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昭歌发现阿烈秘密
历史的车轮滚滚而来,任谁都无法阻挡。
他们到乾坤殿时,宇文练躺在床上,已经意识模糊。
这个在位不到一年的帝王,竟如此快就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昭歌心里一松,听见元惊烈的声音:“陛下想见你,阿姐,你靠近些,听听他想对你说什么吧。”
“……”她低声:“好。”
昭歌缓缓走到了宇文练面前,俯下身。
宇文练的嘴唇雪白,已经毫无血色,但是依稀看见她的脸后,眼睛睁开了些,喃喃着。
“你来了。”
昭歌道:“陛下。”
他说话似乎十分费力了,气若游丝,“你…你愿意来见朕,是不是…是不是…不怪朕了?”
昭歌低声道:“民女不敢怪陛下。”
“你这样说,那就…就还是怪的。”他闭了闭眼睛。
“不,陛下,民女真的不怪您。”昭歌说的是实话。对她而言,宇文练到底没有真正伤害过她,但他却是实实在在,间接帮了她除掉宇文期的。
若是没有宇文练在,她也不知要扶持谁扳倒宇文期。
“陛下,您也帮了我一个大忙,其他的,就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去想,您也不必耿耿于怀。”
听了这些话,宇文练才放松了神色,艰难地扯出了一抹微笑。
“你这样说,朕就放心了。”
“朕…先前那样对你,是朕不好。只是,只是…朕总害怕,害怕自己在乎的人,会离朕远去。所以…习惯了用强硬手段。”
“若能重来,朕一定会……”
“一定会好好待你。”
似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说完了最后的话。
说罢,宇文练彻底闭上眼睛。
昭歌跪在地上,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声。
“陛下!”
“陛下!”
……
天子驾崩,举国同哀。
南褚短时间内丧失两位天子,坊间开始有流言兴起,说宇文皇族触怒天神,这才导致接连两位君主暴毙而亡。
此等传闻,甚嚣而上。
一时间,民间人心惶惶。
连其他皇子也开始骚动。
好在,在武安侯元惊烈的安排下,年仅两个月的太子宇文行止光速继承皇位,以太尉的身份监国。
至于其余怀有小心思的皇子们,元惊烈则让昭歌与宁国公夫人帮了个忙。
她们寻了个为一病不起的太后祈福的借口,将诸王之妻与子嗣聚到了春门山。
继而,将所有人困在了春门山。
柴安中的诸王自然很快意识到了不对,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幼帝登基之后,元惊烈才知会了春门山,将王妃们放走。
而在元惊烈的铁腕控制下,朝中与国家都渐渐恢复正常。
一晃两月,隆冬已至。
这日,趁着元惊烈好不容易闲下来两日,昭歌取了自己准备给他的生辰贺礼,到了武安侯府。
开门的是侯府管事,看见她来,便喜笑颜开。
“昭歌姑娘来了,侯爷一早上就跟我们说您要来,他正翘首以盼着您呢。”
昭歌耳根红了红,“他在哪里呢?”
“这会儿在书房呢。”
“那我去他院子里等他,顺便把东西放下。”昭歌笑着。
走到他所居住的荷华苑,昭歌迎面撞上了一个仆人。
那仆人走得急,撞到她身上,两个人都往后退了几步,那仆人手中的东西更是摔在了地上。
“小心。”昭歌忙替他捡起了东西。
那仆从一看是她,连忙爬过去抢着收拾,“交给奴才来就好。”
“没事。”昭歌拾起一支毛笔,放进盒子中,问:“这都是阿烈不用的东西吗?”
“是的,侯爷让奴才把这些无用之物都收走。”
不远处的地上有个小小的玉瓶,摔出了一地的白色粉尘。
昭歌有些奇怪地拿起,放在鼻尖闻了闻。
这味道好像有点怪。
但不仅仅是味道怪。
昭歌只是闻了一点点,就好似骨髓中一阵松软,整只手臂都不受控的掉了下去,手中的玉瓶也摔了。
瓶子掉在大理石铺就的路上,成了碎片。
昭歌连忙扶着园中的石雕灯台,缓了缓,这才恢复正常。
“这是什么东西?”她指着那地上的瓶子。
那仆从也是茫然,“奴才也不知道,总归是侯爷的东西。”
这东西,稍微闻一闻,居然就这么大的效果,方才她觉得自己的骨头跟化了一样。
阿烈怎么会有这个?
昭歌思索着,忽然脑中白光一闪。
她想起了先前太医说过的,宇文练忽然发病时的症状。
浑身松软,无精打采。
而那个时间点,刚好是宇文练想要纳妃她的时候。
难道……?
昭歌抿直了唇瓣,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
片刻后,在房中若有所思的昭歌,听到了外面传来的一道如同薄荷般清爽的声音。
“阿姐!”
昭歌还未起身,元惊烈就兴冲冲的跑了进来。
大冬天的,他跑的额头都是汗。
“都是大人了,怎么跑起来还跟个孩子一样呢。”昭歌无奈地说他。
他只笑:“不想让你久等。”
二人说了会儿话,元惊烈便看见了桌上的那个盒子。
“这是什么?”
“你的生辰礼物。”昭歌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已经准备好很久了,但这些日子,你实在太忙,一直放着,可能没那么崭新了……”
“阿姐不用说这些的,你送什么,我都欢喜的不得了。”
元惊烈说着,打开了盒子。
里面放着的是一双鞋,鞋身上绣着银色云纹。
他端详着那鞋,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直到看见鞋后的烈日图案,他才愣了下,继而,惊讶道:“阿姐,这是你亲手做的?”
烈日,不就是代表了他吗。
第一次送自己的手工作品,昭歌心里也很七上八下,摸了摸鬓边的碎发,“是我,也不知合不合适。”
“合适的,一定合适!”就算不合适,那也是他的脚长得不好。
眼见着他如此高兴的模样,昭歌想到自己怀疑的事,可能马上就要坏他兴致,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可,不得不问,若不问,她无法心安。
犹豫之后,她开了口:“阿烈,我有事要问你。”
“什么?”
他带着笑意的眼睛看向她,可下一刻,她拿出了一个乳白色的小瓶子。
元惊烈的笑意淡了下去。
“我记得之前,先帝当时突发恶疾,满太医院都查不出病症来是怎么回事。后来还是天师,说先帝是因立后冲撞了血脉,才导致卧病。”
“阿烈,你告诉我,这所谓的病,是不是出自你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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