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木簪上的秘密
待处理好那交错的伤口,已日头高照了。
戚月瞅了眼高长的芦苇,又眯眼望了眼太阳。
索性扒拉开姜予安的胳膊,然后往地上一躺。
“又累又饿又困,胳膊借用一下啊,硌头。”
好在潭水清凉缓解了炎热,不然他俩就要交代在这了。
话说,那狗王爷可真狗,都说了一旦知道藏宝图的下落第一个告知,还花重金雇来杀手灭口。
灭口?
不对啊,木簪上的秘密并没解开,灭口对他好像也没什么好处吧?
戚月皱眉摸出口袋里的木簪看了又看,终于……给自己看睡着了。
湖面波光粼粼,鸟儿划过水面荡起圈圈纹路。
耳边再无自言自语的叹息,平躺在地的少年缓缓睁开了双眼。
只见他红着双耳机械般抽回了手臂,然后不太自然地离开了芦苇丛。
戚月是被一阵焦香唤醒的,刚坐起来就见一条烤熟的鱼出现在她眼前。
“将就吃点,这里是个峡谷,恐怕我们得翻过前面那座山才能离开。”
听到姜予安的话,戚月抬眼看着对岸的山峰欲哭无泪。
这爬出去少说也的丢半条命。
“就……没有别的路了吗?”
姜予安摇了摇头,刚刚他已经四处寻了,哪怕流水的尽头他都没放过。
“前面有口泉眼,应该是这潭湖水的由来。”
这下,戚月彻底心死的接过烤鱼大咬了一口。
鱼不算难吃,但也真的不太好吃。
原本还想吐槽一下,鱼似乎烤焦了,可那湿透的发丝、裤腿,她终是没开得了口。
“伤口不易沾水,待会我在给你上次药。”
“好。”姜予安应声,墨色的眸子温柔至极。
“我……脸上有东西?”
说罢戚月顺势摸了摸脸,一不小心打落了随手插在头上的木簪。
姜予安伸手去拾,一滴水沾了上去,正抹去,却被叫住。
“别动,我看看。”
戚月丢掉烤得焦黑的鱼,抓住他的手肘凑了过去。
凸起的水滴下像是有字迹,只是太小看不太清写的是什么。
“姜予安!看来木簪的秘密要解开了。”
姜予安将木簪拿的近了些,原本舒展的眉尾微微蹙起:“这刻字在太小,我看不太清。”
戚月拿过木簪吧唧了一口:“这简单,等我们回都城了买个放大镜不就成了。”
“放大镜?”
“没有吗?”
“未曾听过。”
这次换戚月疑惑了,奇奇怪怪的东西都出现了,为何独独没有放大镜。
她突然一拍脑袋:“这东西本来就是望舒之物,要是有了放大镜,这藏宝图不就等于拱手相让嘛!”
“听闻望舒都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说不定他们早就知道这藏宝图会落入你手。”
“你是说,这藏宝图或许是给我的?”
“此处有野猪的痕迹,天黑之前我们得找到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姜予安揉了揉她刚拍过得头顶:“走吧!”
戚月歪着头看着远去的背影,寻思着。
这人……怎么感觉像变了个人似的?
姜予安越走越远,她忙揣好木簪小跑追了上去。
“哎!等等我!”
两人运气不错,在泉眼附近找到了一处山洞,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有点潮。
一团火光缓缓燃起,戚月拿出手术刀飞速的处理着没糟蹋完的肥鱼。
“这鱼得去掉内脏才能吃,特别是苦胆。”
两条筷子长的鱼,被两根树枝串成串架在火堆旁炙烤。
“还有,明火不能直接接触鱼身,否则会黑。”
姜予安拿着戚月让洗净的桐树叶,平展铺在石头上。
他第一次知道烤鱼还有这么多讲究,以往师父都是告诉他,吃不死人就成。
当然往前几年也是如此吃的,所以他更钟爱清冽的茶水。
戚月见鱼炙烤得差不多了,从万能布包里拿出自制的调味盐撒了上去,瞬间香味弥漫了整个山洞。
在示意中,姜予安接过两根芦苇干,夹起尝了一小口,外焦里嫩,鲜香在口齿间回荡。
他之前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
看来东宫的厨子也该换一换了。
见他一吃一个不吱声,戚月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口中。
“味道不错啊!”
难道美少年口味都比较清淡,喜欢原汁原味?
“要是不喜欢,我再去烤一条不放调味盐的……”
姜予安伸手扯回了树叶盘子,成功夺回烤鱼一份。
“味道很特别。”
戚月看着他一块接着一块,才放下心猛干自己的那份。
火光照着漆黑的山洞,火光朦胧一片。
吃饱喝足后,她想起姜予安身上的伤,伸手就要去扯,姜予安快一步抓住了那只意图明确的手。
“呃、男女授受不亲是吧!”戚月挠了挠腮收回了手:“那、我出去?”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刚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何况在医者眼中……
“不用,我自己来。”
“啊?哦。”
姜予安说着便卸下了外袍、里衣,一双耳朵红的滴血,低垂着睫毛一副视死如归。
看这情形,戚月总觉得自己像极了那逼良为娼的门客。
于是便没忍住……
“你这样子,难不成没在女孩子面前宽衣解带过?”
“从未过。”
他闻声抬头,双眼满是真诚。
就还挺纯情的。
“咳,你、你转过去,我先给你处理后背的伤口吧!”
戚月音若蚊音,双颊发烫,终是有那贼心没那贼胆。
她蹲下稳了稳心神,时刻提醒着自己是个医者,可不能乘人之危。
当指尖触碰到那从左肩贯穿到后背的旧伤时,手不由的颤抖。
这伤疤少说也有十年之久了吧?
十年前的姜予安不过九岁出头,当时的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恐惧呢?
白日里她就想问的,可又觉得知道了似乎并不能改变什么,便匆匆包扎故而忽略,再次看到,心脏依然传来阵阵钝痛。
“小时候被刺客砍的,运气不错,经历了几次高烧侥幸活了下来。”
他说的不轻不重,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良久,他回过头问道:“很丑?”
“不就是一条伤疤嘛,说得像谁没有似的。”
戚月翻了个白眼,绕到姜予安前面麻利的上完药。
随后撕下裙摆,双手从他腰间穿过快速包扎完毕。
“漂亮!像礼物一样。”
姜予安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布条末尾是一个有着两只耳朵的奇怪绳结。
“这要如何穿衣?”
“我不管啊!你要是敢给我拆了,我就告诉阿爷,说你欺负我。”
姜予安叹了一口气,拿过衣服披上。
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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