了，我又害怕，天天担心公安局找我，就出了车祸，如果不是你帮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只是这事，你到公安局自首吧，应该没有大问题，最多关几天。我让丛众，找一个律师，陪你去吧，我给公安局的人打个电话，你给他们讲一下，可以算你自首。”
“真的，太谢谢你了。”丁小宝站起来，给萧问剑鞠躬。
萧问剑打通童真的手机，让丁小宝在手机里又讲了一遍刚才他说的事情，安排丛众找来全律文，陪丁小宝到公安局自首。
萧问剑拎着书包，坐到燕岭生的车上，心想，这个黄定川的三女儿，应该长得不太好看，不然蔡小南怎么长这样？蔡进南娶黄定川的三女儿，应该是为了升官。薛万也为了升官，娶了蔡进南的二姐。我是不是跑偏了，我本来只是想从这家公司薅点羊毛给苏家，现在已投入七百多万，以后怎么搞？本来是整周家，帮云家搞点钱，追踪陈光明，查清十四年的真相，但现在被这帮人鼓动得越搞越复杂，越陷越深。如果自己只是一个光棍，倒也不怕，但现在自己的顾忌越来越多，明老师、梦姐、小夕、古井松白晓月父女，甚至萧问风父子也准备搬过来，自己的软肋越来越多，云家的二房还有什么帮手？萧问剑越想越糊涂，最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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