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手艺

看见韩小山有些心动，涂老头赶紧添油加醋的道，“要说这东西，可是有年头了！”

  “想当初我还没有你大呢，那时候兵荒马乱的，没有一技傍身，那可是分分钟玩完，我去山里砍柴，救了个身受重伤的老头，那老头仙风道骨，简直跟个活神仙似的，当时就是他教给我这手做玩意儿的绝活，还跟我说早晚发达了，会有人去找我，到时候让我认祖归宗，继承道统！”

  韩小山看着涂老头一阵尬笑，心想你才多大岁数，还兵荒马乱，恐怕那时候你没出生呢吧！

  还有这个故事，怎么听都像是网上花三分钱买的文案。

  啊！对了，才知道你不会上网，我差一点就信了。

  涂老头根本不管韩小山信不信，接着说道，“你别看这东西瞅着不怎么样，据说这门手艺，就是从这东西里琢磨出来的，那是历尽千年，风雨兼程，传到我这里就我这一个传人，啊！不对，现在还有铁柱子一个。”说着，他顿了顿。

  “你要是能琢磨明白这里边的门道，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有大用！”

  估计是涂老头已经把他知道的所有高级词儿都用完了，但看看韩小山，感觉他还是不怎么上路，赶紧在桌子底下用腿踢了踢正在吃饭的铁柱子。

  铁柱子见师父踢他，头都没抬，一边吃盒饭一边连说“是是是......！”

  韩小山看见铁柱子这样就知道，不用说，这故事肯定听过不下一百遍了，但凡听的少了，都不会是这副模样。

  其实，他还真想错了，这东西确实是涂老头的师父交给他的，但当时可没这么玄乎。

  涂老头的师父也是个手艺人，因为生在了战争年代，参加过抗战打过侵略者，还练了一手好功夫，年轻的时候收了几个徒弟。

  别的徒弟倒还好，练枪法的练枪法，练功夫的练功夫，就只有这涂铁元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

  老一辈的手艺人讲究传道授业解惑，把徒弟那是真当亲儿子养，他看见这小子不愿意学武，最后没办法，只好把自己做玩意儿的手艺教给了他。

  结果没想到，这涂老头居然天赋异禀，还就真是一学就会。

  老爷子一高兴，就把他师父传给他的狮子吊坠交到了涂老头手里，让他自己个研究。

  开始那些年涂老头还真正经研究过，又是仿制，又是创新。

  但不管怎么折腾，也没研究出个一模一样的，门口那两头石狮子就是早些年他照着这吊坠做的。

  研究了几年，感觉这东西除了别致了点，也没什么大用，索性就不再琢磨了。

  再说，师父教的活儿计比这精巧实用的有的是，也就不再拿它当回事，最多没事的时候拿出来逗逗铁柱子，直到铁柱子都听腻歪了，就再没下文了。

  今天也是机缘巧合，有求于人，一下想到了这东西，主要身上也确实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这涂老头也确实不是个守旧的人，要是以后韩小山真能把这东西研究出点什么，也算是没有所托非人。

  涂老头这边说的口干舌燥，但见韩小山只是拿起来左看看右看看，那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转头看着依旧跟盒饭苦战的铁柱子，回手捡东西就想砸过去，可摸了半天才发现，没有顺手的物件儿，那尿罐子早丢过去了。

  韩小山抬头看见涂老头又想撇东西，赶紧说道，“涂爷爷！不是我不要，主要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这东西看着就挺贵贵重的，我无功受禄心里亏得慌！”

  涂老头一听有门，赶紧说道，“没事没事！这东西先寄存在你那，等你玩够了再给我就行，就当咱爷俩的情意了！”

  这时候，闷头干饭的铁柱子也抬起头来，咕咕哝哝的说道，“你就收着吧，这东西我也没事鼓捣过，没什么大用！”说完，又开始闷头吃饭。

  涂老头肺都快气炸了，心说你这货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给爷们儿添堵是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桌上的工具就想砸他。

  就在这时，韩小山忽然说话了，“那行，涂爷爷，这吊坠先放我这，过两天我再还您！不过说好了，我可不能要！”说着，把狮子吊坠揣在了兜里。

  这下涂老头可是乐开了花，“行行行，你想放多久就放多久，没玩够可不许还我！”

  说着，转过头对铁柱子吼道，“赶紧吃！吃完了，跟你小山哥学手艺去！”

  铁柱子抬头不乐意的道，“师父，他还没我大呢！咋就成小山哥了？”

  “我说是就是！别废话，赶紧吃！”

  说完，也不看韩小山他们，端着酒壶背着手，乐呵呵的上一边喝酒去了。

  韩小山看着涂老头走了，又看了看委屈的铁柱子，把自己面前的盒饭推了过去，小声地说，“铁柱哥，我大名叫韩小山，你以后叫我小山就行，不用听涂爷爷的！”

  铁柱子一听这话，又看见他推过来的盒饭，也没客气，重重的“嗯！”了一声，顿时开心起来。

  见铁柱子高兴起来，他又赶紧接着问道，“铁柱哥，你学着做道具几年了？这东西难学吗？”

  问这事他其实是有私心的，要是能在这里跟着老头和铁柱子学个一招半式，以后说不定在影视圈里也能混出一点名气，毕竟这可是个一个人做整个剧组道具的牛人！

  铁柱子见韩小山问他，难得的放下盒饭，认真的道，“做道具？没学几年，也就是从进四合院的时候开始算，一个年头多点。”说完，又端起盒饭。

  韩小山一听乐了，这不是好事嘛，原来这东西这么简单，自己那前几年真是白混了。

  接着又说道，“柱子哥，那做道具都要学什么啊？都从哪开始学起啊？”这家伙叫得那是一句比一句亲切，恨不得直接搂上去了。

  铁柱子嘴里含着饭，转过头看着他说道，“也没学啥，师父就告诉我按照什么样式做，用什么材料，就完了呗！”

  说完，又小声的跟他说道，“师父还特意告诉我，不能用太好的材料，要不然......！”

  说到这，韩小山还没等反应过来，在一旁喝酒偷听的涂老头急了，急忙吼道，“铁柱子！赶紧吃！吃完还有正事呢！”

  铁柱子一听，脖子一缩，就不敢再说了。

  韩小山这时才琢磨过味来，难怪那【春凌剑】一碰就折了，敢情是没用好材料。

  但是想想又不对，就算不用好材料，那也不至于光知道样式就能做出来呀？

  看了看涂老头又开始继续喝酒，他干脆绕过工作台，贱兮兮的贴了上去，小声问道，“那柱子哥，你跟涂爷爷学手艺，学了多久啊？”

  这回铁柱子没回头，一边扒饭一边说道，“也没多久，就记着我那是好像都到师父腰那了。”

  直到这时韩小山才恍然大悟，好家伙！这是学了快一辈子了，按照铁柱子的个头，到老头腰也就是五六岁，可能还多说了呢！

  难怪他做起活来那么麻利，看来自己是学不来了！顶多也就是知道点皮毛，根本派不上用场啊！

  想到这，他也不再纠结，从兜里掏出刚才涂老头给的狮子吊坠，翻来覆去的又看了几眼，又跟铁柱子轻声问道，“柱子哥，这东西真有那么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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